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的太阳估计很毒,风水却肯定好,叶蓓蓓蜜月回来,头发剪短了,脸上玫瑰色红晕闪着光,兴高采烈直奔科大。她第一眼看到石百炼,就感觉有问题。人瘦得脱了像,脸色苍白,虽然石百炼一向说话轻缓,但从来不会迟疑支吾。叶培培询问,她只是沉默。
过了两周,毛晋陪叶培培过来,两口子抑制不住的欢喜,说,怀宝宝了。石百炼眼神纠结,不时盯着叶培培还没有拱起的肚子瞧。叶培培觉察到石百炼的魂不守舍,她打发走毛晋,把石百炼按到沙发上,直视她眼睛,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到紫竹院宿舍收拾,看到裴戌好几次。”
石百炼都快哆嗦了,她看着叶培培,眼睛雾蒙蒙的。过了好久,她突然问,“你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
“试纸测的,两条杠,阳性。”叶培培上周六就测出来了,颜色加深才确认。
“我,我能不能也测一下。”石百炼话说完,叶培培震惊不已,她实在晕头了。
“你,和谁?”
石百炼不回答。
“裴戌!”叶培培站起来,绕圈走。
“你来过月经吗,事后!”叶培培叹口气,坐下来,握着石百炼的手。
“没有!”
“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两个月前!”石百炼低头。
“你上一次月经什么时候?”
“3月中旬,不规律。”石百炼大学毕业后才初潮,稳定一段,后来博士毕业答辩,正是特别紧张的时候,周期就一直断断续续。
叶培培给毛晋打电话,让他赶快开车回来。
陪着石百炼到妇幼医院抽血化验,等结果的时候,叶蓓蓓好紧张。她看到石百炼一脸萧瑟,忍不住问,“要是,真的有了,你准备怎么办!”
石百炼猛地扭过头,难得眼神炽热,甚至脸上显露柔和的光亮,“养她,生了就要养!”
一向粗线条的叶培培好心酸,她挨石百炼坐下,轻轻地说,“我会当个好姨妈的!”
结果出来,阴性。
叶培培不知道该失望还是庆幸。坐车回家,她一直沉默,毛晋知道她有事,只是说,“石百炼一个人不容易,我们多关心!”
叶培培联系了裴戌,约在紫竹院宿舍。她俩沟通起来简洁高效。
叶培培只是陈述了石百炼的近况,说,“她不懂变通,你也知道!除非她真正准备好了,你最好不要惊扰,不要逼她!”
裴戌一次次等在实验室外,远远地看着石百炼,纤细单薄的一个人,裹着大衣,夹挟着寒风匆匆行走的身影。他无能为力,再进取一步,他不敢!后退,他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