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挺会博红颜一笑啊!”
“那得看人,一般人脸我都没兴趣看,笑就更没兴趣了。”
“是么?”落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冷飕飕的飘出来一句,手里翻着当季的昕薇,一页页的彩纸不停地变换着,周嘉年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扑腾着,怎么也够不着地。
“我可记得某一年,在一次拍卖会上,一只翡翠镯子可是以六百万的高价被某公司总裁竞拍走的,据说就是为博红颜一笑红极一时呢,都快传成一段佳话了……。我想起来了,那张报纸我好像还留着呢,应该就在书房里。”
周嘉年一副顿悟了的表情,谄媚讨好的靠过去,“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你留着吧不会就是为了今天吧?”
“嗯哼?那又怎样?”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错了,真的……天地为证,我绝对是一时鬼迷心窍,谁让你离开了那么久,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那还是我的错了呗?”
“没有没有,媳妇儿永远都是对的,媳妇说的话永远都是真理,我觉得除了你和我妈之外在任何女人身上多花一分钱都是值得检讨的事情……不过……”
“嗯?”
“原来你一直在偷偷的关注着我啊!”
“我可没有,都是辰辰太八卦了,休息时间拿着报纸到处宣传,我是被告诉的。”
“不管怎么样,这结论我很喜欢。”
周嘉年笑的格外爽朗,一扫进屋时的沉闷和倦意。
他把她圈入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头顶,许多年前他总是嫌弃她矮,其实不过是想看看她生气时张牙舞爪的模样,那时尚未脱去稚气,扬着还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说,我们的身高刚好是情侣身高,好吧?
一晃转眼已隔了万千沧海了。
他低声呢喃着情话,他想,只愿岁月一直这般静好,那么即使再大的坎他都定能迈过,而她只需要安心的做自己身后幸福的小女人就好。
第二天天刚刚亮,周嘉年就把她闹醒了,她睡眼惺忪的靠在他怀里,懒懒的问:“有什么事么?那么早就起来……”
“你快起来,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记得打扮的漂亮一点。”
落言睁开眼,看着镜子里发丝凌乱的自己,嫌不够乱似的又抓了一把,这才看见已经挤好的牙膏和接好的水,迷迷糊糊的开始洗漱。
周嘉年看着她耷拉着的萎靡样儿,不禁感叹,起床气是硬伤啊。
一个小时后出门的时候,落言发现原来天气预报也会不准,真是跟男人的承诺一样信不得,明明昨天晚上才说今天会有大雨,结果晴空万里的哪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不过晴天总是能让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若如是阴天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可以不上班煨在家里,转过头看见稳稳的握着方向的男人上扬的眉眼。
他今天好像心情出奇的好,车里放着oliviaong的歌,缓缓的音乐流淌出来,落言靠在靠背上轻轻的哼着。
当车停在民政局门口的时候,落言着实吓了一大跳,双手死死的扣着安全带,以至于周嘉年已经帮她解开了也不知。
“你这副受了惊吓的表情会让我以为我现在是要卖了你……”
周嘉年轻轻的弹了弹她额头,然后下车帮她打开车门,伸出手等着她做好准备同他一起迎接这份礼物。
“我……户口簿没带。”
“我替你拿了。”
“怎么没有事先告诉我?”她柳眉微拧。
“是你昨天晚上说在意名分,所以……”
他耸了耸肩,语气好像在说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包包一样,而不是一件关乎终身幸福的大事。
“周嘉年,你就不怕我临阵脱逃?”
“我在这,你想去哪呢?而且……无论是哪,终点都一定会是我这里。”
“你这是吃定我了?”
“不是吃定,而是我不觉得除了我之外还能有谁能给你幸福。”
“你真自恋。”
“当然,如果对你都没有自信,我又凭什么去等候我的爱情还有……婚姻……”
过了良久,落言笑的粲然如花,终于缓缓的将手伸至他的掌心,那里将会是他这辈子的归属了吧,她想。
“好吧,虽然这个求婚比较简陋,看在你这诚心的份上,本姑娘暂且就不跟你计较了。”
当两人人再次出来的时候,脸上皆是浓情蜜意,落言傻傻看着手里那本红色的小本子,从这一刻起他们就是法定夫妻了么?
一辈子贫富与共,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夫妻。
周嘉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结婚证,将两本合在了一起,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落言试图拍落他高高扬起的手,嘴里焦急的喊着:“周嘉年,你疯了么?那是结婚证,不是纸……”
他扬了扬手里的灰烬,深情动人的看着她:“我知道……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做不到把那里炸了,可是现在结婚证没了,这辈子就再也离不了婚了,所以我们就再也不能分开了。”
他手指着民政局的牌匾。
落言眼泪蓄满了眼眶,紧紧的抱着他,比任何一次都来的坚定,“傻瓜,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你听见没有,周嘉年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嗯,听见了。”
为了你,就算是傻瓜又有何妨?
他扬起唇角,看着远处绚烂的朝阳。感谢上天,把他失去的爱情又还给了他。
某天晚上,周嘉年指着电视里韩剧的女主角,柔情似水的提议说让落言辞职专心的在家给他洗衣做饭,她不屑的一票否决,“你是想把我培养成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的黄脸婆么?”
他走过去抱着她:“那你包养我吧!”
落言豪气万千的说:“没问题。”
于是结果便是,周嘉年直接把她丢在床上,一直折腾到她腿软,全身无力后得瑟的问:“怎么样?还要包养我么?”
落言看着他,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床底下去,当然前提是她还有一丝力气的话。
她很没骨气的摇了摇头,深刻的体会到骨气这东西必要的时候能不要最好别要,不然免不得又是一顿内伤,比起他过分旺盛的精力摧残,那些算什么,什么也不算。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问她,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她绝对会一脸天真茫然的问:“骨气是什么?”
自此之后关于‘包养’这个词成了落言不可言说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