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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梦系太空人(1)

还儿时心愿,圆毕生梦想,驾驶《阿波罗13号》飞向太空,重演人类征服自然的英雄壮举。亲手打造《从地球到月球》,全面展现阿波罗登月之路,幕前幕后尽显卓越才能。

在夜空里拍摄时,汉克斯因为恐惧而不断眨眼,担心这种他一生中最渴望的感受只是一个梦。从第一次知道阿波罗登月计划,从第一眼看到库布里克的《2001年太空漫游》,去太空遨游一直是他的梦想。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在澡盆里填满石头,沉人游泳池底,一边通过塑料管呼吸,一边体验失重的感觉。仅靠他在学校获得的那一点儿科学技能,他知道自己的野心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

然而现在他是个演员,而目是个卓越的明星。在好莱坞一切皆有可能——哪怕是借助欺骗的手段。

在两获奥斯卡之后,汉克斯可以挑选任何他中意的项目。只要他愿意在一部电影里打上他的名字,他就能让某家大电影公司为他开绿灯,投入想要的钱,而他自己则可以轻松地拿到两千万的片酬。

在如此自由的环境和心态下,他决定要拍阿波罗13号登月失败的故事,由他的老朋友罗恩·霍华德执导。

四周一片寂静,拍摄并非在太空中进行。多年来,好莱坞摄影棚一直在成功再现形形色色的宇宙星球。

但是,当驾驶一架小型飞机在德克萨斯的黑夜里呼啸而过时,汉克斯紧握操控杆,感觉就像是他儿时的偶像尼尔·阿姆斯特朗和巴兹·阿尔德林。

他最早知道这两位太空英雄是在一本连环画里,当他需要控制紧张的情绪时,就会拿出来看看。这本连环画伴随他经历了在纽约的第一次试镜,甚至在第一次参加金球奖发布会时,他依然把它放在口袋里。当他面对压力和挑战时,他会对自己微笑着说:“这是为人类迈出的一小步……”

此刻,坐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另一位偶像吉姆·洛威尔。这位参加过两次双子星号太空飞行以及阿波罗8号和13号登月计划的老宇航员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在银幕上扮演他的演员体验在太空迷失的感觉。

汉克斯在洛威尔靠近德克萨斯休斯顿宇航中心的家中住了4天,全然不顾制片公司的警告,放心大胆地把自己的生命安全交给了这位前海军飞行员。

洛威尔说:“我认为汤姆·汉克斯没有多少驾驶小型飞机的经验。我想让他获得飞行员和宇航员离开地面后的感受,所以我安排他亲自驾驶飞机。”

这一天晚上,洛威尔叮嘱汉克斯不要喝任何东西。他们在家中吃完晚饭,10点时开车抵达了坐落在马掌湾的飞行基地。

起飞后,洛威尔告诉汉克斯:“太空舱自始至终处于黑暗之中。你看得到太阳,但因为没有空气,所以没有蓝天。一句话,你将完全置身于黑暗,伴随你的只有偶尔的星光。”

为了营造太空飞行的真实感受,洛威尔用硬纸板挡住了驾驶舱的三面玻璃。“这样一来,他在飞行过程中只能全神贯注地面对前方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洛威尔说,“太空飞行中,最恐惧的时刻出现在你绕到了月球的背面,太阳被挡住了,你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洞。”

说实话,从飞机起飞的一刹那,汉克斯的内心就完全被恐惧所占据,周身冒出一阵阵冷汗,但他拒绝向洛威尔承认这一点,想方设法做好自我调节。渐渐地,他开始适应了速度和黑暗,想象着自己毕生等待的梦想在这一刻得到了实现,尽管这只是一次模拟飞行。

虽然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汉克斯依然表示,如果能够让一位公民加入太空飞行,他一定是抢先报名的自愿者之一。他对《纽约每日新闻》说:“我是不可能成为一名宇航员了,因为我已经把从学校里学到的那一点儿科学常识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如果他们想要一名乘客,我希望被选中,哪怕我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或者照顾身体不适的人。”

不过,他的朋友萨莉·菲尔德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要是丽塔知道了他的这个想法,一定会先杀了他。”

作为上世纪50年代中期出生的一代人,汉克斯像崇拜电影明星一样崇拜他的太空英雄。“他们是男人中的王子,”他说,“他们身着金色的宇航服,戴着赛车手的头盔,他们是真正的明星。60年代能在休斯顿当一名宇航员,感觉就好像加入了披头士乐队。”

但是,环球影片公司的老板们却不乐意看到他们最耀眼的明星在黑夜中飞行。他们担心会发生意外,担心他是否有保险。“我告诉他们不必操心,”洛威尔说,“他最好的保险是坐在我的身边。”

对于汉克斯和罗恩·霍华德来说,《阿波罗13号》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如何改变这是一次美国人想要忘记的登月失败的观念。

在1970年4月令人心悸的4天中,全世界都在关注洛威尔和他的机组成员如何在黑暗和零度以下的温度中挣扎,试图将残缺不全的太空舱带回地球。

尽管他们奇迹般地生还,但这一发生在距离地球20万英里以外地方的生死传奇暴露了美国阿波罗登月计划的致命短处。在这个国家里,失败永远是可耻的,哪怕是英雄的壮举,所以这段历史很快就被删除在美国航天史册之外。

拍摄《阿波罗13号》的目的无非是想为历史正名,告诉人们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求生行动。

剧本改编自洛威尔的著作《失去的月球》(LostMoon),这位前阿波罗13号飞船的指挥官退休后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就是担任该片的技术顾问。虽然他从未登上过月球,但他却是最著名的宇航员,他的名字在美国家喻户晓,这也是好莱坞想要利用的。

洛威尔承认这次太空飞行多年来一直遭到否认,“因为我们想忘掉失败的过去。”为了证明他的说法,他带汉克斯参观了他的书房,里面摆满了他执行飞行任务所获得的奖杯和奖状,而对于阿波罗13号飞行任务的认可只是一封“航空先驱”查尔斯·林白写来的信。

或许出于这个缘故,洛威尔很感激汉克斯有勇气在银幕上扮演他。有一次,两人在一间酒吧喝酒,有人走过来请洛威尔签名。洛威尔指着汉克斯说:“让他签吧,他才是真正的吉姆·洛威尔。”他同时认为选择汉克斯扮演他是一个英明的决定,尽管这是汉克斯第一次在银幕上饰演真实的人物。

汉克斯一直关心阿波罗13号的所有细节,他不止一次告诉经纪人:只要是有关这段历史的剧本,他都会感兴趣。当他听说霍华德和他的搭档布莱恩·格拉泽以60万美元买下《失去的月球》的版权后,他立刻在曼哈顿的一家餐厅里找到了霍华德,开玩笑地用破啤酒瓶顶住了对方的脖子说:“我必须演吉姆·洛威尔。我为那个角色而生。说什么也要让我演!”

其实汉克斯心里很清楚,他和这部电影的创作者都是在执行一个冒险任务。在此之前,另一部反映太空飞行的电影《合适人选》(TheRightstuⅡ)惨遭票房败绩,坊间广泛认为《阿波罗13号》会重蹈覆辙。侥幸的是,这一幕悲剧最终未能上演。这本是卡纳维拉尔角一次寻常的发射。虽然被认为是例行的太空飞行,但运气却不够好。在发射架上停留了13小时13分之后,它升上了天空,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兆头。果然,在距离月球还有一半路程时,一个氧气罐在后备舱内爆炸了,这使得宇宙飞船失去了一部分可消耗的动力,同时也减少了一些宝贵的氧气。现在,登上月球考察的美梦变成泡影,包括洛威尔、弗雷德·哈尔斯和杰克·斯韦格特在内的三名机组成员首先考虑的是如何一个不少地安全返回地球。

洛威尔记得他看了哈尔斯一眼,希望刚才听到的爆炸声不过是斯韦格特摇动氧气罐时发出的声响。哈尔斯遗憾地告诉他不是。“他的眼神如此慌张,使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恐瞑,”洛威尔说。

当时,《新闻周刊》报道说,“3位宇航员面对的是从未面对过的死亡——之前还没有一个人在太空中死去,寒冷、孤独,一切均无法想象。”

在动力不足的情况下,阿波罗13号像幽灵一样沿着月球轨道漂浮,宇航员们必须孤注一掷,借登月舱与飞船主体分离之际,用最小的动力重新进人地球大气层。

1970年4月17日,当阿波罗13号返回大气层后,机组失去了与地面的无线电联系——这段时间比人们预料的要长得多。刹那间,他们看上去与整个人类世界完全分隔开了,直到宇航员乘坐的密封舱出现在太平洋的上空。

片中由凯文·培根扮演的斯韦格特后来成功地竞选上美国科罗拉多州的国会议员,但却在就职之前因癌症悲剧性离开人世。由比尔·帕克斯顿饰演的哈尔斯继续从事宇航员的职业,曾5次随企业号升空并在5次空难中生还。他最终成为佛罗里达州格劳曼技术服务公司的总裁,当年正是这家公司制造的密封舱拯救了他的生命。

“这是一个有关人类终极兴趣的故事,”哈尔斯说,“它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那是最最重要的东西——个好莱坞式的大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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