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非哥？”秋玲感到有些奇怪。“我要迟到了……”
“啊，也没……啥！你不知道……郝杰病了？”
“昨天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病呢？”她摇着头，看着童非。“你有话就讲嘛！”
“据说是……因为你的缘故！”他死死地盯着秋玲可眼，似乎是想从那双单眼皮的眼睛里找到答案，只有那两片丰满的还算有些杀伤力，有点象台湾影星……舒淇。
秋玲满脸的疑惑，“不会吧……他怎么会因为我呢？”她低个头，匆匆地走了。
童非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没人敢审讯维纳斯，因为她是爱神！”郝杰打开了门，伸手就把秋玲拉进门，轻轻地关上了门。“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我……我……我是听非哥告诉我的，他说……你病了……”她全身打量着郝杰，“你没事吧？”
郝杰双手一摊，“我能有什么事？”他接过秋玲手里的袋子，“还给我买红萍果！”拎着袋子就朝厨房走去，“你先坐！”
见他的工作间门开着，又是好奇心的驱使，她不由地朝那间从未踏入的神秘房间走去。
“我还因为你在客厅呢……来，吃苹果！反正是你的……我刚洗过……”他把插有一把水果刀的苹果递给了秋玲。
“原先这间房屋总是锁着门，我想打扫也没办法……”她抓着刀把，咬了口苹果，“杰哥，真甜！”秋玲站在光柱的前头，回过头躲着那带着色彩的光，墙壁上是一张风景的图片。
“秋玲，待会儿再吃，去……站在银幕前，让我看一看！”似乎又是命令。
求玲把苹果放在了方桌上，慢慢地走到了墙边，只见白裙子上，头上被画面所“污染”，胸部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长长的藤条从头部垂落下来，似乎是想吸食那绿潭中的水……
“把裙子脱掉！”站在幻灯机旁的郝杰又发出了第二道指令。
没有丝毫的忧郁，如同一部机器人，动作似乎有些僵硬。“是全部吗？”
“为了我，你能做到哪一步？”
秋玲看了眼处于黑暗中的郝杰把那块仅有的布也丢在了地毯上。“这样行吗？”
“再朝右，35度……好！”
白光闪了好几下，就象黑暗中的闪电，可秋玲的心里却在雷鸣，她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房间的灯亮。
“我可以穿上了吗？”她怯怯地问道。
郝杰打开了油画箱，“听过人体彩绘没有？我……想……你愿意嘛？”他伸出了五个指头。“有……报酬的！”
秋玲想到了那些“野模”，想到了那些“三陪女”，而自己又是为什么呢？为失去土地的父母，为上着学的妹妹和弟弟，还是为了所谓的艺术？还是为了这个……自己所喜欢的男人？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郝杰气得扔掉了画笔，看着赤果的秋玲，“为什么你就不能大声地对我讲一个‘不’，什么，都是愿意……什么都愿意……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如果我是个流氓呢？你……难道还是……愿意？”他一屁股坐在了油画箱上。
“我……还是……愿意！”她声音很小，“你……还……工作不了？”
郝杰看了眼用手捂着自己的秋玲，摆了摆手，“穿上吧！”站起身走出了工作间。
穿好裙子的秋玲手里握着苹果刀，脚步轻轻地来到了客厅。
“秋玲，回去找三张两寸的相片，我……”
“干什么？是不是结婚证用？那得两人一起去照合影……”她从苹果里拔出了水果刀，看着郝杰，目光有些异样。
郝杰不由地坐直了身子，“你……”
“咋啦？我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女孩的名字叫克莱提娅……”秋玲的目光注视着窗外，“那是一位少女爱上了一位并不爱她的神的故事。想听吗？”
郝杰有些吃惊，没想到她还会讲故事。点了点头。
“克莱提娅爱上了太阳神，可阿波罗一点也不爱她。少女每天憔悴地坐在门外，在她能看到的地方，当阿阿波罗在天空中了旅行时，她便移动她的脸颊，眼睛时刻跟着他转，这样地凝视着，最终她变成了向日葵……一种永远向着太阳的的花朵。”她看着听的入神的郝杰，眼里涌起了泪水，“如果我是《一千零一夜》的那个女子，该有多好啊！你就能……一直听我……听我……”
“行了！行了！”郝杰不耐烦地说道。“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做到！”
突然，秋玲拿起刀对着自己的左臂，看着郝杰，“难道你是真的不相信我爱你？真心地喜欢你？非要……”
血从刀口处流了出来，滴在了木地板上，一滴，两滴一片，两片……
秋玲看着吓呆了的郝杰，转身跑了出去。
裘琳从出租车上下来，抬头望了眼二十多层的大厦，想着躺在床上仍酒醉的郝杰，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站在电梯里数字半天也不变，终于到了十九层，一出电梯口就直奔郝杰家，门大开着，她冲了进去。
郝杰呆呆地坐在皮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嘴里念叨着：“她爱我，她爱我，她真的……爱我……”
一见地板上的血迹，裘琳急了。“还不赶快报警！伤哪儿了？快说呀！”
郝杰一指自己的心口窝。“在这……”
“那这是……”
郝杰站起身，抓住了她的手，“你应该在这！”
“你……你要干什么？哪儿来的血呀？”忽然，她好象明白了，大声地朝他吼了起来，“你个大笨蛋！还不去找！你……你……你把她到底怎样了？”她握着拳头击打着郝杰的胸膛，“唔唔……”地哭了起来，坐卧在地上，“你妈……临终时，说的是秋玲！不是……我！是大哥听……错了……为了能得到你个的好感，我一直都没……没想到你俩一点血缘都没有……”郝杰如头发疯的狮子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