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自是闹的不愉快,柯云大步迈出屋,怒喝道“来人,把门窗封上,以后少爷半步都不许踏出这屋外!”说罢拂袖而去。羞花、闭月惊得连忙跪下“奴婢知晓。”
府里的能工巧匠速度到是快,三下五除二便将门窗封死,只留食物递送之口。临走时朝屋内作揖“少爷,小人得罪了。”
……
荷花池旁,听风亭内。
柯云一手反背,一手垂于腹前转动玉扳指,仰望云空,萧瑟之意不言语表。远处站着一排仆人,手持书信,颔首而止。王诗萱向那些仆人摆手,仆人们倒退着身子退去。
“老爷。”王诗萱轻唤声,与柯云并肩而立“老爷,玉儿自幼很少出府,不谙世故,更不懂那世人之心,到显得清新脱俗,加上朝中百官,往来宾客的宠爱,自是随心所欲些,并无忤逆之意,不过……”说道这儿,到有些踌躇。
柯云自然得知下文“玉儿渐渐长大,有自己的志向,我心里知晓,只不过玉儿情怨理遣,从小在软玉温香中长大,江湖也不是我们能照顾到的地方,若有个闪失……唉……”
王诗萱点头。
柯云也再无后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周遭仿佛都安静下来。良久,柯云率先打破沉默“目前只盼与池将军家的婚事,成了家,心思也会收敛少许。”
……
柯玉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平日里,在沁心园还可耍上两把拳脚,现在可好,父亲动怒,连屋都出不得。
“少爷,您已经三天滴水未进,吃点儿东西吧,如此身体可吃不消。”闭月言语中甚是焦急。“少爷?少爷?”闭月拍拍门,毫无动静。侧耳倾听,屋内平静如常,顿时六神无主“少爷该不会出事了吧?”
羞花在一旁撇撇嘴,轻声道“怎会。”清清嗓子提高音量“少爷,您再不吃点儿东西,怕夫人怪罪下来,责任还得是奴婢承担。奴婢的责罚是小事儿,少爷的身体可是大事儿。如果菜品不合胃口您开口训斥就是啦……”羞花的一番说辞,引得路过沁心园的一干仆众止步观望。羞花声泪俱下,越说越凄惨,众人均摇头叹息。主人难以服侍,连累的还是这般下人?当下不忍再看,纷纷离去。
“姐姐,别再说。”
羞花看演的差不多,用绣帕擦擦泪痕,扑哧一乐“这下,那些许之人听着咱的苦楚必定唇齿间流传,老爷、夫人如有怪罪,还能有番解释,也不会拿咱怎样。”
闭月摇摇头“姐姐,这样不好,只盼少爷身体无恙即可,不敢敷衍塞责。”
“傻妹妹,少爷踢天弄井,老爷和夫人也一展莫筹,你我更无可能,恐怪罪你我,只得出次下策,妹妹安心。”
闭月还想说些什么,怎奈,不如羞花言辞流利,舌灿莲花,只得回到原来位置,双手提着绣帕,闭上双眼默默向上天祈求少爷平安无事。
羞花所想,原本在夫人身边小心谨慎地贴身伺候,得夫人赏识,这下可好,到弄个苦差事,陪少爷胡闹起来,这一时半会儿又回不去,也不知夫人叫没叫人伺候……不能以后回不去吧?想到这儿,心急如焚,看到闭月一脸虔诚的模样更是徒增烦恼。
柯玉在房间内,隐约听见羞花那段抑扬顿挫的话语,自己虽不爱读书,但那圣贤书也是看过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为己之利,连累别人。当下心怀愧疚来到门口“两位姐姐可还在吗?”
闭月只当是上苍显灵,性情愉悦的回道“奴婢闭月。”
“闭月姐姐,这些食物有些凉,你予我送些热的吧。”
“少爷稍等,奴婢这就去。”说罢开心的端走食盒。
羞花有些慌,该不会自己那些话让少爷误会了?日后刁难起来,还活不活了。当下紧紧嗓子打算试一试“少……少爷,奴婢羞花,可还有吩咐。”
“羞花姐姐,不必了。”柯玉的话平稳之极,好像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羞花拍拍胸脯,压压惊,长舒一口气。
柯玉席地而坐,靠着门板想着三天前父亲的话,满腹愁肠,干脆不再多想,与羞花打发着阴郁,聊得甚是欢心。“羞花姐姐,朝中官员经常来府上做客,父亲既不为官,为何他们还要如此?”
“少爷您平常深居沁心园,置身事外,这就有所不知了,柯府富贵荣华,金玉满堂又虚怀若谷,太老爷又是朝中大员,自然宾客盈门,前来拜访之人都踏破门槛。”
言笑晏晏间,闭月端来食物,柯玉坐在门边用筷子拨动着菜品,一番心思全然不在六腑间“原来我在沁心园内这两年,府上到是有不少好事,倒也有趣的很。”
“前些日子就连宫中喜做红娘的李公公都亲自前来呢,池将军……”羞花喜形于色,话差点儿就要脱口。闭月遮掩的急“姐姐,这不是咱下人能议论得事儿,惊扰了少爷,承不起的。”羞花也觉得适才的言语欠妥,好在话也未说完整。
房间里的柯玉听得正仔细,就再无话音,那窃窃私语也只当时女儿家的秘密,没做多理会。夹两筷子菜时,刹那间从李公公身上想到外公,外公最是心疼自己,如果允许自己云游四方,父亲岂不也得允诺,当下心生一计,大感愉悦,急扒两口饭朝外大喊“谢谢羞花姐姐,小子豁然开朗了。”
“糟糕!少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