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泡完温泉后,按照小菊的提示,打开热水器冲洗了一下,然后穿着整齐拉开了浴室的门。小菊赶紧站起来让路。
“老板,我还是帮你按摩一会儿吧!”小菊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现在轻松得很,不需要按摩了。”陈烟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掏出钱包,数了六百元钱给她,说:“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往后你不要再到这种地方来了。好好实习,争取回老家的县城找一家学校教书。”
“老板,我已经在洗浴中心的老板娘那里拿了六十元的小费,不需要你再给钱了。”小菊连忙推辞。
“拿着吧!我不是什么老板,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你实习没有工资,留着做零用钱。”陈烟说罢,就伸手准备开门。
小菊接过钱后很是感动,乘他伸手拉门之际,突然伸嘴在他的左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道:“谢谢老板!你真是个大好人。你的话我记住了。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说罢,很是机灵地跑出了门。
陈烟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然后微笑地下楼了。多聪明的女孩子啊!但愿她往后把精力放在教学上,不再出入这种场所了。
陈烟下到一楼大厅后,李站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眯眯地道:“老板,洗得爽快吧?”
“爽快!”陈烟也故意做了一个拳击动作,为的是不让其他人怀疑自己是领导干部身份。
“先坐会儿喝杯茶吧!他们三人还没有洗完。”李站长用手指了指身边的沙发。
吃罢午饭后,司机小王就把陈烟送到了家中。一家人高兴不已。
陈烟穿着整洁,加之刚刚洗过温泉澡,头发油亮,显得格外精神。
“烟儿哥,你好潇洒啊!”弟媳杨小桂忍不住先发话了。
“比香儿还潇洒?”陈烟大笑道。
“不对吧?我怎么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女孩子的香水味呀?”杨小桂半开玩笑地说。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陈烟一惊,赶紧实话实说,“我刚刚泡了个温泉。”
听陈烟说刚泡了温泉,站在一旁的陈继立马就联想到了“按摩”、“小姐”之类的字眼了。他怔怔地看着陈烟,突然开口道:“烟儿,当领导干部的要注意形象,莫留把柄人家啦!”
“爸,不就是洗个澡嘛!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陈烟连忙解释。
没想到,陈烟的话音刚落,机敏的杨小桂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左边的脸儿,并笑嘻嘻地说:“烟儿哥,你这泡的什么温泉呀?脸都没洗干净。”
陈烟这才想起那个叫小菊的女孩子亲了他一下,脸上可能还留有她的口红印迹,幸好没被爸爸瞧见。于是,他不好意思地对杨小桂说:“谢谢!”
“兰兰和她的爸妈都好呗?”王月芬在一旁关切地道。
“都好。兰兰特地嘱咐我,要代她向您们两个老的问好。她既要照顾爸妈,还要帮我带思园,抽不出时间回来看望您们了。”陈烟连忙道。
“只要兰兰有这个心,我们两个老的就心满意足了。”陈继高兴地点燃了一支烟。
“烟儿哥,你怎么没把梅子和思园也带回来玩玩呀?”高香说。
“到了年终,梅子做生意很忙的。思园要在家做作业,我怕他玩花心了,懒得带他回来。”陈烟说。
“烟儿,今天就在家里歇一晚上吧?”陈继说。
“我也有这个打算,晚上想陪老爸和姨妈聊聊天。待会儿我与兰兰打个电话说一下。”陈烟说。
“香儿,你上街多买点菜回来,晚上我们一家人好好喝几杯。”陈继连忙嘱咐高香道。
“好的。”高香说罢,立马开着他那辆二手普桑上街了。
吃完晚饭后,陈烟等高香一家三口回房休息去了,便主动到了爸爸和姨妈的房间坐了下来。
“烟儿,你外出当官这么多年,难得像今天这样在家住一晚上。”陈继笑眯眯地说。
王月芬赶紧泡了一壶茶,给每人倒了一杯。
“爸,我想问你一件事儿。”陈烟喝了一口茶。
“什么事儿?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告诉你。”陈继也拿起了茶杯。
“我是在医院生的还是在家里生的?”陈烟放下茶杯怔怔地看着他。
“你是在家里生下的。”陈继不解地看着他,“烟儿,不瞒你说,自从你落地后,一直到你学会走路之前,我跟你妈妈基本上没有放过手。”
“啊——”陈烟微微一笑。
“烟儿,你突然问这个事儿干啥呀?”王月芬若有所思地道。
“我随便问一下嘛!我怕小时候漏打了疫苗。”陈烟赶紧掩饰道。
“你小时儿该打的疫苗都打了,不然你哪有这么棒的身体呀!”陈继瞪了他一眼,“你还是谈谈个人的终身大事吧!你跟老爸说个实话,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成家?”
“这个……”陈烟还是没有下决心。
“烟儿,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到四十岁时还不找媳妇成家,你就不要再回这个家了,当我没养你这个儿。”陈继对他的个人问题已经忍无可忍了。
“那就按老爸的意思照办了。”陈烟嘿嘿一笑。
“老头子呀!你莫逼烟儿,他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兴许他已经有了意中人。”王月芬赶紧打园场。
……
陈烟陪着爸爸和姨妈一直聊到深夜才回房休息。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觉得自己的身世根本不可能出问题。看来,刘燕的话纯属空穴来风。
王月芬和陈继上床后,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头子呀!其实,你刚才说的话儿也不太准确。我记得烟儿的妈妈生下烟儿后得过一场怪病,江家的胡杏珍也得了同样的怪病。后来你们两家不是请了两个道士在一起做过法吗?那时儿,你们两个男人只顾帮老婆洗澡,两个婴儿可是交给了两个道士。我没说错吧?”王月芬先开口了。
“对呀!这也算是放过手了。”陈继大吃一惊。其实,他也一直在思索着今晚烟儿特地问出生时的事儿的意头。
“烟儿出生时,你有没有发觉他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记号?”
“烟儿刚出生那几天,我天天照看着,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记号。”
“老头子,你会不会觉得那两个道士做了手脚?”
“不可能吧?”
“可惜江家的江林失踪了,不然看他的长像就知道有没有这种可能。你看续儿跟你长的一模一样,可烟儿与你的差别太大了。我觉得他的身形和眼神儿倒很像江永安。”
“月芬,烟儿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老头子,如果有可能的话,你还是私下里去猫儿山一带去寻访一下那两个道士的亲人,兴许两个道士临终前会留下什么话儿。”
“为了打消烟儿的疑虑,也为了解开我心中的疙瘩,看来我是该出一趟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