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点,肖弋打电话过来,约石百炼去食堂,主要敲定石百炼这个周末的时间,他要发文章,她的意见非常重要。俩人专业关联性大,石百炼做前端,刚好就是肖弋研究方向的论据基础。
五食堂的豆腐鱼汤最好,学生时代肖弋经常带石百炼过来补充营养,现在还打趣,那时石百炼只是娃娃大学生,吃鱼特别厉害,再细嫩的鱼刺都能剔得干净。
同校区,两个实验室的交流非常频繁,学生们不知道自家老板的渊源,但是很多老师都知道他们的以前,经常感概。
肖弋的未婚妻杨雅茹也是同校讲师,读书时候两人就是校园瞩目的情侣,俊男美女的一对,他俩那时候上自习,经常多占个位子,因为需要捎上石百炼。今天,她刚好去教导处拿个表格,正好碰见管仪器的几个老师闲聊,说起岁月不饶人,还记得那个著名的神童,当年瘦瘦小小的石百炼,第一次过来拿导管,怯生生地,一组盒子都搬不动,他们还打过电话核实,以为哪家小孩子捣乱,现在女大十八变,回母校任教了,职称、经费都按正教授配备。
教务处的王老师,招手叫雅茹也过去喝杯茶,说刚才还看到他家肖弋在食堂吃饭,石百炼和他一起,巴巴地排队等锅鱼。
雅茹活泼温柔,人缘儿好,大家就开始打趣,她和肖老师的喜糖赶紧儿派发出来,大伙儿都凑份子热闹呢。
说到这个,杨雅茹免不了尴尬,30好几了,俩人恋爱也谈了10年,就差走个结婚仪式。现在物价这么贵,置办个家不容易。她就盼望这一次肖弋的职称评级顺利,他们才有资格拿到学校的两居室做婚房。
她知道肖弋正和石百炼讨论发文章的事,有时候也郁闷,人与人不能比较,她觉得自己也够努力了,就只能哀叹天赋不如人家。几乎看着石百炼上大学,然后申博出国,现在人家享受什么待遇呀!她这段时间很认真地思考,要不要继续走科研教学这条路了,如果改行或者留在学校转行政,她都觉得比这种无望的落差舒服。她对于自己完全不抱希望,不惑之年能评上教授,但是,她了解肖弋,并且对他也有信心,如果这次文章能被权威期刊采用,他的评级就有了最关键的筹码。
杨雅茹出门的时候,再一次为自己事业上不能辅助肖弋而难过,比翼双飞的某种定义上,石百炼替代了她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