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翎阁算是王府最大的一处屋子了,一张硕大的八角紫檀桌立在偏厅,上面价值不菲的一套新的文房四宝独据右上角,墨迹还未干透,散着纸墨的淡淡幽香。墙壁边每隔三四米设张接待客人的榻桌红木椅子,剩下再无他物。顾瑾喜欢的是这个屋子的位置,采光极好,白天是大片橙笼阳光,晚上把整个内室月光挥洒,银华铺地,不点烛火也能看得清楚,有种朦胧梦幻的优雅。
廉瑄把顾瑾轻手轻脚放到床榻上,拨开她湿透紧贴前额的碎发,印上一吻,轻耳呢喃“我去取药”便离去了。
门一合上,顾瑾疼痛扭着身子双手上举盲摸着软枕下面硬邦邦的东西,闭起眼睛叹了口气。
廉瑄刚迈出门槛,立在当院灵奇手里的两个小瓶罐子滑过优美的弧线稳当落在廉瑄手里,淡淡说道“红的内服,白的外敷,脚上的伤先用清水清理干净”说完,示意灵童把盛着热水的金盆和毛巾端进去,廉瑄却一把接住,说道“不用了,我来!”
灵奇笑着摇了摇头,主子自己的感情搞不清楚,他们这做下属的一眼就能看明白。突然想起顾瑾身上的血好像带着黑色,隐隐觉着不对劲,再想说廉瑄已经回了门。唉!算了,能出什么事呢!搂着笨徒弟回去睡觉去喽。
廉瑄把毛巾泡在水里,作势就要去撕顾瑾破烂不堪的衣服,顾瑾一动就疼得想撞墙,口一急就说了出来:“别碰我!”
廉瑄眼神一冷,粗鲁地就把顾瑾的衣服扒扯的光光的,不着寸缕。手颤抖抚摸细嫩白皙的冰雪玉肌,喘着粗气,禁了半年的欲火就如火山喷发全部蓄积到腹部。
带着鞭子掠过带着黑血的红痕控诉着他的残暴无情,双脚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廉瑄心疼的把顾瑾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顾瑾又陷入混沌中,皱着峨山黛眉,不安的小脑袋扭来扭去,嘴里哼着“疼….”
廉瑄心神合一,运起吐纳大法,这么个美女光溜溜在前面躺着,还是他抵抗力几乎为零的美女,还不能硬来对他就是天大的折磨,但只能压制欲望,她的伤不能再拖。
毛巾覆上伤口,“嗯哼…”顾瑾又从疼痛中顿时清醒,脚像被铁钳子夹住一样的疼痛,让她不由的躬起身子,带起后背疼痛,光洁修长的脖颈高昂,如向天哀鸣的交颈天鹅,廉瑄看上去腹部又一道激流直冲脑部。
“很痛么!”廉瑄不敢再看她酡红诱人的容颜和胸部高挺的柔软,转移视线低声问道。
顾瑾答非所问,声音带着萧肃的冷意“孙启呢,我鞭子也挨完了,你该放了他吧。”
廉瑄把毛巾往盆里狠狠一甩,水花四溅,黑瞳里冒着炫人紫光,“背叛本王的,不可能这么轻易活!”
顾瑾顿时气的胸口发闷,妈的,我的鞭子白挨了是吧!“廉瑄,你卑鄙!”
廉瑄看着顾瑾鼓起怒气,嘴上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一下子跳上床压制着顾瑾柔软的娇躯,两张脸贴近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嘲弄道“我就是卑鄙,你不是想救他吗,好啊,今晚侍寝,把本王伺候舒服了,明天立马就放人。”说着就狠狠吻上顾瑾娇艳欲滴的红唇,腥甜的味道让他兴奋不已。
顾瑾张开小嘴,任他舌头四处侵略温热的口腔,舒服的叹息声溢出,乘廉瑄正在享受中,贝齿如毒牙刺破廉瑄的舌头,顾瑾的泪水顺着枕头流下来,她迅速把脸别过一边,不想让他看到。“我要回宫去”顾瑾平静要求。
“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敞亮的屋子里,顾瑾觉得她耳膜都震碎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赫然印着青紫的巴掌印,廉瑄的俊脸扭曲狰狞,声音中带着咬牙切齿的妒意和恨意“我碰不得,别人就能碰得?我的两位哥哥经验好的都让你不忍离开?,今晚你从与不从,我要定你了”
廉瑄怒红着双眼,饿狼扑食般又压在顾瑾身上,双手暴虐在她身上游走,牙齿咬住她裸露的性感锁骨,顾瑾如瓷泥娃娃般毫无神采,呆愣愣的承受他极具侮辱性的污言秽语,眼里狠光顿现。
手悄悄移到枕下,猛然用力,“噗呲…”一声,顾瑾把锋利的匕首插到廉瑄的后背上。
“啊….”廉瑄淬不及防一叫,本能的顺势就把顾瑾从床铺摔到地上,“咣当“一声打翻了热水盆子,廉瑄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门一下子打开,“王爷”带刀的侍卫立即冲进来,廉瑄迅速反应过来,掀开锦被盖到顾瑾身上,忍着背后割裂的痛楚,挺直腰板,转身冷眼傲视侍卫道“什么事,刺客呢,抓到了?”
两个侍卫瞬间低下头,不停哆嗦着道“正,正在抓!”锐利的视线来回扫视着他们,如锋芒刺背般。
顾瑾看见廉瑄黑袍上插着的匕首和已经润湿一大片的血迹,哀伤、快意,凄楚和绵绵不绝的疼痛一齐在心里撕扯乱绞。
廉瑄一脚踹倒一位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的侍卫,怒气勃发“一群废物,滚出去”二人如老鼠见猫一样迫不及待串出去。
带上门顾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头皮一阵沉重难受的扯痛,廉瑄拽起她的头发,闪着紫色电光的黑眸深深望进顾瑾的冰晶琉璃眸,他看见了最低深沉的恨意。
“你。在恨我?”廉瑄颤抖的不确定问她,脸上闪现过片刻的哀伤和脆弱。
顾瑾咬着银牙,淡若冰霜的脸上露出彻骨的恨意,双手再次从地上撑起身体,一下下逼近廉瑄气势渐软的高大身躯,突然哈哈大笑,一如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廉瑄,你在我心里就是仇敌一般的存在,我的尊严,我的自由全部都毁在了你的手上,被你狠狠的践踏,你觉得我失去的还不过多么。”
顾瑾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滂沱倾泻,面上带着些许癫狂,怔怔望向他,带着无法言喻的自绝悲伤,一直绷紧的弦再也承受不住过重的负荷,激射出凌厉的攻势应声而断。“你知不知道无论多么危险蜇人的毒蜂,在喷出毒液的同时,它的命也就没了,你非要把它的腿脚肚腹全部拆卸下来,做成供人观赏的活体标本,你不就是想要这副身子吗?”
顾瑾激进急促的声音急转得轻慢舒缓。廉瑄的心突然跳得骤然加快,浓重的不安和恐慌如洪水猛兽把他全部淹没。
顾瑾脸上又是美到极致的梨涡笑,如开满黄泉遍地的曼陀罗,还没等廉瑄出声阻止,顾瑾使出最后的力气拔出头上泛着寒光的簪子往手臂上的水泡绝情一刺,淡淡道“廉瑄,我给你!”
黑血如同找到久违的发泄口一般,大股咕哝哝不停歇冒出来,顾瑾虚弱的撑到极限的身体飘然零落到廉瑄伸出的臂力里,双眼已睁不开,只有惨白的脸,聚拢的眉峰昭示她的急剧而来的疼痛。
廉瑄感觉心里被掏空了,有重要的东西好像没存在过般空虚的沉坠让他抓狂,他如暴怒的狮子如遇病毒一下子闪开闭眼睡着的顾瑾,疯狂摇着头拉开门奔向灵奇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