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错上加错。
欧阳怀一直以来都有在早晨练习书法的习惯,他说这样可以平心静气。
柳公权,唐朝最后一位大书家。他的字在唐穆宗、敬宗、文宗三朝一直受重视,他官居侍书,长在禁中,仕途通达。文宗皇帝称他的字是“钟王复生,无以复加焉”:穆宗帝问他怎样用笔最佳,他说:“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这句名言被后世传为“笔谏”佳话。“柳体”与“颜体”齐名,并称“颜筋柳骨”。
他的书法字体结构遒劲,而且字字严谨,一丝不苟,这和欧阳怀的心性也相差无几。
现代的笔迹专家称,要看一个人的性格,那看其字体必定能知七八分。
欧阳怀从步入政坛那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一定要格外的小心,每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影响到他,甚至是全家。所以,他的严谨得到了上面领导的重视,从一个小小的职位慢慢向上,直到现在,成为政坛界的元老级人物。
他一生小心,严以律已,临了退休前,却因为女儿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了他原本的规则。
罢了,罢了,谁叫他只有这一个孩子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欧阳怀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溺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的父爱不仅没有起到一个好的标示,反而是害了他女儿的一生。
欧阳夏彤从刚开始的骄纵到后来的阴狠,这一切都是其父亲一步一步亲手养成的,如果欧阳怀不是一个慈父,而是严父,那么我想,欧阳夏彤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个世界上父爱有很多种,你不能说那些用鞭子抽打偷家里钱的小孩的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他们只是用这种方式让小孩记住做人的基本,而那些整日用蜜糖浇灌孩子的父母,他们以为这么做就是给孩子世界上最好的,甚至是宁愿自己辛苦,不舍得花一分钱,却让孩子大手大脚地在同学面前抬得起头。我只能说,这些父母已经忘记了教育的根本,他们这不是爱,而是害。
就好像一条原本无害的幼虫,被他们慢慢养成了一条毒蛇,最后,第一个咬死的却是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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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好了。”佣人从外面跑进来,欧阳怀微怒,他最讨厌家里人没规矩,当然,除了他那个唯一的掌上明珠之外。
“囔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欧阳怀抬头怒斥。
佣人又急又害怕,哆嗦着说:“对不起老爷!”
“说吧!”他依旧低头,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这副大作上,手握毛笔,一笔一笔的挥毫。
佣人的双手都不知道放哪里,看着面前冷静的老爷,她强制镇定的说:“大小姐她,她。她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佣人的话像是一道平地旱雷,从他头顶直直炸下来,欧阳怀手里的动作瞬间停止,身体僵硬,慢慢抬起头,嗫喏着嘴唇:“你,你说什么?”
“刚才公安局的人过来,说是要大小姐协助调查五年前的一起案件!”
“啪”他手里的毛笔就这么掉了下来,原本写了一半的字上开出了一朵不大的墨花,周围是星星点点溅起的墨汁。
欧阳怀的手不停地抖着,身体的立体一下被抽干,头也开始晕眩起来,他一把抓住身后的椅子扶手,慢慢地坐了下来。
“老爷,您没事吧?”佣人紧张的问。
他摇摇手,面色苍白:“没事,你,先下去吧!”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通了电话,大概是明晚吧!”
“下去吧!”他扶额,脑袋上青筋顿现。
佣人不放心的看了眼后退了出去,并轻轻地关上了门。
欧阳怀一下子靠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镇定了一会儿,不愧是纵横官场多年,回神过来的他立刻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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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夏彤被莫名其妙的带到公安局的审讯室,心里一阵怒火,原本破坏萧易风和那个贱人夏悠悠的计划也还没成功,现在又是,她这一肚子火是没地方发泄啊!
“喂,你们凭什么把我审讯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她高傲地仰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猩红的指甲有些夺目。
那个坐在她对面的警察一笑:“欧阳小姐,我们既然能把你带到这里来,当然认识你了,何况,您可是大名鼎鼎啊!”像欧阳夏彤这种官二代,他见多了,多数都是趾高气扬的,不过像她长这么好看,却一副蛇蝎心肠的倒是少见。
“那还不叫你们局长出来当面向我赔罪!”她翘着二郎腿女王一样的说。
“赔罪?欧阳小姐,我没听错吧?还是你不认识这个地方?”
欧阳夏彤凤眼一挑:“你什么意思?”
“看来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我倒不怕麻烦可以提醒一下你,五年前,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别冤枉我,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她极力撇清,被在看到对方拿起的那份资料时,脸色瞬间死白死白,长而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
俗话说,纸保不住火,任你怎么为非作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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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怀放下电话,整个人犹如天旋地转一般顺着书桌倒了下来。
听见响动的佣人打开门,跑过去,他已然晕了过去:“老爷?你醒醒啊?老爷?”佣人知道他的心脏一向不好,这下小姐被抓,恐怕是*病复发了。
于是立刻拨了120急救电话,没过多久,急救车上的医生就提着简单的医疗器械过来,然后检查了一下,放上担架,输入氧气,抬上了急救车,家里的一个老管家跟了过去,此刻,欧阳宅中仿佛蒙上了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