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如是发癫。
能够说出一串程竞风都听不懂的话,不是发癫是什么。
左颜青上前将他手里的河蚌抢到手后,动作灵敏的跑了回来,有些后怕的躲在程竞风身后,眼睛一丝不苟的盯着文彬不断抽动的嘴。
她心里是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程竞风的。
因为他这个人有一股独特魅力,不是钱财加身的魅力,也不是魅惑狂狷的气场,而是那种要脸时比谁都要脸,不要脸时比谁都能不要脸的性格气质。
他自己吓到了别人,还毫无觉知。
也不知道退后也不知道要解释,就让文彬活活的在月黑风高的冬夜风中凌乱口齿不清思维涣散了。
最后是因为程大总裁那袒露的胸膛吹了冷风,觉得寒冷了他才淡淡的伸手将大门给关上了。
也不知道要给那可怜的男人喝杯热茶再走。
“满意了?你满意了?”将门关上后,程竞风将双襟拢上,眼里带着一抹平静异常的神情打量了她一眼,然后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一箩筐的河蚌,走到佣人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程竞风将河蚌接过的时候,她就说了句,要火锅的那种河蚌,要完全煮烂,放在嘴里就化的那种,然后就上楼了。
那个河蚌大概煮了两个小时,绝对到达了她要到的放在嘴里就化的效果。
将煮好的河蚌肉端给她时,她吃了里面放的青菜,然后吃了一只河蚌,就喊饱了。
没得到的时候,嘶声力竭拼命的要,要来了又没了劲。
最后程竞风吃了那碗河蚌肉。
第二天一大早,绝对是一大早,她从来没这么早醒过,天还没亮透,大概七点多,她就醒了。
眼睛一睁开就要他起床。
“你去把那个人弄走啊……”说的不是林嫂是谁。
估计做梦都在想这件事。
“闭嘴!”程竞风眼睛还没睁开,那女人的手放在他腰侧挠他痒痒,活生生将他挠醒了。
“去弄走啊!”她声音更大了几分,那挠痒痒的手变成了掐。
“住手!”他吼完眼睛仍然没睁开,翻了个身后,她一手揪住了他耳朵,速度是那么的快,从腰侧到耳朵。
“你、去、把、她、弄、走!”她一字一字的在他耳边喊。
那娇气又掺杂着愤怒的声音让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她应该是知道的,他有强烈的起床气。
“你他妈想逆天啊!”他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双眼布满了红丝,那嘴脸,完全换了一张。
昨晚就是因为她要吃河蚌,才那么晚睡,现在又把他吵醒,看着她清醒又纯洁的脸蛋,他想双手掐死她。
可是左颜青是什么人?
她眨了眨清澈的眼睛,细细的看着他,看的他下不了手,双手在被子里摸啊摸啊摸,就在他想骂她的时候,她一手掏了只彩色的东西出来。
还是热的。
“喏,我给你买的袜子。”
那是一只五彩的厚棉袜,质地看上去很不错。
程竞风看见这只袜子时,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她给他穿的那身红裤子黑风衣,整个人立刻僵住了。
如果那事搁在大白天,就算她左颜青脱光了求他,他也绝不会同意!
“我给你穿……算命先生说穿这种鲜艳的袜子能逢凶化吉,能招财进宝。”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然后挪到了他脚那头,给他白白的大大的脚掌,套上了那大号的五彩棉袜。
给他穿上后,她十分得意,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不知道何时,她的双脚上穿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棉袜。
这叫情侣袜?
就这样,程竞风的气消了一半。
他下床后,她的无耻劣根性便显露了出来。
真的,他才下床,她便抱着他的枕头躺下了,还伸手给自己掖好了被子,一眼期待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他回了一下头,他绝对不会这么生气。
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根绳子来,这时,那女人已经安然入睡了。
为了证明他这人不可随意侵犯,他将她从床上弄了起来,然后绑在了椅子里。
她除了闭着眼哼了两声后,竟然没醒来!她所有的清醒理智全在将他吵醒时用尽了。
穿好衣服后,他从保险柜拿了一大笔钱。
林嫂的品性他怎么不知道。
另外那两个佣人来程家没多久后跟他诉过苦,说林嫂什么也不做,话语刻薄总使唤她们做,程竞风给她们加工资后,那事才平息下来。
他不清楚这个佣人跟他爸的事,也懒得过问,如果不是左颜青这么闹,想必他也没决心辞退她。
左颜青赖着说自己不喜欢林嫂,要她走,其实她已经把自己当做了程家的主人。
林嫂得到那笔钱后,当着他的面数了起来,最后将那些钱包好后,心满意足的,连行李都没多带便离开了。
等他解决完这事上楼后,那女人还在睡。
于是他将绑着她的绳子解了开,一解开,她就醒了。
“我想起一件事来,你必须去把吴嫂找回来。”她夸张的伸手捏住了他的脸。
他挑眉。他昨晚跟她打过预防针,他将林嫂遣走,也绝不会把吴嫂找回来。
“你这个月没给人发工资,你欠人工资你好意思吗?吴嫂都托梦给我了!”
“你放心,我马上就去转账,你别想我把她找回来,发工资都是用卡!”
太毒了,她看着他这张欠扁的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指了指床:“我还要睡会儿,睡好了送我出去,我要顾宁宁陪我去医院……咦?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