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举行婚礼了。”罗特沮丧道。
他依然紧握着夏华的手,离开了教堂。
律师对夏华道:“你是无辜的,你的叔叔会很高兴。”
“我的叔叔!他怎么样?你认识他吗?”夏华道。
“梅森认识他,几年来夏先生一直与他的家保持联系,你若是有麻烦,可以找我。”
他们没有等得及向罗特告别,便从大厅门出去了。
夏华听见他走了,这时夏华已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正站在半掩着的门旁边。人去楼空,夏华把自己关进房间,免得别人闯进来,然后脱下婚礼服,随后坐了下来,感到浑身疲软。夏华用胳膊支着桌子,将头靠在手上,开始思考了。下午某个时候,夏华抬起头来,向四周瞧了瞧,想道,“我该怎么办?”
夏华心灵的回答:“立即离开这里”。夏华反复思考着这个决定,以躲避可怕的道路。
夏华站直时只觉得脑袋发晕,带着一种莫名的痛苦走了出去。
“你终于出来了,”他道,“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而且细听着,但既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一声哭泣,你避开我独自伤心?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吗?夏华,我决不想这么伤害你,你能宽恕我吗?”
夏华宽恕了他,不过没有诉诸语言,没有表露出来,而只是掩藏在心底里。
“你知道我是个恶棍吗,华?”不久他若有所思地问。
“是的,先生。”夏华道。
“那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罗特道。
“我不能,我想喝点儿水。”夏华道。
他颤抖着叹了口气,把夏华抱在怀里下楼去了。随后夏华吃了些他拿来的东西,于是很快便恢复过来了,他就在我旁边。“要是我现在就毫无痛苦地结束生命,那倒是再好不过了。”夏华想,“我不想离开他。”
“你现在好吗,华?”罗特道。
“好多了,罗特。”夏华道。
突然他转过身来,充满激情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朝夏华弯下身子,像是要吻夏华,但夏华转过头去,推开了他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他急忙嚷道。“呵,我知道!你不想吻别人的丈夫?我猜得对吗?”
“是的。”夏华道。
“你准对我抱有成见了,你在思索着怎样来行动。”罗特道。
“我不想与你作对,”夏华发抖道。
“你在躲着我,刚才你已拒绝吻我,你想跟我完全成为陌路人。”罗特道。
夏华清了清喉咙回答他,“我周围的一切都改变了,我也必须改变。”
“华,我的小宝贝,你不了解这件事儿,你错怪我了。”罗特道。
“带着罗拉走吧,”夏华插嘴道,“她可以作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愿意听我说理吗?因为要是你不听,我就要使用暴力了。”他的声音嘶哑。
夏华对他道:“坐下吧,你想说什么,不管有理无理,都听你说。”
他坐了下来,夏华强忍住眼泪多时,竭力不让它流下来,现在放任自己,哭了个痛快。
“安静下来,噢,把眼睛擦一擦。”罗特道。
他口气软了下来,夏华也随之镇静下来。
“你不爱我了?现在你认为我不配作你的丈夫。”罗特道。
这些话使夏华感到难受,可是自己能做什么,说什么呢?
“我确实爱你,”夏华道,“从来没有这么爱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表达了。”
“最后一次,为什么!你认为可以经常保持冷漠和疏远吗?”罗特道。
“我肯定不行,因此我认为只有一个办法,罗特,我得离开你。”夏华道。
“离开多久,简?几分钟工夫吧,梳理一下你有些蓬乱的头发,洗一下你看上去有些发烧的脸吗?”
“我得离开这里,离开你。我得在陌生的环境中开始新的生活。”夏华道。
“不行,你不能离开我,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能听吗?”罗特祈求道。
“可以,你说吧。”夏华道。
“你是否听到过,我还有一个年龄比我大的哥哥?”罗特道。
“我记得费太太告诉过我。”夏华道。
“你听说过我的父亲是个贪婪的人吗?”罗特道。
“我大致了解一些。”夏华道。
“我的父亲为了利益,让我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了婚,我的妻子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一直忙于工作,奔走于世界各地,我们一年见不了几次面,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在这几年我的哥哥死了,我父亲相继去世,我的父亲和哥哥没有把我婚姻透给他们的旧识,所以我们向世人隐瞒了婚姻,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我虽然骗了你,但欺骗不是我不愿意的。”罗特诚恳道。
夏华一听这番话,打了个寒噤。一阵静默。
“你干嘛不出声,华?”罗特焦急道。
夏华经历着煎熬,一个凄凉的字眼就体现了夏华现在不可忍受的痛苦“走!”
“我期待你答应我”罗特道。
“不可能。”夏华冷冷道。
又一次长时间的沉默。
“华!”他又开口了,“你的意思是,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我是这个意思。”夏华道。
“你太狠心了!”他站了起来,但又忍下了,“那你不改变主意了?”
“不。”夏华肯定道。
“那你就把爱情从我这里夺走了?”罗特道。
“罗特,你我都一样,你会忘掉我的。”喜欢道。
“从来没有,”他咬牙切齿道,“从来没有任何东西既那么脆弱,又那么顽强。如果你愿意,你自己可以轻轻地飞来,偎依着我的心坎,来吧!”
他一面说,一面松开了紧握的手,只是看着夏华。夏华避开他的目光,向门边走去。
“你走了,夏华?”罗特道。
“我走了。”夏华道。
“你离开我了?”罗特道。
“是的。”夏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