“好!”张心剑笑道,“也许你现在不能理解我的话,但以后一定会理解的。我们的合作正式开始,作为回报,我送你一件礼物。”把封印海皇的钥匙交给玛珊。
“这个是”玛珊显然猜到手里的是什么,只是因为激动,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我希望这把钥匙能鼓舞鲛人人心,也许海皇并不重要。我们出去吧。”张心剑把玛珊推出屋子,面对麻木的鲛人,高声道,“她是玛珊,海皇的后人!”
所有的奴隶眼神中闪出一丝茫然,或者激动,他们看到总管身旁这个瘦弱的少女,顽强地举起手,什么也没说,手里是闪闪发光的钥匙,象征解放海皇和鲛人强大力量的钥匙。
“不论诸位来自何方,命运将我们联系到一起,从此生死存亡,富贵荣辱,同进同退。”张心剑大声说,“过去的噩梦,曾经的屈辱,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现在,是你们解放自己的时候了!”
玛珊激动地呐喊:“鲛人万岁!”
鲛人万岁!
所有的鲛人奴隶,终于举起了手。
“自由是用鲜血和眼泪换取的。你们愿意流泪流血么?”张心剑问。
鲛人们点头。
张心剑示意众伙计把护卫们的刀具都拿出来,站在前排。寒光折射在他们身上,一如数千年来,那些刽子手,那些宗主对待他们那样。
“我要把你们的鱼尾劈开,送到码头做搬运苦力,磨练你们的意志,你们愿意么?”张心剑问。
鲛人们开始动摇了,他们原以为他们会拿起武器,痛痛快快地同水部军队杀一场。可是,他们发现,总管似乎在利用他们,为自己赚取暴利,而且,是以他们肢体的痛苦为代价的。刚才蛊惑人心的演说,仅仅是宣传吧?
张心剑苦笑着,要唤醒他们的斗志,真正取得他们的信任,实在是太难了。调他们去做苦力,有他自己的用意,因为过于机密,连玛珊也不透露。然而是一如既往地做奴隶,还是拼一回,求得翻身解放,则是鲛人自己的选择。
玛珊突然夺住一把刀,在张心剑眼前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张心剑敏捷地伸出手,却又缩回去,看着玛珊生生劈开自己刚刚愈合的鱼尾!
张心剑酸楚而激动,隐隐中还有一点高兴。他佩服她,尊敬她。
再无犹豫,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奴隶挤了出来,在玛珊之后剖开尾巴,简单地敷上草药。张心剑忙命人去钱庄所属的药房取止血药。玛珊欣慰地看着这一切。一个老妇扶住她的病体,但玛珊很快自己舞动两腿,像个正常人在嬉戏,尽管下面鲜血殷红一片。
计划似乎成功了一半,张心剑暗自问分庄主:“我们下面的码头有多少苦力?”
“全部算的话也有四千多。”
张心剑暗思片刻,道:“把他们都换下来,叫鲛人奴隶上,即使装货慢一点也没关系。至于这些鲛人的薪酬,按苦力的三成算,都划入我的帐号上。省下的七成都给原来的苦力,叫他们在家呆些日子。随时准备给我们的商船出去装货。他们的生活也不容易啊。”
“总管想得真周到,能照顾我们的老伙计。不过这些鲛人能在地上走路就不错了,哪能搬运货物呀?”
张心剑笑道:“这个不必担心,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我帐号上还有多少金子?”
“算上鲛人的那三成薪酬,还有四千金。”
“这些足够了。”张心剑道,“吩咐我们下属的商号,叫他们大量买进防晒膏,所有钱都在我的帐号上取。”
“哎哟,防晒膏到处都有的卖,买这些干嘛?”分庄主不解,总管行事越发的诡秘了。
张心剑道:“我是商人,做得就是买卖。你只管去做,做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分庄主嘿嘿一笑:“总管连下人都那么体贴,我还怕这个么?”
张心剑看着诚实憨厚的分庄主,拉到隐秘的地方,说:“还有最紧要的事,你务必办得稳妥。从今天起,我们的商船就少运出物,多运人。凡我们属下的伙计,连同家眷都要带去符禹城。我会叫二小姐好好安排他们。”
分庄主一惊:“总管的意思是”。
张心剑低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云梦泽马上要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钱可以不要,但人一定要活着离开!”
分庄主心有余悸,又听张心剑道:“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么?”他连忙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做事了。
忙完这些,张心剑又去雇佣军的军营里转转,把一些未尽之事交代给河马脸。而后,去黄河象群的栖息地与龙虾将军和孙悟空秘密照面,暗自嘱托。至于码头那边,自有分庄主和玛珊打理,料想不会出乱子。他在云梦泽安排的三股大势力都在自己掌握中,并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行动。然而,虽然獐曜没有足够的证据对付他。但玛珊最初提到的藏宝阁无疑大大的引起獐曜的怀疑。也许,他已经暗中调度了。
去菜市场随便买些菜,而后大摇大摆进总督将军府的厨房操弄。反正以他和两位尊客的交情,一定能博得二位的喝彩。
酒席摆了一桌,却不见他们动筷子。三人围个大圆桌,彼此隔得很远。蛇姑努努嘴道:“我不喜欢圆桌了,换方桌子。”
獐曜即命人换桌,一人一方,还空一方。獐曜与万里无云相对,而蛇姑面对个空位,又不满意:“人好少,把做菜的厨子叫来!”
万里无云脸带微笑,蛇姑折腾来折腾去,敢情是为了他呀。
张心剑做完菜,收拾一身青色衣衫,在蛇姑对面落座。蛇姑笑道:“听说先生是陆家钱庄的大荒总管,也算小半个财神了。总管大人的太阳耳环卖得太好,连一向素净的万里无云都戴上了。你一定赚了许多钱吧?”
张心剑笑道:“公主笑话了,我不过是个行脚商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