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舒服,今晚的更新就这么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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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时分,海洋之上也分外寂静。但黑暗,终究会过去,当远海处的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时,隐约可见有一叶小舟在风浪中颠簸。
渐渐地,鱼肚白的天空变红,尚未升起的太阳将海面渲染得一片红光粼粼。就在清晨微凉的风掠过之时,红光渐胜,经过一番酝酿,终于一轮红日跃出海面,那喷薄的绯红,磅礴的气势,使得大海格外辽阔,天空格外深远,凉风习习格外使人心旷神怡。
小舟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的凉爽空气,满脸皱纹皆舒畅地伸展,一双小眼精光闪烁,遥望前方隐约闪现的岛屿,“南宫孤,老衲来也!”
迷离岛一如往日般平静。
虽然南宫孤母子,迷离岛高层以及守卫岛屿的岗哨都知道今日是格鲁耶巴约定挑战的日子,但迷离岛并未因此而出现骚动,甚至连警戒也未增加,一切与往日并无不同。
南宫孤摒弃众人,连南宫望也未让进入,只是独自在寝宫之中,手捧香茗,静候格鲁耶巴的消息。
她的嘴角有着隐约的微笑,凤目有着从容的期待,似在期待那即将开始的一战,以及人生所有悲苦的解脱,“凌铮,你将香囊归还,我便知你的心意,虽然你未娶我未嫁,但你我的情缘,在二十多年前我离开的那一刻,便已结束。今日一战之后,人世间便无可留恋,望儿的婚事,迷离岛的未来,且都随缘吧。”
就在此时,青苹的声音悄然响起,“岛主,格鲁耶巴已在岛外相候,说今日是约定决战的日子,望岛主能与他一战。”
“传令下去,派船接他到岛上,随行的人员也一并允许入岛。”南宫孤的声音波澜不兴,对大战的期待,并未影响她临战前平静的心态。
“格鲁耶巴此来并未多带随行之人,他说他此番前来以武会友,只欲与岛主切磋一番,并非生死之战,所以只独自前来。”
“哼,以武会友?”南宫孤不屑冷笑,“他若非与拜里曼苏尔勾结,蓄意谋取麻喏巴歇国的王位,又何必巴巴地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挑战我?”她转而又吩咐青苹道:“既然他要比武,便到天柱峰一战吧。”
“是,奴婢自会带他去天柱峰。”
天柱峰,便是天柱山的最高峰,也是迷离岛宫殿之后那高耸入云气势冲天的那座山峰。天柱峰极为陡峭,刀削一般直上直下,甚至连鸟雀也无立足之地。整座山峰皆是草木不生的巨大石块,其实也难怪,这样悬崖峭壁,雨水冲刷之下泥土根本不可能附在山石之上,没有泥土,自然草木也无法生存。
天柱峰极高,山巅常年隐藏在云雾之中,有人传说天柱峰的山峦直插青天,站在峰顶伸手可触摸白云,至今只有历代岛主有实力攀登峰顶,别的人只能望峰兴叹。
南宫孤要在这样的绝顶之上与格鲁耶巴比武,首先考较的便是轻功了。当青苹领着格鲁耶巴来到天柱峰下,他的目光顿时被一个静立相候的青袍人丽人吸引。
山风拂动她的满头银发和单薄的青袍,显得弱不胜衣,可当她的眸光凝注格鲁耶巴,却如利剑般尖锐,这种不怒自威的气概,不战而胜的气势,格鲁耶巴从未在任何女子身上见过,心中不由凛然了几分,枯瘦的面容上却堆起淡淡的笑容,“久仰南宫岛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
南宫孤淡淡一笑,“我多年欲寻一高手对决,大师此来甚合孤意。”
两双笑眼对视之时,目光却渐渐锋利,格鲁耶巴坦然道,“胜负未分之前,老衲想先与岛主作个约定。”
看着南宫孤带着询问的凤目,格鲁耶巴续道:“老衲来此一战的用意,必定瞒不过岛主,老衲便与岛主明言:若是岛主胜过老衲,老衲便不再踏入麻喏巴歇国一步;若是老衲侥幸赢了岛主,岛主便不再踏出迷离岛一步;如果你我二人平手,便皆坐视麻喏巴歇国局势,两不相帮,如何?”
南宫孤轻叹一声道:“世事与我如浮云,奈何世人不解我心,便依大师所言,以我二人胜负定我二人对麻喏巴歇国的行止。”
“岛主快人快语,虽巾帼不让须眉,老衲佩服。”
“大师既是以武会友,我便以武相待,你我二人便已此峰比试,谁先登上峰顶,便是谁得胜,大师以为如何?”
格鲁耶巴挑战南宫孤之前早已研究过迷离岛的武功,也略知迷离岛最高绝的武功当数历代相传的情殇剑法和忘情掌,而忘情掌乃由南宫豪观潮而悟得,整套掌法也有如浪潮翻涌,气势宏伟威力强大。他原以为南宫孤会借海潮之力,发挥出掌法的最大威力,不曾想南宫孤会放弃这么明显的优势,反而与他比试攀登天柱峰,他心中欣喜之余又更凛然。他抬首望向那高欲凌天的山峰,双手合什道:“如此,老衲谢过岛主美意。”
凌天的天柱峰下,静立待战的二人气势也渐渐凌天,虽然都未有动作,附近飞禽走兽却纷纷受惊逃离。
只见南宫孤长身玉立,飘飘若仙,就似要化风而去;而格鲁耶巴双手合什,似已入定,瘦小的身形沉凝如山岳,仿若老松般屹立不倒。二人静静对视,浑身上下皆无一丝破绽,南宫孤启唇道:“大师远来是客,”
南宫孤眸光平淡,格鲁耶巴却觉察出她的挑战之意,不由战意上涌,双眼蓦然圆睁,“阿弥陀佛,老衲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