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如坠梦境的低喃,有如蛊惑的甘醇,所有的凡尘俗事都已退去,两代人的血海深仇,犹如过眼云烟,此刻她们眼中只留有彼此缠绵的温柔。
博雅如雪肌肤染上薄薄的绯红,他青丝散乱,眸中真情闪烁,妖娆惑人。
罗纱帐后,锦缎棉被里,她们史无前例的激情缠绵。
指尖所过之处,带来一阵酥麻,唇舌所过之处,热火燎原。叶赫水芯的热情软化了她身下的娇躯,将他化成水,揉成绵。她们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片爱的****之中,抵死缠绵。
只有这一刻,彼此全身心拥有,明明只有一刻,却仿似走过了千年。
这一夜,痴醉迷离,如梦如幻,这一夜,良宵情浓,恩爱万千。激情过后,两个人相拥而眠。
睡梦中博雅仿佛又回到了十四岁那一年,他忐忑不安地坐在轿子中被母亲送往鹿州知府的府邸,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他不知道他的女主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外面一阵吵杂声,他掀开轿帘往外看了一眼,他看到一个女孩坐在在马车上正向他这边看过来。他一阵心慌意乱,赶紧放下了帘子。可是那个女孩立即从马车上下来掀开了他的轿帘拉起他的手。
女孩不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在笑,他抬头看到那女孩容颜绝美,笑容纯洁却又不失艳丽,优美尊贵的玉体欣长苗条,身着浅绿色的罗衣长褂,清丽如出水芙蓉。只那一刻他的心便沉溺了。前世,他定是她身上牢牢生着的一根肋骨,是她血液里缓缓流淌着的一滴鲜血,是她浓密的黑发中藏着的一缕青丝,是她娇嫩的掌心里刻得最深的一道细痕--要不然,为什么在相遇的那一瞬,有同样柔软的情愫在彼此心底璨然开放成一朵晶莹的小花?
“啊呀,殿下,赶快放手啊,你看你把人家小公子的脸都弄红了。”一个女婢赶快来拉女孩回去。
一个男俾过来想分开她们的手,但是女孩牢牢地抓着他的手就是不肯松开。一时间似乎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情况弄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他隐隐约约地听到轿子外面,一个似乎很有身份的男子问他的母亲:“请问这位小公子许配了人家没有?”
也许母亲是看到这豪华的马车,气派堂皇的车队,以及男子身上流露出来的尊贵气质,都让她艳羡不已,她似乎忘了她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把他送给知府大人家的千金小姐。母亲献媚地说道:“小儿还未许配人家,要是你们家小姐不嫌弃,收回去做个小侍也可以。”
“那我们就说定了,本宫这就回京都向女皇请旨,我们定不会委屈了令郎,一定明媒正娶,并且给他夫郎的名份。”
母亲像是被喜悦震在了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与皇家结为亲家,这是祖上积德啊!
女孩还是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那个一身贵气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他穿着大袖的凤尾金丝滚边宫服,轩眉朗目,风姿卓越,倾国绝色。中年男子柔声对女孩说:“芯儿,放手吧,你喜欢这位小公子,父后去向你母皇请旨让你娶了他。”
中年男子想把她们的手分开,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分开她们的手,女孩就是倔强地拉着他的手,所有的人都一筹莫展没有办法了。
“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男俾和女婢都看着女孩的父亲当朝清水皇后。
博雅的心里一惊,她的父亲是皇后,她可是皇女哟,虽然他的心里也有了悸动的感觉可是他配得上皇女吗?
“芯儿,你总是这样呆呆傻傻的,你让父后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希望呢?”皇后一脸的凄然。
博雅吃惊的抬头看着女孩,她是一个傻子吗?不,不是,她的眼睛会说话,她在对他说,她喜欢他。
“殿下,你放开奴家吧,奴家等着你用八抬大轿来娶奴家。”博雅低垂着眼眸,面纱下的白净脸庞一片绯红,羞涩地对女孩说道。
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女孩居然很听话的放开了手。
“皇后娘娘,大殿下居然听这位小公子的话。”男俾惊讶的失声大叫。
皇后则是一脸的欣喜,讶异的看了一眼博雅说道:“是啊,也许她们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芯儿向来是听不懂任何人说话的。”
清晨一缕晨关照进房内,博雅睁开眼睛,叶赫水芯睡得依旧香甜,唇角含着满足的笑容。她沉睡在昨夜她们抵死缠绵的柔情里,沉睡在博雅含情脉脉的注视里。
芯儿,这一生能够遇见你,你的世界中曾经有过我,已经足够!
“殿下,殿下。”门外传来了顺儿带着哭腔的声音。
博雅立即穿好衣服,打开房门看到顺儿眼圈红红的站在门口:“顺儿,夫人还没有睡醒,有什么事吗?”
“皇后娘娘一早就过来,让人传唤易夫郎到大厅去了,传话的人说皇后很生气,还说我们易夫郎可能要挨板子。请殿下立即过去看看吧。”
听了顺儿的话,博雅有点惊讶,易夫郎昨天才被确诊有了身孕,按照常理皇后应该心疼他,怎么会想到要打他呢?
“顺儿,我这就服侍夫人起床,马上让她过去,你不要担心了。”博雅说完立即关起房门,转身走到床前看到叶赫水芯已经自己开始穿衣服了,他立即走过去帮忙,同时问道:“芯儿,你都听到了?”
“是啊,我得赶快过去。莫非是水寒平日里经常出府被父后知道了?”叶赫水芯忧心忡忡的说道。
“芯儿不用太担心,易夫郎怀了孩子,皇后顶多就吓唬吓唬他,肯定舍不得真的打他。”博雅一边跪在地上替叶赫水芯穿着靴子,一边安慰着她。
衣服穿好后,博雅又快速地帮叶赫水芯梳了个发髻,她来不及洗漱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大厅里,皇后阴沉着脸坐在正位上,许大叔站在旁边,脸上神色异常。易水寒跪在他们的前面,低垂着头,眼眸中是淡淡的忧伤。
叶赫水芯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看到易水寒跪在那里连忙心疼地对皇后说:“父后,就算水寒犯了什么错,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他吧!”
“孩子,哼。”皇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芯儿,这个不守夫道的荡夫给你戴了绿帽子你都不知道。按照《男子律典》处置应该打他一百大板,然后再装进猪笼沉塘。”!
叶赫水芯心里一沉,难道水寒与程灵的事情也传到了父后的耳里了吗?不太可能啊!
“父后,水寒平时可是恪守夫道的,这种说法从何而来?”叶赫水芯不动声色的问。
“按易夫郎怀孕的月份来推算,彤史上根本就没有受你宠幸的相应记录,这个孩子是从哪儿来的?”皇后生气的说。
叶赫水芯讶异地看向许大叔,她没有想到许大叔的工作范围还真的很广,夫郎怀孕了他还负责查一下有没有相应的受宠幸的记录。不过只要不是关于程灵的事情,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