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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梦系太空人(2)

虽然这部群像式的电影没有给汉克斯再添一座奥斯卡金像,他也开玩笑地说“如果我再次获胜,肯定会有人从多萝西·钱德勒礼堂的屋顶上跳下来自杀”,不过首映周末3000多万的票房则充分证明了它的成功,而最终一亿七千二百万的票房总成绩也再次说明汉克斯有能力将一个不时兴的题材变成一部卖座片。

《阿波罗13号》也是汉克斯第一次有机会在他主演的电影里极大满足自己的个人兴趣,虽然《粉红联盟》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他对棒球的喜好,但它毕竟是关于一支女子棒球队的。

汉克斯对太空的兴趣由来已久。“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关注太空计划。”他说,“我清楚地记得阿波罗7号在1968年11月发射升空。接着便是12月的圣诞节,我在电视上看到了阿波罗8号的首次绕月飞行。宇航员们行进在前往月球的途中,这对我来说是十分重大的事情。在拍摄《阿波罗l3号》的过程中,我感到最幸福的是我不仅能亲眼见到这些宇航员,还在宇航中心与地面指挥官会面。”

在他签约《阿波罗13号》之前,他为自己的制作公司起名为“克拉维斯基地”,源于电影《2001年太空漫游》中发现巨石的月球山的名字。他十分看重太空计划的重要性,以至于认为人类历史应该划分为两个阶段:登月前和登月后。

到《阿波罗13号》开拍之际,汉克斯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太空专家,导演霍华德和剧组人员都把他视为技术顾问级的人物。正如制片人布莱恩·格拉泽所说,“汤姆在这部电影里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因为他对此次太空任务中实际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所以他使这部电影看上去极其真实。汤姆十分清楚这部电影的基调,他知道这部电影应该是什么样子并时刻监督着它的走向。”

正是在汉克斯的建议下,霍华德决定安排在美国宇航中心的KC一135真空太空舱里拍摄占影片一半篇幅的失重场面。KC一135实际上是一架改装过的707客机,专门用来帮助宇航员模拟太空失重的感觉。当飞到距离地面3万6千英尺的上空时,它以最快的速度直冲而下,在这个过程中,机舱里的所有物体都会暂时摆脱地心引力。

由于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25秒,所以,要拍完所有的戏,这样的过程必须反复600多次,这对演员的生理承受能力提出了巨大的挑战。

凯文·培根最初拒绝参与拍摄,但在汉克斯和比尔·帕克斯顿的劝说下,他才勉强决定一试。

其实,包括汉克斯在内,所有参与拍摄的人都不知道能否坚持到最后。但在飞过了几次之后,汉克斯有了足够的自信,他拒绝靠服药来减轻呕吐的感觉。“我想看看我能否扛得住,因为那些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是不吃药的。”他说,“天哪,那真是地狱般的感受。我想说的是,我从未这么想吐过。当一场戏拍完后,你起码要用3个小时才能让你的五脏六腑归回原位。”

尽管如此,他也没忘了拿他在拍《阿甘正传》时就认识的加里·辛尼斯开玩笑。辛尼斯在片中饰演肯·马丁利,这位宇航员在阿波罗13号发射前一天被医生临时取消了飞行资格。用辛尼斯扮演这个角色看来是个有预见性的选择,因为他对失重的反应是最强烈的一个,几乎吐得直不起腰来。汉克斯说:“我认为加里穿黄军装的样子很帅,但不是在他吐得脸色蜡黄的时候。”

谈到拍摄过程中的趣事,他说:“最令我同情的人是摄影师安妮·莱博维兹。为了替《名利场》杂志拍照,她和我们一起坐上了KC—135。自始至终,她都像气球一样在空中飘来飘去,但她依然坚持工作。她一手端着相机,一手拿着呕吐袋。她是名副其实的太空人。”

最终,演员们花费在Kc一135上的时间甚至超过了宇航员。霍华德对《人物》杂志说:“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与性高潮相提并论的话,失重的感觉应该算是一种。”

美国宇航中心负责失重试验的鲍勃·威廉斯最初并不乐意让好莱坞明星做他的试验品,他说:“我们对好莱坞明星的了解全部来自于银幕和荧屏,所以我认为他们最擅长的是骗人的把戏。但是,通过这部电影的拍摄,我发现他们其实是和我们一样的一群人。”

回到地面上后,剧组移师到环球片厂的摄影棚里拍摄密封舱里的戏,用演员们的话来说,“这是在一辆甲壳虫汽车里拍戏。”

在最后一个月的拍摄中,霍华德居然营造出了一个气温在零下34度的环境,以便让演员们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宇航员在阿波罗13号失去动力后的遭遇。

为了取暖,大家钻进了汉克斯的房车里看电影,几乎把巴斯特·基顿主演的短片都看了一遍,因为他们认为汉克斯像极了这位默片时代的喜剧明星。

经过5个半月的拍摄,汉克斯对执行太空飞行任务有了更多的了解,以至于培根最终会说,“现在你可以把一艘飞船交给他,他一个人就能把它开到月球上去。”

这是汉克斯出演的第21部电影,在这部电影之后,他对自己有了完全的自信。“我演不了梅尔·吉布森或凯文·科斯特纳擅长的角色,但是他们同样也演不了我的角色,”他说,“人们把我看成是一个普通人。如果科斯特纳演吉姆·洛威尔,结果会大不相同,但我更善于把人们的注意力放在故事本身。”

虽然是朋友,汉克斯曾善意地批评过汤姆·克鲁斯,认为后者在大明星的光环下失去了自我。“看看克鲁斯吧,”他说,“他走路的样子,说话的方式。他不再是个演员,他正在成为电影明星,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轨迹。”

《阿波罗13号》的成功让他陷入了沉思。关于太空任务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了解,诸如它在20世纪人类历史中的影响和地位,其中也不排除观众对它的不解和误解。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慢慢形成,他的野心是要讲述整个太空故事,从肯尼迪总统对苏联抢先征服太空的恐惧一直到几乎被人遗忘的阿波罗17号的发射,而这一切似乎只有他这位两届奥斯卡影帝得主才愿意和能够带给观众的。

于是,他花了两年时间和16800万美元打造了一部堪称电视史上的“太空奇观”的迷你剧集《从地球到月球》,不仅如此,他还身兼制片人、导演、编剧和演员数职,目的是要确保该剧的成功。这部电视剧集的试映放在了白宫,克林顿总统成为了它的第一批观众。

在筹备《阿波罗13号》期间,汉克斯读到了安德鲁·蔡金1994年的著作《月亮上的人:阿波罗宇航员的历程》(AMan0ntheMoon:TheVoyages0ftheApolloAstronauts),并将它推荐给了其他演员。这部584页的大部头作品最终成为《从地球到月球》剧本改编的基础。

由于厌倦了《星际旅行》(Star’Frek)和《星球大战》(Star-Wars)一类表现打打杀杀的宇宙战争,汉克斯决定要以他的方式为太空探险正名。

HBO在与汉克斯会面后同意与他一道冒险。负责这一项目的埃里克·鲍克说:“汉克斯对他想做的事情了如指掌。在第一次会面时,他带来了一整箱卡片,对每一集的内容都有详尽的描述。我们感到非常幸运,因为汉克斯希望通过我们的合作证明自己不仅仅是一个电影明星。”

汉克斯力邀他在《阿波罗13号》里的合作者罗恩·霍华德和布莱恩·格拉泽帮助他启动项目。他是执行制片人,独立写作了一集,与他人合写了3集,执导了其中一集,同时他还负责挑选其他导演、编剧和演员,而他自己则扮演了一个小角色。

在500名演员和lO位导演的共同合作下,《从地球到月球》构成了一部壮丽的篇章,它不是一个个独立故事的组合,而是从各个角度展现了阿波罗太空计划的全貌。

原著作者蔡金是一名太空专家,他被聘为该片的技术顾问,以确保细节的准确性。“我记得曾与汉克斯一起去拍摄现场,”他说,“从太空舱道具旁经过时,我对他说,‘这是我所见过的最酷的东西!’他回答我说,‘没错,我已经决定把它带回家放在车库里,我还要在里面放一台电视,我将以它为家。”’

这部电视剧集于1998年四五月间首播,获得了当年最佳迷你剧集艾美奖。作为对蔡金的回报,汉克斯在《月亮上的人》一书再版时为他写了序言。他写道:“给我的日常生活注入活力并且是我想讲给我的孩子和观众听的,就是人类能否找到一条途径,将12个人送上月球。如果做到了,我们便能解决所有难题。这就是我为什么坚信阿波罗的6次登月飞行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故事。”

像对待其他他可以操控的项目一样,汉克斯召集来最可信赖的朋友或亲人与他一起工作。除了妻子丽塔,他还请来老搭档萨莉·菲尔德执导其中的一集,并且安排《红妆小子》的彼得·斯科拉里、《飞进未来》的女主角伊丽莎白·柏金斯在剧中出演角色。

这或许是汉克斯的另一个过人之处。虽然身为好莱坞最有威望的演员,他始终不会忘记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他对友情和亲情的重视成为他人生中的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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