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刘信左右手互搏,急得他是满头大汗,脸色也是苍白一片。
看着刘信那焦急万分的摸样,众人头脑中不禁又浮现出刚找到刘信时的恍恍惚惚中的那一幕诡异景象,浮现出那黑白二人的惊天比斗,浮现出将众人包裹在内的黑白光球的异状,不由地也是替刘信暗暗着急,一时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手足无措的看着,都是显得满脸焦急。
刘信上下其手,忙活了好大一会儿,眼见手腕渗出丝丝血丝,还是脱不下那双手镯,只得停了下来,无可奈何地满怀失望地看看,‘唉--’得一声叹息,左看看,再右看看,然后摇摇头。
李安眼见刘信想摘下那手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的是满头大汗,也是徒劳无功,见身边有块儿石头,就一把捡起,冲刘信说道:“刘信,别白费力气了,你过来,我帮你把他们打碎。”
“好主意!”刘信一听,不由赞道。心里嘀咕道:“我摘不下你们,我还砸不碎你们,我还不信了。”
张语然和李玉儿一听要砸碎那双玉镯,心里不由叹道:“可惜了!那是双多么漂亮的玉镯啊!可惜,可惜就这么毁了!”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说真的,那一黑一白,两只玉镯还真的是宝贝,放到集市上,买个百儿八十块的,还不是拿着玩的。黑玉手镯,乌黑剔透,巨蝎口尾相接,栩栩如生;白玉手镯,白润如脂,小蛇口味相交,跃然而出。那是一般的能工巧匠所能做出的,绝对堪称神物!
白学兵听到张语然二人小声嘀咕,说道:“漂亮!漂亮,给你们,你们敢要不?”
二人急忙连连摇头,“不要,不要,我们可不敢要,我们可--可没那福分儿,还是刘信要吧,他可比我们有福多了!”
“我们刚刚体验过如此可怕的经历,见到如此可怕的那两个人,或者不能说是人,说是神仙也不为过吧!轮到我,我他妈敢要吗?打死也不敢啊!”白学兵心里说道。
刘信和李安在石台上转来转去,找到一块儿表面很是平滑的大石头,停了下来。刘信蹲下身子,抬起左手,看着那栩栩如生的乌黑发亮的又令他害怕不已的黑玉手镯,叹了口气,默默说道:“黑衣仙人啊!对不住了,不是我刘信不想留你们,我实在是害怕啊!我只想过我的普通平淡生活啊,实在是对不住哥儿们了!你们找错人了,下回可千万别再来找我了啊!”说着,就把左手放到那大石头上,右手捏住手镯,使得手镯直立在石头上,跟手腕之间留出一道缝隙,以免砸到自己。
“我说,安子!你把石头给我,要不我自己来吧,玉很脆的,好砸。”刘信不安的看看李安,冲李安说道,
“你看看你拿什么来拿石头,”说着指了指刘信忙着的双手,“放心吧,我下手轻点儿,肯定没事儿的!”李安边说着边蹲下身,拿起手中的石头冲刘信的手腕倏然砸去。吓得刘信赶忙闭上了眼。
只听到‘铛----”一声清脆的响声。
刘信睁眼瞧去,哟嗬,手镯没碎,被石头砸到的位置只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显示出李安确实用力了,奈何这玉镯太过怪异。刘信忙用手擦了擦那手镯,显得满脸失望,毫发无损的手镯泛着荧光点点,像是在嘲笑他!
“安子!我说你是怎回事儿!没吃饭是咋地,抓痒痒呢!”刘信埋怨道。说着又把手镯在石头上放好,“再砸,给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我还就不信了。
李安也是一脸委屈,按理说他可不是没使上劲儿,少说也使出了五成的力气,还愣是就没打碎,郁闷啊!
“再来就再来!我还就不信了,我让你--给我--碎!”说着,李安抡起手中的石头又一次向那手镯砸去,
“铛------,哎哟-----”两道声传来,刘信抱着手腕呲牙咧嘴的骂道:“你个缺德带冒烟的安子,想图财害命啊!哎哟----哎哟喂,疼死我!”刘信刷的就跳了起来,上蹦下窜的像是火烧着屁股的猴子。
李安眼见砸到刘信了,血肉模糊的手腕使得他一时也有点慌了,忙跨上两步,“没事儿吧,刘信,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砸你一下试试,哎哟——”刘信抱着左手,冲李安吼道。
白学兵拿开刘信抱着左手腕的右手,着急地看了看,旋即又冲他瞪了瞪眼,再次又瞅了瞅刘信,不像是作假啊,还真像,
“刘信,你也太能装了吧!李安没砸到你吧!”
“没砸到,谁说没砸到,你们看看,还流了好多血呢!”说着伸出左臂,让众人看。满脸的不忿之情。
众人凝神细观,看了则是神色各异,瞧瞧他,再看看李安,不由鄙视刘信道:“是,砸到了,还流了好多血,血呢?飞了?”
刘信伸着胳膊争辩道:“你们看,血淋淋的事实,事实可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是无可----无可,不会吧,这是怎么回事?”
刘信霎时间就傻眼了。
“装傻!你得到老美颁给的奥斯卡金像奖真是,真是全世界,乃至全人类的悲哀啊!”众人再次鄙视!
刘信再看看自己的左手腕,明明皮开肉绽的,怎么,怎么跟什么事儿也没有一样。低头看看那块儿大石头,石头上还残存着一滴血,鲜红鲜红的,似在证明着什么。
难道是那手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简直是太神奇了?
“宝贝,这绝对是宝贝!真正的宝贝啊!不砸了,绝对再不砸了!”刘信又惊又喜,暗道。又看看右手那只白玉手镯,洁白通透的,想必也不比那黑玉镯子差。心里更是欢喜得很。
众人看着他在哪儿,双眼发直,瞪着两手,左看看,右看看,忽惊忽喜的,不由齐声道:“神经病!中邪了吧!”
“还砸不?”李安手拿石头,不安地问道。
“不,不砸了,说什么也不砸了!谢谢了啊!”刘信冲着李安兴高采烈道。
“谢我什么,你没--没事儿吧?”李安见刘信忽惊忽喜的,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不由担心道。
“没事儿,没事儿,不好意思啊,还多亏你了,安子!”刘信拍着李安的肩膀安慰道。
众人没事儿。便各自寻得石台边缘的光滑大石坐下,闲聊起来,聊着聊着不由地聊起了这次奇怪的经历。
“你们说,咱们这回见到的那两个会飞的黑白二人,不,黑白二仙,那美丽迷人的大草原,那小树林,还有小树林里的黑压压的人群,那场打斗……,到底真的假的啊?”李玉儿手托着双腮,眼露迷离地问道,
众人听闻,全都沉默了下来,也都似有所思。这也是他们所想知道的,一直没敢提,现在李玉儿提了出来,可他们又怎么会清楚!
“不知道,似真,似幻,又似梦!说是假的,却又那么的真实,若说是假的吧?”刘信再次低头看看双手上的黑白手镯,“那又怎么可能!”
“想想也是,你说我们就怎么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到了石台这儿,我们在谷口的时候,可没见到这石台!一顿打闹,一阵狂风,一片黑暗,彼此的猜疑打斗;转而就是一片草原,一方蓝天,一片树林,一群奇怪的人,还有这个石台,昏天黑地的打斗,人群的蓦然消失,诡异的大光球,恐怖的天翻地覆……”白学兵注视着天空,悠悠诉说着,众人静静倾听,像是又回到了那令他们一次次恐怖、震惊、绝望的地方,谁也没有打断。
“如今,我们怀疑那是虚幻;可当时我们又何尝没认为,以往的生活也是一场梦啊!”刘信不由说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谁又能分得清那个是真,哪个是假!真真是雾里看花,花似雾,水中望月,月是谁?”
“的确没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只有亲身体会到的,才是真的啊!”张语然也是叹道。
“哎!你还别说,说不准林中的那黑压压的人就是咱们在谷口看到的那无数的蝎子和蛇呢?不知道我捉到的那只蝎子在不在其中啊?”李安想到那蛇蝎大军,不由说道。
“说到底,我还是特向往、崇拜那黑白二人!要是有朝一日我也能向他们那样,挥手举足间,就飞沙走石,惊天动地,那就不虚此生了!”白学兵眼怀期待,不由叹道。
“你还在做梦吧,那可是传说中的神人、仙人才有的神通法术,你在平时中见过吗?”张语然和李玉儿齐声反驳道。
“不知你们还记得黑衣人在打斗前对白衣人说的话吗?”刘信向众人问道。
“什么话?”
“那黑衣人说他修道至今,仅悟得三式绝学……”刘信接着说道,
“这我知道,第一式叫****魔指;第二式叫****魔拳;第三式叫****魔掌;不过,那第三式看起来可不像是魔掌,倒像是西游记里如来佛祖的佛掌。”李安对此很感兴趣,也是插嘴道。
“他那句话中最关键是‘修道’二字,这也就是说那黑白二人都是修道之人,而且看来对道的参悟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刘信接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是说如果我们能够踏上修道之途,也许,我说的是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就也可以像他们那样……。”张语然似有所得,悠悠向往的说道。
李玉儿听着也是心有所往,独自言道:“如果那是真的话,那,那这个世界将会变得多麽的丰富多彩啊!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
“如果我们成了神仙,那我们就可以易如反掌的解放全世界,解放全人类了。”李安兴奋了。
“想哪,想哪黑白二人都伤得不成人样了,却还跟没事儿人一样,我就不由地想起了我们所看的书中所说到的‘物或损之而益,益之而损;故人之所教,亦议而教人;故强梁者不得死,我将以为学父。’那黑白二人的修为无疑只在强梁者之上,而我们就当以他们为榜样,人生在世一场,当有所作为。”刘信目露神光,坚定地说道。
“看来,我们这个小团体是成立对了,只是,那‘道’,要想搞懂,谈何容易啊!”李玉儿目露迷茫开口道。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张语然蓦然道。
“说得对!说得好!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众人齐声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只因我们有梦,只因我们是--”刘信看着众人接着说道,
“信--之---梦!”众人齐声吼道。
烈日业已偏西,越过了山梁。蝎子谷内变得清凉起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相互大笑。众人经过这番变故,早已不成人样,最惨的就是刘信了,上衣残破不堪,早已扔掉了,光着膀子,下身只剩下一条粗布裤衩,也还是屁股上瞪个大眼,脏兮兮的。
李安穿的白色跨带背心,已经变成了灰黑色,黑裤衩上裂开长长的一道缝,微风吹来,长长的布片随风摆动着。
白学兵要比他俩好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衣服也都残破了,布满泥垢。
张语然和李玉儿算是最好的了,全身只是有些衣衫不整而已。脏就不用说了,那是肯定的了。凌乱的发丝迎风飞舞,如不染莲花初出污泥。
刘信抖了抖有些发冷的双肩对众人说道,:“走吧!出来快一天了,总不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而空手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