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着白暖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他,故作姿态的一叹,将手中的东西往白暖身边一放,从腰间取下一柄纸扇,轻挑起白暖的下巴,戏谑一笑:“哎哟哟,阿盈,若是你那日从了我,怕也就不会落得这样的境地了吧。”
白暖一听这声音,当即就黑了脸,她已然知道了面前这人的身份,这骚包的模样和声音,不正是那日里轻薄她的那只男狐狸精梦言嘛!
白暖当即在心中呼了一声,冤家路窄,也不知道叶茗是如何安排的,竟然让这登徒子来给她送东西。
白暖撇过脸淡淡道:“既然东西送到了,那你也可以同叶长老交差去了。”
白暖摆明了就是不想理他,连语气中都充斥着浓浓的送客意味。那梦言听着一愣,随即居然笑出了声:“有趣,当真是有趣。”
他倒是也不怕脏,一身的白衣,居然就这么在白暖的身边坐了下来,笑道:“先前那日权当是我无理,只是你也用媚术让我们几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也算是两清了吧。”
白暖没有回话,这梦言倒是奇怪的狠,昨日还伙同明瑕那伙人来轻薄于她,今日又突然这般对她,这算是……同她示好?还是说有什么阴谋?
这么想着,白暖看梦言的目光是越发的奇怪了。
梦言像是看出了白暖的防备,嬉皮笑脸地对白暖摊了摊手,“阿盈,你可不必这般防我。墨家阿盈,狐族第一美人的名号,在这个部落里谁人不知。你我又都在情期,只不过先前你是族长的人,大家都不敢动你,如今族长舍了你,我自然也就动了念头,可不是故事来找你的茬的。”
说着他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舔着脸凑近了白暖道:“其实你看看我,真的也不错。我好歹也是族内数得上数的美男子,虽然法术和地位比起族长来说,是略差了一些。但是我的1功夫1可一点儿都不弱。”
梦言自恋地甩了甩头发:“反正我们狐族之人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族长不要你了,你何不也另寻他人,以慰这身体的寂寞呢?说真的,你可以考虑考虑我!保证你********!”
说完这话,梦言还格外骚包地同白暖抛了个媚眼。
白暖当真是被囧的没了话语,先前在这青丘之后她就明白,狐族之人向来是没有节操可言的。可是这般公然求爱,将那所谓的‘床上功夫’不时的挂在嘴边的人,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
白暖瞬间就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许是天生修炼媚术的关系,狐族之人向来就是皮相极其出色的,比起叶云笙、叶茗和墨澜来说,面前的梦言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颇有丝风流浪子的味道。
且看他那低敞着衣领,隐隐露出白嫩的胸肌的模样,白暖就觉得这个人一看就是凡间常说的那种花花公子,她就半点都没有同这梦言交流的欲望了。
白暖冷哼了一声,眼皮抬都不抬,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说道:“我对你可没有这兴趣,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许是要应了“不客气”这三个字,白暖耀武扬威地挥了挥拳头,作势要打人。可偏偏那梦言依旧是舔着一张笑脸完全不受影响,还兴奋地冲着白暖送了送他的脸颊,道:“若是美人下手,我挨揍也是愿意的!”
无赖!
白暖气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就跟黏在身上的牛皮糖一般,怎么都赶不走!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她忍不住怒骂道。
梦言拍了拍手,那亮晶晶的眸子掩饰不住的兴奋:“骂的好!骂的真好听!阿盈你再骂几句,我听着可欢喜了!”
白暖索性扭过头去不再理梦言,面对这样的人,打骂完全都起不到作用,不说话就是最好的抵抗。
梦言见白暖不理他了,面上闪过一丝郁闷之色,想了想,又蹭了过去,可是白暖同他挪开了一定的距离,于是他又蹭过去,白暖又避开。以此类推,片刻之后,白暖就被逼到了墙角。
这么一来,可真惹急了白暖,她蹭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梦言的鼻头大骂:“你这无赖究竟想要如何?她们欺负我,你也不放过我吗!混蛋!太坏了!”说着她用力将身上的被子泄愤似地甩向了梦言。
梦言快手快脚地接了过来,一抬头,懵了,面前的白暖居然嘤嘤地哭了起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所措了起来。
白暖哭的愈发的伤心了,像是要把这连日来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一般。
梦言讷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面前泪流满面的女子,不由地心头一颤,犹豫了片刻,向前挪了几步到了白暖的跟前,小声道:“你莫哭了,是我不好,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梦言边说着边可怜巴巴地做西子捧心状,委屈地冲着白暖眨了眨眼。
白暖顿时被噎了一下,所有的哭声都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在此刻都要抖落在了地上。
梦言见她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又极其自恋地扬了扬下巴,对着白暖抛了个媚眼:“怎么,小爷我太好看了,所以看傻眼了吗?”
真是太不要脸了!白暖真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骚包的人,不过也确实梦言有这个自恋的资本,但是白暖只觉得胃里头一阵翻腾,恨不得将隔夜的饭菜都吐出来。
但是,回应她的,却是自己肚子长长的咕噜声……
白暖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自咕咕消失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吃东西,一心奔波想找人来帮她,结果昨天还被关进了这囚室中。
虽然叶茗给她一餐,但是那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吃饭的心思,随便扒了几个作数,如今已是隔了一夜了,胃里已然饿的发慌。
她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一抬头就看见梦言那憋笑的模样,郁闷道:“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是碰到你们,我哪会被陷害到了这里。”
提到这个白暖就没办法对梦言摆出好脸色来,在她的心目中,梦言就是同明瑕她们一伙儿的,所以如今就算他来示好,白暖也觉得这个人是绝对不可以相信的。
“此言差矣。”梦言摇了摇手指,一脸的无辜“那****纯粹是去凑热闹的,谁知道偏偏就赶上了那么一出好戏,说实在的,我是真不晓得明瑕凑了那么一堆人是为了要设计你。”
他见白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摊了摊手,继续解释道:“你若是能出去,也不妨打听下,我同明瑕是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况且我住的又偏远,本就同族内的人狠少交流,因此那天真的是听说叶云笙那厮同你的事之后才去瞧了个热闹,没想到还讨了你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