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是妙啊!”
感伤溢上眉梢,西门俏公主看着国都内零星的灯光,刻骨铭心的爱恋换来的只是冷面孔一张,当初的柔情烟般飘散,不留一点儿痕迹,在那个男人的心里,竟然无记忆可言。
当初的一切都是假象,纯真的感情多年的坚守换来的只是无言的讽刺,可为什么,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动,忍不住存有幻想,所有刻骨的仇恨原来只是想拥有他。
今天把持得很好,没有流露更多。他留在了青阳楼,离自己这么近,足已。要想拥有如他一般桀骜的男人,就必须强悍,我西门俏向来不是阁楼的小姐,更不是皇宫内院足不出户的公主,皇甫洌,你必有求我的那一天。
木木被青阳公子安排在他卧室旁边的侧屋休息,这样他随时可以照顾她。侧屋不如外边豪华奢侈,格调淡雅舒适,很适合木木。
伤口不深,在脖颈处恰好割破皮肤真是万幸,算是皮外伤,青阳公子用上好的云南白药包扎,不疼了,只是脖子硬硬的,不敢扭动。
躺在舒适的床上,放下乳白流动床幔,隔断一切喧嚣,盯着床顶的镂花,木木毫无睡意。青阳楼的夜很静,很温馨,一如这个小屋,有曼妙的美丽。
木木身体松软,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在他们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面前,自己不就是一小丑吗?不管是黑漆漆的木木,还是现如今的木木,又有什么不同呢?手无缚鸡之力,就只能任人宰割。
他还是那样冷酷,出手毫不留情,任何阻挡他前行的人都是如此下场。差一点儿成了他的剑下鬼,果真那样,不就追随母亲去了吗?
报仇,显得如此遥远,也许仇人就在眼前,却无还手之力,人生有时真的很无奈,大概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如同自己一样的千千万万生如蝼蚁的人注定是这样的命吗?
曾经的一切如过眼烟云,什么情分,曾经家人一样的感觉,都要抛却掉,内心残存的一点儿依恋也该随流水飘走。
为何要念念不忘那段岁月,冀王,铁杆,都不是自己的家人,也许都是自己的敌人,坦白地说,能有什么情分呢?
被他所伤为何如此心痛,不能相认为何如此煎熬,冀王府里那段自以为温馨其实也只是被利用的岁月真的有什么留恋吗?
母亲,不要责怪木木的无能,也许木木不能为你和乡亲们报仇了。木木累了,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做一个不被人注意的人,安静地度过一生。
生在乱世,有多少人莫名其妙地死去,有多少人望洋兴叹,把仇恨带进坟墓里。这个世道是他们那些枭雄的天下,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木木,睡了吗?”是青阳公子的声音,他在外间,过来敲门了。
“睡了!”木木无力地答,不想被谁打扰,只想静静地躺着。
“还疼吗?”青阳公子不愿离去,接着问。
“不了。”
“那好,你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谈。”没有脚步声,正如他来时一样。
剑瞬间刺破喉咙,瞬间飞来!
梦里到处是剑影,没有疼痛,只有心伤,那一剑,为何会令自己如此心伤,如此悲哀,如此颓废。
醒来,外面已大亮,阳光很暖,照在了床幔上,是谁拉开了窗帘,是谁放在窗台一盆娇艳的花,生机盎然的,装点着这个冬天。
不想起床,不想去面对,第一次想着逃避,逃避所有的一切。
“木木,醒了吗?”青阳公子端着梳洗用品隔着帐幔轻声叫。
“嗯。”木木懒懒地答。
幸福,青阳公子激动地在床前坐下:“还疼吗?”
“不疼!”
“起来,该换药了。小懒虫!”青阳潇溺爱地责怪。
木木披了外衣坐起来,青阳公子扯起了床幔,目光流连着眼前娇嫩的脸,比祖姑有过之无不及,如刚出水的白莲,如高原上怒放的哈达,只是一夜之间添了许多哀伤。
“木木!”他在她面前坐下,抓住了她的肩,“真的是木木?”
木木点头,轻声问:“公子可好!”
青阳公子如坠梦里:“这是真的吗?木木,你真的还活着,活得这么——好。”青阳潇想说漂亮,想说很多话,都咽下了。
“好吗?”木木轻声反问。
“是,活着就好,活着来到我身边就好。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再也不会让你受苦,再也不会让谁欺负你。好吗,木木!”青阳潇有点儿不自信地紧张着木木,就是有千颗心,也需要她接受才好。
“我尽力吧!”木木如实回答,这样也好,跟着青阳公子摆弄自己喜欢的丝绸,做一个蚕桑女,安静地度过余生。
“真的?”青阳潇兴奋得失声,如果不是怕惊吓她,真想在她温柔红艳的唇吸上一口。
“青阳公子,哈喇子流出来了!”冷冷的声音叫,木木轻颤了一下,扫了一眼来人,迅速耷拉了眼皮。
长长的睫毛挡住了要流出来的泪水,木木呼吸开始急促,这个人,想要千刀万剐的人,突然来到床前,他要干什么。
“你,你来这儿干吗,你怎么可以来这里!”青阳潇气极。
“呵,青阳公子的住处我不可以来吗?又不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怎么就不能来?”皇甫潇冷笑着,不屑地盯着木木看。
“你的命真大!”他对木木说。
木木扭了扭脸,不做回答。
“呵,打扰你们的雅兴了。对了,青阳公子,我听见你刚才叫她什么?”他自嘲地说着,眼睛盯得木木很不自在。
“木木,她叫木木!”青阳潇毫不示弱,不是以前在冀王府里的时候,每去一次都要被他嘲笑和刁难,“怎么了?”
皇甫洌释然地笑了,并没有丝毫的吃惊,平淡地说:“天下叫木木的可真不少!”
“知道就好!”青阳潇突然发狠地说,“昨晚,她,已经是本公子的女人了。为了礼节起见,仁兄今后还是离她远点儿,像今天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为宜!”
“公子!”木木急叫。
青阳公子握了握木木的手,要她安静,直视着冀王皇甫洌青一块儿白一块儿的脸。
皇甫洌沉静地可怕,屋内气氛顿时紧张,没有刀光充满杀气。好一会儿,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还好,她不是本王的木妃,否则,本王一定踏平青阳楼!”
“木妃?真是好笑!你的木妃不是被你毒死了吗?她怎么可能是你的木妃。冀王还是死了这条心,多惦记你的德妃真假和妃吧,你冀王向来不缺女人,一个木妃对你算什么,算计利用完了,一碗毒药就是下场。而我青阳潇,此生只娶一个女人,就是她,不管她是谁,也不管她以前怎么样,今后她只属于我一个!”
“这话恐怕你说了不算。即使你不在意,作为女人,她也在意的,如果以前她曾经和别人拜过堂,成过亲,甚至洞房花烛同床共枕过,还好意思再嫁给别人吗?”他好整以暇地乜斜着木木,等着她的反应,“你说,是吗?作为女人是不是要守妇道!”
“你?出去!”青阳潇怒喝,气的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