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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莫哈维沙漠(1)

过了半天,他说你跳得很好啊,完全该去体面高尚的舞台。

他用了Decent这个单词。罗霄听得心暖眼热,有一种掏心掏肺的冲动。她说:“我没钱,也没绿卡,得努力挣够学费。”

加州的阳光穿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正好落在罗霄的长发上,像黑亮亮的缎子。窗外是四月碧蓝的天,阳光下的洛杉矶春意正浓,红的月季,粉的杜鹃,金黄黄的罂粟,满眼都是鲜丽明媚的花,连柳树都开花:玫瑰猩红的蕙状花儿,形如瓶刷,颤悠悠的,扫在碧丝翠缕间,花和叶挨挨挤挤,彼此帮助,彼此衬托,红的更妖,绿的更媚。

罗霄后来才知道,那开花的柳树是美国加州的特种树,学名叫WeepingBottleBrush。

这是罗霄在加州的第一个春天。多亏韩薇一个朋友的帮忙,罗霄总算稳定下来,在中国城的超市上班。那朋友是位虔诚的基督徒,在一所社区大学当老师。罗霄便在那所大学注册了四门英文课,维持全日制学生身份。朋友说,等这学期完了,只要参加一个资格考试,然后就可以去念护士学校。

罗霄一时间还想不到那么远,因为她不得不面临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那就是钱的问题。

10.德鲁镇的夜总会

加州的生活比北卡高多了,但是因为人多,竞争大,打工机会反比北卡少,挣的钱也没有北卡多,学费却比北卡贵。想当初,离婚是罗霄主动提出来的,她几乎是光着身子逃离的家,身上没有揣几个银子。一个人在外颠簸,很容易心神疲惫,茫然恍惚间,她居然开始怀念和陆飞洋在一起的日子,没有奔波的日子,尽管她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吃回头草。

日子就是这样,总是以不同形式的烦恼来折磨你。

这个时候,她认识了一个人。

认识吉米,罗霄感觉是打盹儿时才有的梦。那天她起床晚了,迷迷糊糊的,驾起车就往外冲,一不留神,撞在前面车的屁股上。车主是个胡子拉碴的美国中年人,金红色头发,绿眼睛,一身晃荡的T恤衫,两眼大得像银元。罗霄以为他要跳起来咆哮,没想到他居然张口一笑:“我在中国城的超市见过你,漂亮的姑娘,你在前台收银。”

罗霄松了一口气,只是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影子,只好对他傻笑。她看见他的T恤衫很招眼,图案是个半裸的美女。

他递给了她一张名片。这张名片改了她生命行走的路线。

吉米是家夜总会的老板,什么样的夜总会?罗霄很好奇。

桌子上的咖啡还剩一大杯,早冷了。

“想好了吗?去我的夜总会跳舞。”吉米问罗霄。

罗霄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夜总会不在洛杉矶,而在什么莫哈维沙漠,听也没听说过的沙漠。”

吉米坦白告诉罗霄,一年前他在洛杉矶市郊有家夜总会,也就是跳脱衣舞的那种,生意可兴旺了,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比七月四日的国庆日在华盛顿看烟花还热闹。有个叫贝笛的女孩,人长得很性感,风情万种,钢管舞跳得火辣出血,杀人的魅力无法抵挡,经常引来台下男人们狼一样的低吼。虽说她招来不少客人,但也招来不小的麻烦。她是瞒着她的男朋友跑来挣钱的。吉米事先就警告过她:

“你来跳舞挣钱没有问题,但千万别告诉你的男人,男人都是喜欢嫉妒的动物,别惹来些火星星,一不小心就燃成一片,到时候谁也救不了火。”

贝笛说:“没有问题的,我罩得住的,不需要消防队。”

她自以为防得严严实实,有一天却失了火。男朋友愤怒得像头见了红布的公牛,冲进来大闹,后来居然跳上舞台,把已脱得半裸的女友像小鸡似的提了起来。这还了得!吉米还当哪个混混来搅场子,唤上场内保镖,走上前去就给他屁股一脚。

“如果知道他是个警察,怎么也不该踢他的屁股!”吉米对罗霄吐舌挤眼。

罗霄笑出了声:“你怎么敢踢警察的屁股,你也太勇敢了,你还想不想混场子?”

吉米说:“我哪敢跟警察对干,心脏都吓成了三瓣。”

罗霄点头道:“就是得罪流氓,也不能得罪警察。”

吉米叹气道:“贝笛事先也不给我个通知,我哪知道这个花结子,那小子早就恨死我了,暗地里约了一帮警察小子,常到我场子来寻岔子。”

罗霄点头道:“我懂了,难怪你把场子挪到沙漠里去。”

吉米一脸的苦瓜笑:“都是贝笛那母狗害的。”

正说着,吉米的手机响了,罗霄看见吉米对着电话声音嘹亮:“是贝笛吧,你定下来了吗?别怕你那公牛,跟我去鲁德镇。”他笑了笑,又朝罗霄努了努嘴,继续对话筒说,“告诉她们放心吧,那地方偏僻,家人和朋友都撞不见的,我在当地买了栋汽车房,凡是洛杉矶过来的女孩子都可以住。你知道我是地球上最善良的生物,绝对不会骗你们的。人与人之间建立信任不容易啊。”

罗霄心想,这吉米还真是脸皮厚,她还从没见识过,有人堂而皇之说自己是地球上最善良的生物。不过看吉米的表情,也知道是在搞笑。

过了一会儿,一阵浓香扑鼻,贝笛推门而进。她穿着一件柠檬黄的贴身丝织短裙,裙子的式样有些仿中国的旗袍,把身段勾勒得凹凹凸凸,像山脉的蜿蜒起伏。裙子的设计比较保守,但保守中也荡出了性感。她的一张脸,化着浓厚的妆,黑的蓝的,一股脑儿地堆在眼圈四周。远看还行,冷不防凑近了看,保不准吓一跳,以为见了狰狞的鬼。那是舞台妆,罗霄知道。

“来来,介绍一下,贝笛小姐,未来百老汇的大明星。”吉米说着,走过去搂贝笛的腰。

贝笛扬起手背,朝他额头一甩:“去你的,干净的女孩都被你教成了荡妇,怎么没人把你关起来!”

“我早该被你那头公牛关起来,但是我是一匹伟大的骏马,马蹄矫健,比公牛跑得快。”吉米嘻嘻对贝笛笑道,“公牛还在缠你?”

“早就滚蛋了!”贝笛鼻子哼哼。

吉米便说:“滚了也好,那种男人心胸太狭隘,嫉妒心太强,你们走不远的。”

吉米的这句话落下来,让罗霄又想起了陆飞洋,那个过于计较、作茧自缚的男人。罗霄后来才知道,贝笛和她那个警察男友是在夜总会认识的,一个是舞娘,一个是客人,他在包房里点了她的独舞,他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没多久就开始给她送玫瑰花,然后就不准贝笛出门跳舞了,但又不给贝笛一分钱,还说你有手有脚,自己可以找份正经工作养活自己啊。

吉米说:“什么道理!又养不活人家,又要把人家关在笼子里,还要对人家的工作指手画脚,这头牛早点滚蛋的好。”

就这样,罗霄决定了要和贝笛一起去吉米的夜总会跳舞。

夕阳熔金,嫣红的光返照在吉米的车玻璃上。

这是一部福特牌子的越野车,挨过了洛杉矶城内蜗牛一样的车速,如一头闷坏的野豹子,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狂奔在15号高速公路上。公路笔直向前,窗外是西部的苍茫,辽阔无垠的苍茫,满目的原始和壮烈,夕阳在天地之间追随车的速度。夕阳落了,车子像个孤独的跑者,只好同远处的群山较劲,群山绵延不断,何处才是尽头?何时才开得出这片荒漠?

这是美国的沙漠,美国西部的莫哈维沙漠(MojaveDesert),北美洲最大的沙漠,像睡醒的龙,恣肆地、疯狂地霸占了四个州,从南加州到内华达州,从亚利桑那州到犹他州,横行霸占了几万公里。别以为一提起沙漠,便是黄沙滚滚、寸草不生的无涯荒凉。莫哈维沙漠有山有水,还有国家公园。当然也少不了废弃的营区,荒冷的矿场,闹鬼的小城,不知有多少幽灵在游荡和叹息,看人间一出又一出的悲剧喜剧,悲喜交替,起伏跌宕。

荒漠开始吞噬黄昏最后的霞光。罗霄似睡非睡地横在后座的长椅上,恍惚看见一两头老鹰在广袤的天地间一掠而过。一掠而过的还有往事,似乎很远,似乎又在眼前,她想起那一年歌舞团去湖南湘潭义演。她和沈兰都参加了,她跳舞,沈兰奏民乐。她领跳的是藏族的水袖舞,曲罢幕落,掌声雷动。前排坐的都是领导,谢幕的时候,她看见他们眼里的泪光……

到了美国,她结婚又离婚,过着颠簸的生活,没有安全感的生活。稳定、踏实、温暖的日子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但她一直都在想着沈兰。她觉得内疚,对不起沈兰,毕竟那么好的朋友,沈兰一直当她是铁姐妹,什么都对她交心交底,可她逃跑这么大的事情,事先都没对沈兰吹一丝风,还不知沈兰在背后怎么咬牙切齿地骂她。等她安定下来,一定要给沈兰写封长信,好好解释一下,沈兰一定会原谅她。当初她同陆飞洋新婚的时候,就想写信告诉沈兰。可是一说结婚,沈兰肯定要求上照片,陆飞洋不上相,照片比本人还难过,如果说本人像狐狸,上了照便成了头豪猪。她不想让沈兰笑她,笑她找的人不仅长得抽象,而且很有创意。这一拖,又过了一年,她漂泊的生活何时才结束?结束了,一定要给沈兰一个交代,从头到尾说清楚,否则沈兰一辈子都会骂她是假打。

“罗霄,你跳过舞吗?”恍惚之间,居然有人问她是否会跳舞。

她睁了睁眼,看见贝笛的一张脸。

“在中国我是专业的舞者。”她一下急红了脸,唯恐人家不知自己的才艺。她想告诉他们,她在国内跳的领舞,跳的独舞,跳到哪儿都是主角。可是她英文有限,这么多的句子和专业词汇,她说不连贯。她只是想向她表明,她曾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专业舞者。

“他们才不需要专业的舞者。舞台上不要你的高难度大跳,也不要你踮起脚尖旋转。”贝笛对罗霄笑道,指了指开车的吉米。

吉米扭过脸来说:“我不是在逼你卖肉,逼你脱衣服露出大奶晃荡,荡得男人丢了半条命。罗霄你先去看看,演不演出,自己决定。”

坐上吉米的车,开向沙漠的夜总会,罗霄就知道自己肯定要跳舞挣钱。钱对她来说,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紧迫、严峻、近在眼前,关系到明天的生存和前途。其实,以她在超市打工的收入,维持基本的生活没有问题,但是下学期的学费呢?每次忍不住想起,她就愁得像一根香肠,灰得像一棵枯草。她已经决定去读护士专业,这个专业是美国的热门,课程重,竞争强,她的底子又不好,她恨不得老天能下一场美元的小雨,或者拿起锄头在地上挖出一个金娃娃。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啊,如果跳舞能挣钱,何乐而不为呢?反正是她的专长。当然,她肯定有她的底线。

鲁德镇到了,一座沙漠中的小镇。吉米说这儿从前是鬼镇,因为人少,经常闹鬼。后来成了监狱镇,流放此地的犯人,就算劫狱,也跑不过沙漠的尽头。二战期间,附近发现了煤,通了公路,公路连上了高速,运煤的大卡车来来往往,小镇成了煤矿基地,百分之九十的居民都是矿工和家属,慢慢有了酒吧和电影院,男人多了,女人也多了,红红绿绿的故事也多了;小镇还多了一群音乐家,大号、小号、黑管、单簧,响个不停,缤纷奇幻的音符在天地间开放,暂时热闹欢喜了一阵子。

吉米说:“煤矿老板的心比煤炭还黑,钱挣够了,矿工的血榨干了,就自顾儿回家享乐去了。烂摊子撂在这儿,看也不看。”废弃的矿井日晒雨淋,留下了野蛮和贪婪的记忆,什么环境污染,什么水土流失,根本没有人来管,你若坐着直升机朝下望,那才叫揪心,山头上的那些废矿井,像好好的女人被挖空了胸脯子。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城里的年轻人都去外地谋生,考上大学的孩子从来没想过要回故乡,留下来的都是走不动的老弱病残,只有在夕阳金色的尘灰中,叹息着,感慨着,世事的无常,人心的不古,人间多少冷暖和荣衰。几十年纯朴的生活已被污染。

这就是鲁德镇最繁华的街区?在罗霄眼里远不及自己的家乡,没有一栋像样的楼,连银行都又瘦又小,一家理发店,一家邮局,一家小饭馆,一家半新不旧的加油站立在十字路口边,风一吹,房顶居然呱呱叫唤。

吉米新开的夜总会就在加油站的对面,取名叫“男人的天堂”。

夜总会门口种了几丛灌木,坚硬的墨绿色,修长而婆娑的枝,有妖媚的风姿,顶端开了猩红的花,像女人的红指甲。

吉米说:“这些花草都是从沙漠里挖来的,耐旱,不管它能不能开花。”

罗霄说:“你真是聪明,还会就地取材,一分钱不花就搞了绿化。”

吉米说:“印第安人才聪明呢,他们经验多,取这花草的汁,做出一种酸甜清凉的饮料,像柠檬果汁的味道。我在洛杉矶开夜总会时,单子上也有道类似的饮料,取名叫‘沙漠柠檬’,说是印第安人的秘方,纯天然,健康又长寿,其实是假的,骗一个算一个。”

贝笛冷笑道:“你把我们骗来沙漠跳舞,也是骗一个算一个。”

吉米便认真地说:“我对你们可是真心的。”他对罗霄笑道,“你看我没逼你上场吧。”

第一个晚上罗霄没上场,坐在大厅的一角当观众。看之前其实心头也明白,就是不折不扣的脱衣舞!舞蹈分成三部分,放第一首歌的时候,衣裙还在人身上,姑娘们扭腰送胯,像是在做热身运动;第二首曲子的时候,就开始脱了,进入了勾引的状态;终于,第三首曲子阴阳怪气响起来,罗霄看见她们身上只剩三点,似有非有的三点。

罗霄脸红心跳,问自己到底跳还是不跳。

肯定要跳!她强硬地说服自己,反正又不是全裸。最重要的是,她需要钱。

11.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就是美元

一个闪闪发光的影子飘过来,是贝笛耀眼的舞姿,几个旋转干净利落,像云中的天鹅,是科班出身的动作,哪怕在低级庸俗的舞台,也能展现出某种神韵,高贵而华丽。贝笛后来告诉罗霄:

“我在大学的舞蹈戏剧系读了几学期,参加演出的几个节目还拿了全国的大奖,当时也很兴奋,以为自己有很好的前途。”

罗霄问她:“为什么不坚持呢,既然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到底?”

贝笛说:“因为家里穷,只好退了学。”

“你干吗不申请奖学金?再说还有联邦政府的贷款。”罗霄想不明白,她一直认为,美国富裕而自由,学生要安心完成学业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罗霄在北卡读书的时候就接触过不少美国学生,家里穷,没钱,申请联邦政府的特殊贷款计划,毕业后一分钱都不用还。罗霄是外国人,没有资格享受这样的福利。这样的福利绝对是给自家人的。罗霄还记得,有个学护士的学生,运气好,一连申请了三个联邦项目的贷款,学费和书费全覆盖了,还有绰绰的剩余,那个钱也不要她退回,就直接当生活费好了。罗霄这个外国学生看在眼里,眼睛都嫉妒得发绿了。

贝笛闭了闭眼,黯然叹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些联邦项目,那些特殊的贷款计划,但是那种计划很少会理睬艺术类专业,大都给了基础教育,基础的英文和数学,还有理工科。我学的是舞蹈,你知道一双芭蕾舞鞋多少钱?六十美元!我一个月就要耗掉两双,我还有个孩子,他的吃穿我都得管。总之一句话,舞蹈不是穷人能够消受的。我的那些同学,父母都有体面正当的职业,不是医生、律师,就是工程师、会计师。她们命好,我没有那个命,但是我谁也不抱怨。”

罗霄说:“我要是你,我就去读那些能拿贷款又能找到工作的好专业,比如护士,比如牙医助理,还有会计和计算机。”

贝笛垂着眼睛,忧郁一笑:“我以后是得去读书,但现在不是时候,我必须挣钱!”

罗霄点头道:“我也必须挣钱。钱是我们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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