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灵光的又听见有人向她这里走来,齐月垠轻轻皱紧眉头。今天她这里还真是热闹,闲闲无事可做的米虫们都来她这里,她还真是不习惯。
头不抬眼不睁,齐月垠继续自己的活计,不论是谁,只除了三皇孙殿下,其余的她都不感兴趣。
渐渐的那人来到她们面前,齐月垠根本没兴趣回头去瞅那人是谁,可是一旁的李婉儿却发出了惊讶的叫声。听那声音里的兴奋、激动、怀疑,齐月垠不肖回头,已经猜出一二。
纵使再不甘心情愿,齐月垠也不得不转回身,放下手中的鸡和刀,向着那人跪拜行礼。“奴婢参见二皇孙殿下。”齐月垠同李婉儿纷纷跪在地上,向来人行着大礼。
朱瞻埈卸去了铠甲樱盔,身着一身紫红色华美绸服,浑身充满了慵懒的气息,魅惑的桃花眼细细眯起,饱满的红唇唇角微微上扬,原本就长了一幅勾魂摄魄的外貌,加上现在满脸笑意,更加迷得人神魂颠倒。
李婉儿只偷偷抬眼瞅了一下,便迅速的脸红心跳地低下头。实在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否则她的魂儿只怕都要飞出去了。
齐月垠低着头,刻意回避那炙热的眼神,心下暗暗骂道‘妖孽’,若不是以前同他打过十年的交道,她的定力早已锻炼得强大无比,恐怕此刻也要被勾去了魂儿。
朱瞻埈好笑地看着眼前俨然成了个血葫芦似的人,实在不知道此刻心情是喜是悲。自从他去边境一带打击阿鲁台残部,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八个多月了。在这段时日里,宫中也发生了些微细小的变化,如果当初他不是果断将她除去采女封号,此刻她怕是已经承蒙圣宠得以晋升了吧!只是他没有想到,她呆在御膳房竟是在干着这等粗陋的活计。思念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他心中的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
上前一步扶起跪在地上的人儿,全然不在乎她浑身上下沾满了鸡血。她长高了不少,变得更加娇美迷人了。
齐月垠顺势站起身,却极其巧妙地躲开了他的手,略微后退半步,恭敬地弯着身。
仍然跪在地上的李婉儿,此刻却是站也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若是站起来的话,二皇孙殿下没有发话,自是不敢,若继续跪着,而齐月垠已经站起,独独她一人跪着很显突兀。只是她心心念念的二皇孙殿下完全当她是隐形的不予理睬,她心里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调和在一起不知有多难受。
朱瞻埈脸上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上前一步就要抱住浑身是血的齐月垠,丝毫不在乎会弄脏了他华美的袍服。齐月垠心下一惊,急忙再次巧妙的躲开。那场血腥画面中那厮阴冷淡漠的表情一直盘埂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像这样冷酷无情的人,齐月垠不肖理会。
正当两个人玩着一个抓一个躲的游戏时,齐月垠耳尖地听到又有人来了。
朱瞻墉前往迎接二哥回城后,急急尾随父亲弟弟赶回皇宫。原本打算休息一下参加晚上的庆功宴会,怎奈不只为什么心底没来由地升起隐隐不安。他不晓得自己这份不安因为什么,只直觉不安的原因来源于他的丫头。急忙赶往丫头所在的御膳房鸡舍,远远的望见一个紫衣人正试图骚扰他的丫头。
朱瞻墉眯起好看的眼睛,俊朗的脸上露出危险讯号,此时的他全然不同于与丫头相处时的亲和易近,浑身上下充满了王者的霸道与专横。
飞快跑上前去,一把将丫头拽入怀中,任那丫头身上的鸡血迅速染红他明皇色的华美袍服,眼带警告地瞪向那骚扰丫头之人。待目光对上那双同样好看的桃花眼时,不由大惊。
那双桃花眼的主人,也同样大惊地望向他。
二人异口同声,“是你!……”彼此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大白天见到鬼。
齐月垠及是老实地呆在朱瞻墉的怀里,相较之下,她还是觉得三皇孙殿下这安全些。虽然他总是对她乱亲一同,但她并不讨厌他,甚至因为他是她最在意的人的前世,心里有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朱瞻埈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刚刚齐月垠对他刻意躲避,他不是不知道,只当她年纪小不懂情事害羞,哪里成想她呆在别人怀里不争不扎还一脸享受!千算万算,他怎么没算到有人捷足先登?前防万防,他怎么防漏了这个人?
一直以来。他这个三弟在他心中都留有抹不去的阴影。虽然年长于他,但毕竟他是庶出,而他是太子妃嫡出第二子,不同于大哥截然高出他们一截的身份地位,他同这个三弟总是在暗中较劲。他会的他必然要去学,他有的他也总是想方设法去弄到。这次,难道他们也要同时抢一个女人吗?他们前世究竟结了多少怨,今生事事都要争个你死我活?
朱瞻墉警惕地看着一脸阴沉的二哥,搂着丫头的手不由收的更紧。二哥总喜欢同他抢东西,别的他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想抢丫头绝对不行!
仍然跪在地上不敢动的李婉儿,从来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她今天是第一次见那个搂着齐月垠的男子,不过从他的衣着和气势来看,绝非等闲之辈,一定也是众皇孙殿下之一。入宫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听说太子殿下儿女众多。只是这齐月垠是怎么认识这人的?看他们两个不避嫌地抱在一起,想必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吧!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二皇孙殿下隐忍的怒气。真没想到,这齐月垠表面上看去单纯呆傻,手段竟是如此高明,身在御膳房这么不起眼的地方,竟然引得两位出众的男人为她争风吃醋起来!她自认没她这般本事与手段,不过若是齐月垠心里不喜欢二皇孙殿下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她就有机会了?心中不由一阵阵窃喜,圆润的小脸充满了诱人的绯红。
只是站着的三个人,现在没人有心情理会地上仍然跪着的李婉儿。
朱瞻墉收起刚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霸道,心思一转,计上心来。早前他想问丫头的事,此时不防拿来一用。不管丫头承认与否,那份暧昧不清,都足以给二哥以沉痛的打击。
他眉眼一转,瞬间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变成好看的月牙,唇边深深的酒窝再次酝酿出纯美的佳酿,一脸无害地看着丫头,“你认识二哥?”
齐月垠拿不准他变脸变得这么快的原因,想要点头,又觉得不妥,毕竟在这里他们只见过一面,想要摇头,也觉得别扭,毕竟她以前同他打了十年的交道,远远超出她可爱的儿子的年岁。思索了片刻,认为还是只陈述一下事实为好。“我只见过二皇孙殿下一次。”说完,不去看他迷人的眼睛,低头埋进他怀里。
这个回答令朱瞻墉很是满意,决定不去计较她的犹豫,遂转向二哥,“想来二哥刚刚回宫,还不知道丫头是我定下的女人。”然后一脸不怀好意地低头在齐月垠耳边轻声低语,“你昨天是不是脱过我的裤子?”声音虽低,他却是极其肯定二哥能听得见。
齐月垠瞬间抬起头,惊讶地对上他此刻完全是邪媚的笑脸,心中擂鼓齐鸣,‘他怎么知道的?’她昨天明明将他迷晕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朱瞻墉看着丫头一脸震惊的表情,极其满意她的表现,一切尽在不言中,都名了了!于是继续坏坏地在她耳边低语,“你要对我负责,知道吗!”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撇向二哥,成功地看见二哥的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黑。他——一定听清了他说的话!
朱瞻埈妖媚的俊脸此时如同混了七彩的调色板,双手紧紧握成拳,十指指节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胀,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红润的嘴唇,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嘴唇咬破。
他处心积虑地将自己喜欢的人藏了起来,怎料到躲过了皇爷爷,却成了为他人做嫁衣!三弟刚才的话,表面上是在同齐月垠说悄悄话,而实际上摆明了是说给他听的。示威吗?故意要让他知道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明明是他先遇见齐月垠的,凭什么他来横刀夺爱?以为他听了这些话就会放弃吗?做梦!事情还没分出高低胜负!他就不相信,凭他二皇孙殿下的容貌才智,会不如他!
愤然拂袖而去,他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人抱在怀里。‘等着瞧!早晚她会是我的!’
眼见那厮离开,齐月垠方感到松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仍自抱着她的人,他刚才故意说那些话气走那厮,对她算是一件好事。不过,她绝不会承认脱他裤子的事。“三皇孙殿下似乎对奴婢有些误会。奴婢绝没做那等可耻之事。”
朱瞻墉挑了挑俊秀的眉眼,丫头不肯承认吗?
一直跪着的李婉儿实在受不了了,轻轻唤了齐月垠一声,“月月……”可爱的小脸上满是乞求之色。
站着的两个人突然惊觉,原来这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