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轮心里暗庆幸:幸好我身体还算高大,要不,就我这么个小孩说这样的话,不把人家吓跑才怪,只是这样好像江湖味太浓了点?也好,就让你二人今日看看,别看本小爷年纪不大,不仅能文,这江湖之事也不比人差,只不过这些都是电影、电视上学来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哈哈,这位爷痛快,真乃英雄出少年,够豪爽,就换碗。”张长贵大笑起来,笑声打断了李轮思绪,只见他将酒倒在四个碗里,端起酒碗来冲三位笑笑:“承蒙各位爷不弃小的卑微,我在这里敬三位爷一杯,张长贵先干为敬。”话音刚落,只见那张长贵端起酒碗,咕咚咕咚的将那碗酒喝了下去。
李轮见状心中窃喜:原来这电影、电视还真没骗人,这招果然还行,只是自己现在的年龄太小,若我真把这酒喝下去,别说听人家说事了,恐怕还没等问一个字,自己到是要先闭嘴了?可已到这份上了,这酒若是不喝,自然是说不过去的,怎么办呢?
李轮说罢,端起酒碗,冲张长贵一笑:“好,张兄果然够豪爽,今日我们兄弟三人,就舍命陪君子。”却迅速瞟了眼苏瑰。
苏瑰是个明白人,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冲李轮笑笑,心中却暗自叫苦,我就这么点酒量,也不知道这店家的酒量如何,刚才又说好,由我陪着喝,唉,殿下呀,你就是不说,我也不敢让你多饮,虽说看起来年纪不小,可毕竟才十岁,这酒可不像别的什么东西,若你喝出个好歹来,我回去可怎么跟皇上、娘娘交代?谁让你是殿下,平常待我们这些人又好。即便是陛下、娘娘不怪罪,我也于心不忍啊,你舍命?看来,今日里是我舍命还差不多,
想到此,苏瑰连忙站起身来,拉住李轮端酒碗的手,冲那张长贵一笑:“张兄真是个爽快之人,只是我这俩兄弟……。”苏瑰看了看李轮跟刘幽求俩人,有些抱歉的看着张长贵:“长兄,你看他俩年纪尚幼,这酒么……这酒理当我这做大哥来才是。”
“大哥你拉我做什么啊?即是张大哥已先干,我亦当尽,才是道理,只要你们俩不告诉娘亲,那不就得了嘛。”李轮冲苏瑰笑笑,却不时用眼瞟着张长贵,说着端起碗来,那样子是非要往嘴里灌,心想苏瑰你还真够意思,知道我小孩子不能喝,要是我真的喝下去了,等会没把店老板灌醉,我自己到是要,被你们俩抬着回去。
“哈哈。”张长贵听苏瑰这么一说,这才仔细打量起李轮跟刘幽求来,好像这俩人的年纪是小了点,冲李轮笑笑:“这位小兄弟够耿直,这酒,我跟你大哥尽兴,你们俩随意好了。”
就这样,那张长贵跟苏瑰俩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喝。李轮跟刘幽求俩人只是象征性的喝了点,意思意思。
酒过三巡,那张长贵的话也开始多起来,盯着李轮:“小……小兄弟,你说你小小年纪,懂得到不少,比……比你那大哥还懂得多,又……又像……像个读书人,家……家世应该很……很不……错吧?”
“见笑,家父亦是读书之人,现在也就管几个人而已。”李轮冲他笑笑,心想:你还不糊涂嘛,能看出来我是个主,看你的样子到是个机灵的人,这里来往的人多,自然也听得多,知道得也不会少,只是就这么问他,人家未必肯讲。
李轮抱起酒坛,一边给张长贵倒酒,一边跟他套着近乎:“小弟家母亦是益州人氏,你我也算得上是老乡了,小弟今日就敬张兄一杯。”
“他……他乡遇故知,该……该喝,该喝。”张长贵站起身来,盯着李轮看,舌头却有些不听使唤,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是啊,是啊,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大幸事嘛,张兄说该喝不该喝啊?”李轮看着张长贵连忙着,心里也暗自好笑:什么跟什么啊,这就他乡遇故知了?我跟你就见过这么一面,不过,见你说起来还是挺高兴的,我何必扫你兴,我还是顺干爬吧,到时候……嘿嘿,我就不信你会不说。
“该喝,该……喝”张长贵的醉眼盯着李轮,手一些颤抖地接过碗,天一半第一半的喝了起来,喝完笑着将碗给李轮看:“小……小兄弟,怎么样?看……你大哥的样子,嘿嘿。他……他不行,才喝这么点就……就……醉……醉了。”
“张大哥巴适了的(四川方言,很好,非常不错的意思)。”李轮冲张长贵竖起大拇指。
见也是时候该问问他了,他若再这么喝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烂醉如泥了,到时候想问也没法问了,想到此,李轮冲张长贵一笑:“张兄,你这里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可有什么稀奇事,说来小弟听听如何?”
“热……闹什么呀,你没看见,这正……正午十分,都没几个人,这是啥……啥子年景,若不……不是要……要供我兄……兄弟念书的话,早关……了。”张长贵盯着李轮,口齿也变得更加不清起来。
李轮看着他,故意不解的问道:“这跟年景有啥子关系?该吃饭的,不还得来吃不是?”
“小……小兄弟,看你就是世面见得少,这年……年景不……不好,出门的人就……就少,来吃饭的人就不多,这……这个道理都不懂,真……真是的。”张长贵拉着李轮的手,还盯着他看。
“哦,原来如此,年景不好,生意是难做一些,张兄你也别太担心,过一阵不就好了。”李轮冲张长贵微笑着,心想:都醉成这样了,心里却不糊涂。
“好……好什么啊?别说一……一阵,就是再过……再过二阵也好不了,看来这……这老天爷是不会好的了,你……你是不知道,人们都……都在传言,说……说……”张长贵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又坐了下去,醉眼朦胧的看着李轮。
“张兄,都是些什么传言啊?小弟怎么没听说过。”李轮见张长贵不往下说了,拉着他的手不住的摇晃。
“不……不能说,说……说了,被……被官家的人,听……听到了,要……要砍头的。”张长贵的话比刚才还不清楚了,只是头脑还算比较清醒,不敢说他听到的是什么。
李轮看了眼苏瑰,见他已经醉的不行,趴在桌上。又看了看刘幽求,悄悄用手指了指桌子,示意让他也装醉,刘幽求也不笨。自然是明白李轮的意思,也趴在了桌子上。
“张兄见外了不是,都说你我是同乡,这亲不亲也是故乡人嘛,难不成你还怕我报官害你不成?你也太信不过小弟了,小弟……小弟……”李轮见张长贵醉成这样,故作生气的样子,用话激他,心想:我晕哦,你都醉成这样子了,口还这么紧,就不信没办法让你说。
想到这里李轮将脸一沉,对那张长贵说道:“既是张兄信不过小弟,不说也罢,小弟这就告辞,大哥我们走。”说完就去推苏瑰,此时苏瑰已醉得不行,任李轮怎么推也推不醒,又去推刘幽求:“二哥,二哥,起来,起来。”刘幽求当然也积极配合,一样是一动不动的爬在桌上。
张长贵见李轮真的生气要走,连忙拉住李轮:“唉,兄……兄弟是多心了,难得遇……遇见个家乡人,我怎……怎……怎么,会……会信不过你?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不……不敢轻易乱说,怕……怕兄弟一不小心说了出去,招惹是……是非,我这也……也是为兄弟着想。”
李轮心里说道:我晕哦,刚才不是醉成那样了?现在要说实话了?说话口齿也清楚了许多,刚才分明有七分是装醉,嘿嘿,看来这张长贵虽说是耿直,却也不乏机警,若以后在这市井之中,能有个人帮自己到也不错,至少他能听到,宫廷之中听不到的,再说这样以后若做什么事,也可掩人耳目,到也方便。
“小的吩咐伙计,将你俩位兄长移至客房休息,再……再与小兄弟继续喝,你看如何?”张长贵看着李轮笑笑,好像这酒又醒了不少。
“如此有劳张兄了。”李轮微笑的看着张长贵,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你不就是怕这俩醉的不够,听到你给我说的话嘛,难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张长贵叫来俩个伙计,将苏瑰跟刘幽求架出了房门,张长贵关上房门。
“多谢小爷不弃小的卑微,张长贵这里给您叩头了。”那张长贵说话就要下跪,
李轮心里暗自称奇:怎么这时。他的酒好像是全醒了,这人的酒也醒得快了点吧?看来用酒这招不管用了,李轮冲他一笑,连忙扶住他:“张大哥,此话从何说起,小弟不敢当,不敢当。”
“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既然你说跟我是同乡,我可是没把你当外人,自打进门连高姓都没问过一句,您这……这可有点不够耿直。”张长贵冲李轮笑了笑。
“既然张大哥问起,自然亦不敢哄骗于你,小弟姓李,单名一个轮字,家父现在京城为官。”李轮冲张长贵笑笑,心里却暗自揣测起来,这张长贵到底是何许人也?一个小小的店掌柜,说起话来却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原来是李公子,失敬失敬。”张长贵冲李轮微微一笑,抱拳作揖行礼。
“张大哥见笑,见笑。”李轮向张长贵抱拳还礼后,盯着他笑了笑,心想:这名字也跟你说了,礼也还了,对你也算是周到,你也该说了吧?
“李公子请坐,坐下说话。”张长贵看着李轮笑了笑。
“张大哥不必客气,大哥请。”俩人客气一番后,这才坐了下来。
“大哥,现在可与小弟讲讲,你刚才所说之事了?”李轮冲张长贵笑笑,心里暗自道:你这个人看起来到还有些耿直,可到了关键问题,就开始拖拖拉拉的了,还是我主动问你,若不然,恐怕等苏瑰的酒醒了,你还没说出口呢。
“这事可非同小可,兄弟只管听了,切不可与外人道的。”张长贵看着李轮,又叮嘱一番。
“这个当然,大哥只管放心,小弟虽说年幼,可也知道其中的厉害,自是不可乱与人道的。”李轮微笑的盯着张长贵,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停在催促:你也真够啰嗦的,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嘛,那么神秘兮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