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盘古开天,衍日月星辰自有其道理。若肖清云贸然将太阴星打碎,很可能会致使星辰运行紊乱,而致塌天之祸。届时天塌之下,亿万生灵因此罹难。其中因果之深重,肖清云光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可若不破,嫦娥便永居这太阴星上,肖清云心中也是不忍。
正在肖清云两难之间,嫦娥已是悠悠醒转。虽然她刚才身体昏迷,但神识却是清明。对于这破阵之事,她刚刚也听得分明。而其中利害她也知晓,便对肖清云说道:“师父,此阵断不能破。想来也是弟子命有此劫,就不劳师父费心了。”
见嫦娥醒转,肖清云叹息道:“也罢,此处阴阳之气皆具,正适合你修炼。你就权当闭关,日后机缘到时,为师定当救你脱困。”说完转头向帝俊说道:“道友今日恩情,贫道记下了,日后定当相报。”说完便甩袖恨恨而去。
此阵既不可破,肖清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转头嘱咐一旁的玉兔:“嫦娥现在身体刚刚复原,你便留下一道分身,也好随时照顾一二。”说完便甩袖恨恨而去。
玉兔领命现出头顶庆云,从上跳下一只毛色如玉的精灵,竟是玉兔斩下的善尸。
当日肖清云便担心玉兔天性至善,日后突破修为恐有些艰难。没曾想这玉兔竟凭借功德之力斩出善尸,成了这竹海之中最先成就准圣之人。至于玄武等人,虽然身负功德也算深厚,但因休息的乃是聚合法相之法。故而虽然修为也勉强可算是准圣,却并未斩尸成就准圣阶位。
见肖清云恨恨而去,帝俊脸上闪过一丝得色,心中颇觉畅快。若是旁人,帝俊也不会如此斤斤计较。只是他误会肖清云扰乱天机,致使其子十殒其九。才会对其锱铢相较,却不想此事乃是一场误会,而徒惹一番因果。
肖清云下到洪荒之后,因心中烦闷便嘱玉兔先行回去,自己则在这洪荒中随处走走。待走到一处,却心中轻咦一声,不由按下云头,上前查探一番。
此处肖清云之前也来过,名字似乎是叫做天镜山。因山形有若圆盘,且其上光滑如镜,故而因此得名。只是现如今那山已不知去向,原地只余一摊碎石,肖清云好奇之下便来查探一番。
走到近处,便听得有打斗之声。肖清云好奇之下,便就近查看。发现竟是一头羬羊,而他周围还有一道流光围绕。以肖清云眼力自然看出,那一道流光的本体乃是一匹龙马。
那龙马身化流光,时不时吐出一道空间之刃攻击那羬羊。而那羬羊也总能险而又险的避过,至于实在避不过时,便以前蹄踏地,召出一道地火岩浆抵挡,一时也不落下风。而两兽不远处便悬着一枚铜钱,每当铜钱有逃遁之意,两兽便停止争斗,合力将这铜钱拦下。
看着两兽的举动,肖清云有些想笑。但一见那铜钱的形象时,却身形一震,脸上惊愕之余还带有狂喜之态。
只见那铜钱全身金黄,正反两面各撰“招财”“进宝”两字,两边还各沿出一翼,模样显得有些怪异。但若是肖清云没有记错的话,这枚铜钱便是这天地间第一枚铜钱,是那号称可落尽后天万物的落宝金钱。一想及此,肖清云便喃喃念道:“这东西,不会是那落宝金钱吧。”
肖清云话音刚落,那落宝金钱便身化流光飞到他身前。从铜钱之上现出一道金光,射入肖清云灵台不现。之后便震动双翼,传递出阵阵欢喜之意,竟是认了肖清云为主。
眼见如此异状,肖清云终于确定。眼前之物确实是那落宝金钱了,不过肖清云奇怪的是。这落宝金钱应是那武夷山萧升曹宝之物才对,怎的会出现在此处。不过现在宝物即已认主,肖清云也懒得管那么许多了。
而那争斗的两人见宝物突然消失,一时有些不解。又见肖清云拿着那落宝金钱把玩,不由怒从心头起。对肖清云怒喝道:“好个不开眼的道士,竟敢夺你爷爷的法宝。”说完两人便各施手段,齐齐向肖清云发难。
见两人这般同仇敌忾,那还有刚才那样你死我活的架势。肖清云轻笑一声,随手将两人擒下。这两人虽然刚刚斗得凶猛,但说到底也不过玄仙修为,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肖清云呢。
将两人擒下后,肖清云好整以暇道:“你们且说说,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这落宝金钱从何而来,还有这天镜山怎会变的如此模样?”
那龙马怒哼一声,将头别过,对肖清云所问之话不理不睬。倒是那羬羊腆着脸讨好道:“仙长容禀,我等也是也是游山玩水至此。突然见到此山崩塌,从其中飞出一物,正是仙长手中之物。还请仙长慈悲,饶过我等有眼无珠之罪……”
看着那羬羊磕头如捣蒜的求饶模样,肖清云顿时大感头疼,就连那龙马,也是面露不屑之色。而肖清云也总算知道,这落宝金钱竟就是那天镜山,只是之前一直未到出世之时,才一直是山石之状。想及关窍,肖清云便心中了然,扶起两人向那龙马问道:“你父亲是龙族中的那位?”
龙马乃是龙族与天马交和而成,故而肖清云有此一问。那龙马在被问及父亲时,脸上现出一丝自豪之色。向肖清云傲然道:“我父亲乃是东海龙王敖广,怎么样,你怕了吧。”
看着龙马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肖清云也是摇头轻笑:“哦,你父亲居然是敖广,也好正好许久未见你父亲,今日就见上一见吧。”
听肖清云口气,竟是与自己父亲极为熟稔。龙马脸上也显得有些惴惴,向肖清云小声问道:“前辈,可是与我父亲有旧。”
肖清云笑道:“我与你父亲倒是不熟,只不过与祖龙有过几面之缘。”
“啊!”听完肖清云话后,两人脸上都是现出惊愕之色,龙马也一改刚才狂态,变得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肖清云见两人终于安分,便携着两人往东海飞去。待到水晶宫时,却见一派歌舞升平,那敖广正坐于上首欣赏歌舞,模样好不惬意。
眼见如此,肖清云怒哼一声:“敖广你不闭关,竟有闲情欣赏歌舞,当真是好自在啊。”
敖广听的声音,睁眼后见是肖清云。忙起身向肖清云见礼道:“圣人有暇来我水晶宫,使我水晶宫蓬荜生辉啊。”还欲再说,却见肖清云一脸怒意,便赔笑解释道:“圣人误会了,小侄也是刚刚出关。如此这般,也是偶然为之,偶然为之……”因肖清云与祖龙有些缘故,故两人相见之时便以叔侄之礼相待。
听敖广如此说,肖清云便是细细打量一番。发现敖广修为已至太乙金仙中段,便是怒气稍减。拉出身后的龙马对其说道:“这龙马可是你儿子。”
敖广见到那龙马后,脸色一板道:“你个孽畜,终于舍得回来了。”又见肖清云脸上怒意未消,便又一脸赔笑,模样显得好不猥琐。
肖清云眼见及此,也就摆摆手道:“罢了,你性子惫懒,我也不怪你。只是最近大劫将至,你却要加倍小心,免得阵势被毁而遭大难。”肖清云也是知道日后不周山倒,洪荒震动。为防倒是龙族措手不及,因而提前支应一声。
交代完后便向敖广言道:“你这儿子与我也有些缘分,我欲收其为徒,你以为如何?”
敖广自是求之不得,躬身一拜道:“承蒙圣人抬爱,自是小儿福分,只是劳烦圣人费心,小侄不甚惶恐。”
那龙马也是喜上眉梢,连忙向肖清云行三跪九叩之礼。肖清云将他扶起后道:“既收你为徒,日后定要勤勉修行,否则别怪为师日后逐你出门墙。”
龙马自是懦懦应是,低头向肖清云道:“师父教诲,敖云定当铭记于心,旦夕不敢忘。”
一旁的羬羊见龙马有此福缘,心中羡慕,便向肖清云拜道:“小人心中钦慕,不求能的圣人青睐,收录门墙,只求能待在身旁做个随侍童子,望圣人成全。”
对于这羬羊,肖清云本不愿收录。因其刚才那番作为实在不堪,让他心中厌烦。但又想及这羬羊无门无户,刚刚所为不过是小人物的保命之道,便又心中生怜。掐指一算,竟发现这人竟与自己有几分师徒之缘,便对其说道:“你我倒有几分师徒之缘,今日便收你做记名弟子,日后若你能勤勉修行,在正式将你收录门墙。”
羬羊听圣人答应,不由喜极而泣。肖清云扶起他后问道:“你现在可有名字。”羬羊摇头,肖清云沉吟道:“今收你录门墙,便赐你以姓名,其名杨贤可好。”羬羊哪会不允,忙倒头拜谢。
如此肖清云便带着两人离开,只是在临行前嘱咐敖广勤勉修行,敖广自然是连连应是。看着父亲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敖云也是觉得有些好笑。只是顾忌父亲颜面,才没有笑出声来。
转身欲走之时,却又想起一事。便向敖广问道:“许久未见孔宣,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敖广道:“孔宣几日前还在我处逗留,只是前日说要去探望您,现在已经离开,估计已经到了您的无边竹海了吧。”
一听如此,肖清云便转身离去,不多时便到了竹海之外。发现孔宣正在阵外兜转,竟是不得其门而入,便上前问及缘由。
孔宣见肖清云问来,面色一红道:“是小子狂妄,想破一破竹昱荥的幻阵,不想竟被困在阵中。”
肖清云听来不觉失笑,点了点孔宣说道:“你也当真是自讨苦吃,这大五行迷踪阵经千万年演化已自成一体。更兼已成阵灵,威力更是不凡,就算是我一时间也不得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