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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妖眼观世的惊天发现(1)

发现一 黄风大王的深度述职报告

又到了年终述职的时候,确实是一件令人挠头的事。

虽然灵吉菩萨将我安全“送”回灵山,既能舒舒服服听我佛如来说法,又能舒舒服服享受美好的生活,吃最喜欢的香油。但是,述职总是麻烦事。管他呢,反正上一年度,我的成绩很大。再怎么说,都能评个“优秀”,或者“先进工作者”之类的,评不到恐怕唐僧他们要造反,普天下百姓也不答应。

我的成绩有多大?说出来恐怕吓死你!

知道我是谁吗?是哪个阿哥或者格格吗?都不是。俺是西天路上黄风岭的黄风大王,知道吧?我的业绩知道吧?下面,请各位领导听听我的述职,不到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

前年,我按照组织和领导的安排,来到黄风岭上班。那个地方就像宁夏的西海固、新疆的罗布泊,条件比较清苦。我本着对取经事业无比忠诚的态度,扎扎实实做好本职工作。经常断米断炊,肚子饿得嗷嗷叫。为了不损害与当地群众的共建关系,我们偶尔出去抓几个“外来工”充充饥。

有一次,我们按照原计划,抓来了唐僧师徒。主要目的有几个:一是吓一吓唐僧,看看他对取经工作的忠诚度;二是考验一下孙猴子,看看他是否有耐心;三是顺便考察一下几位边缘人物。总体来说,唐僧师徒非常配合,考察工作取得圆满成功。

在这个过程中,我充分发挥基层锻炼干部的积极性,凡事想在领导前面,工作部署在前面,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取得辉煌成绩,得到上级和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

尤其是著名作家吴承恩先生,特别将本次工作写进了“大事记”——《西游记》,当代著名作家林电锋先生专门进行解读,无论从理论上还是舆论上,都获得了双丰收。本人的能力和表现,也得到各方面的肯定。具体是:

本人,修行最深,是真正得道的。

这不是自吹自擂,灵吉菩萨代我说过了:“他本是灵山脚下的得道老鼠。”在取经路上,能与我比一比的只有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骑“九灵元圣”,但人家是“司机”啊,没地位,我是谁?我只有骑人从来没人敢骑我。这就是差距!

本人,价值最高,是经过质检的。

别以为我叫“鼠”,就将我当成家鼠或田鼠,错了!我的官名叫“貂鼠”,尤其是黄色的貂鼠。黄色是什么?天下最尊贵的颜色!我的毛皮谁都喜欢,女士们更喜欢,将我的毛皮裹住她们曼妙的身子,你嫉妒吗?只有我才具备与美女们“贴皮贴肉”的资格!(作者暗笑:被扒了皮还这么得意,真乃天下奇葩也!)

本人,能力最强,是如来替身的。

西天路上八十一难是观音设计吗?没错。谁执行和落实的呢?娇滴滴的观音做不到!是我落实的!我最强的本领是“三昧神风”,我一吹,天地变色,孙猴子无影无踪。这一刮,将那些即将出场的妖怪演员全部刮到位,什么青狮白象之流,金鱼墨鱼之类,乘着这股风各就各位。你看,我多伟大!不过,这些成绩都是如来老板的功劳,我没这么大的力量,是老板给力协助的。

本人,眼界最棒,是不吃唐僧的。

我跟那些“同行”的差别,就是不吃唐僧肉。这算啥呀?在我看来,跟红薯没差别,比不上佛灯里的香油。哇呀,我又流口水了。孙猴子算什么?在我眼里,“原来是这般一个骷髅的病鬼”!

本人,排名最牛,是天下公认的。

通过全球性的民主测评和投票,大家对“妖怪”进行打分,如牛魔王、虎大王、玉兔精,还有小鼍龙、大蟒蛇、羊力仙等,经过民众公推,三上三下,几轮超级大PK,你知道最后排名是什么?老鼠第一,老牛第二!我的努力,终于为鼠族赢得了名声。后来,那些见不得人的家鼠、田鼠通通“冒牌”沾了光。

我认为,上述的能力和表现实事求是,没有放大也没有缩小。作为如来的形象代言人,我落实了八十一难的创意,对自己的贡献是满意的。当然,如果说有不足,我经过认真思考,也有几方面:

第一,我是有贵族血统的,他们却说我是老鼠。黄色的皮毛,说明我具有皇家风范;黄色的风,说明我有皇家的“口气”。在南赡部洲大唐国的东北,我与“人参”、“鹿茸”并称为“东北三宝”。但世俗的眼光,为什么都说我是老鼠呢?

第二,我是得道的大王,他们说我是偷来的。“道”有偷来的吗?孔夫子偷老子的“道”吗?有时候,我对社会那些弱智和无知的人很无语,可又能说什么呢?

第三,我是吃香油的,他们说我偷吃。我在灵山生活多久了?记不清楚,反正有佛的那一天,我就存在。我要生存,能吃什么呢?难道像家鼠一样,偷偷摸摸吃点玉米、大米之类的?我是神仙,我是佛祖,我天生就是吃香油的!佛祖让我吃,为了利用我,又不承认我吃香油的历史,致使灵山法会“会议纪要”记载我“偷油”,我冤枉死了!

第四,我是有超级贡献的,他们却不给我位置。盘点一下取经历史,谁有我的贡献大?我矫正了孙猴子的红眼病,不然到灵山早就瞎了;我包装了“唐僧肉”,广告做得多好;工作多有创造性,八十一难这样谋篇布局;等等。他们那些当权的,什么时候给我地位?你一只老鼠跳跳跳,能跳多高!李天王不拉屎,也能占着茅坑!

我是什么?什么也不是!

反正,我被世俗的眼光害死了。所以,我要离开这个论资排辈、死气沉沉的灵山。我是药,我是火,反正我要在取经中,留下自己光辉的一笔。

不是吗?我出来了!

黄风大王的启示:即使我是灵山的老鼠,在世人看来,还是鼠不是貂,再牛也上不了厅堂,因为大家习惯了。在这个习惯于背景和名声的时代,尽量包装好自己,减少像“鼠”一样的标签,多做一些“貂”的广告,这样就能逐渐摆脱论资排辈的命运,具备参加蟠桃会的资格。

发现二 让孙悟空服输的魅力女妖

猪八戒说:在“四圣试禅心”一出戏中,我老猪被观音伙同文殊等几位牌友坑了一把,吃一堑长一智,自觉动起脑筋了。

以前无论是在福陵山云栈洞,还是在高老庄,我老猪就是一个超级愤青,只想立功表现,总是认为成绩好,福利待遇就好。

后来,我知道自己彻底错了,这是极为有害的思想。因为,待遇好甚至有进步,与业绩没太大关系。所以,第一要务,就是要处理好与师父的关系。

我知道观音她们设的骗局,目的是坑一坑师父。危难时刻,俺老猪站得出来;关键时刻,俺老猪也豁得出去。最终,师父满意了。师父满意了,菩萨也就满意了——这是我揣摩出来的逻辑。

我告诉你绝对的秘密。观音通过假扮成美女,将师父和我的心态试探出来了,我们虽然有些小错误,但毕竟组织看出来了,可以通过培训学习等形式,提高业务以及拒腐防变的能力。

但是,大师兄没考察出来,这种猴其实更严重,因为他对取经事业是否忠诚,就是个未知数。没有错误的同志,不一定是好同志;我老猪有缺点,却是值得培养的好干部,有前途,这就是观音对我考察后的结论——我心里暗自高兴,那个死猴子汤也捞不到,水也捞不到……

因此,组织对大师兄非常不放心,需要继续考察。至于采取什么措施,暂时保密。

我们一行踏上取经新征程。师父不是很开心,因为被观音委婉地批评了。虽然是自己的上级,但批评总不是开心的事。我也装着不开心,有时候还对师兄横个眉、冷个对的。大师兄依然没心没肺,嘻嘻哈哈,我见到那猴脸就烦。沙师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一天,是冬天吃雪糕——冷冰冰的。

我们来到一座高山前面,奇怪,为什么都没留下叫什么山的记忆,诸如五行山、两界山、黑风山、黄风岭之类。师父似乎有高山恐惧症,一见高山尿也撒不出来。

师父是个好领导,一看我们兄弟没事干,就想办法找点事给我们做,这叫人不能闲下来,一闲准把天宫给闹了。师父找个事很简单,就是愁眉苦脸地说:“徒弟呀,我肚子饿了。”

对这个伎俩我无所谓,反正分工不是我。大师兄突然不高兴地说:“师父,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去哪里化斋?”

很明显,他不喜欢上级老折腾,刚吃了午饭,马上肚子就饿,典型的没事找事。师父不高兴,声泪俱下,给予痛骂:“你这猴头太没心肝,你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不是我给救出来,你还在那里喝西北风呢。今天就这么懈怠了。”

猴哥马上赔上笑脸说:“师父啊对不起,我知道领导永远是对的。我认错了,就去化斋吧。”

大家知道,这猴子哪一次化斋是在十里范围内的?在印度路上,一个筋斗云跑到白宫黑海里化斋了,还端来洋饭呢——有人说是西餐——西天的饭吧。

大师兄前脚一跑,主角登场。它(说实在的,至今我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看起来真美,有诗为证:“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

我的色心被充分调动起来了。这是真话,虽然我判断来者有些问题,至于什么问题,真的不知道,但是我想又该我跳火坑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太喜欢美女了。

正当我想扭扭捏捏与美女搭话时,大师兄突然回来了。他睁着“火眼金睛”——那双极为严重的病眼,一看是妖怪,不分三七二十一,掏出烧火棍,恶狠狠打下去,“嘣”,躺下来的是个女尸。

这不是捣乱吗?我正在兴头上,为何不让我乐一乐呢?我真的很生气。

师父一看打死人了,气得直骂猴头长猴头短,祖宗十八代都遭瘟。大师兄说:“师父啊,这是妖怪,不信你看看。”

师父一手将眼皮拉高,一看貌似妖怪。我看师父这么容易被师兄蒙住,便私下对师父说:“那是不是师兄做了手脚啊。”

师父一听有理,那个紧箍咒说念就念,差点将猴头咒死。我内心真的乐开花了。

猴头好说歹说,让师父的气消下来。师父说:“你以后如果再没规矩,我一定不饶你。”

这猴头就这么自专,一而再再而三,见到第二个老女人,一棒打死;见到第三个老男人,也是一棒打死!如此挑战领导权威,就是我也不能容忍。

本来,我是能帮师兄说几句话的。但是,大师兄对我不仁,我也决心对他不义;你不把我当兄弟,我就当你是敌人!所以,我给师父说,什么“白骨夫人”,那是师兄使的障眼法。

师父一听,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个人受到忽悠,决心将紧箍咒进行到底,将猴头咒得满地翻滚。我真的开心死了!这猴头,你以为你行啊?!

最终,师父将大师兄扫地出门,成为被美女妖怪脱光底裤的第一猴。我老猪临时当上掌门师兄,看着猴头灰溜溜滚开的场面,突然感觉到活着就是一种福气!

后来,听说广大网络知道这件事,说什么白骨夫人就是白骨精。我暗自冷笑!

什么白骨夫人,什么白骨精,都是忽悠人的。说白了,就是观音菩萨伙同黎山老母、文殊、普贤几位大仙,继续考察我们而已。百般聪明的大师兄,没想到什么白骨精的,都是观音搞的鬼,最终遭遇了滑铁卢,被人家打跑了还不知什么原因。我真的有点可怜大师兄。

白骨精是谁?是男是女?我基本弄明白了。你说是观音,就是观音;是文殊,就是文殊。其他的,亦复如是。

是不是妖精,不是你孙悟空说了算。你说黄袍怪是妖精吗?猪八戒是妖精吗?我们都是天将啊。因此,警告孙猴子:第一,是不是妖精,不是个人说了算;第二,不仅要保护师父,还要协调好与师弟们的关系;第三,要学习智慧,不能动不动就举起那支哭丧棒;第四,要懂得江湖规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白骨精的启示:说到底,认定妖怪是一件复杂的事情,是一件技术活。你说他是妖怪,其实都不是妖怪,你自己才是妖怪。当你具有认为别人是妖怪的心理时,你自己就是妖怪了。为什么,其实人世间,本来就没有神仙,也没有妖怪,是你自己认为罢了。

发现三 玉帝向孙悟空学习成功学

玉帝举办了一个小型私密家宴。

今天的座上宾,是刚从基层回来的三位得力干将——车迟国的三位大仙,即虎力、羊力和鹿力也。

几个“妖怪”,在车迟国时,与孙悟空斗法,被“暗器”所伤,貌似变成虎、鹿、羊牺牲了。实际上,大家都被玉帝骗了。这三个家伙,并非真正的妖怪,他们是二十八宿,即尾火虎、鬼金羊和张月鹿也。

他们赖以吃饭的招数——五雷法,是谁传授的?

唐僧会念的紧箍咒,是如来佛心苗所发,念什么“曲子”都不重要,只要想到了紧箍咒,心中的电波就与我佛对接上,所以,真正念咒的是我佛,并非唐僧。如果佛祖亲口传授给观音,难道六耳猴听不到?因此,观音忽悠的紧箍咒,一定是假的。

同样,五雷法也是玉帝心苗所发,只要虎力大仙形式上做足,心念一动,就与玉帝老板的电波对接。玉帝心念一动,天上所有资源都能调动,难怪四海龙王、雷公电母等,那么害怕五雷法。

玉帝激动地说:“众爱卿辛苦了,今天是私密家宴,大家不要拘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当一次经验总结会,看看这次车迟国之行,有什么值得总结的地方?”

作为带头大哥,尾火虎即虎力大仙端着酒杯站起来,激动地对玉帝说:“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小羊、小鹿,对陛下的厚爱和关照,表达最为诚挚的谢意!没有陛下的英明决策,就没有这个宝贵的实战机会。要不,我们长期待在机关工作,如何与孙猴子这帮流氓竞争呢?”

“这一次,给我最深刻的教训是,对付恶人流氓,一定不能怀有妇人之仁。你一旦心慈手软,错过下刀的机会,对手一定会毫不眨眼,将你的脑袋砍下来。”

玉帝一听,马上来了兴趣:“很好,说到点子上了,再细里说说。”

虎力脸色涨得通红:“我们在车迟国工作,严格遵守基层锻炼工作守则,一方面,那个昏君要我们求点雨、来点风之类的,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我们都满足他的要求。那些无能的僧人,平时骗吃骗喝,假冒神仙求雨,糊弄老百姓,被昏君严惩,让他们从事一定的劳动,是必要的。他们从来不干活,靠别人给饭吃。干一点活就寻死觅活,惊天动地,真不像个样儿。

另一方面,我们要做好宣传工作,让道家文化得以弘扬,让老百姓知道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每天早晚,都坚持做好早课晚课,让道家先进文化大发展。

可恨孙猴子不讲江湖规矩,出手狠毒,一棍子打死了我们的两个徒弟,二棍子端掉了三清祖师。更可气的是,还将祖师爷的圣像丢进了化粪池,是可忍孰不可忍!”

玉帝大吃一惊:“真的吗?日夜游神为什么不上报?”

虎力说:“确实是真的。我们没去招惹他,他却打上门来。我们难道装孙子,给陛下丢脸?不行!豁出去也要干他一下。

我没料到的是,孙猴子竟然有通天的本事,甚至能够指挥天上的兵将啊。”

玉帝脸色雪白:“此话怎讲?”

虎力说:“陛下传给我的五雷大法,能够指挥天上地下的千军万马,但这次失灵了,什么原因呢?说明孙猴子在天上当官时,搞公关,将机关干部都腐蚀了,关键时刻,个个给他面子。如不彻查此事,恐怕天上要发生‘革命’。”

玉帝说:“这是你们下基层最大的收获!你们不知道,孙猴子还不是靠前的,他有个后台在撑腰。通过这事,我清楚谁对我是否忠心了。”

“陛下,这是其一。”虎力又端起一杯酒,仰脖一吞,豪情万丈。

“其二,我最大的收获,是在基层学到了真正的成功学。”

“第一,酒肉朋友关键时刻靠不住。天上这些哥们,平时与我们吃吃喝喝少吗?在危急关头,被孙猴子的棍子一挥,个个吓得尿裤而变节,既出卖陛下,也出卖朋友。以酒肉和色欲建立的朋友关系,就像墙上的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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