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是唐王朝的国都,而唐朝是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一个朝代。长安城东西长九千九百五十米,南北宽八千四百七十米,共划分为一百零八坊,规划整齐且鼎盛至极。大唐盛世,诗才辈出,为后世留下了珍贵的文学财富。
大中元年(公元855年),长安城中一派祥和,暮春的午后,一阵清风吹在脸上,让人十分的舒适。而此时的长安大街上充满了商贩的叫卖声。一个面貌清秀且气质优雅的中年男子行走在人群中,他就是当朝有名的大诗人温颜庭(此时任方山尉)。
“颜庭兄,颜庭兄。”
温颜庭走在街上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回头一看,一个男子在朝自己走来,此男子面貌俊秀,年纪和温颜庭差不多。此人正是温颜庭的私交好友陆子川在国子监任国子助教,温颜庭此次进京就是住在陆子川的府上。
温颜庭看清来人后笑道:“原来是子川,你今天不是当值吗?怎么有空来逛街。”
“今天孟韦兄换了一下班。不知颜庭兄这是要去哪里?”陆子川看到温颜庭急步而走,于是问道。
温颜庭看了一下陆子川然后说道:“不知子川兄是否听说过平康里的余玄薇?”
陆子川听后连连说道:“当然听说过,此女如今应该一十一岁,文采出众,可谓是一代才女,只是出身有些……,难道颜庭兄是去平康里寻余玄薇?”
“正是如此,不知子川兄能否陪我一起去?”
“如果颜庭兄不介意,我就和颜庭兄一起去瞧瞧这余玄薇到底如何才华出众,引得当朝最有名的大诗人去寻她。”陆子川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子川兄说笑了,你才是名镇中原的大诗人啊!否则怎能担任国子助教。哈哈哈。”
“颜庭兄折煞我了,不和你谈了,每次都是你赢,这次不和你一般见识了,我们快点走吧!”说完陆子川大步向前走去,似乎像是生气了。
温颜庭却没怎么在意,笑着摇了摇头,便跟着陆子川赶路去了。
平康里柳巷(古时烟花之地称为柳巷)的一处破宅院中。一位妇人坐在井边,洗刷着一堆脏衣服。而这位妇人身边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虽然穿着破旧,但是却有十分好的气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略带几分伤感和无奈,却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
“娘亲,孩儿帮你洗吧!您休息会。”小女孩看到母亲劳累,心中有些不忍。
小女孩的父亲原本是一个落第士人,一生不得志,母亲为歌妓,两人相恋后,她的父亲为母亲赎身,后便有了她,生活原本还算温饱,但是在十岁之时,父亲去世,为维持生计,母亲只好回到柳巷之中以缝补,洗衣为生。因为父亲的原因,小女孩五岁能文,七岁作诗,十一岁的作品便在长安之中流传,成为著名的小诗童。
“薇儿长大了,知道为娘亲分担了。不过娘亲不累。”小女孩的母亲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小女孩看着娘亲满头的华发(意为白发),心里感到十分的自责,娘亲刚三十二岁,但是看起来如四十几岁的妇女,娘亲为了生计,为了让自己生活的好一点,多读些书,日夜操劳。小女孩心里不忍,但是却帮不上娘亲任何忙。
“娘亲,我已经长大了,你就让我帮帮您吧!”小女孩露出恳切的目光。
小女孩的母亲看到后,为了不打击小女孩的一片诚心,于是笑着说:“好吧!你先把桌子上的纸笔整理好后,就帮娘亲把刚洗出的这几件衣服凉一下吧!”
小女孩看到娘亲答应了很是高兴:“娘亲请放心。”于是就去整理桌子上练习的纸笔。
春风吹过河边的垂柳,扬起漫天的柳絮,温颜庭和陆子川两人走在河边的小路上,看着河边拂柳,顿时诗性大发。
“颜庭兄,看着这河边拂柳,作首诗如何?”
“嗯,却是不错,容我略想一下。”于是温颜庭便慢慢踱步,不时看着河边的柳树,走了很长时间,还没想好。而一旁的陆子川有点幸灾乐祸:“我说颜庭兄这是要想到何时?”
温颜庭本来就因没灵感而烦脑,一听陆子川这样幸灾乐祸心里顿时不高兴了。
“哼!你倒是来作诗一首,作诗不只是要文采,还要意境、灵感。”
“我可不是闻名全京的大诗人,我作不出。哈哈哈。”陆子川放声大笑,这是他第一次让温颜庭出丑,心里十分痛快。但是也由此看出两人的情谊很深。
“罢了,罢了!让你赢一次吧!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温颜庭看到陆子川放声大笑,心里多少也有点不是滋味,因为原来都是他让陆子川出糗。
“哈哈哈哈哈。”这时又传来陆子川得一阵笑声。
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在河边的小道上。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贫道劝二位还是别去那平康里,否则后半生将灾劫不断,害人害己。”正当两人行走之时,一位老道从前方而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这老道看上去和平常道士没什么区别,身穿一身道袍,留着一撮胡子,甚至连普通的道士都不如,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骗子。
陆子川一听老道的话,顿时心里就生气了:“哪来的老道,什么灾劫不断,害人害己,不就是想骗点钱吗?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温颜庭听到陆子川如此说,于是对老道恭身施礼,老道也还了一礼。
“在下温颜庭,这是好友陆子川。刚才子川的话,还请道长包涵。不知道长如何知道我二人是去往平康里?”
“你这位好友性情如此,贫道并不怪他。贫道与你们有缘,算到如此,特来告知,去与不去是你们自己选择,贫道干涉不得。”
“颜庭,跟他费什么话,走吧!这明明就是个骗子。”陆子川看了老道一眼,然后拉着温颜庭就要走。
温颜庭挣开陆子川的手:“这位道长骗我们什么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吧?刚才道长不怪罪你,你就别说话了。”陆子川看着温颜庭便不再说话,有些生气。
“不知道长为何不让我们去平康里?”温颜庭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他弄不明白,这老道为什么不让自己去平康里。
“哈哈,天机不泄露,贫道说了,去与不去由你们自己决定,以后的路由你们自己选择。倒是你这位好友与此事无很大关系,因为他的命里已经成形,而你的契机就是这次选择。贫道话已至此。”老道说完便转身而走。
“终于走了,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多了怕被拆穿。颜庭,走吧!”一旁的陆子川看到老道走后,终于松了口气。
温颜庭看到老道远去,心里想了想于是大声说道:“谢道长。”然后对陆子川说道:“子川,我们走吧!”二人转身继续赶往平康里。
老道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叹息一声:“哎!命运终究是不可改,他终究还是去了。罢了,罢了!”说完老道突然失去了踪影,如果被人看到,必定会被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