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多少年的时间去爱那个男人?她已经记不清了,十八岁时那青涩而甜蜜的初恋,怎么就让她放不开手了?
很多的时候,梅朵自己也在想,为什么会那么爱司南零?是因为他有钱?还是因为他长的帅?
到末了,这样疯狂的举动,这样放低自己,只为了一个已经变了心的男人,是否,她已经迷失了自己?
梅朵想不明白,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哪怕前面是悬崖,她也得跳下去,不能后退!
梅朵陷在沉思里。
念晚看着这个已经丧心病狂接近疯狂的女人,她头一次觉得,也许,司南零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么无情…
她开始怀疑自己,某些时候,她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她误会了司南零?
明明那些钱都是他的,为什么却在离婚的那一刻,把财产全部给了自己?
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虽然她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但他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里都带着哀伤。
为什么?
明明不是讨厌孩子的吗?
在海南的时候,寒暖向他求婚的时候,他站在忽明忽灭的路灯下,那枚冰凉而绝望的戒指就如同是他的眼。
在寒暖家楼下的时候,他在车里那样用力的吻她,到现在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嘴角的苦涩,苦得她心里发慌。
是不是她夏念晚错过了什么?
还是她漏掉了什么?
司南零不是爱梅朵的吗?为什么又不愿意娶梅朵?
看梅朵的样子,司南零应该是在意自己的,不然,梅朵为什么要用自己一要胁司南零呢?
念晚嘴角弯成很好看的弧度,“梅朵,司南零明明不爱你,就算你逼着他娶了你,他也一样不会爱你…”
她夏念晚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就和梅朵拼死一搏,反正大家都是女人,她不用怕她。
这个时候,她表现的越镇定,梅朵就越慌乱,梅朵一乱,她就有打败她的机会。
念晚这话说出来以后,梅朵果然变了脸,不过,她没有和念晚多说什么,冲她的帮凶招招手,“你们看好她,我到外面去给司南零挂个电话…”
两个男子不怀好意的看一眼念晚,“可以陪我们玩玩儿不?”
梅朵皱眉,“咱们要的东西可还没到手呢!”
那人悻悻的收了手回来,看一眼梅朵,“梅小姐的意思是…只要拿了钱,她就可以陪我们哥俩儿了?”
梅朵皱眉,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拿钱之后的事我不管,你们想怎么玩儿是你们的事!”
“那梅小姐…准备给我们哥俩儿多少钱?”
梅朵拍开他的手,“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冬的寒意还未散去,这入了夜的早春就越发冷了,念晚穿的又少,不停的哆嗦。
深夜的寒风吹进这未完工的工地,中空的角手架呜呜作响,在幽深的夜里传开,更像是风的呜咽声。
她把自己紧紧缩在角落里,想借此来抵御一些寒气,终是徒劳。
司南零带着一大帮人四处寻找念晚,夜越来越深,苦寻没有念晚的踪迹,连司南零自己都觉得是自己判断错误了…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指向凌晨一点,筋疲力尽的司南零不愿意再麻烦众人,看着他们离开以后,他在原地抽起了烟。
他不知道念晚被梅朵带去了哪里,他很担心,三十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揪心过…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粗暴的对待念晚,今天他的心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苦?就会好过那么一点点?
念晚,你到底在哪里?
冰凉彻骨的风灌进身体里,他觉得疼,漫无边际的痛楚在指尖里盘旋,刮得心上一片凄凉。
念晚,如果你真有个什么,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司南零的手机突然在寂静的深夜里咆哮起来,他立刻接了电话,“梅朵,念晚在哪里?让我见她,我要见到她,否则,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司南零,我打电话是问你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至于钱的话,一旦你和我结了婚,钱还能跑得掉吗?哈哈…”梅朵的声音背影里透尽幽静。
“司南零,我不管,明天我就要举行婚礼,以你的实力,我知道没有你办不成的事,不许推脱,否则,你再也见不到她!”
正当司南零查询梅朵方位的时候,梅朵的电话又一次挂断。
司南零看着嘟嘟响的电话,再看一眼远处的施工工地,大跨步朝前走去。
在这城市里,还没有他司南零找不到的人!
他又一次打给徐正,请他速速过来帮忙。
司南零没有回头,彻寒的风扬起他的风衣,像是张开的网,网上看不清前世的尘路上。
渐行渐近,当司南零靠近这个废弃了的工地的时候,他有些犹豫,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觉得他的念晚应该就在这里。
他徐徐前行,在这幢蜂窝般未建成的楼里穿行。
夜色暗,光线弱,视线里是一片黑洞洞,他觉得有些无力,眼睛有一刹那的失明。
他停下来,扶着墙慢慢坐下来。
他的呼吸有些不稳,他闭起眼睛,让自己好好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坐在那里喘息。
“这帮混蛋东西,哪儿不好去?这么大冷的天儿,叫老娘在这里挨冻!”
那声音熟悉的紧。
不是梅朵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