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从五岁开始读书,很快便显现出了勤奋好学的天分。《清圣祖实录》记载,他八岁时“学庸训诂,询之左右,求得大意而后愉快。日所读者,必使字字成诵,从来不肯自欺。”康熙帝每每读书到深夜,竟不知倦怠;十七八岁时,因读书过于劳累,以至咳血,也不肯休息。孝庄太后担忧他的身体,曾加以劝阻。他却依然苦读不辍。康熙帝不仅好学,而且读书兴趣十分宽泛,经史百家、佛经道书,无不涉及。
读书不是康熙帝的最终目的,他的目的是要从历史典籍中领悟古代帝王的治国之道,从而付诸实践。学习越深透,康熙帝的求治之心愈切。他六十年如一日,为政无一时懈怠。其为政之道有二:一是勤,二是实,即勤于政事,讲求实效。他亲政后,每日“昧爽视事,唯恐有怠政务”;即使在病中,也要坚持上朝听政;有时半夜来了紧急奏报,必“披衣而起”;即使在出巡途中,康熙帝也日日处理政务,而且坚持当天事当天毕。
康熙帝推崇儒学,尤其是程朱理学,规定将朱熹所注“四书五经”作为科举考试的必备内容。他崇德治,重教化,用正统的伦理纲常统一风俗。他优待汉族知识分子,曾多次举办博学鸿儒科,创建了南书房制度,尊孔子为“大成至圣文宣先师”,并亲临曲阜拜谒孔庙。崇儒重道在当时的朝野上下蔚然成风,涌现出了一大批著名的经学家、理学家、思想家、史学家、科学家和文学家,显示了空前昌盛的文化景象。
康熙帝还十分重视典籍的收藏编纂。除了已有的翰林院,他还在宫内外设立了武英殿修书处、佩文斋等修史馆所,组织编辑了《康熙字典》、《佩文韵府》、《古今图书集成》等典籍。
康熙字典
康熙四十九年(1710),康熙帝下谕令张玉书、陈廷敬参照明代梅膺祚《字汇》和张自烈《正字通》编纂大型字典。康熙五十五年(1716)《康熙字典》编成,刊印发行全国。它是中国第一部用《字典》命名的字书,也是中国第一部官修字典,“字典”之名从此成为同类辞书的通名。《康熙字典》体例完全仿照《字汇》和《正字通》,沿用其214个部首,以十二地支分12集,每集又分上、中、下三卷。首列总目、等韵、检字、辨似等,末附补遗、备考。《康熙字典》收字47 043个,在1915年中华书局出版《中华大字典》之前,一直是中国收字最多的字典。不少冷僻字,其他书不见,往往于此书可以查到。
康熙帝对西方文化也很感兴趣。在他身边,聚集了一批来自各国的传教士。康熙帝向他们虚心学习代数、几何、天文、医学等方面的知识。康熙帝重视天文学,曾命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为钦天监监正,让他对观象台旧仪器加以改造。康熙帝南巡至南京时,还亲自登上观象台观察星象。为了观察风向,康熙帝在宫廷院中设立小旗,来查看风向、风速,还在一些地区设点测风,又命各省作晴雨风雪奏报,从中得出“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雨”的结论。此外,康熙帝对人体解剖学也有极大兴趣,还曾亲自解剖冬眠的熊。
在当时,康熙帝堪称一位学贯中西的学者。
然而,不容忽视的是,康熙帝对西方文化的兴趣只是在于个人。由于时代和思想的限制,他并无意在国内推广西方科学知识体系。与此同时,为了维护统治,他还曾实行残酷的文化思想高压,大兴文字狱,禁锢了人们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