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风见夏彦来了,点头示意。一个月以来,清泠躺在床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反观夏彦倒是清瘦了不少,连带担心着夏彦的唐煦风也憔悴不少。
夏彦走在床前,摸摸清泠的脸:“小泠子,今天你还好吗?”当然清泠是不会回答她的。夏彦瞧着唐沐风的细致动作,他竟然可以耐心地擦着清泠流下嘴角的水渍:“沐风,谢谢你。”
唐沐风笑道:“没什么的……照顾病人,需要小心些。清泠姑娘是嫂子的朋友,沐风自当好好照料的。”夏彦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小泠子?”
唐沐风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像是被她突然的问题吓到,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常态:“也许,是一种欣赏。”
唐沐风喂好了清泠,把碗放到了桌上。夏彦抚上清泠的脸庞,感叹道:“别看小泠子平时一副冰山的样子,整天摆着张臭脸,其实她啊……也是有一颗火热的心的。你对她的好,她会记得的。”
唐沐风走过来:“沐风别无所求,只要清泠姑娘能养好身体,尽早醒过来。”夏彦微笑道:“还没吃过饭吧?照顾小泠子一天,你也累了,晚上就交给我吧。”
唐沐风道:“嫂子也没吃过吧,哥去哪里了?我们何不一起吃饭?”夏彦疑惑道:“好几天没见他了,不知跑哪里去了……我也没空管他。”
他们俩吃好饭后,唐沐风就回去休息了。夏彦坐在门槛上,吹着盛夏的晚风,竟觉得有一丝冷意,她缩了一缩脖子——唐煦风……好像跟她说过,去调查那件事了。只是她一直纠结着清泠的事,忽略了他。
弹了几首清泠爱听的曲子后,夏彦便睡下了。
深夜,夏彦睡得很浅。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要拔剑,已来不及。他道:“好久不见啊,大小姐。”来人正是身上挂满袋子的无尘手下——暗。
这次,不知是暗的动作更加快了,还是夏彦的身体变差了,夏彦的实力完全不能同暗匹敌。暗把一把剑架在夏彦的脖子上,让夏彦一个寒颤。
夏彦丝毫没有慌张:“你是来杀我的?”暗一个抬头,还是那样地面无表情:“当然不是。”她发现他说话也是那样的没有情绪,他根本不是一个人,是个玩偶。
暗环顾了下四周,并不着急,可夏彦的脖子却觉得很难受。夏彦道:“有什么话快说,说好快走。被剑这么指着,我很难受。”
暗撤走剑,放入袋子里:“公子近日会来凤城,大小姐不想见他吗?”夏彦无奈道:“我见他作甚?我对他没兴趣……”
暗道:“可是公子对你感兴趣……”
暗离开后,夏彦失眠了——她还是答应了他。
一方面,她现在是不敌他,她也不想跟他浪费口舌,更不想打架,另一方面,她也想趁此机会,跟无尘之间做个了断。她希望过上平静的生活,不再过问武林纷争,没有血债仇恨。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夏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叫声:“彦彦,起来吃早饭了!太阳晒屁股了!”
夏彦从瞬间睁开眼睛,眼眶下面,是黑色的眼袋。一个月没好好休息了,难得的一个她睡得那么熟的早上,某人就来烦她。
夏彦披上衣服,揉了揉眼睛:“什么时辰了?你回来啦?”
唐煦风坐到塌边,歉意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你睡这儿,就开心地跑过来找你了。”
夏彦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盯着他道:“怎么这么不修边幅的?胡渣满脸的……外面很忙?”
唐煦风道:“晚点聊我的事吧,时辰还早,再睡会吧。”说着,他拉着她一起倒下去。夏彦挣扎道:“我已经不想睡了,你想睡,我让你!”
唐煦风无奈道:“我是累,可是我更想跟你一起躺着。你就陪我,聊会天吧。”夏彦躺回他的身旁,枕着他的手臂:“说说,查到了什么?”
唐煦风道:“小楼被袭,是魔教的人干的。那日手下把小楼的姑娘们葬了,没有发现如诗。我觉得,她很有可能被抓走了。”夏彦激动道:“小楼与魔教向来无冤无仇,怎么会?他们抓走如诗,更是没有理由……”
唐煦风怀疑道:“我的猜想:莫离,可能也是魔教的人。那晚,可能就是他们设计的一场戏。”夏彦道:“很有可能……”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清泠跟她说的那句话:别暴露身份。这么说,是魔教的人想要找她,而他们把如诗当做是她了?是这样吗?
晨曦安详,温暖可爱。
如果可以,她真想跟他一直平静地走过去,两个人度过一个夏天,一个秋天,一个冬天,再迎来一个春天!她双手握紧唐煦风的大手,笑得温柔:“唐煦风,你要永远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唐煦风好笑道:“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你别离开我,我就谢天谢地啦!”夏彦突然有些感伤:“煦风,我好累……我多想有个世外桃源,我们都住那里,每天只要跳跳舞,弹弹琴。”
唐煦风摸摸她的头发:“那就再睡会,我们一起睡会。可能在梦里,时间不知不觉就被我们停留住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可能我们已经成为了老公公老婆婆了……”
没有得到回应,唐煦风转头一看,她原来夏彦睡着了。他起身,帮她盖好被子后,又出门了。有时候,为了平静安好的生活,是要奔波一段时间的。不过,只要心中还有信念,他就永不会放弃。他还没来得说的,是那句对不起。他曾伤害过她,可是她没有与他计较半分,而且还让他得到了那么多的爱。他不舍得,让她劳累,外面的风雨,他必须要挡住!
竖琴还放在那座院子里,夏彦欢喜地不得了。她帮清泠擦好身子后,在院子里发呆——清泠,你怎么还不醒来?我好想弹琴,给你听。
与无尘约定的日子近了,在这之前,想再见唐煦风一眼的。可是他一直没有回来,夏彦甩开了那些派去护着她的人,拐进一条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