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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感身世枯梅悲白雪,醉太平暖阁赏奇珍(2)

这当儿,张自烈和黄宗会已经离开三山街的刑场,来到顾杲和黄宗羲租住的宅子。

“兄这儿可不好找,弟等几经周折,问了又问,还生怕摸错了门!”张自烈微笑着诉苦说。

“哎,真难为二位了!快,且入内说话,外边冷得很!”顾杲连忙拱手表示歉意,随即又做出相让的手势。等张、黄二人移动脚步,他便在旁边紧跟着,一起走进门里。

“这屋子可是隘迫得很,”顾杲一边走,一边说,“本来,弟与太冲同住在周仲驭家,这尔公兄也知道。后来刘念台大人来了,太冲便搬了过去,弟却没有动。后来仲驭被逮,屋子也给封了,弟便只得搬到总宪衙中,仍与太冲同住。念台大人致仕后,吏部徐大人便叫我们到他衙中去住。谁知一个月不到,徐大人也乞休而去,便只得搬到这里来。本来,弟也说这屋子太小,不如另觅一间宽敞些的,可是太冲一定不肯,没奈何,弟只有陪着他。”

自从三个月前,阮大铖由皇帝以“中旨(指不经正常办事程序,由皇帝直接下达的旨意)”起用之后,刘宗周、高弘图、徐石麒等几位元老重臣,出于对这项任命的强烈不满,同时也由于接二连三地受到马、阮党羽们穷凶极恶的攻击,而皇帝却始终不加制止,结果都已经继姜曰广之后,于九月一个月内,陆续辞去职务,离开了南京。这在当时,是震动朝野的一个大新闻。张自烈虽然远在扬州,也已经早就知道了;当时还同其他幕僚一道,在史可法面前着实痛愤慨叹了一番。所以这会儿听顾杲重新提起,他并不感到突然和吃惊。倒是一向干脆利落的这位顾大公子,在说到搬家的事时那种琐碎啰唆的口吻,却使张自烈听来感到有点异于往常。他不由得重新端详了对方一下,发现半年不见,顾杲明显地变得苍老了。就连那只有名的长鼻子,也失却了昔日的神气和风采。虽然他正在兴冲冲地说着,但整个姿态都显出一种狼狈、落魄的样子。而且不知为什么,他学会了干笑,仿佛随时打算掩饰什么尴尬的事情似的。“哦,莫非留都的政局,已经使社友们变成这种样子了吗?”张自烈默默地想。在三山街刑场时所感受到的那种强烈的压抑,在这一刻里变得更沉重了。

这当儿,他们已经穿过天井,来到正屋里。

这确实是一幢很小的宅子,没有厢房,只有迎面一明两暗的三个开间。

左右两边住人,当中一间就兼用作客厅和起居室。里面的陈设也十分简陋,除了地上一个炭炉烧得正旺之外,只有一桌四椅,当中连屏风也没有,再加上墙上随处可见的屋漏痕和油漆剥落的板障,看上去,同市井中那些贫窭之家,简直毫无两样。“唔,这大抵又是黄太冲的怪脾气,顾子方倒不至于如此吝惜!”张自烈想。于是,趁着彼此重新行礼、就座的当儿,问:

“太冲兄呢,怎么不见?”

“哦,今日不巧,太冲一早便上太平门外,到刑部狱中探视仲驭、介公去了,尚未回来。所以泽望兄只有安心稍待了!”这么解释了之后,顾杲就又干笑一声,一边接过小厮奉上的一杯茶,一边转向张自烈,问:

“那么,兄从扬州来,不知那边的情形如何?哎,对了,朝宗去了扬州之后,怎么样?可还好么?”

张自烈本想进一步打听南京的情形,听见对方先发问,他就点点头,说:“朝宗自到扬州后,甚得史公器重,上月特命他去监兴平伯的军。”

自从八月里那一次,侯方域同黄宗羲闹翻,声言要离开南京之后,虽然经陈贞慧和别的社友极力挽留,他又留了下来,但到了九月初,得知阮大铖终于正式起用,侯方域就坚决地去了扬州,投入史可法的幕中。在他走后一个月,淮南总兵刘泽清便上奏朝廷,说侯方域的父亲侯恂在北京失陷期间,曾被李自成以原职录用,要求下令缉捕他们父子。此后,一直再没有侯方域的消息。为此,社友们都颇为关心。现在听说他做了高杰的监军,顾杲顿时来了兴趣:

“噢,原来如此!那么,北边的情形到底怎样?兄且说说!”

张自烈把手中的茶杯凑在嘴边,呷了一口,同时稍稍整理一下思路,然后苦笑说:“难,很难!”

“哦?”

“说来也一言难尽。总之,将骄兵惰,军饷奇缺,权臣掣肘,独木难支。此十六字庶几可以尽之!”

“这——不是听说史公已出师北征了么?”顾杲睁大眼睛问。早在两个多月前,南京就传开消息说:史可法自五月底出任淮扬总督后,经过五个月的整顿军备,调停四镇,遂于十月十四日派高杰拔队先行,他自己也接着进驻清江浦,并将长江以北划分为几个防区——长江上游属左良玉,天灵洲而下到仪征、三岔河属黄得功,三岔河以北到高邮界属高杰,淮安向北到清江浦属刘泽清。由于自王家界到宿迁一段最关重要,他留给自己。另外,自宿迁到骆马湖,则由总河军门王永吉扼守——摆出了全面北进的态势。当时在留都上层社会中,很引起了一阵兴奋,认为只要“王师”一动,河北、山东一带的民众便会起而响应,从而掀起强大的攻势,不仅河南可以确保,大明中兴也有了指望。就连顾杲等社友,也在失望沮丧中生出了希望。不过后来传出的消息就不多了,大家才又稍稍冷了下来。现在听张自烈这么一说,顾杲就感到愕然了。

“兄等有所不知,史公如此布置,名为北征,实则是北事日急,不得不以攻为守!”张自烈继续苦笑着说,同时做了个示意对方不要急着提问的手势,“皆因建酋已于十月初一日入踞北京,公然称帝,且行牌到济宁,称其摄政王发兵四十万南下,前锋已抵沂濮之间,史公度和议势难有成,不得已始尽起诸镇之兵,渡河而守。上月中,更闻虏廷发兵三路,一经山东,一经徐州,一经河南,兵势之锐,前所未有。宿迁要地,已一度失陷,其危可知!江北万一不守,江南便前景堪虞了!”

来自前方的战报,照例是送交兵部处理。由于目前兵部已被马、阮二人彻底把持,对外极力封锁消息,即便是消息向来比较灵通的社友,如顾杲等人,也难以打探到。所以听张自烈这么一说,顾杲顿时脸色大变,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自烈叹了一口气:“北兵虽强,若然诸镇能并力同心,悉听史公调度,未必就无制胜之机。唯是此辈又骄纵贪横,各不相容。二刘不必说了,此二人唯马瑶草之命是听,专以掣肘史公为务。即以高杰而论,诸镇中数他最知忠义,史公亦甚倚重之。唯是连他也与黄得功相仇不已。九月间一次,他竟派兵于邗关外五十里之土桥伏击得功,毙其坐马,俘其随从,仅得功单骑走脱,旋又兴兵互斗。若非史公全力调解,几成大乱……”

张自烈心情沉重地说着,同时,听见外面的门“咣当”响了一下,接着,脚步声一路响了过来。“嗯,莫非是太冲回来了?”他想,于是住了口,回过头去。这时,坐在旁边的黄宗会大约也听到了,他急急地离开椅子,走到门边,揭开暖帘,随即叫了一声“大哥!”就一步跨了出去。“这么说,真是太冲!”张自烈想,也跟着站了起来。

“哎,兄不用忙!”顾杲在身后阻止说,看见张自烈疑惑地转过脸,他就凑近来,压低声音说:“太冲对他介弟此次来京求官,甚不以为然,况且近来他心情又极之恶劣……”

话没说完,就听见黄宗羲冷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你到底不听我的话,还是来了!你来做什么?来这里做什么?”

没有听见回答,大约是黄宗会自知理亏,不敢应嘴。

“哎,太冲,尔公也来了!快进来相见!”顾杲隔着帘子往外喊,显然是想阻止黄宗羲进一步发火。

果然,外面的训斥停止了,但是却没有回应。过了片刻,才看见门帘一掀,黄宗羲跨了进来。他的那位弟弟红着脸,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

“太冲!”张自烈连忙迎上去,拱着手,亲热地招呼,“兄回来了?

听子方说,兄上太平门外探望仲驭和介公,不知见着了不曾?他们二位可好?”

黄宗羲显得十分冷淡。他沉着脸,拱一拱手,直到顾杲也提出询问,他才默默地摇了摇头。

“怎么,还是没见着!这、这是什么道理?岂有此理!”顾杲一下子激动起来,跺着脚叫道。也就是到了这时,他才摆脱了前一阵子那种古怪的拘谨,重新显露出过去的样子。

“哦,莫非狱卒不许探视?”张自烈疑惑地问。

“可不,自从最初方密之进去见过一面,后来大抵给上头得知,严责下来,此后便再不得见。这几个月,我等都轮番去过,太冲更是不知去了多少次,始终被拒在门外。莫说周、雷二公俱未定谳,便是定谳的死囚,也没有不许见之理。这马、阮两个奸贼,做得也真是太绝了!”

顾杲咬牙切齿地骂着。不过,使张自烈感到意外的是,对此理应最为愤恨的黄宗羲,不知为什么,却显得颇为漠然。他默默地站了片刻,看见黄安领着黄宗会那个长班,已经把行李卷搬进他住的东间,并且重新走了出来,他就拱一拱手,说:

“兄且坐,弟失陪了!”

然后,领着黄宗会,一起走进卧室里去。

“哦,兄坐!”大约看见张自烈发呆的样子,已经重新平静下来的顾杲做了一个手势。等朋友坐下,他又回到椅子上,前倾着身子,低声说:“兄休惊疑,眼下留都这局面,也难怪他如此——哎,这事回头再对兄说!”

这么解释了之后,他就坐正了身子,提高声音问:

“那么,兄此次回留都,不知有何公干?能多住些日子吧?”

“哦,不!”张自烈摇着手回答,“弟因母亲久病,几度来书催归,是以向史公告准了假,意欲回去探视。此次来留都,一则是顺路看望兄等,二则是史公有一封书在此,一俟交与辟疆,弟便启程,实不能久留。”

顾杲沉吟了一下,说:“既是这等,弟亦不敢相强。不过今日赶了半日的路,兄想必也倦了。天气又冷,不如今夜权且在此歇了,明日弟陪兄一齐去访辟疆,如何?哎,对了,午时已过,兄可用过膳不曾?”

张自烈点点头:“弟与泽望已在路上吃过。倒是弟归心似箭,最好明日便能启程,若是明日再访辟疆,只怕……”

他本想说下去,忽然听到东间里传出黄宗羲兄弟争执的声音,就临时顿住了。只听黄宗会说:

“小弟自接大哥之书后,便说既是这等,就不来也罢。唯是母亲之意,仍命弟前来,并说钱大宗伯是世交,请大哥求托于他,或能相帮也未可知。”

黄宗羲的声音:“母亲又怎知钱牧斋做了大宗伯?还不是你们兄弟怂恿!慢说钱牧斋我是不去求的,即便去求他,也未必有什么结果。须知如今这乌纱不是文章换得到的。人家要的是银子!现今朝廷已开下单子,一个武英殿中书九百两,一个文华殿中书须一千五百两,内阁中书两千两。只要肯纳银,哪怕你目不识丁,也照样能入学选贡,再不济.也可以混个把总、游击!你既然拿不出银子,只好自认倒霉!”

“可是,朝廷不是下过旨,让贡生来京候选么?”

“哼,那是什么时候的话?如今又是什么时候!告诉你,如今是‘中书随地有,都督满街走。监纪多如羊,职方贱如狗。荫起千年尘,拔贡一呈首。扫尽江南钱,填塞马家口!’只听这首民谣,你就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黄宗羲的声音越说越高,使坐在外间的两个朋友既不能交谈,又不便干预他们兄弟间的私事。所以顾杲望了望张自烈,建议说:

“眼下时候尚早,如兄急于访辟疆,不如弟这就陪兄去?”

张自烈自然没有异议。于是,等顾杲走进西间去,添加了御寒的袍服之后,两人也不惊动黄氏兄弟,只悄悄揭开门帘,走出门外去。

放荡颓唐

张自烈和黄宗会进城时所雇的两匹驴子,早已经打发走了。顾杲命仆人就近另雇了两匹,与朋友分别跨上,沿着狭窄的街巷,迤逦行去。路上,顾杲把近半年来南京发生的种种事情大略地向朋友说了。其中还谈到前几天出的一件怪事——据说水西门外来了一个法名“大悲”的和尚,自称是先帝崇祯的第三子定王,因国变出家为僧,辗转南来,一时哄动了市井。朝廷得报后,已派出中军都督蔡忠将他带走了。如果真是定王,倒是一件大幸事。总算皇天有灵,为先帝存此一点骨肉。只是这大悲何以拖到今日才来留都,而且身边无一随从,又令人不能无疑。

张自烈默默地听着。如果说,半年前他离开南京时,还只是觉得朝廷中因两派交争,把主要精力给牵扯住了,缺乏中兴进取的雄心和锐气的话,那么这一次回来,他就发觉,情况的恶化程度,比他在扬州时根据传闻所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事实上,由于马、阮之流的奸佞得势,正人君子纷纷遭到斥逐,南京已经成了一个邪气熏天、沉渣翻涌的黑暗渊薮。指望它能有什么真正的作为固然不可能,而改变这种现状,恐怕也是难之又难。当想到,背靠着这样一个朝廷的史可法,如今还在江北拼命奔忙,苦苦撑持,期望能开创出一个中兴的局面来,张自烈的心中就止不住又悲又愤,有一种想放声痛哭的感觉。正因为整个身心都陷于大祸临头、回天无力的绝望之中,以至一路之上,他尽管没有停止同顾杲交谈,但心境却变得愈来愈暗淡和悲凉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冒襄赁居的桃叶河房,却发现门户紧闭。据住在隔壁院落里的一位绅士说,冒襄带着女眷和仆人,早早就出门了。刚才也有一位姓陈的相公来访过,因寻不着,便留下话说,要上丁家河房去寻一寻,万一冒先生回来,就请告知他等着,那边寻不到时,姓陈的相公还会折回来。

顾、张二人听了,便不停留,立即重新跨上驴子,赶往丁家河房去。

在南京的河房中,位于青溪、笛步之间的丁家河房,算得上是顶大顶有名的一所。那里不仅环境幽雅,布局精巧,而且还有一间顶漂亮的临河水榭,夏秋之际,十分适宜于纳凉凭眺,雅集宴饮。不过,最奢华的还是那里有一座暖阁,下面设有可以生火取暖的地窖,阁外绕以白梅翠竹,碰上隆冬时节,则可以在那里赏雪消寒。因此,不少过往的名公巨卿、豪士高人,都喜欢在那里下榻。复社的社友们兴头来时,也每每上那儿去聚会。

当张、顾二人来到丁家河房,下了驴子,叩开那道虚掩着的黑漆门扇时,发现门厅里围着七八个仆役模样的汉子,或蹲或站,正一窝儿聚在那里饮酒赌钱。看见客人进来,他们便住了手,纷纷回过身,笑脸相迎。顾杲认出其中几个正是梅朗中、余怀、吴应箕等人的亲随,便问他们的主人现在哪里。当得知都在暖阁,他就摆摆手,领着张自烈径自往里走。

想到不仅可以马上把史可法的信交给冒襄,而且还能见到其他社友,张自烈暂时抛开前一阵子那些沉重的思虑,极力振作起精神来。他一边打量着许久没来,眼下由于铺满了积雪,而变得面貌一新的庭院,一边默默设想着即将到来的热烈会见。“是的,他们必定要问我江北的情形。也许我不该像刚才那样,说得过于阴郁绝望?至少,不该一见面就让大家扫兴!”正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袖子被扯了一下。

“瞧,那是谁?”顾杲指着前边说。

张自烈抬头一看,发现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正慢腾腾地从暖阁的台阶走下来。张自烈目力倒还不错,一眼就认出那是沈士柱,他正要扬声招呼,顾杲却一把将他按住,说:

“别忙,瞧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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