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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如画的春天:诗与梦的交织(6)

既然别无它途,我便抱着试试的心情开始写日记。一试之下,我发现写日记后,心情舒畅多了,不再有那种郁闷的感觉。我高兴极了。从此,我便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每天都要写上几段。就连初二下学期期末考试的那几天,我也从未间断过。把我的欢乐、忧愁、开心、烦恼、以及女孩的那点儿小心思,统统都写进了日记本。

由于日记本的锁上的钥匙很小,我怕弄丢了,便放在抽屉中。每天晚上做完作业后便开锁写日记。爸爸妈妈也没有过多干涉。因此,在许多同龄人因日记本被家长偷看而苦恼时,我还在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有如此开明的父母;庆幸自己用的是带锁的日记本,就算父母想偷窥,也只有望“锁”兴叹了。可就在我暗自庆幸时,一件令我几乎气昏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做完了作业,便哼着歌看杂志。妈妈忽然大发脾气:“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就要中考,还不抓紧时间!却在胡思乱想!你呀!长得这么胖,学习又不好,就算你喜欢别人,别人还不一定瞧得起你呢!真是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妈妈的一席话把我彻彻底底地惊呆了。天哪!这是我那位善良、温柔的妈妈说出的话么?妈妈,您犯得着拿这样的话来刺伤您的女儿吗?我无奈地拿出物理课本,妈妈见状才唠叨着走开了。

我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脑子中只有一个声音在轰鸣:“妈妈看了我的日记!”这个打击对我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是的,我是在日记中表示过对一位男孩的倾慕。那是一个品学兼优的男孩,各方面都出类拔萃。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他仅限于倾慕,绝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所谓的“爱”了。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我已经快15岁了,正处于青春发育阶段,很容易对异性产生好感。就像我所说的这位男孩,如此优秀,包括老师、长辈谁会不喜欢呢?而我,作为他的同龄人,对他的优秀表示倾慕,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任何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不是吗?这是人的本性呀!可是妈妈,你为什么要误解呢?

十四五岁的女孩,谁会没有心事呢?既然不能对人倾诉,那就让我们向日记本倾诉吧!亲爱的爸爸妈妈,请给我一份空间,让我拥有自己的秘密,别让我成为“透明”的人,好吗?

在思想日渐独立的日子里一位高一女生思想的独立是具有独立人格的前提条件之一,它意味着能理智地分析周围的事物,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对于一个曾经缺乏独立思考、现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学生来说,我难免会在这时与父母产生摩擦。

有一次我与父亲谈及我班的韩国学生,父亲不经意地说出了一个形容韩国人的词。我虽然不知这个词的意思,但也猜得出这不是善意的,于是很气愤,与父亲争执起来。父亲自然不乐意我反对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周围的人都这么说韩国人!”“作为一个有知识有修养的人,就不应该这样来形容别人,这种流里流气的词是不该说出来的!”我不满地争辩。“你呀!

你根本就不知道社会上的事儿!”父亲越发不屑了。我则更加不满于他的态度:“对!我虽然没有机会去接触社会,但我知道,作为一个有思想的知识分子,不管周围的人怎么说,只要是不正确的事情,他都不会随波逐流。我就认为这么说不对!”父亲没作声。我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这是我的原则,我不能改变!”片刻的沉默之后,父亲诚恳地说:“你这么做是对的。”我一方面为我的“胜利”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也为父亲的大度所折服。如果没有他的肯定,我也许不会这么坚定地坚持我的看法。

就在思想日渐独立的日子里,我与父亲的这种争执,使我学到很多更好的东西。而我与母亲的摩擦,有时却令我苦恼。

母亲经常自认为学历不高,放弃对我的学习、思想的了解与帮助。这一点对我来说,所得是有机会自主处理自己的问题,所失是母亲的教育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丧失。对此我感到苦恼。

终于有一次,在谈话中我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谈话是由电视节目引起的。片中,几个孩子由于成绩不好遭父母打骂,想到了死。此时妈妈不经意地一笑,这令我气愤。我指责妈妈对这件事不该笑,那些孩子那么可怜,妈妈为什么还要笑。妈妈对我的态度很不以为然,辩解道:

“我又不是故意地,没必要上纲上线!”我无言以对。这时,电视中“知心姐姐”说:“家长要懂得用正确的方法、正确的态度去教育孩子。”我说:“你听见了吗?是‘教育’孩子!

”“我现在都不知道谁教育谁了!”妈妈那种语气所带出来的消极的态度真让我难受。我解释道:“教育不是一种高人一等的事。谁对就听谁的,这是很正常的!”“那你先把‘你’

改’您‘!”妈妈说。“妈,这很好办,您!”我干脆的态度或许让妈妈吃了一惊呢!因为我一直都称呼妈妈为“你”.也许妈妈今后还是不能以正确的态度来面对“教育”我这个问题,但至少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是需要家长用他们的经验来教育的。

孩子在父母身边长大,最终从父母身边离开。那么在没离开到离开的这个过程中,孩子需要父母的引导,来准备如何进入一个没有父母呵护、独立生存的环境。这时,父母的力量不容忽视--孩子与父母都不能忽视这种教育的重要性。也许我的上一辈人经历了太多的不平凡的时光,也许他们忙碌疲惫,也许他们缺少自信,而忽视了教育的作用,这就更需要我学会两个独立生存的必备素质--如何独立思考与向别人寻求帮助。但是,在日渐独立的日子里,我仍然渴求父母在思想上的指点。

冬季来看雨一位初三女生每当天空又飘落雨滴,我总在想,那是不是他未承诺的誓言,那是不是他飘零远方执着追求的心。

我是一个好学生,很令人羡慕。小学成绩一直独占鳌头;初中,依旧在班内叱咤风云,年级前几名。从不服输的我,总喜欢那个“第一”,无论哪方面。当然,对待这样一个我,老师也是十分“优待”--给我一个最老实的同桌。但老师并不知道,这个最老实的同桌其实是个藏而不露的“高手”,而我发现这些,也是在半年之后。

“哎,借我课堂笔记。”这是我们之间的开始,我并没有觉得他十分特别,虽然他的父母给了他惊人的外形,被老师誉为“美男子”,几千年才出一个,而我,只觉得这很好笑。

渐渐地,我发现他并不寻常,温柔的笑容背后似有无形的力量,因为我从小好胜,所以十分孤僻,而他,却成了我的第一个知音。

“你……你为什么老是不爱笑?”

我的心猛然一颤,多少天,曾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心底呼唤。今天,却是他,似冰封受到春的震撼。

“我?不为什么……”我无言以对。

“你似乎总有心事,能说吗?”

“我为什么要说,向谁?”

他也沉默了。

又一次,自习课上(老师不在)。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他唱起来了。

“同志,给别人一个安静的空间,好吗?”

“你太不懂歌曲了,如此动听,你为什么不听呢?”

“没劲。”

“冬季到蛟河来看你,别再寂寞哭泣;冬季到蛟河来看你,往事如过眼的雨……”

“对谁唱呢?”

“你呀!我快走了,留给你个纪念。”

淡淡的几句话,淡淡地说,却牵起我无限遐想。

我们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什么程度呢?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我,他曾暗恋过一位小学同学,她漂亮,大方,至今那也只是他的梦而已。

闲时,我们总在一起谈天说地。他说,儿时,他常领着一群兄弟满胡同疯跑,捡废铁卖钱再去买康乐果吃,他是头儿。每每这时候,他总是带着得意的笑。

直到有一天……“哎,燕儿,下午劳动,我分好组了,你和他一组。”劳动委员指着我的同桌。

“为什么我们一组?”

“不好吗?”

“你……”我突然像触了电一样,又一次无言以对。“燕儿,为什么不开心,你和他多好啊,多高兴啊!”

“瞎说什么……”

“现在咱班谁不知道哇?”好朋友的她也这样说。

一向以听话为荣的我,沉静下来了,我又错了吗?是不是我真的错了?悄悄拿出他送我的笑娃娃,它的笑那样无情,那样冷酷。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我真的是喜欢上他了吗?别人会怎么看我?与此同时,我的成绩下降了。老师找了我几次,我真的开始动摇了,似乎真的陷进了迷潭,拔出脚来,很难。

我开始主动远离他。下课不和他说话,即使只有我们俩,我也不开口。我还主动调换了座位,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他。可谁知道,我带着多大的遗憾,多大的内疚呢?只为了做一个好学生,我放弃的是感情,是友情,是知音。我输给了分数,输给了流言,输给了自己,输得很惨,付出了太多太多。我想,他一定在想,我为什么突然变了这许多;我想,他一定在说,“她变了,冷酷,无情,自私”.我想,老师同学一定会说“原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我想,多年以后,我会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而惋惜,而流泪。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走了,而且去年冬天,没有回来看我。我想,他一定忘了那个“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只是想做个好学生,我付出了太多,我不想,可我不能不这样做。

天依旧很蓝,日子依旧平淡,而我却增添了几许愁与怨……?我真的很后悔一位中专女生我上中专以后,第一个学期,就爱上了我们班上的一个同学。我们爱得很苦,开始这种苦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有问题,而是指外面给我们的压力,学校规定学习期间不能恋爱。

可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初恋,我们不懂怎么面对像火山一样突然爆发的感情。我们也想对人隐瞒,也想不要这么热烈,求得永远。可是我们不行。一直闹到全校的老师都盯着我们,所有的课上,都会听出对我们的旁敲侧击。我听说过老师们并不那么团结,为了分房子,他们也在办公室里大吵,到办公室里去的同学全都听到了。可我没想到为什么对我们的爱情,他们怎么就那么同仇敌忾。爱情本来是人间最美丽的事,可在他们的眼中、嘴里,却变成了绝对要禁止的丑事。他们也有自己的丈夫和妻子,为什么他们会这么不理解我们,非要拆散我们呢?

我们真的很惨,同学们管我们叫罗密欧与朱丽叶。

我也知道,这种压力使我们的感情不正常了,可是我们能怎么办呢?

在一个风雨之夜,我毫不考虑地把自己完全给了他,当时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后悔的,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可是不然,发生这件事以后,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妈妈,是他们正在房间里算钱。我们家住的房子要买了,他们把他们一生积蓄的钱从银行里取出来,打算星期一上班就交去。他们在桌上铺了一张报纸,一张张地数着他们一生劳动存下来的钱。我突然发现他们的脸上手上,有许多我从来没看到过的皱纹。

他们看到我,说他们还留出一万元,作为我的学费。除此之外,我们家什么钱也没有了。我看着他们满脸的憔悴,心里就有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说不出的惭愧。父母这样对我,可不知他们的女儿在外面不是好好读书,而是在做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把他们如此为女儿珍惜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我感到内疚,我对不起他们,更无颜面对他们。此后的整个暑假,我都是在自责中度过的。

我知道从此我不是好女孩,因为我不知羞耻,不自爱自珍,我觉得自己很轻浮,很肮脏,在人群里矮了一大截,好像大家都在议论我,看着我,就如一张白纸已经弄脏了,永远也擦不掉了。于是,我鄙夷自己,唾弃自己,自己糟蹋自己,拿自己的洗脸毛巾去擦我们家浴室的地,然后再洗脸。

我为我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我想要重新做人,可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一种宝贵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能重新做人,一点信心也没有。你知道,要是你把一张白纸写脏了,可以把它扔掉,换一张新的。可是我的生活只有一次,不能把它扔掉,重新找一种新的。

我把本来会美好的事情,真的弄成了像老师说的那样脏。

真后悔啊。

开学以后,他提出我们这样下去,是会影响自己前途的,所以他要和我分手了。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可怜,好渺小,好不值得。我怀疑自己的价值,而所有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悲愤、自责、后悔占据我所有的思想,所有的痛都只能埋在心里。

这就是罗密欧和朱丽叶的下场啊。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都觉得我太吃亏,我付出了我最宝贵的,可是得到的是被人抛弃。想到这些,我就不能平静。可是有时候,我也想,这是我愿意的,要是我没有这样做过,我永远不能知道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的,什么人是我不能相信的,什么事情做了以后,后悔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也许这是我付出了那么多东西以后的一点点收获。

我开始努力学习,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努力地学习过。学习好像是我生活中唯一的一根绳子,要是我不死死地抓住它,我就不能活了。我的学习成绩很快成了班上最好的,老师们都说我死了恋爱的心以后,真正开窍了。他们不知道在我的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父母与女儿的心灵对白

一位母亲与女儿的心灵对话没有哪一位父母不为自己的孩子操心的,尤其是为他们的女儿,他们护卫着女儿,防止她受欺负,受委曲。渴望女儿快快成熟。下面让我们听听父母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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