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觉得……公子,我们是来找……是来干正事的,您不能老把心思花在男欢女爱上!”
倬云淅不悦的竖回身子,“我觉得我应该将陆威留在身边而不是你,明日我将召回陆威,你去代替他的位置!”
“公子不可!国……老爷有命,贞原须与公子形影不离,贴身保护公子的安全!如果您非要如此,那属下只能带您回国了!”
倬云淅负气的喝了一口茶,嘴上应着“以后都听你的好了吧”,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
安雅绯这边,边磕着瓜子边欣赏着台上的尹儿跳舞,赏心悦目的点点头,笑了笑,心道,果然有些功底,难怪那么嚣张。
可是她安雅绯是一贯不喜受气的人,若是长期与这尹儿相处下去,怕是过不了几****就会忍受不了了。
“对了雅绯,你知道韩雉是怎么受伤的吗?听说昨晚你也在爵王府。”显茽忽然问道。
安雅绯也不转头道:“你问我作甚,不如直接问他。”
“我问了,他不说啊!当时你怎么会在他的府上?你……”
“我在国王面前就说过了,韩雉是我的未婚夫,他受伤了我当然要去看他。”
“可韩雉也跟我和允轩解释说,那其实是你用来敷衍父王的。”显茽压低声音,带着怀疑和忐忑问道:“你与韩雉,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韩雉骗谁也绝对不会骗我和允轩的!”
安雅绯皱了皱眉,觉有显茽这个人虽然傻愣愣的样子,可也真够难缠的,于是抬起他的手来,将一把没吃完的瓜子面无表情的放进他手中,道了一句:“给你吃!”转头就走了。
“哎!”显茽巴巴的望着安雅绯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影子,略显失落地朝三位王子座位的方向走去。
是夜,安雅绯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着,一会儿想着昨夜想要杀死她的人,一会儿想着镯子究竟下落在哪儿,一会儿又想到今日下午为韩雉喂水蒸蛋的情景,特别是他说的那句“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安雅绯轻轻念着,咬唇笑起来,一把抓过褥子蒙到头上道:“好羞啊!”
墨色的夜,越来越沉,安雅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一夜难眠。
次日清晨,阳光流淌在窗子上,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安雅绯从睡梦中安然醒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开始宽衣,梳头,打水洗脸,在树下做完关节运动后,这才去厨房吃早点。
这日上午,安雅绯一直在琢磨着那个引他去鹿丘林的人,带着面具,一身黑袍,至于黑袍上有什么样的花纹,当时天色黯淡,她完全没有看清。身高吧,将近一米八,身材魁梧。她还记得,那天他朝她的脖子掐过去的手腕上有一个标记!
标记……
她想了想,坐到书案前,铺了一张宣纸,将那弯月形刻有一朵金丝花的标记画了下来,如果她再见到,就一定能认得出来!
如果找到这个人,说不定就能找回镯子。
可是这个人要杀她,不……如果要杀死她,又何必一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明明在韩雉出现之前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她。
难道……那个人根本是在利用她引韩雉出来?特别是那些黑衣人的出现……
想到这里,安雅绯有些心惊。所以那个人不光是知道她与镯子的关系,还知道韩雉与她的关系,他知道只要她有危险,韩雉就一定会出现。可是他为什么笃定用她就能引来韩雉。
安雅绯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难道是因为韩雉喜欢她?
“NO!安雅绯你太自恋了!”她立刻清除了自己头脑里的这种思想,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排除男女关系之外,韩雉救她肯定还有什么其它的原因!
正想着,门口便有人在叫她,“雅绯姐!”
抬头看去,是玉熹,后面跟着涯奴。
玉熹将涯奴带进屋,对着涯奴笑笑便出去了。
安雅绯微微笑着起身道:“涯奴,你有什么事找我?”
涯奴道:“安姑娘,我家公子让我来给您转达提醒一句话,说受伤这几日,允许您去看他。”
安雅绯面上的笑顿时消褪,脸也黑了,那个臭韩雉,这是什么意思?!
“替我回你们家公子,不必了,既然他都死不了,本姑娘就不去探望了。若是哪天死了再来告诉我,我去上坟!”说完又端正坐下,提起笔来装作要练字。
“啊?!”涯奴愣看着安雅绯,半晌,走近道:“安姑娘,涯奴想多句话。我家公子就是这个怪性子,说话比较难听,还请姑娘莫要见怪!虽然他嘴上说得霸道,实则是希望姑娘去看他,却不好意思讲出口!安姑娘……”
安雅绯抬起眼睑,抿了抿嘴道:“你说的是真的?”问着,嘴角挂起笑来。
涯奴十分诚恳的点点头。
“好,那我且信你一回!”说着便起身出了屋子,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安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涯奴问道。
“你先回去吧,我去做一点小点心,做完就过去!”
涯奴闻言笑道:“安姑娘是要做给我家公子的吗?有涯奴的份吗?”
安雅绯睨了他一眼,“有,当然少不了你的!”
涯奴开心道:“那涯奴在此多谢安姑娘啦!”说完,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民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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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安雅绯带着些小小的无以言喻的雀跃走进了安西爵王府,经过廊道的一路,只要擦身而过的家丁丫鬟们都会大声而恭敬的唤她一声“安姑娘”,令她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穿过红花绿柳的廊道,尽头的厅堂里,韩雉正盘坐在席上,手捏一枚黑棋,目光盯着棋盘,仿似琢磨着什么。
在安雅绯来之前,他只要稍微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就立刻会沉不住气扭头去看,现在知是安雅绯来了,倒是装得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只嘴角隐隐噙起一丝笑,落下子去。
“韩雉!”安雅绯稍稍提起裙摆,高高兴兴走进来,没想到这厮,压根儿看都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