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他眼里仍然是不见底的忧郁,“母亲生前被囚禁的小屋也不能去了。我都不知道我属于哪儿。”
“为何不能去?”青阳公子追问。
“每次想念母亲的时候我都会去看看,哪怕是深夜。可我上次去发现那里被封严了,一只鸟也飞不进去。我问了父皇,父皇告诉我那里晦气太重,怕冲了庆典。”
“有多长时间了?”青阳潇平淡地问。
“快两个月了吧!”培王子回忆说,“闹花灯的晚上宫内热闹,我思念母亲,想去看看,那日就被封死了。”
“那宫里的人怎么都没人说?”青阳潇问。
“那个地方除了我,谁会关心?封不封又有什么不同,反正宫里人躲还来不及。”
“你怎么不早说?”青阳潇意识到什么。
“和谁说呢?别人谁也不关心。”培王子把手里的嫩叶揉得粉碎,绿色的汁液沾染在他的手上,“早该封掉的地方,宫里都知道那里不吉利,就像我这个不吉利的王子一样,有是多余的,没有是正常。”
“男人不能太悲观!”青阳潇思考着。
“你也离我远点吧!”培王子决然转到一旁,他习惯了不被打扰。
“知道吗?你很像一个人,一个我挚爱的女人。在众王子里面,你是最漂亮最帅气的。”青阳潇远远地叫。
“漂亮有什么用?有多漂亮就有多凄惨,我母亲就那样!”
青阳潇转身,斐公主已站在身后。
“和一个小孩子说什么呢,那么投入!”她娇嗔道。
“培王子是蓝娘的孩子?”青阳潇故意问。
“不知道谁是蓝娘!”斐公主说,“他是璞王子的小跟班!”
青阳潇笑了,“宫里还有斐公主不知的事情,稀奇啊!”
这时候皇甫洌也跟了过来,嘲笑道:“你们谈什么这么热闹?”
斐公主不悦他的掺和,赌气说:“陪你老婆去吧!”
“不忙,她正替我讲南蜀国之战。”
“真的吗?”青阳潇很好奇她会怎么说,站在她的立场,可是亡国丧家之战,“你可要好好对待她。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她选择了爱情!”
“是女人如果非选一个,大多都这样!”斐公主已有所指,露骨地盯着青阳潇看。
青阳潇没理她,而是盯着不远处培王子的单薄的背影,说给皇甫洌听:“蓝屋花灯之夜被封,培王子更落寞了,连个思念的地方都没了,可怜啊!”
“我还以为早就被封了。以父皇的个性。”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盯住了青阳潇,想从他眼里探寻什么。青阳潇也正用同样的眼神看他。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皇甫洌好似突然有了急事。
“冀王哥哥!”斐公主不愿这么和青阳潇分开,对着皇甫洌的背影大叫。
“你们有个闪失我可担待不起!”皇甫洌不回头,边走边说。
“冀王!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要急着回去,慢慢地,不然会累着王子公主们的,到那时候你照样担待不起!”青阳潇像是提醒似的说。
王子们不情愿地跟在后边,就要出行宫的大门时,大门从外面打开了。万业皇帝身边的李公公领着一群宫女嬷嬷出现在门口。
“冀王接旨!”他一看到冀王看大声叫,然后才说,“众王子公主接旨!”
刚刚还吵闹一团的王子公主们霎时齐刷刷跪下大气不敢出。
“皇帝诏曰,庆典之前,宫内事务繁多,众王子公主留宫多有不便。特命冀王及冀王和妃替朕分忧,在大青山行宫照顾尔等学文习武修身养性,庆典之日方可接回。钦此!”
宣旨完毕,门外涌进来一干人,各自寻找要照顾的公主王子。公主王子里有高兴的,有沮丧的。李公公走到冀王身边,把圣旨给了冀王,笑眯眯的说:“冀王可是担负了重托,不可怠慢。我已令大内侍卫层层保护行宫,是一只虫子也不能飞进飞出的。”
“冀王皇甫洌接旨!”皇甫洌恭敬地回。
“好。皇上没看错人!”李公公还是笑眯眯地,他走到王子皇甫璞身边,牵住了他的手,“皇上和皇后要王子回去接待宾客,跟洒家走吧!”
众人惊诧,怎么还有例外。斐公主本来正高兴可以喝青阳潇多呆一些日子,此时也忍不住质问:“那本公主呢?”
“公主稍安勿躁!”李公公软声细语,“皇上没有交代,洒家不敢单独做主!”
“什么?”斐公主没想到在父皇的心里地位还是不如皇后生的皇甫璞,不由气恼。
“公公!”冀王皇甫洌此时说:“告诉父皇,皇甫洌一定不辜负父皇的厚爱,照顾好皇弟慌妹。只是有一事还请公公开通。”他走到青阳潇跟前。
“这位是小王的朋友!”
“认识,认识!青阳楼的少东家!”李公公满脸堆笑,和青阳潇招呼。
“父皇庆典不能没有青阳楼的上好丝绸面料,各位娘娘的新衣设计剪裁等等,也离不开青阳楼,父皇圣旨里只说要我们留下,没有提打他。烦请公公带他出去吧!”
李公公沉思一会儿,笑着说:“还真是回事。好,庆典事大,洒家就做个顺水人情。”
“公公!”西门俏适时挤过来。
“和妃不行,皇上圣旨上可是写着您呢。大好春光,正是鸳鸯戏水春意浓,王妃娘娘还是利用这天赐良机怀个小公子的好。哈哈!”李公公暧昧地大笑。
听说青阳潇要走,斐公主呆不住了。
“不行!本公主也要离开,我可不想呆在这只有鸟没有人的地方。”
“公主好自为之,不要让洒家为难。皇上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谁又拗得过他呢?您暂且呆着,呆腻了,再请求皇上吧!”
“不行!我现在就腻了!”她执意。
“公主如果真的要抗旨,洒家也没办法。”李公公不再多说,转身就走。斐公主没敢跟上去。
青阳潇走到门口,回头对皇甫洌点了点头。皇甫洌突然说:“公子,您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哈哈,送你了!”青阳公子潇洒地说,“伴你度过销魂岁月!”
“不必!还给你!”皇甫洌随手一甩,一只烤的发黑的野鸡腿被青阳潇接住,青阳潇哈哈一笑,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然后鼓绷着脸颊递给李公公。
“公公要不要来一口!”
“好啊!”李公公在相反的方向也狠狠咬了一口,咬到了里面的骨头。“真香!”他拿着不顾仪态地边吃边走。
皇甫洌的脸绷紧了。青阳潇狡黠地回头对他眨眼,咀嚼着跟了下去。
斐公主眼看着青阳潇越走越远,有些气急败坏,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多好的一个机会,就这样被打乱了。
“这叫什么,软禁我们干嘛,我们可都是王子公主!”她冲着李公公的背影叫,明知无用。
“安静吧!”皇甫洌劝,“父皇是怕你们在宫里惹祸。”
“可是冀王哥哥,你难道不生气?这么大的事不让你参加?你可是冀王啊!”有崇拜皇甫洌的王子问。
“能照看你们我就很知足。和妃,领他们到各自屋里去!”接着,他开始交代嬷嬷们到处收拾,离大典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宫里上上下下都忙,能躲在这里享受清静也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