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言回到家觉得全身都疲乏的像是打了场仗一样,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摸到沙发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胡乱的换着频道,什么节目看两眼就没有兴致,接着调到下一个,一轮一轮的往复循环。
彼时许沐泽并没有直接回家,径直驱车前往‘king’,这种时候他想自己需要一些刺激的东西来麻醉一下,绅士总是辛苦的,尤其是在自己爱的人面还要装作不求回报的无私守护者的绅士,有些情绪只能自己收拾妥帖之后放在心里埋起来,他不是神,也会崩溃,也会受不了,也会累。
顾朗一如既往的在‘king’左拥右抱的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看见沐泽,很不客气的打趣说:“哎哟,今天这是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来了,我都记不清你上回来这是什么时候了,还记得路啊!”
“废话,我今天心情不好,没兴致跟你开玩笑!”沐泽拿起桌子上满满的一杯Whisky灌入嘴里,连气都没喘一下,顾朗坐在旁边递给他一杯倒满的,语调漫不经心的说:“怎么了这是?什么事让许大公子心情这么低落?竟然跑来我这豪饮了,这一瓶酒可价值不菲呢,你这么喝也太暴殄天物了,啧啧,说说,怎么了……”
沐泽没有搭理他,一言不发的灌着酒,一杯接着一杯,那架势想在喝白水而非纯度极高的烈酒。
“不说啊……那我来踩踩好了,是不是失恋了?那个左落言甩了你?”
听到‘左落言’这三个字,沐泽眼神迷离黯然的看着他,语调凄然的说:“顾朗,你说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都敌不过她心里那个人一丝一毫呢?我那么爱她,可是都没有用……没有用……”
顾朗安静在一旁替他不停地斟满酒,对于男人来说有时候烟和酒是最好的陪伴者,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疼的死去活来的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
“可笑的是我好像除了成全什么也做不了!”他人生第一次经历了如此狼狈的离场,可是这个人偏偏却让他欲罢不能。
“早知道不可能又何必把自己折腾的伤筋动骨呢?”
“顾朗,我也不想的……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心里住着一个人,却永远都得不到,那种感觉就像你明明看见幸福就在眼前,可是刚刚触及却发现原来只是倒影……”
“我要是你,只要是我想要的,就算不择手段,我也会收入囊中,绑也要绑在身边!”
沐泽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有一天你真的遇见了,你就会懂的,真的爱她,又怎么舍得她难过呢?”
爱而不得却又放不下,不是刻意的等待,而是真的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沐泽恍然响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巧笑倩兮的模样,一颦一笑都那么的别有韵味,他求婚成功的那天晚上,她流转的眸光,飞扬的神采。
沐泽喝的烂醉回到家,开车的自然是顾朗,刚才在‘king’后来遇见了周嘉年,顾朗与他不是很熟识,但也早有耳闻过,天之骄子,众星捧月,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商场上的手腕出了名的狠绝,与其同行的一众人进入了最角落的包厢里,灯光有点昏暗,他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个是许睿,不曾想原来他和周嘉年关系竟这么好,看来这场戏应该会很精彩!
临走前跟酒吧经理打了声招呼09A包房的客人免单,便转身离开了,将许沐泽送回了家。在他眼里祖母则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在意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太过真心实意,不懂迂回婉转,更不用说心机手段,太过善良,太过太过心慈,很多东西自己都不争取没有人会替你争取。
一座宅子里每个人都整天想着怎么算计自己最亲的人以谋取自身最大的利益,顾朗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便更是耳濡目染,顾朗这一辈的孙子孙女中,顾家爷爷对顾朗尤为看重,青眼有加,各房嘴上不说,却少不得挤兑他,而自己的母亲生性要强,凡事不愿落在人后,父亲从来就只知道在书房里摆弄那些没有生命的笔墨书画,他的性格完全继承母亲,从小就争强好胜,因此很多事上他更看重的而是结果而非过程。
对于左落言,他的感觉谈不上糟糕却也绝对谈不上很好,这个女人绝不会属于沐泽,这点早在他刚得知她的身份之时就知道了,但偏偏自己唯一的好友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纵使敛起锋芒,一派安良的模样,但骨子里得东西是决掩藏不住的,只一眼便能感受到,无论是因为她的经历,她的学识,她的信仰,亦或是她的经历,那双眸子太过澄澈,他拿到资料的时候心里一震,如果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在经历了那么多惨烈的变故之后,眼神还能如此干净,绝对是罕见的,他早已忘了上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时候了。
第一次见到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看着他却平静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波澜不惊,顾朗心里除了不甘还有一丝嘲讽,这个女人装的还挺像像模像样的!他就不信这样的女人攀上了像他们这样的人会不露出贪婪的本性,他见多了这种逢场作戏的嘴脸,于是心里更是多了几分不屑。
一场饭局下来无论应该什么样的对白敬酒她都处理的游刃有余,表情从始至终都淡定自若,临危不乱,丝毫没有局促和紧张,她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和背景呢?若是家底殷厚,那么他不定会有些耳熟,而近些年商场或是政界并没有‘左’这个姓氏的名门,顾朗隐隐觉得她和那些女人有些不一样,玩味的晃着手中的酒杯,香醇扑鼻却再也引不起她的兴趣,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如果你是因为钱接近沐泽,那么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顾朗没有想到她会不动声色的反击回来:“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想要我自己就可以有,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channel,prada再贵也会有个价,而我,也并不是买不起!”
顾朗看着她的侧脸,下颔精致流畅的线条似无心雕琢却又偏偏恰如其分,好个桀骜的语气,有意思!即使并不刻意张扬,那股傲然却显而易见,她太过吸引人,而这样的女人绝不是沐泽的温文所能留住的,如今这样的结局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个女人绝不似表面上那般温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