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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民间生活

“这是给小孩用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添置家具,现在家里拮据了,也就不花费,还望见谅。”大婶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们房间也不好,也就一张木床,家里床都不够,被子也没有,你就只能将就着用草盖盖吧,正好现在春天了,不冷,等到今年秋天,地里的棉花熟了再给你做一床吧。现在就委屈了,毕竟你也不能和我们挤一条被子。”

“大婶,不用麻烦了,我一个男的怎么都行,你们也困难。”夕哲笑了笑。

大婶点点头回房了。夕哲看了看大婶家,果然很破,不过古代就算是王公贵族家也不过是有雕花的木家具而已,只是手工艺不错。大婶家一眼望去是土色的,到处都是土,房顶是茅草,地面是土,厨房里有一个灶台,上面一个凹陷下去的大坑,应该是当作锅用的,墙上有个孔用于出气。灶台背面是一个大坑用于烧柴火,非常简易,没有风箱。旁边一个水缸,烧菜烧饭用的水就存在里面,估计是附近挑来的山水。整个厨房昏暗暗的,幸好旁边有大窗户,有点光进来。

一个大厅,只有一张桌子两条长凳,正堂上放着已故人士的灵位,估计是大婶的丈夫和大婶的公公以及他们的上辈。再就是俩个房间,估计一个大婶住的,一个是她儿子和媳妇住的,现在她们一人一间了。稍微张望了一眼,果然也挺简陋的,除了儿媳那间还有点新房的感觉,其他都破破旧旧的。大婶那间一定很久没有添置新家具或更换过。家具也都很简单,只是床。无非床好看点或是不好看点。好看或不好看也都是素颜而已,连剥蚀的油漆色都不愿意点缀,旧和不旧的区别是有没有蛀虫洞,如果有雕花就看花纹是否磨平,有点过于单调,这里完全没有家居色彩的概念,只有一抹色的古色,连她们的衣服都是一抹色,平民不可能穿的起花纹,也不能穿鲜艳的颜色,尊贵的黄色永远都只象征皇帝权威,神圣不可侵犯。专治的社会里就是在屋檐下低头,低到地板上不得不入土,屋檐要你入土还能不入?不像现在可以逃出屋檐,大不了没有遮雨的保护伞。

“还是研究一下打稻的事情吧,免得以后把自己累死,还怎么活着回去。现在要找到回到现代的方法,一定要再找到那个时光隧道,对了,这次来如果能遇到她就好了。”夕哲想着,突然笑了,笑自己痴傻了。“现在几点了?”夕哲想去找手机,突然发现这里只能看太阳,唉,时间也得毛估估了。看着太阳偏西一些了,估计是下午两三点吧。古人的生活真乏味,还是短命点好,每天出了吃就是干活就是睡,也没有娱乐活动,最多晚上邻居聚聚,估计现在大家被征兵弄得都没心情聚会了。还是等到晚上看看情况吧。说不定谈话间能了解到一些什么。不过大婶说现在是李弘监国,历史上记载,这一年李弘也就15岁吧,好像是个不喜欢纷争不爱血腥、以慈悲为怀的太子。李贤和他是同岁,那个越王不就是后来反武则天失败的人么?不过听大婶叙述好像是个忠义之士,记得他还有一个儿子叫李冲,应该和李弘差不多大,唉,想这些也没用,他们权利再大也帮不了我。不知道唐朝的巫术到底灵不灵,有没有那么神乎,说不定能帮我找到时光隧道呢?对,那打听一下哪里有巫师,而后现在这里种种田,避避风头,如果混不下去了,凭我这点文笔谋个文官应该还行,幸好学过点古文。对,应该先活下去再打听出路。

这时大婶已经在门口喊着:“小兄弟,我媳妇带你去田里看看稻子吧,之后我、你们摘点菜回来烧饭。”

“哦……”夕哲应了一声,就不在观察房子,看透了也就这么点东西,而且正好不知道该干嘛。对了,顺便想想怎么种好稻子。

夕哲还在想怎么把现代的打稻机安置在古代臼上面,可是没有电确实难,但用水发电是个庞大工程,主要是没有电线,即使有电也不能输送,更何况这里一定比较缺水。

“听妈妈说了你的事了,唉,也挺可怜的。”突然一个女的出现在夕哲面前打断了他的思路。“你在想什么呢,先在我们这里住下吧。”那个女的笑了,还挺爽朗的,倒挺像农村妇女,粗布衣裳,手有些粗糙,一定干惯了粗活,估计是个能干的贤惠的女人,只可惜年纪不大已经有点衰老,面色不如小姑娘般红润。

“你好,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夕哲也笑了笑。

“叫我小月好了。”她又爽朗地笑了,眼睛大大的挺有神,并没有被悲伤磨蚀掉应有的清澈和活泼,似乎是个挺开朗的女人。“妈妈最近心情不好,我们得过干活让她开心,现在我们先去田里吧,以前都是我丈夫打理的,公公过去的强项就是农作,家里还蛮有经验,这几年收成也不会太差。我经常跟着丈夫下地也熟谙一些农作方法,但是少了挣劳力,无论怎么说收成都不会和以前那么好了。不过你可以和我学习。”说着就引导夕哲出了屋子,屋后再走一段便到了他们家的田,一眼望去还挺开阔,望不到边似的。

“这么多地,你们种得过来么?”夕哲诧异了。

“丈夫以前都分一些给没什么地的人家种,他们买不起地,我们也不收高租,他们收成多少我们就多少拿一点,他们也都蛮感激我们的。现在丈夫走了,可能会多分点给别人种。这边的一半是我们自己种的,主要种水稻,一些蔬菜。”

“水稻需要很多水啊,这里应该比较缺水,你们怎么灌溉呢?”夕哲问道。

“不难,看到那里的水车了么,平时我就踩着水车灌溉,这也叫孔明车,附近正好有一个小水渠,是黄河支流引过来的。”

“即便这样,如果干旱岂不是颗粒无收,何不多种些需水不多的作物,如小麦、花生、豆类等,反正也可以当作食物来吃。而且稻子打稻也不方便。”

“实不相瞒,我们也想,但是国家要求要上交一定数量的稻子,有时候收成不好交不上,为了避免这样的现象只能多种稻子,就算没有别的食物充饥,也至少要凑够稻子。”

“同样都可以冲击,为何一定要稻子呢,是粮食应该都可以啊,大不了按价格来计算。”

“唉,中原这一带,许多地方干旱种不了稻子,往常许多人家都用麦子花生替代稻子上交,害得皇宫里的人特别想吃稻子,而南方的稻子又不好吃也运不及时,所以让我们尽量都种稻子,上交一定数量的稻子。如果不够要用钱补。这个钱就很贵了,所以大家尽量要保证稻子的种植量。而且稻子重多了拿去卖,肯定可以卖掉换点别的作物,种了别的恐怕就换不到稻子。”

“那就没办法了,看来还是得多种稻子,现在只能想办法提高稻子产量。那如果大家都种稻子,岂不是其他作物就稀有了,就卖得贵了?”夕哲说道。

“是啊,所以有地空就间歇种点别的作物,够吃就行。”

“现在只能合理规划地了,你看这一片离水源比较近就种植水稻,那片离水源比较远分出一小部分种植小麦花生,这样如果水稻收成不好还能有吃的。这片可以种植些蔬菜,我有办法提高他们的产量。”夕哲好像很有自信似的。

小红也笑了,“今天先带你看看稻子情况,这里五六月份蝗虫特别多,最是头疼。”

“还有水不多是个问题啊。就算稻子不死,收成也不会好的。要充分利用水源。那个水车灌溉很费水啊,而且都灌溉在泥土表面蒸发了,实际被稻子吸收的很少。”

“那有什么办法么?”小红不解了。

“滴灌啊。”夕哲笑了。

“啊?”小红更不解。

夕哲笑了,“不用管这个,反正以后地里我来料理,你主持家务,照顾好大婶就行。还有家里有辣椒么,越辣越好,还有石灰之类的东西。”

“辣椒存了一些,石灰,烧碱的地方有,我去弄点。”小红忙回答,但有点茫然。

“不急,我先观察一下,你们只种两季稻子吧?”

“对啊,春种,夏种。”小红说道,“这已经是第一季要收割了,但是就快有害虫了。每年都挺担忧的。”

“别担心,我有办法,而且我还能让它再种一季。对了,你们施肥只用粪么?”

“是啊。”小红又不解了,“那还有什么可用的?”

“哦,粪里面主要是氮肥,但是有时候会缺钾肥。所以最好放点草木灰,就是把稻草烧掉的灰埋进土里。反正稻子也没出去。拿回家烧了以后再把灰拣出来,不是很好。”

“好像明白了很多。”小红有点崇拜夕哲,“你好像仙人下凡。”

“哪有,只是我那个时代比这些还要好。这里只能这样草草了事了。条件有限啊。”

“你的时代?我想想,一定是你那里一天我这里一年,长生不老,住在天上吧?”小红说得挺兴奋的。

“瞧把你美得,好像你去过似的。说不清啦,反正就是你的一千多年后,人聪明了,技术先进了,对抗大自然没问题,改造一些小东西没问题。”

“哇,那不是没有烦恼。”小红瞪大了眼睛。

“很多烦恼,我还羡慕你们呢,整天种种地挺开心的,挺环保的。”

“环保?不开心啊,被追债呢。”小红笑了。

“对啊。各自有各自烦恼。”

“对了,你那个时代这么好,怎么来这里啊。”小红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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