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找了个旅社休息,房间里刘兰看着儿子心里十分高兴。
“老妈,您和老爸先前打什么哑谜啊?”
一听这刘兰就挺开心的,因为和老公打赌十回九回是自己赢。她看了老公一眼对儿子说道:“我们在车上时打赌看你先喊我还是他,呵呵!”
“天宇啊,你要是先叫老爸,我会更开心……”赵永盛瞪了儿子一眼说道。
“老公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还记得我说的:人啊,可以没知识,但不能没常识。你不知道有首歌是这样唱的吗?‘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孩子像块宝……’,所以我说你应该心服,别老是瞪儿子!”
赵天宇很是无语,没想到父母还玩这种游戏。不过这才合符老爸老**性格,想当初在家时他们不是经常这样吗?看来是自己有变化,而不是父母改变了。
“天宇说说吧,这几年过得如何?想我和您老爸没,还有学习跟上没?”刘兰问道。
“那还用说,您们没见我这个头吗,都是想您们才拔苗助长的啊!我对您们的思念啊犹如滔滔江水,流都流不完,更像海里的水越结越深!”
赵永盛和老婆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在说:“这就是城里读书的好处吗?当初的决定真的很明智啊!”
“就你嘴甜,都这么大了还耍嘴皮子,还不快说?”刘兰没好气地道。
“老妈,这就是您老的不是了。难道您不知道久不提笔忘记字,久不说话嘴不会说?现在啊,不会说话要吃亏的!”
接下来赵天宇便说了他这几年的事。读书的日子每天都是一样的,没有更新,就是三点一线——教室、宿舍、食堂。虽然有点精辟,几个简短的字就概括了,但却没能打消刘兰和丈夫的想象。他们相信儿子不但付出了青春,还付出了艰辛!
就像他们打工一样,虽然只是“打工”俩个字就总括了,但他们却吃尽苦头。一直以来都是儿子在支撑着他们熬下来,因为儿子安心读书,将来有出息,不再过他们所过的日子。
赵勇盛问道:“那学习呢?凭我优良的种子应该是茁壮成长、开花结果,硕果累累吧?这些年我们一直小心呵护、施肥的!”
听到这,刘兰扑哧一笑。赵天宇则心里那个汗!要不是对面说话的是自己老爸,他真有狂扁说此话的人一顿的冲动。这叫什么?感情咱是一温室的花朵!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这您就等着看结果吧,不是马上就快高考了吗?”赵天宇郁闷道。
当晚赵天宇回了学校,第二天送父母坐上回乡下的班车他便又回到往日的生活轨道——晨跑,学习,吃喝拉撒!
转眼两周过去了,而这时压抑的气氛笼罩了D县。许多学校都提前放假,因为高考来临,高考这场战争进入了倒计时。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因为它没有流血牺牲的场面,即使有也只是在心里,但却暗流汹涌;这是一场没有人情味的残酷选拔战!因为它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决定他们何去何从,是名落深山还是异军突起!
高考就像一道门槛一样。越过了,你就是鲤鱼跃龙门;否则,你还是原来的你。就如成龙您就上天,而为蛇你就得专草一样。高考也像农民筛种子用的筛子,筛选出好的种子,留下那些不合格的……
当然,高考还有他有利的一面。正如古时的英雄豪杰要建功立业少不了战争那样,对于拼搏了十多个严寒酷暑的学子们而言,高考这场战争,正是他们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时刻,功败垂成也在此一举!
当然高考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行行出状元。但高考却是赵天宇的唯一出路,因为作为来自农村的孩子,尤其是贫困家庭的孩子。他为此也准备了十来个春秋寒暑……
在这样的气氛中,高考终于来临。刘兰夫妇来到县城为儿子打气,他们特地租了旅社接送儿子。
今天终于可以考试了,赵天宇心里很是期待……
考场外可谓人山人海,整条马路被考生和接送的家长围得水泄不通,当然还有执勤的警察。为了给考生一个安全安静的环境考试,D县所有设置考场的学校周边交通在考试期间一律禁止通行。
考场外的路上,刘兰和老公陪着儿子。
“天宇,检查一下你的武器,别到时临阵肉搏。要不再看一下公式什么的,权当复习。须知临阵磨刀,不快也光!”赵勇盛叮嘱儿子道。
“您老说的是什么话,您看您儿子我像是临时抱佛脚的人吗?老爸啊,您这是对我的不信任,更多的是对我的侮辱,同时也是您自辱!老妈说得好啊,常识,您难道就忘了?是吧,老妈?”
刘兰附和道:“就是,就是,儿子说的对。你的记性啊……”
“那老子祝你马到成功,越考越轻松,这总行了吧?”
“借你吉言,我考上战场了。您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别在这干等。老爸您是知道的,皇帝不急……”赵天宇还没说完便看见自己老爸那要杀人的目光,于是硬把要说的后半句话给咽下肚。
刘兰在旁边看老公和儿子这对活宝真没办法,便提醒道:“都别闹了,天宇快去吧,注意时间。”
就这样赵天宇进了考场。
考场内,看着语文试卷,赵天宇很开心。**,是原题啊。搞题海战术还是可取的,现在不就尝到甜头了吗,真是似成相识燕归来!
就在时间刚过一个半小时的时候,他几乎做完了所有的题,而幸福的心情终于到头了。这算乐极生悲吗?他遇到了一个题,一个令他耿耿于怀的题,更多的是令他郁闷的题:‘问渠那得清如许’的下一句是?
认真想,没结果;死劲想,还是没结果;抓一下老壳转个弯,任然没结果。他很无语,好想说‘坑爹啊’,咋不弄个难点的!
他的动作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但他太专注于想了,以致于监考老师到了身旁还没发觉。而他给监考老师的感觉是震撼的,因为监考老师看了他的试卷几乎答完了,时间才过三分之二啊!
紧接着监考老师目瞪口呆,原来这家伙抓狂的原因是一个默写题不会!不会吧,兄弟你玩人的吧?其他的题都轻易解决,反而被这个题给难住了?
这时赵天宇发现了身旁的老师,抬头刚好看到老师那一副‘你玩我’的表情。他心里很不爽,所以瞪了老师一眼。而监考老师被他这一瞪弄得莫名其妙,想入非非。
先别提监考老师作何感想,反正赵天宇是这样认为的:讽刺哥不是?您以为哥不知你表情后的意思,感情是说其他困难的题都做了却做不了背诵这题。哼,哥偏不做!这样一想,他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于是他再次瞪了监考老师一眼说道:“交卷!”
监考老师被他这一出弄得有点迷糊,凭着多年的职业操守道:“不检查一下?”
赵天宇则不高不低回道:“没这习惯。”
监考老师好想说‘**,太骄傲了!’,可是他不能!为啥呢,为人师表!
这一问一答震惊满座,尤其是赵天宇是那一声交卷真吓了他们一跳!其余的考生还以为时间到,各自看了一下时间才松了一口气。鉴于考场秩序的威严,他们才没开口谩骂,但看向赵天宇的眼神是很有杀伤力的。如果目光能杀人,赵天宇此刻应倒在血泊中了。
目送赵天宇离去,监考老师看着他的试卷,心里骇然。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词——参考答案,答得太完美了。
学校门口,刘兰夫妇看着儿子不悦的脸色,彼此心里咯噔了一下。
赵永盛问道:“小子,哭丧着个脸干啥?老子和你老妈还活着呢!不会考得不好吧?”
听到这,旁边的家长们都打起精神,耳朵不自觉的朝赵天宇移了一下。因为赵天宇提前出来这3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都在想同一个问题:难道今年的考题有简单的趋势?他们都在想要是先出来的是自己的的子女,那该多好啊!
“别提了,就一个题目难住了我,那可是一点五分啊!其他的都搞定……”他用一副痛不欲生的口吻说道。
听着他的话,刘兰和老公心里就一个爽字,与赵天宇的表现刚好相反。无他,只不过一点五分而已,就当丢了也无所谓,影响不了大局。
听着他的话,一些家长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原来今年的题真的简单了。而其他的家长心里都是这样的看法,看来今年娃儿能上好大学了。
其实他们都会错意了,简单是相对而言。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那里知道赵天宇所谓不愉的真正原因!他还在为监考老师的表情而不爽……
接下来的几场考试赵天宇都是第一个出考场的,这成了考场外的一道亮丽的风景,而他的话更令这些家长语塞。
“老妈,您批评我吧。这场因忘了一个公式,以致于又丢了两分。”
“老爸,这次太不该了。一分,一个单词啊。到目前为止共丢了四点五分啊,太大意了!”
“终于考完了,要是再有一场那该多好啊,让我把先前的失误纠正回来。从此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从第二场开始,一些家长看着自己孩子的脸色就很不好的。听着赵天宇的话,他们心里更是不爽,奈何无招。他们都有同样的想法,这家伙太嚣张,太欠揍!
高考的战争结束,接下来就是善后。查分、填自愿等,而这些刘兰和老公都放手。其实就是他们在场,也帮补了帮。所以干脆当了甩手掌柜,回老家去了。
他们要回老家时是这样对赵天宇说的:“未来是你自己的,我们都相信你,一切处理好后就回家。”
查了分数后,赵天宇心里乐开了花。七百一十五,D县最高分,终于交了一分满意的答卷。无愧于父母的操心,无愧于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和付出!一分付出,一分收获,自己终于丰收了!
县政府门口,过往的行人看着D县高考状元的照片称赞不已!
路人甲道:“这家伙好面熟,在哪见过呢?”
路人乙答道:“这不是一中每场考试都先出来的家伙吗?赵天宇,十八岁,当时看他那模样真欠揍,原来骄傲是有资本的啊!”
而这时赵天正宇在回家的班车上打了大大的个喷嚏,庸懒地道:“是哪个缺心眼的在背后说我坏话!老子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