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棋是这云曦大陆最为流行的棋类,规则和围棋相似,枫月莎白就是海棋的痴迷者。
当年,在枫月霜舍的时候,枫月莎白刚学会海棋,熟悉规则之后,和宫女几番对弈,均是大胜,年少的枫月莎白以为自己真的棋艺高深,天下无敌,丝毫没有想到宫女的承让因素。
枫月莎白自鸣得意,屁颠屁颠的来找白帝较量,想在棋艺上羞辱一下白帝。
殊不知,白帝对棋深有造诣,在沧海灵宗时都已经是棋艺高手。
白帝当然不会给女王面子,两人连续下了九十九局,枫月莎白连续输了九十九局,并且每一局都是大败。
枫月莎白输的傻眼了,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回去将所有与自己下棋的侍女一顿责罚,并亲自拜枫月王国的棋坛圣手为师,潜心研究海棋。
枫月莎白性格刁野,但却是天生慧心的人物,几个月下来,棋艺大涨,连那位棋坛圣手师傅也称赞不已。
枫月莎白这才来到枫月霜舍,与白帝对弈,很遗憾的是,十局之后,女王很失望,他仍不能赢白帝一局。
枫月莎白当然不是愿意服输的人,继续研究,继续与白帝对弈,两人连续下了三年,枫月莎白仍不能赢白帝一局。
任何一件事情,连续失败了了三年,谁都会不可避免有挫败之感。
但枫月莎白当然不是那么容易承认失败的人,尤其是,她更不想败在枫月莎白手里,她又坚持了两年,然而,她又输了两年。
整整五年,枫月莎白仍不能赢白帝一局,并且也看不到任何胜利的曙光。
枫月莎白终于放弃了,焚毁了枫月霜舍所有的棋具,并且禁止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棋字。
白帝虽然一直在赢枫月莎白,但是,他知道,枫月莎白在飞速的进步,他赢的越来越艰难。
但也因为这种艰难,更为避免败在枫月莎白手下,白帝不停地研究,不停地提高,棋艺也在飞速的增长,几年下来,他已经成为世间最顶峰的棋手之一。
千劫虽然是一局残局,心有千丝网,中有千千劫,难度虽然不能媲美那一局能考验人的心识的‘玲珑’外,但是仍需要更加庞大的运算能力,因为每一步中都惊险重重,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
但是,白帝熟悉海棋棋盘上的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就像是熟悉自己的身体一样,这样的残局对一般人相当有难度,但是并难不住他。
白帝盯着面前的棋枰,心中只是诧异:
这一局千劫早已失传,为什么这时候就忽然烂大街了?秋萝那种野蛮的丫头有,这个白衣女子也有,白衣女子竟然还靠这一局来招亲?她就不怕招一个范夫子那样的糟老头?
围观的人没有理解白帝的疑问,见白帝坐在座位上不落子,只当是白帝不懂下棋,纷纷指责。
一个粗豪的汉子不耐烦的督促道:“叫花子,你会不会下棋啊,不会下棋就别占着这个位置了,老子还在排队,等着怀抱美人归呢!”
白帝在红粉海盗团已经把这一局千劫的棋路熟稔于心,见众人催促,于是不再多想,拿起一枚白色棋子,在棋盘上天元三下格处落下一子。
白衣女子见了白帝的落子,心中诧异,这个不是常规的走法,上天元三下格处,向来是绝地,绝地落子,无异于自杀,这叫花子竟然在此绝地落子,到底懂不懂下棋啊?
白衣女子美如冰雪的脸上,只当是这乞丐瞎胡闹,微微露出不喜神色,跟着在棋枰上落下一黑子。
白帝又落下一白子,棋盘下天元三上格处,这一位置同样是绝地。
红衣女子略微懂一些海棋,见白帝连续两字都落在绝地,顿时嗤笑道:“叫花子,你懂不懂下棋啊?这种地方叫做绝地,你竟在绝地落子,你不是找死吗?”
白帝反唇相讥道:“臭丫头,你少罗嗦,你就准备好好的当丫头,给我洗内裤吧,我的内裤可是一个月都没换过了!”
红衣女子恼怒的道:“小叫花子,你少得意,就你那样,还能赢得了棋局,如果你能赢得了,我就穿上你的这一身乞丐服在街道上逛三天!”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不许反悔啊!”白帝自信的道。
红衣女子见白帝一副自信的模样,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但旋即想到,这乞丐怎么会破解棋局呢,于是毫不示弱的叫道:“想得美,等你赢了棋局再说!”
白帝回过头来,见白衣女子已经落子,他跟着在左天元右三格处,落了一颗白子,这一处还是绝地。
白衣女子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这种落子方式,倒是前所未见,不过颇有些新奇,于是收敛起心神,全部心力落在棋盘上。
两人连续各落了三十子之后,旁观的人顿时暗暗称奇,这衣衫褴褛的乞丐下棋手法极为怪异,每一子都落在绝地,就像是自杀一样,但是,乞丐的白子整体局面却是颓而不败,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小舟,随时都有被风浪吞噬的危险,偏偏又能驰骋于风浪之上。
数十子之后,白衣女子的面色逐渐有些露出欣喜,目光中异彩涟涟。
红衣女子只当是她的师姐快要胜了,当即高兴地道:“臭叫花子,看你还得意不,我师姐就要赢了。”
白帝不理这红衣女子,又在棋盘上的某一处绝地落下一子。
白衣女子手握黑子,思考了半天,未找到落子之处,最后轻轻一叹,道:“我输了!”
白帝平静的道:“幸会,承让!”
“赢了……臭叫花子赢了?”红衣女子当即不可思议的叫道,“师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要一个叫花子当姐夫啊!”
红衣女子不相信的盯着棋局,只见棋盘上黑白纵横,白帝落的白子占据了棋枰上的每一处绝地,而她师姐的黑子占据了棋盘上的每一处的通地,但是黑子的通地与通地之间,却因为那些绝地的隔绝,不能连成一片,空有大好形势,却无法更近一步。反而,白帝的那些白子,各依绝地,互不相通,却又能各自为战,随时有冲出绝地,倾覆黑子之势。但是总体上,黑棋占有的区域还是比白棋更加广阔。
“师姐,你还没有输,你还有大好形势,怎么能认输呢?”红衣女子看着在棋局上,黑子一大片一大片的,看起来似乎还有些优势,顿时抱怨道。“师姐,这个叫花子不会是你暗地里的情人吧?你是不是故意认输的?”
白衣女子轻启樱唇,道:“红提,不要乱说,这一局我已经输了,虽然,目前形势还未颓败,但只要再落二十五子,我就全盘皆输了!”
白帝淡淡的道:“不需要二十五子,只要十二子,这棋局结束了!”
“十二子,不可能的,我的黑棋至少能支持二十五子!”白衣女子虽然输了,但是听了白帝的话,仍旧很不服气。
“十二子,只需要十二子!”白帝自信的道,然后随手在棋盘上放下几枚棋子。
白衣女子顿时脸色大变,目光盯着白帝,满脸惊讶的道:“原来真的只需要十二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帝笑道:“这个残局只是故弄玄虚,没有啥值得称道的!”
周围人一片哗然,这小乞丐也太厉害了吧,这美女两个摆了棋局这么久,好几天了,都没人能破解棋局,却没有想到一个叫花子很轻易的就破解了。
红衣女子对白帝故作轻松的态度很不爽,打击道:“你只不过赢了一局棋,嘚瑟的真以为你是什么仙帝级别的高手了?认清现实吧,你赢了棋局,也只不过是个会下棋的叫花子罢了!”
白帝盯着红衣女子,道:“刚才,有人说我赢了棋局,她要穿这我身乞丐服,逛街三天了!不知道,这人说的话还算数吗?”
旁观的人看着红衣女子,均都想,这红衣女子这等曼妙的身材,穿上这尽是窟窿的乞丐服,不知道有多美艳,再加上那魅惑的风情,不知道有多勾人!众人心中均都有些期待。
红衣女子看着白帝身上露出那件到处露肉的衣服,心中暗道,如果穿上这衣服,全身都被人看光光了,那还不羞死了,当即红着脸说道:
“当然不作数了,你怎么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你没听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
白帝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会食言吧?”
“我是女人,又不是君子……”红衣女子盯着白帝,准备赖皮,忽然眼珠子一转,大声道:“我说的话,当然算数,只要你现在脱下来,我就穿!”
“现在脱……”白帝迟疑着,他现在连一件更换的衣服都没有,这一身乞丐服脱了,可就是精光的屁股了!
自己一个大男人在人群广众之下裸奔……那画面,白帝想想都恶心。
红衣女子吃准白帝没有更换的衣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大声叫唤道:“你快脱啊,脱下来,我就穿!”
“脱……”
“脱……”
“脱……”
周围的围观群众跟着一起瞎起哄。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白帝有些委屈,哪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不过,白帝哪是轻易认输的人,眼珠一转,一个主意上了心头,道:“脱就脱,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我脱下来了,你不穿怎么办?”
“我当然会遵守诺言!”红衣女子脱口而出。
“你刚才就反悔过,我们怎么能信任你?”白帝嘿嘿笑道,“所以,我们要一起脱!”
“一起脱?”红衣女子没听懂。
白帝笑嘻嘻的道:“就是我们一起脱衣服,然后你穿我的衣服,这样才能保证,你不会赖皮!”
旁观的众人只想看看下棋,没想到还能看到叫花子和美女一起跳脱衣舞的精彩栏目,顿时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叫唤:
“一起脱!”
“一起脱!”
“一起脱……”
红衣女子看着白帝一副你敢脱我就脱的模样,气的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出几个洞来,这臭乞丐脏兮兮的身体被人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没人要,但是自己一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被这么多人看了身子,今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嫁人?
“红提,不要闹了,从今往后,他是你的姐夫!”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正是那个弈棋的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子冷傲又认真的说道:“从今往后,他是我的男人!”
……
……
【蛇足一笑】
红衣女子恼怒的道:“小叫花子,你少得意,就你那样,还能赢得了棋局,如果你能赢得了,我就穿上你的这一身乞丐服在街道上逛三天!”
三天后,红衣女子成为新一代的‘犀利姐’,身价倍增,被香乖儿、维秘、古奇、姬式枭辞争相邀请拍广告,成为新一代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