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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艾米罗的故事

“我说老卡,你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拿着个死人脑袋当宝贝?”艾米罗忍不住询问,“难不成你有收藏骷髅头的癖好?帝都西郊的乱葬岗上,这玩意儿多的是,等哪天你过生日,我送你一百个作贺礼。”

卡多卡仍旧紧抱着那具头骨,似乎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他的表情跟怀揣着一袋金元的老贼颇有几分相像,“老艾,你、你是不知道……呼哧呼哧……整个案子的关键,全、全在这上面,呼哧……”他只说了几句话,就气力不支,粗重的喘息着。

“这玩意儿是关键?我怎么看不出来?”艾米罗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卡多卡没有直接回答,他又喘息了一会,才渐渐平息下来,“依我看,咱们这次有麻烦了……”他艰难的说。

艾米罗和老贼对望了一眼,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天大的麻烦都遇到过了,再多几桩也没啥关系,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老卡,你不用急,慢慢来,尽量把事情说得明白些。”

卡多卡喝了几口水,闭目养了会神,体力逐渐恢复了一些,他用手摩挲着怀里的骷髅头,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艾米罗等人走后,西诺镇一切如常,再无任何事情发生。白天红日当头,云霞满天;夜晚夜幕低垂、星光灿烂,整个镇子是那么平静,平静的甚至有些异样。兰特整日里不是督促手下搭建木桥,就是带人四处巡视,不免对卡多卡颇有怠慢。卡多卡毫不以为忤,一来自己只是个尸检官,不被旁人重视也在情理之中,二来他生性孤僻,不怎么合群,若是对他太过热情,他反倒会浑身不自在。

为了表示对总署来人起码的尊重,起初几天,兰特专门派了两名下属守在卡多卡营帐外,随时听候他的调遣。后来见他整天呆在营帐里摆弄死人骨头,不喜与活人打交道,那两人逐渐懈怠起来,早晚过来打个逛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日下午,卡多卡突然心血来潮,想找个地方钓鱼。他本是帝都垂钓俱乐部的资深会员,行囊里就装有钓具。他记得镇子后面有个池塘,于是带上钓具直奔过去。

盛夏季节,远处山林茂密、繁花似锦,镇子上却死气沉沉,池塘边的草地枯萎干黄,无一点绿色,仿佛是一片自然女神遗弃之地。

池塘的水面清静无波,卡多卡选好钓位,配饵下钩,其实他并不指望能钓到什么,这个镇子似乎遭受了死神的诅咒,不仅全体镇民化作枯骨,更不可思议的是,镇上其它生物,包括家畜、家禽甚至老鼠、蟑螂,完完全全一扫而空,连残骸都没剩下。

卡多卡此时只是钓瘾犯了,心痒难耐,摆弄一番钓饵,权当望梅止渴。出乎他的意料,下钩时间不长便上了鱼,钓起来一看,他顿时呆住了。

帝都地处内陆,卡多卡自是没有机会进行海钓,但他常年倘佯于江河湖泊溪流池塘之间,熟知各类鱼种及其习性,然而,这次钓上来的鱼,却是前所未见。

这条鱼只有几寸长,形状像一只梭子,三角形的头部覆着一层薄薄的骨膜,双目鲜红,仅有米粒般大小,如同两滴沁出皮肤的血珠,口中有数排密集的利齿,看起来甚是狰狞。

让卡多卡惊愕的不是这个,事实上,让他感到震撼的是鱼尾部,那处部位的鱼鳞早已脱落,皮肉也已烂掉,仅剩下一截光秃秃的鱼刺!

半截身子都是鱼刺,这样的鱼应该呆在垃圾堆里才对,怎么可能生存于世间?可是眼下,这条鱼活生生摆在了卡多卡面前。它应该一直在池塘里自由自在的游动,片刻前刚刚咬了钩,如今挂在钓竿上,不停的摇头摆尾,

自从此案的调查展开之后,整个事件仿佛被一层巨大的谜团所笼罩,所有人置身局中,难以看清事情的真正面目。而此时,卡多卡心中忽然生出强烈的预感,眼前的池塘就是通往谜局中心的一扇窗,从中一定能找到深藏在谜之隧道尽头的真相!

他干脆把鱼竿丢到一旁,挽起裤腿,拿着抄网就下了水,这池塘看似很浅,实际上却很有些深度,没走几步,水就没到腰间,他不敢贸然深入,用抄网在身边捞来捞去,弄得浑身湿淋淋的,却一无所获。

他郁闷的爬回岸边,吸了一袋烟,视线无意中扫过深水区域的一角,透过浑浊的池水,模模糊糊可以看到水底有个白花花的东西。他穷极目力,也难以看清那是什么,只好脱下外衣,跳进了池塘。

他深吸一口气,一头钻入水底,迎面正撞上一具死相狰狞的尸骸,尸骸的大半已是白森森的骨骼,少部分体表覆盖着一层干皮,早已被水泡的发胀,如同一丛丛黑褐色的水草,从骨缝之间伸展而出,随着水波飘摇不定。

卡多卡自壮年时就干尸检这一行,年复一年泡在死人堆里,已有三十余载,此时不仅毫无惧意,反而惊喜交集,他一眼就看出这具尸骸大有蹊跷,遂奋力将整具骨架拖出水面,推到岸边。上上下下反复看了几遍,越看越是兴奋,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他把尸骸背回帐篷,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当下里取出工具箱,全神贯注的检验起来,细查之下,得到了一个令他极端震撼的结果。

“你们猜,我查出了什么?”卡多卡眯起眼睛,逐一扫过艾米罗、老贼和露露。

“废话,你不说谁能知道,”艾米罗心头鹿撞,他预感到即将揭晓的答案定会石破天惊。

“那人的死亡时间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西诺镇民化作枯骨的时间段,”卡多卡一字一顿,“而他的死亡原因,是被某种强大的死灵魔法在一霎那间抽空了血肉!”

“什么!”艾米罗霍的站起身,脑中一片混乱,“怎么可能!”他喃喃道,“这个假设、这个假设不是从一开始就被推翻了吗?”

“我老人家早就说过,所有看上去神秘难测的事情,其实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老贼摆出一副全知全能的可恶嘴脸,“瞧瞧,怎么样?这案子让你们搞得玄玄乎乎的,到头来,真相就这么简单。”

“也就是说,我们的最初设想原本就是最终答案,但调查开始后,反被引入了歧途。我们极力的搜寻真相,实际上,与它擦肩而过却懵然不知,”艾米罗不去理会老贼,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第一步就走错了,从此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深陷局中,一头扎进了冥魔的巢穴,险些全队覆没……而现在,兜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又重新回到起点。”

“这个局太毒了!如此精密的圈套,环环相套,把我们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卡多卡的肩膀,“老伙计,难为你了,不过你运气真不错,不单单发现了事情真相,还能从那样的险地里逃出来。”

“别夸我,我的脑筋比你们差远了,”卡多卡苦涩的摇了摇头,“我得出结论之后,又激动又兴奋,根本没多想,直接跑去找兰特……”

“什么?”艾米罗吃了一惊,“那你还有命在?”

“你不都说了吗,亏我运气好,兰特不在营帐里。我兴奋难抑,把这事跟他一名跟班说了,那小子吓了个半死,我正在兴头上,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嘿嘿,难怪他会惊成那副模样,”卡多卡平日里闷声不语,如今一打开话匣子,唾沫横飞滔滔不绝,旁人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我回到帐篷里,打算写份验尸报告,刚起了个头,不知触到了哪根筋,一下子全想明白了,当即把我吓出一身白毛汗,啥都甭说了,抓紧逃吧,那具尸骸我扛不走,就把头骨割下来了,其他什么都没带。我知道镇口那边走不脱,只能走镇后的小路,先跟你们汇合了再说。出了帐篷,天已经黑了,刚逃了没多远,嘿,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正碰上我那两名专职警卫回来,敢情他娘的那俩混球一直是监视我的!他们见我这副模样,顿时起了疑心,从后面追了上来。没说的,那就动手吧,咱的刀术也是C阶八段,还能收拾不下这些小喽罗?这一交手才发现,那俩家伙手底下还真够硬,一对一的话我自信能把对方砍趴下,两个一起上来,估计最后趴下的得是我。咱好汉不吃眼前亏,一边打一边逃,一直逃进镇后的小路,他们也腾不出手回去搬救兵,只能死乞白赖缠着我。就这么追追逃逃了小半天,后来我火了,拼着挨了两下子,把其中一个家伙送回了老家,另一个吓坏了,不敢再向前凑合,可也不回去,就这么远远的吊在后面。又跑了一阵子,我一瞧坏了,我挨得那两下子实在是不轻,止不住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随时都可能背过气去,岂不白白便宜了后面的小子?正没辙呢,嘿,路边冒出一条死蟒蛇来,就连我这胆子出其不意都吓了一跳。这下好办了,我把这玩意拖到路中央,一阵子装神弄鬼,把那小子吓了个半死,瞅冷子上去一刀把他给剁了。不过我实在也熬不住了,就这么昏过去,醒了就看见你们……”

卡多卡罗罗嗦嗦说了一大堆,令艾米罗三人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他平时不言不语的,骨子里竟然是个话痨。

“在咱们到达之前,这支所谓的爱丁堡办案组自作主张把镇上的尸骨焚化干净,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可惜没去深想,”艾米罗眉头拧成了疙瘩,多日来苦思不得其解的一些地方,此时忽然变得清晰无比,“原来是为了掉包方便,从坟墓里扒出几块骨头蒙我们……咳,难怪这镇上没有家禽家畜之类的骸骨,那些东西不好替换,想必早就被处理掉了。”

“从最初我们就被误导了,我见过那些‘样品’之后,第一反应也是到墓穴里寻找线索……”露露托着香腮,目光中充满了迷惘。

“如此大规模的死灵魔法,除了血魂教,尚不知什么组织还有这等势力,”艾米罗倒负双手,在原地兜着圈子,“看来这件事从头至尾都在他们掌控之中,最初的那份报告,显然一些地方也被篡改过,以混淆我们的视线。哼哼,连尸骨都能掉包,还有什么不能造假?”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露露问道。

“那帮血魂教妖人估计会以为我们全部葬身冥魔巢穴了吧,”艾米罗仰起头,遥望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峰,“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我们已经越过埋伏圈,出现在这里。既是如此,咱们现在好好休整,待到明日凌晨,赶回镇上,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啊好!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娘的!”卡多卡拍手叫好,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商议已定,众人打点行装,养精蓄锐,准备半夜潜回镇上大杀一番,卡多卡在交谈中得知雒尔等人均已殒命,不胜唏嘘。

此时天色已晚,老贼和卡多卡蜷在一旁,很快便呼呼大睡,露露也倚着石壁阖目休息。只有艾米罗仍旧精神百倍,胸中气息翻腾,难以成眠。他看着自己晶光闪烁的右手,不禁摇头苦笑。

他坐到山岩边上,两腿搭在外面,沐浴着习习夜风,望着天空发呆,眸子中,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

其时星月满天,天籁俱静,皎洁的月辉洒在群山之间,柔和动人,别有一番意境。

“小艾哥哥,你在想什么呢?”露露不知何时走过来,在艾米罗身边坐下。

“没,没什么,”艾米罗吃了一惊,赶忙背过身去,“我只是脑子有点乱,最近事情太多了。”

“哟,帝都大名鼎鼎的‘名探之花’,还能被这小小的案子难住?”露露冰雪聪颖,岂有不知艾米罗故意岔开话题,她也不说破,笑嘻嘻的出言挤兑。

“我的大小姐,你就别损我了,”艾米罗的表情象刚吞下一只苦瓜,“这‘名探之花’的名头,是多瑙日报的笔杆子们胡乱编造出来的,我也不好说啥。我在帝都倒也破了几个案子,不过那些案情都是直来直去。我第一不怕死,第二敢拚命,第三也不管嫌犯有什么背景和后台,逮谁灭谁,一来二去的,名头就传开了。”他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这个案子就完全不同了,让我有种力气没处使,脑瓜不够用的感觉。说起动脑筋,我跟你可没法比,就算贼老比我强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那你觉得,破获这案子的可能性大不大?”露露认真起来。

“我相信一定能查清事实真相,不过……”艾米罗沉默了片刻,“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老实说,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血魂教极端神秘,谁都摸不清他们的底子。他们有多少人在这里?什么级数的高手主事?目的是什么?对此我们一无所知。况且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里;他们精心设计了死亡陷阱,而我们遍体鳞伤的从陷阱里爬出来,已是实力大损。更何况,单从西诺镇的案子来看,这一事件背后一定隐藏着惊人的秘密,或许远远不是我们的力量所能企及。”

露露也叹了口气,“小艾哥哥,咱们不谈这个了,说说你自己好吗?”她转过脸,秀丽的面庞映着洁白的月光,有一种难以言述的凄美。

“我有什么好说的,”艾米罗摊了摊手,“起先一直跟着冒险团队走南闯北,后来疲倦了,就在帝都找了份工作,一步步走到今天。”

“我跟不少冒险者打过交道,在我看来,那种生活真的很奇妙,”露露的目光中充满了向往,“小艾哥哥,你是因为什么加入冒险团体的?是对未知世界的渴望?还是追求无拘无束的自由?”

艾米罗再度沉默,许久,许久,当露露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我……是为了赎罪……”

“什么?”露露惊讶的望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艾米罗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怅惘、迷茫、悔恨……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悲伤与凄凉,那是一种痛彻心肺的悲伤,深入骨髓的凄凉,他的脸庞扭曲了,牙关紧咬嘴唇,似乎正在做出无比艰难的决定。

“多年以前,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拥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艾米罗的声音悠悠响起,在月光下的夜空里飘荡,“父亲是一名商人,经常一走就是许多天,但他很疼爱我,每次回家都会给我买许多衣服和玩具,他在家的时候,晚上总要守候在我的床边哄我入睡,直到现在,我还依稀记得他在我耳边哼的歌谣……大多数日子,妈妈一个人在家,她善良、美丽,视我珍逾性命……可那时的我,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活在幸福之中,我娇惯成性、自私蛮横,稍不合意就摔东西发脾气,还时常在外闯祸,但妈妈一如往昔的疼爱我。直到我十岁那年,有一天,我偷了妈妈的银手镯出去换糖吃,她知道后气的掉了泪,那手镯是父亲送她的订婚信物,那一回,她平生第一次动手打了我,我惊愕极了,气急败坏扬言要自杀,我摔门跑出去,一直跑到镇外的河边,我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月光很明亮,地上到处明晃晃的,我站在河边,风很冷,河水很急,里面布满了漩涡。我当然不会跳下去,在岸边站了一会,心里有了一个报复妈妈的主意。我脱下鞋扔在河岸上,自己躲到了一旁的岩石后面。不一会,妈妈踉踉跄跄追了过来,她焦急万分,拼命喊着我的名字,当她看到我的鞋,就不顾一切的冲到岸边,哭喊着扑进了河水,可她根本就不会游泳啊!我眼睁睁看着她一边挣扎一边呼喊我,很快被河水吞没……我吓坏了,站在岸上哇哇大哭,我声嘶力竭的向河里喊:‘妈妈,我在这儿,你快回来吧,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可是,任凭我怎么喊,她却再也没有回来……”

艾米罗深深地低下头去,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从露露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嘴角在抽搐,“那天以后,我不敢再回家,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更不敢去想他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后来我听人说,父亲疯掉了,他当时赶着马车兴冲冲往家赶,车上堆满了给我和妈妈买的礼物,听到噩耗,他从车上摔下来,一条腿摔断了,马受惊跑掉了,箱子滚落了一地……半年之后,我偷偷回过一次家,在妈妈淹死的河边,我看到一个疯子,他瘸着一条腿,蜷缩在乱石堆里,怀里紧紧抱着一只鞋,他有时呜呜痛哭,边哭边喊我妈妈的名字;有时神态安详,一边笑着一边小声哼歌,那支歌的调子我很熟悉,那是我幼年入睡时,耳边时常响起的歌谣……”

艾米罗用手蒙住脸,声音哽咽了,大滴的泪水从他手指缝里沥出,露露紧紧抱住他,脸上已是珠泪盈盈。

“后来我就加入了冒险团队,我拼命的战斗、拼命的喝酒、拼命的搏杀妖兽,我渴望受伤、渴望流血,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暂时忘掉过去,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我一个人孤单的坐在月光下,那些尘封的往事就会象火山爆发一样在心底喷涌……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好人,他们从没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结局却那么惨……为什么当时淹死的不是我!真正该死的人是我啊!”艾米罗缓缓的拿开手,满脸泪痕,凝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我有时想,如果没有那件事,父亲和母亲应该都还在世,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该有多好……我好想好想他们……”

露露原本想安慰他,此时却泣不成声,艾米罗怔了一会,回过神来,歉疚的拍了拍露露的后背,“真对不起,”他低声道,“这么多年了,我从没向任何人说起过这些事,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今生今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

“小艾哥哥,你也不要太过自责,毕竟你那时还太小,要怪,只能怪命运的安排……”露露抬起脸,泪眼婆娑。

艾米罗凝望着她的眼睛,“光顾说我了,也说说你吧,你的身世肯定比我强多了。说说看,南松老师是如何收下你这位高徒的?”

“我父亲是师尊的部将,在一次战役中殉国,后来母亲也病死了,我年纪幼小,无人照料,师尊知道后就把我接了去,看我有习武的资质,就收我为弟子了。”露露轻描淡写的说,她的眼神不自然的移开,避过了艾米罗的视线。

月上中天,淡淡的月辉洒下,糅进了如水的夜色里,有一种令人恍惚的宁静与朦胧。

艾米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露露肯定有一些事情没说出来。或许,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埋藏着一些只属于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通常会埋藏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许多年,直到某一天,你遇到一个人,一个让你的心扉砰然敞开的人,你会无怨无悔的为他(她)开启尘封已久的记忆,尽情倾诉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艾米罗认定,他已经遇到了那个人,然而令他苦恼的是,他却无法让她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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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白10日—15日不在国内,本书在此期间暂停更新,今日特发三章略做补偿,16日恢复更新,祝各位书友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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