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赶忙放下杯子,“走,去我那,我给你按摩,按摩……”
“今天,我就是这目的。去吧,去吧!”郝斌一摆手。
丛敏很不情愿地站起身,“我,我,我太不好意思!我……”
芳芳搀着她,悄悄地对着她的耳朵说道:“撒泡尿就好了!”
而一句常用语,却刺激了丛敏的内心,她甩开了芳芳的手。“裘琳,是不是我可傻?”豪杰放慢了车速,刚要回头,就被裘琳的手挡了过去。
“好好开车!你,你还傻?那世界就没聪明的了,你是大智若愚,我看得出来,也许是职业病吧,每个患者我都得揣摩他们的心理,特别是脾性……”
“我是你的患者吗?”
“你说呢?我到家了,就送到这吧!”裘琳拍了拍郝杰的头。
郝杰停下车,摘下头盔,慢慢地朝她伸过手去,“难道就这样离开了我?”
裘琳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嘴凑到了他的耳旁,“我……爱……你……哥和你!”猛地挣脱身,“路上小心!”就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家属院的大门。
郝杰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
“三八”放假半天,俊玲来看秋玲,上到三层,跨过铁栅栏防盗门,走过长长的走廊,凉台晾一杆上女人花花绿绿的乳罩,裤头一下就吸引了她的眼球,真没想到还有透明的,带花纹的,还有小洞洞……她象看怪物似的,脸蛋不由地红了起来,她快步来到318号房门,轻轻地敲了两下,见门未锁,于是推开了门。
“谁呀?”架子床上的秋玲坐起身,看着门口。
俊玲东张西望,寻找着声源,因为床架上吊着的帘子太多,不知是从哪个床铺发出的。“我是俊玲,我是秋玲的朋友!”
“谁是你的朋友?”秋玲打了个哈欠,“朝哪儿看呢?”
俊玲这才抬起头,“就你看得远,更上一层楼……下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秋玲掀开被子,披散着头发,扶者梯子到了底层。当她看俊玲要坐床铺,赶忙去制止。“别……千万别坐!”
“我坐又咋啦?”俊玲一屁股就坐在了下铺上,“看把你给吓的!”
秋玲从床下拉出个小凳,“坐……坐这,我心里踏实!”
“你心里踏实,我身体难受!肚子受不了,哪儿象你们那样苗条?”虽然这样说,她还是坐在了小凳上。“还站着,你以为你个高呀!”
秋玲赶忙蹲下身,“咋没上班?是夜班嘛?”
俊玲摇着头,“下午放假,过妇女节……我不想在这干了……”
“你……打工,有的地方连工资都拿不全,不是克扣就是赖帐,你看现在……不是上高楼,就是爬铁塔去要自己的血汗钱……俊玲你可想清楚,在这里首先工资没拖欠过,而且老板也……”
“你当然可以了,我……星期天回家,路上遇到了翠花,她也在西安打工,在一家夜总会,你看人家……一双皮鞋就四,五百块钱,提的包就上千块,做个头发就上百元,再看咱……”俊玲低头审视着自己,又看看秋玲,“也就是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跳一跳舞而已,多容易!比干这电脑刺绣容易,怎么样?一个月也好几千块……别说我有好事没告诉你,想一想吧!我是决心已下……凭你这长相和身材……”
“我们这里也有模特晚上偷着去夜总会的,歌厅和各大宾馆的,一场下来也不少挣,可我……”秋玲摇着头,“叫什么‘野摸’!”
“看着你听聪明,一点也不灵!那叫‘走穴’,赶场子,看样子教练就没教好你……”俊玲撇了撇嘴巴,“真是埋没你了!”
“丛导还夸我进步大呢,都快放飞喽!比干活还累,身子累,脑子也累!”秋玲站起身,在俊玲面前走起了‘猫步’,走到她跟前时竟还眼睛放了下电,抛了个媚眼。“咳,怎么样?够不够‘性感’?”秋玲故意把衣摆向上一撩,露出了小细腰,肚脐眼都笑了。
“都快成妖精了!”俊玲站起身,那眼里充满了妒忌,“我走了,啥时侯我可都是舍命陪君子,你难道……”
“让我再想一想吧……我不送你了,太累了,昨夜我都练到快一点了……”她又爬上了架子床。“早上又是一……早……我……”
“郝总,一大早,亚丽和鹃子就来找我,说昨天下午她们回来,发现内衣裤不见了……问过门卫,没见外人来,是不是……有内贼?或心理变态的恋物癖?都说昨天秋玲在,那是郝杰介绍来的,我……”丛敏面露为难的样子。
“她现在在哪?”郝斌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丛敏。
“练功房……是不是把她叫来问问?”她站起身,看着郝斌。
郝斌思索了片刻,“公司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怎么……我觉得她不会!”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现在不象过去,女孩子了不得,你想一个从农村出来的,鹃子说她那一身可是法国的牌子,四百七十块……”
“通知保卫部吧!”
“秋玲,你眼睛咋红了?是不是想通了?”俊玲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
“没事!我也不想干了,不相信人……”秋玲帮着俊玲帖着布片,“等拿到工资,咱就走!”
“没想到你变化可真快!现在想开了……我开始还想你不去呢!给我的提成,咱俩去吃一顿……”她看着闷闷不乐的秋玲,“你没事吧?”
“什么提成?”秋玲不解地问道。
“翠花说介绍一名提成四十元,象你这么漂亮的也得五十,最少的……”她调皮地冲秋玲一笑。
秋玲端起俊玲的水杯,喝了两口,“贴完布片,陪我上厕所……”
“你呀……才离开没多少日子,还害怕?原先你不……好象你有心事一样?”俊玲漫不经心地问道。
秋玲低个头,眼睛盯着俊玲撅起的屁股,由臀部慢慢移到了快贴着衬面的胸部,脑子里却是那个古老的故事……“人有亡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