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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东纵成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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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九四三年底,广东人民抗日游击总队与日伪顽军经过了大大小小七十余次战斗,粉碎了日伪军的一次又一次扫荡,挫败了顽军的无数次的进攻和围剿,取得了主动出击日伪顽军的重大胜利,部队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中逐步发展壮大,已由原来东移海陆丰回来时的一百多人发展到三千多人,各地方脱产的抗日自卫队达一千多人。

原惠东宝地区的坪山、大岭山和阳台山根据地已完全恢复和发展,部队继续向莞太、宝太公路、广九铁路沿线以及大鹏湾、大亚湾沿海扩展,同时还建立了港九抗日根据地。使东莞、宝安、惠阳和港九地区及沿海地带连成一片,从而打开了东江人民抗日战争的新局面,受到了远在延安的党中央的高度评价,在国内国际上了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新华社曾在一九四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报导了党的两个重要文件《国共两党抗战成绩比较》和《中国共产党抗击的全部伪军概况》。就在这两个文件中,第一次向全国、全世界宣布了在广九铁路地区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游击队在抗击日伪军。

根据斗争形势的需要,党中央明确指示将广东人民抗日游击总队的番号改称为“广东人民抗日游击纵队”,并指示尽快发表成立宣言和领导人就职通电,向国内国际公开宣布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广东人民抗日游击纵队司令部驻在葵涌镇西面的土洋村,这个倚山临海的小渔村,很快吸引了世人关注的目光,成了根据地军民最圣神的地方。土洋村背靠梧桐山山脉的犁壁山,东连大鹏半岛,西接盐田、沙头角,南濒大鹏湾,与香港隔海相望,附近的沙鱼涌是当时华南地区主要的交通口岸,港口船舶往来繁忙。

司令部就住在土洋村半山腰上一幢两层高的灰白色教堂里。该教堂建于1912年,为中西合璧风格的意大利天主教堂,由主楼、礼拜堂和附属用房等三部分组成,中间有走廊相通。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神父为避战火,撤离了土洋村。

这时,林平、梁鸿钧、杨康华、曾生和王作尧及周克强等领导人正在楼上召开联席会议,亲耳聆听党中央的指示,讨论成立东江纵队的相关事宜,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从一九三八年十二月二日曾生在坪山成立惠宝人民抗日游击队总队以来整整六年了,六年来经历了多少艰难曲折。

其实这支部队从坪山成立之初,就是由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抗日武装,由于当时的形势和斗争策略上的需要,并没有公开宣布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部队。现在党中央要求发表宣言,公开宣布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对于远离党中央,在华南敌后孤军奋战的东江抗日军民来说,是一件大好事,具有深远的意义。

经向党中央请示,周恩来明确指示:东江纵队为中外共知的中共游击队,发表宣言毫无问题,而且应该强调只有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才能在敌后存在和发展。

林平拿着电文,激动地说:“同志们,我们东江纵队筹备得也差不多了,你们看我们什么时候成立最合适呢?”

曾生乐呵呵地说:“这个好办,就在十二月二日成立!”

梁鸿钧问:“说说看,为什么选择在这一天?”

曾生说:“因为这一天是我们惠宝人民抗日游击队总队成立的日子。”

杨康华说:“好呀,这倒是一个好日子,很有纪念意义呀!”

林平问:“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一致说好,林平说:“那好,就在这一天,我们成立东江纵队!”

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二日,这天的阳光特别灿烂,海面上平静如水。在葵涌的土洋村晒谷场上,来自四面八方的抗日军民将主席台围得水泄不通,各地群众敲锣打鼓,舞狮庆祝,好一派热闹场面。

林平站在主席台上宣布:“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成立了!”他的话一讲完话后,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林平接着说:“东江纵队是人民子弟兵,我们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主张,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为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建立独立、自主、幸福的新中国而奋斗!”

曾生接着说:“现在东江的局面是以我军为主抗击日本侵略军,这是我军发展的黄金时期。我们各个部队必须抓紧时机,乘胜前进,壮大我军力量,扩大抗日根据地,准备大反攻,迎接抗日战争的胜利到来。我们要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之下,为中华民族的最后解放而奋斗到底!”

同时,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以司令员曾生、政治委员林平、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王作尧、政治部主任杨康华的名义发表了成立宣言和就职通电,向全国全世界宣布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正式成立了。

这天晚上,作为中心区的坪山圩召开了庆祝东江纵队成立大会。大会由纵队参谋长周克强主持,来自各地的一万多群众相聚在坪山,他们从家里带来各种慰问品前来慰问部队指战员,文艺战士在舞台上给广大军民表演了丰富多彩的节目。纵队司令员曾生、政委林平等领导人也来到坪山,与广大军民一起联欢。

此时此刻的坪山,犹如过节一般热闹。坪山圩锣鼓暄天,彩旗招展,醒狮腾飞,麒鳞起舞,将昔日战云笼罩的老革命根据地坪山暄染得异彩纷呈,充分体现了浓浓的军民鱼水情。最令人激动的是三十多条来自坪山、葵涌、大鹏、坑梓和淡水各乡各村的舞麒鳞在空矿的坪山圩上争奇斗燕各竟风流,尽情演绎了客家人的美好祝愿。舞麒鳞是客家人的文化与图腾,但凡逢年过节或喜庆之日,都要耍上一段美丽的舞麒鳞。

这是他们的保留节目,此后,在坪山中心区委严尚志书记的带领和组织下,这三十多条舞麒鳞随后又在淡水、惠东、阳台山、大岭山、港九、增城、博罗等抗日根据地的军民一起联袂演出,共同庆祝东江纵队成立。

东江纵队成立后,立即召开干部会议。林平主持会议,曾生、王作尧、梁鸿钧、杨康华、等在主席台就坐。各部队指战员都参加了会议,会场气氛非常热烈。

林平说:“我们将部队进行整编,共下辖七个大队:增城、博罗地区有彭海的第二大队,东莞地区以乌江为首的第三大队、主力“珠江队”扩编为主力为黄东的第五大队、惠宝边地区为林文雄的惠阳大队和叶凌风的护航大队、宝安地区有曾向文的宝安大队、港九地区为蔡国良的港九大队。”

按照会议决定,纵队司令部参谋处下设作战科、侦察科、训练科、交通科、机要科和电台;纵队政治部下设组织科、宣传科、保卫科、统战科、民运科、敌工科、报社和新闻台。此外,还设有军需处、卫生处、不久又设联络处。

到目前为止,东江纵队已发展到三千五百多人,机关和部队的组织进一步完善和加强。到一九四四年二月,东莞地区的第三大队扩编为三个大队,即第三大队、东莞大队和铁东大队,由第三大队大队长乌江统一指挥作战。

为了更好地适应部队的发展,提高指战员的战斗素质,东江纵队开展了以射击、投弹、刺杀和爆破四大技术,以班的战斗动作为主要内容进行大练兵运动,提高单兵作战能力。他们参照八路军、新四军老大哥的练兵经验,在坪山的沙坣村集中训练。不久,东江纵队又在大鹏东山寺成立了军政干部学校,主要培养军事和政治干部,并由王作尧兼任校长,周克强任政治部主任。

抗日根据地建设的重要内容及其及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建立和发展民主政权。经过纵队领导的研究,路西解放区(包括东莞大岭山和宝安阳台山抗日根据地)、路东解放区(包括惠宝边和港九抗日根据地)、惠东解放区(包括稔平半岛在内的惠阳县东部地区,即现在的惠东县)建立县一级的民主政权。

随着战斗形势的不断发展,东江纵队东江以北(简称江北)和北江,在新开辟的抗日根据地相继建立了抗日政权,成立了增城永和区民主政府。政治部杨康华在罗浮山白鹤观举行了增(城)龙(门)博(罗)各界人士参加的国事座谈会,成立了博罗县民主政府。

在北江地区,以英德东部地区为中心,以及佛岗、新丰、翁源等县的部分地区,建立了乡村抗日民主政权。不久,又成立了海丰县民主政府。

各地民主政权建立后,还广泛组织和发展抗日自卫武装,做到村有抗日自卫小队,乡有抗日自卫中队,区有抗日自为大队,县一级政权有抗日自卫总队。这样,全东江地区的抗日自卫队达一万多人。各地抗日自卫队在保卫解放区、发展和壮大部队和支援部队作战方面,都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广东人民抗游击队东江纵队的成立,使国民党惠州方面大为震惊,香翰屏、杨幼敏陷入了苦苦的沉思。从曾生拉起抗日部队到一九三九年春香翰屏亲自批给他第四战区第三游击指挥所新编大队的番号至今,香翰屏和杨幼敏就给以反复压制,五六年来不断地增兵围剿,不但没有将曾生和王作尧部彻底歼灭,反而越围剿越壮大,如今东江纵队已有将近四千之众。

这不得不令他们为此担忧,杨幼敏察言观色,对于消灭曾生部仍然充满信心,他说:“主任,曾生部不过是一群农民军组成,武器装备落后,战斗力极弱,只要我等乘他们刚成立之初,调兵遣将,抓住战机,完全可以彻底消灭他们。”

香翰屏真后悔当初在海陆丰时没有彻底干净地消灭他们,他背着双手,反复踱着步,他指着杨幼敏,略带责难地说:“你这个人就是太自信了,当年在海陆丰之时,大意失剌州。如今曾生领导的东江纵队已是今非昔比,不可小觑呀。这正应了毛泽东当年所说的一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源。消灭他们,谈何容易?”

杨幼敏虽然挨了香翰屏的训斥,但他们共事多年,相互的性格和脾气还是了解的,他进言道:“主任,我看此事不必多虑,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你想,共匪纵队领导机关全设在惠阳的坪山、葵涌与大鹏一带,我们可以派出重兵予以追剿,只要摧毁其总部机关,其余部自然就不在话下了,我看歼灭这支所谓的东江纵队不过是指日可待。”不管有多难,也不管是否能够做到,他的优点是永远充满自信。

“有点道理!”香翰屏来了兴趣,急问:“说来听听,如何围剿?”有时候,杨幼敏永远就是一个参谋的角色,他的话香翰屏不得不听,就算是他杨幼敏闲来无事酒后放屁,香翰屏也要张开鼻息闻一闻,因为只有他自己亲自闻过,才知道这屁到底是香还是臭,这是他身为指挥官应有的品质。

杨幼敏手握指挥棒,站在宽大的惠东宝作战地图上指指点点,一场针对东江纵队新的进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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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鹏半岛的半天云山腰上,有两个一瘦一胖约摸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子正拼命地往山上跑,后面一个背枪的人一边喊一边追。

瘦个子跑在前面,不时地回头喊后面的小胖子:“黄洋,你小子能不能快一点,要是被人抓住就麻烦了!”

胖子一屁股坐在路边直喘着粗气,他用手揩着头上的汗,说:“方平,我实在跑不动了,我们俩个人还怕对付不了他,要不你拉我一把吧?”他一边说一边不时地回头看,只见那人已越来越近了。

胖子扭着肥大的屁股继续艰难地往上爬。方平丢下一句:“我才懒得理你!”闪身钻进了路边的树林。

胖子累得半死,既怕被人追上,又迈不开步子,他抬头看不见方平,气得直抱怨:“他娘的,还说参加游击队,偏偏带我来大鹏爬山找什么姐姐,还说永远跟我在一起,今天才第一天,就连个鬼影都没了,真倒霉!”他再也上不去了,只得躲起来。

那人追上来一看,不见了两个小孩的踪影,站在那里徘徊,自言自语地说:“他娘的,刚才也还在,这一下子溜哪儿去了?”

他正准备往山上搜索前进,突然从路边树上跳下一个人来,双手卡着他的脖子将他扳倒,黄洋正躲在茅草丛中,发现方平将追赶他们的人撂倒了,也跟着钻了出来,准备一起卡那人人脖子。

正在这时,方平力小,反被那人压在地上,那人一边骂一边挥手要打他。黄洋一激灵,突然抱着那人的双腿往下就拖,那人措手不及,被黄洋拖得直打滚。

方平也不说话,拼足吃奶的力气夺了那人的枪,那人气得大骂:“你们俩个臭小子,小心被逮到,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他妈的,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今天老子就枪毙你!”方平说完,拉开枪栓,对准那人猛地开了一枪,没打中。由于山高路徒,那人一时收拾不住,惨叫着往山下滚去。

黄洋见了直乐,拍拍手,自豪地说:“他妈的,屁臭一个,还敢在这里欺负我们,今天就让你尝尝咱们的厉害。”

李玉英正在山上纵队电台警戒,突然听到这边响起了枪声,知道有情况,带上两个人飞快地往山下跑去,没跑多远,发现有两个小孩正朝山上爬,瘦个子手里还拿着一杆枪,李玉英觉得奇怪,厉声问:“小孩,你们干什么?”

胖子黄洋怕李玉英等人会开枪,赶紧用手对着嘴喊:“姐姐,别误会,我们是游击队!”

李玉英听得怪怪地,质问:“游击队?我怎么不认识你们,哪个部队的?”

“就是游击队吗,我是孙悟空游击队!”胖子答不上部队番号,想起在家与方平他们玩打仗时,就随口说了。为了区分敌我双方,分牛魔王游击队和孙悟空游击队,他和方平是最厉害的孙悟空游击队,方平还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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