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汀父母紧张地迎接了易绍戎,因为先前他们说过阿汀也是失踪员工中的一个,不免小声地问着是否有他们儿子的情况了,话刚问出口,易绍戎就拽过问话的男人,取出那枚耳钉亮在他眼前。
“哪里来的?”易绍戎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心里的忍耐度已超了负荷。
男人自知理亏,羞愧的低下头。
“我问你哪里来的?”易绍戎拎着男人的领口提高了嗓音。
充满怒气的声音,使男人和女人的身子都不禁一怔,见无法躲避,男人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的话不像是假话,耳钉是那天女人发现书晴后就落在农舍里的,男人只是一时贪图小便宜而已。
这样,进展还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游离,希望还是落空,易绍戎瘫坐在凳子上,想起前一次女人描述在农舍见到书晴的那副模样,易绍戎心痛无比,他真的害怕书晴会承受不了那样的屈辱而做出什么傻事。
许鲆站在村口易绍戎的车旁,为了不带去不必要的误会,焦急地等待着,只要见到易绍戎能带着书晴过来,他就会放心的离开。
天色越来越晚了,夕阳染红的半边天。
“喂!你怎么啦?”一个农作的老头看到有人躺在地里,放下农具。
喊着喊着,脸色突变,由于他的触动,地上的人改变了原先保持的那个姿态,手臂无力的垂直伸直,那一脸的怪相便完全的暴露在老头的面前。
“死人啦!村尾番薯地里死人啦!”老头不禁失声的尖叫起来。
惊恐的尖叫一直从村尾延伸到村头。
村里有的人探出头来,有的出门几人相靠,悉悉索索说这什么。
人总是怕多管闲事弄不好自己反倒受牵连,会给自己惹来一块烂膏药,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才会一反常态,由漠不关心变成好奇。
易绍戎隐约地听到外面传来的沙哑惊叫声,急忙跨出门槛。
当他听清楚这个有人死于野外的消息后,拔腿向村尾番薯地狂跑去,乔莫紧跟。
“不……不会是汀儿的。”阿汀的母亲紧紧掐着手心,也跟着他们跑了起来。
只是他们所祈祷的是这个死者千万不要是自己所关心在意的那个人。
围观的村民都捂着口鼻,当他们看到俩个衣冠楚楚的人跑向这里,不约而同地让开了一道缝,易绍戎战战兢兢地顺着缝隙往里走,眼珠子一眨都不眨。
乔莫立刻上前扶住他,易绍戎不由的一怔,仿佛当胸被猛击了一拳,和乔莫面面相觑,他的举动更让易绍戎害怕,好像认定了里面的死者会是书晴一样。
许鲆远远地站在离村民很远的地方,木然的摇着头,他不相信大家指指点点的尸体会是书晴。
地上的人面孔毫无生气,眼珠突出,嘴角满是血污,也许是被野狗咬的,死者脸部伤痕斑斑,惨不忍睹。
但有一样东西能清楚的证明死者的身份,手腕上的手表,那是易绍戎给其的东西。
易绍戎面部顿然,许久,平淡地对乔莫说:“马上找法医验尸。”
验尸组很快有了结果——死因:脑部被击。
书晴一身狼狈站在大桥栏杆边沿上,桥下河水湍急。易绍戎慌神的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不容靠近。书晴恨恨地盯视他,泪水滂沱,这种眼神是在责怪他没有保护好她,没有及时解救她。
不管易绍戎怎么求她,书晴还是纵身跳下了桥,急流吞没了书晴的踪影。
“小晴,小晴。”易绍戎惊呼而起。
瞪大眼睛四周找寻,自己没有在大桥上,也没有河水,这里是房间,原来是一场噩梦。
易绍戎心有余悸般擦着额头沁出的冷汗,起身喝了杯水。
眼前再次浮现暴死在番薯地里的小谷,想起那一脸的惨像,易绍戎手颤抖起来,死者凸瞪的双眼像在控诉着什么。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事不关己,那些便衣根本没有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他必须把暗访改为明察了,毕竟还得相信警察的力量。易绍戎不由为这样的决定一怔,自己居然认同了许鲆的建议。
经警察按目前的逻辑分析,对死者行凶的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凶手不满意其当时的做法,将其打死,也就是凶手是阿汀,或许当时死者提出不愿意和他一起同流合污了;另一个可能是凶手出于自卫,情急之下将其打死,那么凶手就可能是书晴。
推敲后,前者嫌疑较大,锁定嫌疑目标后,警方立即对阿汀进行悬赏通缉,易绍戎在警署哽咽地吐出一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了解真相的阿汀父母跪在易绍戎面前,仿佛是他们的过错似的,泣不成声中口口声声求着易绍戎,抓到他们儿子,希望给他一条生路。
易绍戎甩袖而去,生路?他都不知道书晴此时是死是活。
一阵颠簸摇晃,车子再次驶进荷花村,农舍错落期间,已经显得有些贫苦,现在正值冬季,近日又有警察频频出入村子,田野里看不见一个从事耕耘的人,更显得荒凉。
车子刚在嫌疑犯家门口停下,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敬礼相迎,的确,穿起这套行装比起便衣来明显的气宇昂然。
“有什么线索吗?”易绍戎朝他点点头。
“当地村民我们已经一个个询问过了,都摇头没有见过嫌疑人和其他陌生人。”警察说的很无奈。
易绍戎凝望着林立的天线,在这种地方,就电视机掀起了一股生活现代化的热潮,听村名介绍“宁可节衣缩食,也得买上电视机和电话。”这是他们联系在外学习或工作的儿女的重要工具,也是他们传递思念的纽带。
“小晴,你到底在哪里?如果真的有心灵感应,你就传递我一线希望吧!”易绍戎看着一缕缕淡淡的青烟从屋顶升起,发出心的呼吁。
易绍戎顺着小道往前走着,两旁都是竹子,几只放养的鸡正在觅食,阳光下,一只猫儿在柴垛上打着盹,倒有一派“共存共荣”的宁静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