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晟风领着五万人马带着周书弘、裴秉文、柏劭元、藤云龙和柴氏弟兄便直奔卧虎坡而去。
如清虽然百般不舍,但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清是相信白晟风的实力的,听着白晟风胸有成竹的对自己打着包票,如清的心算是暂时放在了肚子里。
如清见白晟风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便转身往伙房营走去。自从上次与皿兴中说过做糕点的事情以来,已经有六七天了,可是皿兴中一直没找自己,是不是忘记了。
如清也是一直在白晟风身边,没机会到伙房营问问。今日白晟风出战,如清正好找皿兴中学一下糕点制作,等白晟风凯旋回来,好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如清想着,心里一笑。
但是身后总是跟着一个梁康宁,这可不太好。是不是要把身后的梁康宁甩掉?否则今日若是没做成功,就凭梁康宁那个忠诚度,在白晟风面前肯定得露馅。
于是如清回过身,对着梁康宁很是抱歉的说道:“梁大人,因为如清,而使您没有参战,如清真是过意不去。”
梁康宁便答道:“能替将军分忧,是康宁的荣幸。”
如清一听便笑了,说道:“梁大人,现在也没有别人,你大可不必这样说。”
“如清知道您是师父的亲信心腹,师父让您做什么您都毫无怨言,但是哪个男儿不愿报效祖国上阵杀敌?让您在后方照看一个女孩子,真是委屈您了。”
如清的话算是说道梁康宁心里去了,自己图有一身抱负,却被埋没在了这个军营后方。
梁康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如清,梁康宁越来越觉得如清能把白晟风迷得神魂颠倒的,是有一些过人之处的,比如说善解人意和读心术。
如清见有门儿,于是身热打铁的说道:“梁大人,师父让您来照看我,与其说是重视我,倒不如说是重视您。您看那么多人,师父都是信不过的,单单委了您来,您说是不是?”
如清给梁康宁戴的这顶高帽,梁康宁还真是受用,笑了一下答道:“如清小爷,您可别这么说,康宁承受不起。”
如清一笑说道:“梁大人,师父在如清面前经常提起您,说您做事稳重、瞻前顾后、又对师父衷心,是难得的人才。”
梁康宁被夸得心里已经乐开花了,但是面子上还是不敢有什么异样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便走到了伙房营的营前。
如清站住脚,对梁康宁说道:“梁大人,师父这几日忙着应付南唐,一直吃的都不好,如清想亲自替师父做些吃食,让师父调剂调剂口味,您认为呢?”
梁康宁应道:“如清小爷想得周到,应当的。”
如清点点头,又道:“梁大人,只是如清想给师父一个惊喜,所以在如清未做成功之前,还请您不要向师父提起才好。”
梁康宁点点头说道:“这有何难,康宁只字不提便是。”
如清见梁康宁已经上套了,一笑,说道:“如此,那如清先谢过梁大人了。”如清说着朝梁康宁一抱拳,有种女中豪杰的味道。
梁康宁赶忙说不敢当。
两人便走进了伙房营。
如清左看看右看看,在寻找着皿兴中的身影,寻了半天,梁康宁都开始纳闷如清到底实在做吃食,还是在找吃食了,如清终于看见了远处坐在树下看书的皿兴中。
如清走过去,喊道:“皿大哥,你在这里看书啊?”
皿兴中一抬头,看见是如清,便喜形于色的说道:“是如清,你怎么来了?你没跟着大将军去战场?”
如清便答道:“将军没让我去,把我留下来了。”
皿兴中白了一眼如清身后的梁康宁,说道:“梁副将也没去呀?”
梁康宁一见如清找了半天是要找自己打过二十军棍的人,一皱眉头,答道:“本副将有任务在身,不便参战。”说完打量了一下皿兴中,又道,“看来你的伤已经好了。”
皿兴中看透了似的一笑,说道:“哦!还好!多谢梁副将手下留情,没落下什么恶疾,还不影响我生儿子。”
如清一听这么露骨的话,心里颤了一下,顿时想到了自己与白晟风昨晚的事情,脸蛋儿瞬间红了。
皿兴中看了一眼小脸红扑扑的如清,心里笑了一下。
梁康宁倒是没什么反应,说道:“那就好!下次我还这个力道就成,保证依旧能让你生儿子。”
皿兴中一笑,没回,转头对脸红的如清说道:“如清,你是来找我的?”
如清听见皿兴中对自己说话,于是点点头,说道:“是,上次您不是说要教我核桃酥和杏仁烙么,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您也没去找我?”
皿兴中一听,笑道:“我一直没去备货,这不昨天刚去一趟南坪城,把杏仁和核桃都买回来了,以为今日你必定跟随大将军出战了,所以便没去找你。既然你来了,那咱们开始吧!”
如清一听,乐道:“好呀好呀!难不难?”
皿兴中便答道:“手法不难,主要是配料和火候,我若教你,保准你一学就会。”
如清兴奋的点点头,刚要跟皿兴中走,却被一旁的梁康宁给拉住了。
如清回头看向梁康宁,诧异的问道:“梁大人,您拉我做什么?”
梁康宁便问道:“如清小爷,您这是要跟他学?”
如清点点头,笑道:“对呀,皿大哥说他会做傲然居的核桃酥和杏仁烙。师父对这两样糕点都赞不绝口的,他一定喜欢!”
梁康宁看了一眼一旁有些得瑟的皿兴中,压低声音对如清说道:“可是那姓皿的是柴氏父子的人,你跟他走的过近,会让将军两难的。”
如清一听,顿时犹豫了,自己先前是想过这层的,但是皿兴中的言行使得如清觉得他并不像个坏人,所以还是想跟他学。
梁康宁无论从情商,还是阅历方面,都是要强过自己的,既然今日梁康宁也提出这样的疑问,那么自己是否还是要慎重一些呢?
皿兴中看如清犹犹豫豫的不走了,便走回来说道:“梁副将,这您可误会我了,什么柴氏父子的人,我只不过替他们沽过几回酒罢了,酒钱到现在还没给我,那日还因为这个挨了二十军棍,我这还冤着呢。何况只是几个糕点而已。”
梁康宁听皿兴中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大意失荆州自己可不能做,在没弄清楚对方的底细的之前,是不能让如清轻易接触的。
于是,梁康宁便说道:“也许你与那柴氏父子并无联系,但是既然有过接触,那便不能排除嫌疑,这也是本副将的职责所在。”
然后对如清说道:“如清小爷,依康宁之意,您还是别做了,若真给将军添了什么麻烦,那不止康宁,就连您也是担待不起的。”
如清一听,也有道理,又思索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对皿兴中道:“皿大哥,那还是算了吧。多谢你还惦记着这事情,回头我把买核桃和杏仁的钱给你拿过来,总不能叫你搭人搭力还搭钱不是?”如清歉意的一笑。
皿兴中听了,冷笑了一下,说道:“随你吧。”然后头也不回的便转身走了。
如清被皿兴中的举动弄得一愣,然后讪讪的对梁康宁说道:“梁大人,这个皿兴中好奇怪啊!”
梁康宁也若有所思的说道:“是有些奇怪。”
白晟风回到军帐里,已经是半夜了,如清已经躺下来,但是一直等着白晟风,所以并没有睡着。
如清见白晟风进来了,掀开被子跳下床,便迎了上去,一下子抱住了白晟风,说道:“师父,你怎么才回来!清儿担心死了......”
白晟风被如清抱得不敢动弹,生怕刚硬的铠甲划伤了如清。
白晟风轻轻搂过如清,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好好的,不信你看看?”
如清没说话。
白晟风能感觉到如清在抽噎,于是便轻轻拍拍如清的后背,岔开了话题,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着?”
如清还是没说话,继续哭着。
白晟风便也不在说什么了,只是搂着如清等待如清发泄完。
如清哭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说道:“清儿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太阳下山,又等到月亮出来,可是你还是没有回来。”
白晟风捧着如清的脸庞,说道:“今日这杖打得是有些耗时,我也没顾得上派人回来跟你说一声,是我疏忽了。”
如清擦了一把眼泪,看看白晟风的铠甲,又很不合时宜的说道:“这铠甲太凉了,还很脏。”
说着就开始替白晟风往下脱铠甲。白晟风一身的土气,弄得如清咳嗽的两下。
白晟风一笑,说道:“清儿,你别管了,躺着去。”
如清没有停手,说道:“你累了,清儿帮你,快点脱下来好休息去!”如清一副当家主母教训丈夫的口气。
白晟风一笑,没有再阻止如清的动作。
于是在如清手忙脚乱的帮助下,白晟风终于脱下了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