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长老除了乔仙羽与柳重言坐在一旁看着,其他人皆都试了一试,结果当真没有一人可以拿起未明剑。
柳重言冷眼看向铁心,不由嘲讽道:“铁心师兄,你既然早已知道结果,又何必大费周章让我等浪费时间聚在一起讨论,还是为了重新树立你那弟子在我玉清宫的地位?”
铁心对柳重言的态度视若无睹,只是一如往常的平静,道:“事关重大非我一人之言可以决断,诸位齐聚一堂有目共睹方能不失公允,这样做的决定才可让人信服。”
上清点点头,道:“诸位长老也都认清了现状,此剑意义非凡又是早已绝迹的仙剑,此为我玉清宫之幸,天下人之幸,但对于魔教而言却是大不幸。此值多事之秋,凡可用之才当重点培植,我建议将此剑重归陆心闻。”
“确当如此。”苏镜道。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小声议论了一番,很快统一了意见。
“附议。”
“附议。”
“附议。”
。。。。。。
柳重言冷哼一声,虽不满之意写在脸上却没有开口反对,毕竟此时在场之人已都同意将仙剑归还,他一个人也改变不了大局的决定,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对他根本无关紧要。
铁心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原本将自己的弟子收回上交已让他无比艰难,一想到若是再空手回去该如何面对陆心闻失望的面孔就更是纠结,好在掌教大度而大部分长老亦是明白事理,这把未明剑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好,决议通过。另先前清月城陆心闻亦是有功,便再赐他一块天书令助他早些成长起来,以担负天下重责。”
“什么!”众长老讶然之色溢于言表,皆是震惊的看着上清。
“好了,此事告一段落,都回去吧。”上清似乎有些累了,将一块令牌丢给了铁心后便无心关注在场之人的态度,直接离开。
铁心也是一愣,没想到掌教如此大方,竟将出入天书阁的令牌赏赐给陆心闻,这份待遇除了楼叶轻,近千年来玉清宫之中再无人有过。
柳重言脸色极为难看,站起身看着铁心道:“这天书令可不好接,再丢人可不光是你们师徒自己。”言下之意,若是陆心闻再如之前那般一事无成,恐怕到时候掌教的声望便会因此折损,毕竟这天书令可是他给的。
言罢柳重言扬长而去,铁心摇摇头一脸平静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随之而来的是众人的恭喜之词,由此可见四年来陆心闻虽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但在掌教的心中仍是未曾遗忘过这个曾经给玉清宫带来奇迹的弟子。
与玉仙殿相比,在遥远的西方鬼域一处幽暗的大殿内,亦在此时做出了决定,只不过这空旷的大殿内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罢了。
女子身材曼妙气度雍容,身着凤冠霞帔,制式虽非中原之风却更显华贵,脸带金纱遮掩让人难窥真容,唯一双勾人的凤眼露出来如一汪秋水令人深陷其中。
大殿之上的首座极为宽大,其上镂雕着极为繁复的图案,最显眼的便是一只鸾凤,一条巨蟒,这金鸾在上黑蟒在下对峙而视,两相交错十分威严。那女子撑着腮半躺于其上,神情复杂地看着站在下面的男人。
“你当真要如此做么?”她开口道。那声音好似豆蔻少女一般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
男子点点头。
“淳子均,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女子看着他。
“轻者天下大乱,重者天下灭亡。”淳子均悠然说道,仿佛自己嘴里说出来如此恐怖的事情于自己而言无足轻重,甚是洒脱。
“你疯了。”女子皱着眉说道。
“若能让玉清宫亡了,我疯了又如何?”淳子均笑着说道,脸上一如午后的阳光般在这幽暗的大殿内显得格格不入。
“本宫要的是这锦绣山河,而非没有活人的死地!”女子的声音有些发冷,凤眼之中看向淳子均尽是质疑之色。
淳子均笑了起来,道:“我闭关近千年,所行之事皆有把握,你又何必如此小心。”
女子站了起来,看了看淳子均的表情,便离开大殿。唯留下一句话,在这空荡的大殿内悠然作响。
“但愿如此。”
玉仙峰之上,竹院内的陆心闻****着上身,举着铁锤一下又一下锤击着铁砧上通红的黑玉精条,脸上确比两天前倒是精神了几分。也许是自己不愿在浑浑噩噩,选择锤锻反倒是能让自己的心境变得安静下来。
小院内金鸣之声不止,陆心闻亦是沉醉其中,铁心推门而入却未曾想过竟是这一副画面。
陆心闻见师尊手里拿着玉匣,脸上一喜,放下铁锤跑了过去,行礼道:“师尊。”
“很好,看见你能打开心结也让为师稍感安慰。”铁心看着他点点头肯定道。
“你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铁心将玉匣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自己也坐在石椅上。
打从铁心带着玉匣进来的那一刻开始,陆心闻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那玉匣,竟没有注意到铁心在叫他。
铁心不由皱起眉头,又叫了一声:“心闻。”
陆心闻这才回过神,不由脸上一红,对着铁心道:“对不起师尊,是弟子失礼了。”
铁心摇了摇头,心知他所想亦是情有可原,并没有责备他。伸手将玉匣打开,陆心闻眼前一亮,果然未明剑正在其中安然无恙的躺着。
“师尊,这是?”陆心闻心中兴奋,却亦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是一把举足轻重的仙剑,于自己而言,此刻实力孱弱的自己带着它实在有些危险,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自是交还于你,这是你的东西。”铁心平静的说道。
陆心闻闻言脸上顿时笑开了,连忙将未明剑捧在怀中像是怕再被人抢走的模样。
铁心哭笑不得,却也理解他的心情,但有些事还需交代清楚。
他郑重的对着陆心闻道:“剑是给你了,但我还是有些要求要与你说清楚。”
“师尊你说。”陆心闻眉开眼笑的看着铁心,未明重回的喜悦让陆心闻此时对铁心言听计从,哪怕此时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没问题。
铁心见他有些得意忘形,不由敲了下他的脑袋道:“臭小子,为师要跟你说的非常重要,你得用心记下。”
陆心闻这才安静下来作聆听状,但仍是紧紧捧着未明剑不放。
铁心肃容道:“你听着,未明剑虽是仙剑,但对于我等而言,其最重要的身份乃是十脉封印的关键,这一点你也要记清楚。所以为了防止这把剑被魔教惦记着,此事已在宫门高层中禁止外传。而你作为持有者,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此剑。”
陆心闻一愣,自己的东西还不能随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