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珩倒没有卿浅浅那么粗暴,不过扯衣服的时候倒挺爽快,卿浅浅本来还想伸手去欲拒还迎的拦一下,可是公仪珩穷凶极恶的没给卿浅浅这个机会,于是两人就这么坦诚相见了。
卿浅浅是个现代人,虽说没什么节操,可是如今这样的时刻,还是免不得有点恶俗的害羞,“那个……那个接下来呢……”
“我教你。”
我,教,你……
卿浅浅听得全是血液都倒回头顶,脸已经红得发烧,公仪珩见她这样子觉得尤其的可爱,一边笑着,一边撑起身子去吻住卿浅浅的唇。
卿浅浅倒没有反抗,因为着实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反抗了,所以说再强悍的女人,那什么的时候也怂了。
吻绵长而热切,从初见到现在,也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两人都对彼此敞开心扉,所以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那个……一会儿你轻点成不成?”某人无耻的打商量。
“不是你在上面么?该我说这话的。”
“呸!”
公仪珩说着话,一边已做好挺身准备,趁卿浅浅还在置气的时候一个挺身刺进了卿浅浅身体,卿浅浅骤然觉得钻心之痛涌了上来,“我,我不是叫你轻点!”
公仪珩装无辜,“我已经很轻了。”
“老子不信!”
“反正我信了。”继而又吻住卿浅浅唇,试图安抚,下身没敢乱动,等卿浅浅渐渐适应下来,这才隐忍着嘶哑道:“行了吗?”
卿浅浅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想着公仪珩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为了顾及她,这会儿忍得这么痛苦,又觉得心中有点过意不去,于是难得娇羞的点了点头,“嗯。”
公仪珩一个翻身将卿浅浅压在了身下,这才开始今夜的戏,他一路吻下去,吻得两人都意乱情迷,卿浅浅揽住他脖子,“阿珩,假如你将来负我,我定会亲手杀了你。”
床笫之欢,还能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唯有卿浅浅一人而已。
公仪珩于是一个挺身,闯进卿浅浅身体,卿浅浅张嘴一口就咬住了公仪珩肩膀,生生咬出了个牙齿印子,公仪珩由着她咬,慢慢在卿浅浅身体里律动起来,卿浅浅犟脾气,只咬着公仪珩肩膀也不叫痛。
次日天亮,卿浅浅还在沉睡,公仪珩先醒,见状侧身看着卿浅浅,不自主就露出个微笑,这就好比从前卿浅浅在他心中是月亮,如今他却已经和这月亮抱在一起,不死不离了。
门外这时有内官禀报:“三公子,大永朝九公主求见。”
九公主沈凝,没想到竟然追到南唐来了!
公仪珩微微皱眉,知道这个沈凝不好打发,索性就不见算了,于是他轻手轻脚起身,只着了睡袍就走出去,对内官道:“九公主不日就要远嫁西卫国世子公孙玄,我就不便去面见九公主,以免落人口实,这样,你去叫苏裴亲自护送九公主回永安城,务必叫苏裴亲自将九公主送到皇宫。”
内官立即领命:“是,三公子。”
九公主沈凝,对公仪珩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沈凝此番来,还是赶在要出嫁前来见公仪珩,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所以公仪珩不能见沈凝,一来不必落人口实,二来,也确实没有见面的必要,本来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公仪珩想了想,觉得还是有点不放心,以沈凝的脾气,苏裴未必就说得动,何况沈凝的身份特殊,她真的不走,苏裴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是要是这事叫十三月去办,又怕十三月意气用事,万一惹出更大的乱子来,就更加麻烦了。
公仪珩有点纠结,人长得太好看了,也是一种罪过啊。
卿小安这时候正好带着旺财散步散过来了,旺财走失期间,一直跟着公仪珩,所以旺财现在对公仪珩的感情也很深刻,一见了公仪珩就要过去吃豆腐,其实能找到旺财,也不是偶然,当日苏裴和十三月受伤逃走,等风头过了,才按暗号找到受伤的公仪珩,当日和龙傲天决斗,公仪珩是实打实的被龙傲天打下悬崖,所以公仪珩确实受了重伤,而他一直没有出现,不过是为了瞒天过海,让世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而后公仪珩才能在暗中筹谋,也一直关注卿浅浅母子,知道旺财走失,这才叫杀生殿的人马找寻,后才将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肚皮上已经没肉的旺财找到。
公仪珩的城府算计,从来都不比他的两个哥哥差,甚至这天下间,能比得过他的心计城府的,还真的没有几个人。他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的那日的名正言顺夺取南唐,一向风流潇洒逍遥的三公子,才是真正雄才大略的那一个人。
“爹爹,大清早的你穿这么少不冷吗?”卿小安好奇的问道,一边旺财已经蹭着公仪珩嗅了。
昨夜覆雨翻云,三公子他怎么会觉得冷?
公仪珩一把抱起儿子:“小安,爹爹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你才到页城来,爹爹带你去游页城,怎么样?”
有玩的卿小安当然高兴:“好耶,爹爹要带我们去玩耶,那娘亲呢?娘亲不去吗?”
公仪珩笑道:“你娘亲昨晚运动过度,估计是没体力陪我们去玩了,就我们两父子去,不好吗?”
“体力过度?娘亲昨晚又出去打架了吗?”
公仪珩笑着刮了刮卿小安的鼻子:“哈哈哈……是,你娘亲昨晚上又打架了。”一边抱着卿小安往外面走。
内官兀自抱着袍服跟在后面,也不敢上前打扰,就这么一路跟着。
“那娘亲打赢了吗?”
“当然,你娘亲什么时候输过?”
“也是,以娘亲的脾气,要是输了肯定会暴走的。”
“你倒是很了解娘亲。”
“那是当然。”
“哈哈哈……”公仪珩朗声大笑起来,让侍卫及内官等大为惊诧。
公仪珩为人虽说浪荡不羁,却鲜少在人面前如此放肆大笑,因为公仪家乃世家大族,一言一行都要恪守王室礼仪,若是从前,这般在王宫内没有仪态的大笑,定然会惹人口舌,不过如今公仪珩再不是那个隐忍谋算的三公子了,这南唐如今已经尽在他手中,他又何惧?
“爹爹,娘亲上次说想买一件很好看的裙子,可是我给她看了很多件她都不喜欢,爹爹知不知道娘亲喜欢什么样的裙子啊?”
“你为什么想给娘亲买裙子?”
“因为娘亲生日要到了啊。”
公仪珩愣了愣,才道:“你娘亲什么时候生日?”
卿小安也惊讶起来,“爹爹你连娘亲生日都不知道?”
卿浅浅从来都不说,他能知道才有鬼了!
公仪珩笑眯眯的,道:“爹爹怎么会不知道啊?爹爹不过是想考考我家小安啊,看小安你记错了没有。”
卿小安毕竟人小,也没有想过公仪珩会哄他,立马很得意的道:“我每年都给娘亲过生日的,我不会记错。”
“那你说啊,要是说对了爹爹有奖励哦。”
“真的?”
“嗯。”
“娘亲的生日是九月三日,还有一个月零三天。”
“你确定没有记错?”
“没有,我不会记错的。”
“那爹爹的生日呢?”
卿小安缩缩脖子,“爹爹没有告诉过小安,小安不知道。”
公仪珩也不生气,脸上保持着笑容:“那你记住了,爹爹的生日是三月二十日,明年的那天,爹爹也要礼物哦。”
“好啊,可是爹爹刚才答应给我奖励的哦。”卿小安和他娘亲一个德行,有便宜是必须要占的,所以这会儿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奖励了。
“哈哈哈……小安想要什么奖励?”
“我还没有想好耶。”
“那就等小安想好了再来问爹爹要,好不好?”
“好啊。”
父子两一路说笑,旺财一直跟在身后,往王宫大门去了。
麒麟殿。
沈凝仍笔直站在殿外,她已经站了足足两个时辰了,从昨夜赶到南唐王宫,她就一直站在这里,谋见公仪珩。
先帝驾崩之后,沈凝再不是曾经那个华贵的九公主,沈浔即位之后虽然没有对她进行过多的管束,可是如今大永朝岌岌可危了,沈凝这个皇室唯一的公主,也就走上了所有公主最后都会走的那条路和亲。
为了大永朝的稳定,为了维系皇室与诸国的关系,沈凝下嫁,是无可厚非的选择。
倘若从前先帝尚在,是断不会走出这一步的,先帝对沈凝溺爱非常,即便是要刀剑相向,也不会让沈凝嫁给她不想嫁的人,可是如今世易时移,沈浔断然不会再纵容沈凝了。
所有沈凝是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
即便是这样,她仍旧不甘心,当初她一眼看中公仪珩,如今追了大半个天下,也要来见公仪珩一面,来完尝自己心中的执念,可是她却不知道,有些执念,最终伤害的还是自己。人生本来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公仪珩的心思从来不在她沈凝身上,无论她为公仪珩做再多,也引不起公仪珩丝毫的怜惜,实则一开始,沈凝就是所托非人,可是她却执着,也不知道这执着是害了她,还是帮了她。
出嫁之前,沈凝要来见一面公仪珩,她一定要来,算是为这段爱情亲手送葬。
到得今日,沈凝已经不再天真的以为公仪珩对她有情,也不再天真的以为她可以等到公仪珩,她来,只是因为她要亲手断了这份念想,好让自己今后不再沉沦了。
沈凝,只可惜作了女儿身,假若是个男子,未尝就不是大永朝皇室之幸事。
内官这时疾步而来,因为知道沈凝身份,所以态度谨慎乃至谦卑:“九公主,三公子他尚有要事,抽不开身来,望九公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