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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相当完美

帝喾决定继续说服他,“那个不是弟弟,就是一部分里自己的力量,你看它都没有自己的名字”

谁知道玄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点,“谁说他没有名字了,我起好了,就叫玄冥。”

帝喾在那个时候看到了如意珠的回应,那是来自一个独立个体的回应,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玄翎的小脑袋。割裂的力量,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玄翎的魂魄已经不完整,力量和灵息也不完整,直到后来都无法完全继承天帝的位置。

但那个时候玄翎的幸福是他不忍心强行去打破的。他把如意珠放在脸颊边上蹭了蹭,一边念叨着,“快点出生吧,那样我就有弟弟了,我就能带你出去玩,带你去看看太阳和星星了。那样我就不会一直是一个人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玄翎会觉得孤单?帝喾在后来一直想不明白,好像玄翎越长大就越对他恭敬,不像小时候那样会瞪大了漂亮的银瞳反驳他,也不会再在他的茶杯里放醋躲起来看他喝得皱起眉头了。再后来再后来就是那个喜欢在那边安静地看他的文书做出合适的判断,顺便在那边说他不务正业了。

奇怪了,玄翎在涿鹿之战中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武技?帝喾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是肯定没有教过他的。那就是大司命那个家伙教的了。帝喾想要他就有些无力。到底那时候让玄翎拜师的是他自己。

他从来是反对玄翎舞刀弄剑的。他不想让那孩子的手上沾染血腥,可惜这个愿望到现在早就是事与愿违了。

还记得那孩子听到自己的决定时很失落的眼神。男孩子总归是喜欢那种冷兵器的光芒的,充满危险的同时也是彰显自己存在的一个方法。

但是当玄翎长得足够大的时候帝喾还是决定送给他一把剑的。到底未来天帝没有自己的佩剑未免太奇怪了。

想起来为了寻找那把合适的兵器还真是费了不少的冤枉路。帝喾在自己的竹林里叹气,顺便哀吊自己那把已经不知道被自己丢到哪里去的随身宝剑。

为玄翎找佩剑的时候还是有办法偷懒的,处在纷乱时期的人间会造出不世的好剑,有些真的能成为相当完美的灵剑,只要能够适合玄翎的气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很难的,毕竟那个时候天下纷乱,那些有名的宝剑要不就是被掌握在人间的帝王手里要不就似乎在战火里颠沛流离。帝喾也化作凡人的模样在下界好好探寻了一番当然了,这个行为毫无意外地神仙集体当做是他们的天帝陛下又开溜出去玩了搜搜寻寻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他心目中合适的剑,心想着再找下去大概就赶不上玄翎的生辰了。天帝陛下终于决定不找了,找剑不容易,找人还不容易吗。那个时候怎么说也是个诸雄并起需要神兵利器的时候,一个有名的铸剑师还是很容易找到的。

于是就有了那个传说,有了那边天帝装炭而成的利剑。帝喾没有急着把它带到天上,而是仍其在凡间辗转了百年,百年之后那把剑回到他的手中依旧是灿若星河锋利非常。那时候他才小心地将玄翎的灵息融合进里面。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相当吻合。他举着那把轻薄半透明脱胎换骨的灵剑满意地回到了天上。

玄翎看到那把剑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甚至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伸手去拿,到底先前帝喾可是最反对他修炼武技的。

“这真的是送给你的。”帝喾满脸微笑,“我想你会喜欢纯钧的。”

何止是喜欢,玄翎简直是爱不释手,成为灵剑之后的纯钧剑能够化作细细的水龙样子盘绕在玄翎的手臂上,直接就能和玄翎不离不弃了。

帝喾记得那之后好像玄翎还有过一把灵剑,一把他自己锻造名为洌水的灵剑。那之后纯钧就被他收了起来,那孩子总是很珍惜他给他的东西。纯钧作为天帝的正式象征确实不怎么合适总是冲在前面。洌水能够一分为二,成为长度和宽度都是原先一半的双剑。帝喾得承认玄翎在剑术上确实有天赋。短短的时间里面单就剑术一块他就已经超越了自己。要不是玄翎总是喜欢让着他,他大概就要第无数次被玄翎用剑架在脖子上了。

可惜,那孩子的眼睛现在不太好了。

帝喾想起武器就难免要想到血轩辕,想到血轩辕就要想到血轩辕的主人。他刚才好像不小心从玄翎那里感觉到了血轩辕残留的气息,很淡很淡,或许再过不久就要彻底从玄翎身上消失了。

那个天上地下第一个胆敢挑战天帝权威的家伙,好像是叫白墨吧。还记得那双血一般的眼睛,不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从那个时候开始帝喾就决定要帮他了。

“血轩辕的戾气深重,你到底为什么要铸造这样的凶器?”帝喾记得自己问过,“若是为了挑战我,大可不必。”天帝从来就不惧怕挑战,千万年来处于统治的顶端丝毫都没有让他觉得权位有什么要眷恋的。

“只是机缘巧合,外加一点想法而已。”

帝喾觉得自己看不明白那个妖王,他唯一能够明白的就是对方对孩子的想法。他们其实是不需要那种人类所谓的延续的,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要顽固地守着这一点。白墨的孩子不是母体所生,而是白墨通过自己的血脉和灵息衍生而出。本来或许应该是很顺利的,但却在最后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到底这样的调转灵息总是会出现意外的,何况是这样不符合天地规律的方法。应白墨的要求而出现的孩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白墨的孩子。却同时也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无法调和灵息。”帝喾查看过之后叹息,这两个孩子身上的力量无法达到一种平衡,很容易就会消散再度回归到天地之间。

那时候这样也是可以的。但帝喾却在白墨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舍。

“原来我也有这样的时候。”帝喾觉得那声叹息近在耳边。

白墨的笑容很苦涩,“要是我以前也明白就好了。”

“以前?”难道他以前还有什么私生子吗?

幸好白墨没有想到帝喾会想到那个方面去,要不然恐怕那个时候血轩辕早就招呼过来了,“我以前有个弟弟来着。”

帝喾不记得关于妖王白墨的传说中有这一项。

“他现在一定很恨我。”他也没说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帝喾从他的神情上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以后反正也看不到他了。”

帝喾一惊,“你做过什么了?”

先前就有些感觉到了,白墨的灵息在急剧减低。

“反噬的力量。”举起自己的右手,肢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了,果然还是支撑不了多久,“我的力量就都交给这两个孩子了。接下去,就交给你了……”

帝喾明白了,从一开始起白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把自己的两个孩子连通血轩辕都交给了他。或许那个时候把三个都封印起来才是最好的方法,不过帝喾叹息着抱起两个孩子的时候就明白自己是没有办法下手的。

幽河,还有幽弥,他们是妖域第一代王者留下来的后代,也是在玄翎固执地认为玄冥是他弟弟之后真正意义上成为他手足的对象。

但是留下血轩辕总归是错了。他以为自己能够克制血轩辕的力量,却没有想到自己为了替代玄翎的一部分力量而陷入了沉睡。他以为玄翎能够处置好血轩辕的力量,却没有想到幽河会去拿起它。

血轩辕的力量到底是太大了,不是那个时候的玄翎能够克制的,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就足以让血轩辕的力量侵入到灵息不完整的玄翎体内。好在他够坚定,就算是自己唯一的弟子死在诛仙阵中的时候,玄翎也没有放任自己入魔等等!帝喾猛然站了起来,诛仙阵,唯一的弟子,血轩辕,还有那个名字“怎么回事?”

帝喾的竹林能够连通世上的所有,自然也能够为刚刚正是苏醒的天帝陛下带来繁杂的信息。而现在似乎就在那信息当中帝喾捕捉到了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个奇异的相似的名字。

白墨。

玄翎唯一的弟子的名字居然也叫白墨。帝喾在脑海中想了想,怎么也想不起第一代的妖王曾经和玄翎见过,白墨来的时候玄翎也不过比他那两个孩子大上一点,还在自己的寝宫中让女官照料呢。那么是后来提起过被玄翎记住了吗?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呢?或者就是单纯的重名?

关键点并不止是在这里。帝喾明白了过来,关键点在于血轩辕。说起来也是一团混乱,就连帝喾也不知道为什么玄翎会这么坚持。幽弥生下幽劫之后就消失了,而把幽劫带走的玄翎却怎么也不肯告诉幽河真相,被这些事情严重刺激到的幽河拿着血轩辕刺伤玄翎之后,原本和玄翎关系很好的幽河就独立回了妖域。那之后血轩辕呢?好像再也没有谁提起过它。直到玄翎收了一个被他起名为白墨的弟子,血轩辕似乎就被玄翎交到了他的手中。再然后就是封神之战中白墨死于诛仙阵,血轩辕带着他最后的一丝灵息返回西海,玄翎几乎为此把天庭都掀翻了。

血轩辕,关键是在血轩辕上,那认了主的魔器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认了别的主人吗?要不然怎么解释那以后玄翎弟子对它收放自如呢?又如何解释血轩辕居然能够保存那一丝灵识呢?除非血轩辕从一开始就认下了这个主人,但是好像玄翎说把血轩辕交给自己弟子的时候那个名叫白墨的孩子也还在襁褓之中吧。帝喾可不记得魔器能认这么小的主人。

思前想后,也只有那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了。

帝喾坐在石头上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还做得这么艰难。似乎自从选择化出人类的形体之后有些本来很简答的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因为人类的感情和那种纠缠是他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也没有想到的。就好像白墨那样,谁能想到与天同寿的妖王会为了自己的孩子选择消失呢。

“我们好像都变傻了呢。”帝喾叹气,“谁又能想到百年千年万年之后自己在哪里呢?不管是你还是我,就算是与天同寿也好,还不是逃不过琐事的纠缠。”要想要彻底逃离这些,大概也只有放弃一切选择进入永无休止的沉睡当中了。

帝喾的耳朵一动,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就在片刻之间,他听到了很轻微的脚步声。

这种时候,又有谁会来这里呢?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眉心的一颗红痣,那艳红的色泽给年轻人整个气质平添了一点妩媚。要是女子的话那该是如何的风情,可惜他是个男孩子,还是很喜欢把这颗痣藏起来的男孩子。要不是在帝喾的竹林当中有一切幻术化归虚无的力量他应该还是能把痣藏起来的。

帝喾有些诧异,这孩子腰上挂的应该是天庭正式封为天神的玉佩,可那眼角微微的一点红丝却让他感受到了异于神仙的魔息。还有那看起来很旧甚至在贴地的地方都有了点破损的旧仙袍。这孩子到底是哪儿来的。

对方左看看右看看,其实就不是来找帝喾的。不过介于现在竹林里就只有他一个,他也只好去问了。

“这位兄台,请问你看到玄翎没有?”

原来是玄翎的朋友啊。帝喾明白了,可又糊涂了,玄翎那孩子什么时候和魔域的人这么要好了?

“敢问你是”帝喾决定还是先问问名字为好。

“在下映尘。”那个穿着旧袍服的年轻人这般回答,“是来找玄翎的。”

“映尘?”帝喾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不就是那个玄翎因为弟子的死闯上天域时险些被杀了的那个仙子吗。似乎是说后来成为了镜中的妖魔。

他再度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映尘,玉帝脑子坏掉了?入了魔的神仙还能当官员?

“这位……先生?”映尘被他看得后退了一步,这看过来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啊。

“映尘啊……”摸摸下巴,还是对这个名字很熟悉的。凑过去看了看,映尘都被他逼得继续往后退了。

没有错了,那种味道!

帝喾突然就出手了,画着半圆的弧线直接向映尘切了过去。

“怎么”映尘都没有时间还手,条件反射地转身躲了过去。力量擦着他的鬓角过去,把一根胳膊粗细的竹子一削为二。

没有给他任何提问的机会,帝喾右手握住了在虚空中凝结出来的利剑就刺了过去。

几乎是擦着剑尖映尘才避开,他还没想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对面那个不认识的就直接砍过来了。

“等等!”他不想打架也不擅长啊。

帝喾却丝毫也不停止,剑招倒也不狠,不过逼得映尘很是狼狈。

没多久映尘的旧袍子上就多出了不少的口子,身上倒还没有挂彩,不过那样子够难看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映尘的脾气也上来了,一个立定就站在了原地,帝喾的剑砍过来他连动都不动。

本来还以为他会有什么招数,却没想到对方压根就是在那边光顾着看他真的没有丝毫的防备,眼看着剑尖就要刺入映尘的脖子突如其来阻拦在帝喾剑前的剑其实有些多余。因为帝喾的剑在还没有碰到映尘之前就已经化作了流水沾湿了映尘的衣领。

“噢噢?”帝喾一脸装出来的好奇,“你怎么在这儿?”

“没规定说我不能来。”幽河冷笑,“我怎么不知道帝喾陛下这么喜欢欺负力量不如自己的人。”

帝喾几乎跳起来,“什么话?我那叫试探。”不试探你能出来?

“什么叫弱者啊?”映尘也生气,他那是没有用力量,要不是幽河跳出来难道帝喾还真的能砍到自己?

呃帝喾?

好奇的眼神打量过去,那个玄翎心心念念的父王。好像真的和传说的一样不务正业。

“幽河你还真是没小时候有趣了。”帝喾撇嘴,现在的妖王可真是无趣得很,小时候还老是跟在玄翎和幽弥身后一起恶作剧呢,现在那张脸就和冰冻了一样。

“与你无关,帝喾陛下。”一句话就把他给噎回去了。

转身冷冷地看了一眼映尘,看得映尘比先前对上帝喾的目光还要不自在。

“跟我回去。”

“啊?”映尘傻了,回去?回哪里去?

不想再多话,幽河索性拉起映尘的手就要走。

这时候帝喾拦在了他们前面,“我说幽河,你该不是想把玉帝的山神拐走吧?”

是啊,映尘险些就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山神了,连忙挣脱了幽河的手,“我哪儿都不去,我还得回自己的山神庙呢。”

幽河的眼神愈加森冷,看得映尘后退几步躲到帝喾身后去了。

“你是妖域的人,就该跟我回去。”

“他还是魔域的人呢。”帝喾这下有了借口了,“还是玉帝的山神,早就不是妖域的人了吧。”

幽河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不清楚是不是打算直接动手。

“你该不会不知道他的元丹是怎么毁了的吧。”帝喾又丢下一句,“你也该知道他不想回妖域。”

幽河的目光闪了闪,也没有再说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映尘这才从帝喾身后走出来,“呼总算是走了。”

“你怕他?”

“那个样子,谁不怕啊。”不正常的人不怕,他很正常,所以很害怕,“真不知道幽河的性格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小时候明明是会很可爱地绕在自己身边笑啊闹啊的。

“你有多久没见他了,长大了总会变的。”帝喾的声音里也带着沧桑,“就好像玄翎小时候那么容易骗,现在可不怎么能乖乖听话了。”可以想象他以后会很凄惨。

“你的意思是玄翎现在不会连同你的份额也一起工作了是吧。”映尘一针见血地点名了。

“嘿嘿。”帝喾干笑了几声,“我以前还没有见过你呢映尘,你长得和白墨一点都不像。”

“本来就不是同胞兄弟,所以不像也很正常。”在妖族漫长的岁月中有太多的情感和婚姻可以去追逐。当年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根本就不记得了。甚至连母亲的模样也忘得差不多了。妖族对力量的追逐也让他们并不需要和人类一样繁衍后代。大部分的大家族和需要团结起来的话他们还是会像人类或者比人类更加重视本族人口的增加的,不过像映尘那样根本就只剩下一个的情况下对后代的不关心也是司空见惯的。映尘打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父亲,而见到自己的兄长也是在很年幼母亲去世的那天。

好像是被相似的力量波动吸引过来的兄长似乎也没有想到他还那么年幼。

那之后就是千年的岁月,映尘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依赖兄长的自己居然能够在离开兄长的庇护之后继续进入仙界的名册。那个时候开始他是真的明白原来天界的名册已经宽松到了某种地步。不过那个时候也是有原因的,他元丹全毁就和一个普通的妖精没什么区别。那些平凡的妖精也是能够通过修炼的过程获得进入仙籍的机会的。他的天赋当然要比它们都要好,所以自然就能以更快的速度进入仙界的飞升名册当中。

那之后呢?映尘不想去回忆。再度看到自己兄长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妖域之主了。从来没有想到会以对立的身份来判断彼此,所以映尘还是觉得那是自己的兄长,所以在得知那计划的时候他还是帮忙了。天庭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太过于空旷和寂寞了。妖域也不想再回去了,除了兄长已经成为神仙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了。

“映尘。”那边帝喾的声音召唤回了映尘远游的神智。

他回过头,正看到某位前天帝陛下殷勤的笑脸,“喝茶吗?”

在平整的大石头上现在已经放好了茶壶和茶杯,真不知道帝喾是从哪里找来的,不过茶壶里面泡的是新鲜的竹叶,有一股淡洌的清香透了出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多谢帝喾陛下招待。”先前打也打了累也累了,映尘也就不客气地在那边坐下给自己和帝喾倒上了茶。

帝喾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映尘的衣服让他破坏得更彻底,现在能不能到竹林外面见人还是个问题,还有那被他的水剑打湿的地方现在看起来更是糟糕。他是不是该赔给对方一件新的啊。

“现在是我更不好意思。”帝喾意有所指。

“啊?”映尘好像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糟糕了……”他唯一一件能穿出去的仙袍啊。

“我赔你。”帝喾倒是很爽快,“要什么样的直接和玄翎说就成。”有很好的交情在,玄翎肯定会给的。

映尘的眼睛睁大了,“你弄的让玄翎赔?”现在他算是明白玄翎的心情了。有这样的老爹还不如没有。

“唉”帝喾也无奈啊,“我现在就只有这座竹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啊。”他是想赔可是拿什么赔,竹叶吗?

“好吧我知道了。”映尘为自己的衣服在心里哀号,“我以后去问玄翎好了。”这一阵子大概只能是拿人间的衣服过一段时间了。好在他的山神庙平时也没什么人来,那些会来的妖精则压根不在乎他穿的什么样子的衣服。

“要不要我帮你想办法换个职位?”帝喾也觉得让他去当那个什么山的山神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要。”映尘一口回绝了,“我在那边很自在的。”又没有人烟又纯天然的,还灵息充足适合休养。他实在是不喜欢那种充满了人类的地方。

帝喾耸耸肩,既然当事者不喜欢,他也就无所谓了。他是能猜到玉帝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反正那对谁都是无害的。就让映尘这个妖域出生修成魔道的当天界正是册封的山神好了。不过就不知道那些不知道真相的神仙们要是有一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后会是什么表情。帝喾想想就觉得好笑。

现在的天庭和过去不一样了,和他在的时候,东华帝君在的时候都不一样了。帝喾仰望着竹林的上方,那上面的位置不好坐也很难端得平,现在天庭不插手大封印的事情应该就是说玄翎已经和玉帝达成共识了。而天上界应该也意识到了息壤的问题,若是再任其发展下去,三界各域崩溃重归虚无就是肯定的事实。他对玄翎的计划是能猜到一些,只不过“就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能够坚持下了了……”

或许从一开始开始,就不应该有那种缘分。那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相互牵连。就好像当年在眠城那样相遇,相知,却怎么都不应该再有更加深入的缘分。

玄翎那个时候不是没有隐约的预感,只是那个时候牵涉到的不止是他自己,还有幽劫,那个孩子还那么幼小,还那么稚嫩,却是幽弥唯一的孩子。

小的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候,难得父王有时间肯端坐在钧天殿里处理文书。玄翎也有时间和幽河、幽弥混在一起。他们三个小鬼好像那个时候还是十分调皮捣蛋的,尤其是有幽弥带着头。玄翎也觉得新鲜的情况下。

“去玩!”幽弥一声令下两个看起来比她小一点的孩子就跟着走了。玄翎倒还好,在边上当帮凶的同时还能出点主意,幽河那个时候却是只有跟在后面的份上。

“你们都不带我玩。”玄翎记忆中的幽河似乎总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幽弥一点也不同情自己的手足,反而还会不时做个怪脸刺激他。

“谁让你这么慢,就不带你玩。”

什么时候开始,那一对兄妹之间的感情会发生变化。每次看到他们玄翎似乎就会想起玄冥,同样是同一力量来源,其实并不是人类意义上的血脉关系。但是幽弥和幽河又是不一样的。幽河和幽弥的力量是在他们的父王和帝喾的努力下才稳定下来的。当幽弥有了她的孩子的时候,为了保住那个孩子她选择了自己的消亡。

玄翎那段时间闭上眼睛就好像能看到她的笑脸,带着一种幸福和快乐,却也是绝对的凄美。

“我只希望他能够生存。”那也曾经是第一代妖王的要求。

情感真的就那么重要?即便超越生死和极限。

玄翎也选择了他父亲一样的道路,将自己的力量给取名为幽劫的孩子补全。他那个时候就知道幽河会如何,却还是保守了和幽弥定下的承诺。他不能告诉幽河他要做的事,也不能告诉他究竟为什么幽弥会消失以及幽劫的存在。

“没有为什么。”他那么对面临崩溃的幽河,“我有我的理由。”

幽河也有幽河的理由,就好像幽弥所说的那样,他们还是决裂的。童年时代的关系再也不付存在。

可是玄翎却不知道幽河会用血轩辕伤他。漫天血红色的雾气和冤魂的嘶喊似乎在说幽河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就那么一点点的伤口,就足以让血轩辕的魔息进入他体内。

本来玄翎还是能够将那魔息驱赶出去的。可惜那个时候幽劫的那里让他没有办法空出手来。而后他的选择又有了方向性的错误。他去请求了重华的帮助。他还记得当年重华带着他去下界游玩。那之后好像就变成了他对重华的称呼。从长辈关系到那时候相互对等的关系花费的时间并不长,究其原因还是重华的主动。后来虽然知道他是另有用心,不过玄翎再也不想去思考那些了。

幽劫的力量稳定还是很迅速的,尤其是有重华的帮助。玄翎权衡之下还是先让他将力量传递给他之后让他再度转化再传递到幽劫身上。然而七次的力量却让重华有了做下那七枚定魂针的手脚。七星定魂,将他的魂魄和灵息全数封印起来,还有最后的那一点刻印,将火神的力量强横地固定在了他身上,从此不管天涯海角都躲不开他的追踪。

玄翎不是没有逃过,只不过从来就无法摆脱自己身上的刻印的纠缠。

幽劫不会有危险,玄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彻底明白了重华的目标就是他一个。

曾经也奇怪过,到底是为什么?却不知道自从第一次见面就埋下了祸根。之余重华,那是一颗魔性的种子生根发芽,之于玄翎,却是一次劫数。

很恐惧。玄翎回到天界后怎么也恢复不过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牢牢抓着重华送他的生日礼物说不出话来。

“并不是你所想的这么简单。”那次天帝帝喾难得地陪了自己的孩子好久,他脸上的表情玄翎却是到了现在才明白过来。

是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魂魄的融合让他能够回忆起一些事情,涿鹿之野中的共工也好,不周山的倒塌也好。所有的布局也好。玄翎在坚持一个自己,坚持一个平衡。

“在发呆?”随着那句不怎么友好的问候而出现的身影并不是期盼的那一个。

“只是在想以前的事。”玄翎脸上的笑容却很友好,他们有多久没有好好谈谈了。

“又在算计谁?”幽河走到他身边坐下,这里是青要山的山脚,大概压根就没谁知道妖王幽河其实是这里的常客,尤其是有玄翎在的时候。

这里曾经是三个孩子的乐园,整座亭子都是用上好的青玉做成的,碧落中其他的不多,玉石却很多。天帝密都所在青要山更是盛产玉石的圣地。板凳桌椅都有着光滑冰凉的表面,在盛夏的时节里坐着尤其舒服。三个孩子在夏天里就喜欢往这里跑,趴在凳子上很舒服,躺在桌子上也很舒服。

“真的是在以前的事。”玄翎的眼神看着那边群起飞起的贺鸟,“你说,幽弥现在在哪儿?”

那个名字让幽河震动了一下,他看着玄翎的眼睛,“我怎么会知道。从来都是你们在商量事情。”

玄翎笑了一下,幽河话语里的怨念和以前相比只有增加的份。

“幽劫已经长大了。”

幽河点了点头,对那个孩子他谈不上什么感情,如果幽弥不在的话或许就不一样了,可是那个女子早就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早就知道你没什么感觉。”玄翎不知是该气恼幽河还是气恼幽弥的判断准确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点醒你。”说还是不说?幽劫已经长大了,似乎也有知道的权利,可是幽河这个认死理的家伙“知道什么?”幽河还是敏感到了有些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的,就算是当年隐瞒幽劫的出生时他都没有想到玄翎会对他隐瞒幽弥的消失。现在回想起来诡异的似乎是玄翎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和说过幽弥消失了。他只是说幽弥离开了,或许是永远离开他。

“你想起来了?”玄翎看他的表情变换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总算还不是太笨。比某个笨蛋警察好多了大概以后都看不到眠沅湘了?他还是很不错的,和重华比起来的话他到底偏向哪个?哎呀,这个真是难说的很。

“玄翎!”

回过神来幽河通红的双眼就近在眼前,他又走神得厉害了。

“幽劫是幽弥的孩子,或许会变得不完整,但是我还是有能力保护她的一缕魂魄的。”玄翎看幽河那要吃了他的表情就有点往后挪的冲动,“但是,再度进入轮回当中的幽弥就已经不是幽弥了。”人类的轮回在神仙的眼中似乎不算什么,短短的百年时间不过是天上的百日,不过是神仙永生中的一瞬,可那轮回的意义到底什么。曾经的情人,曾经的夫妻,曾经的仇敌在轮回之后都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或许还能够存在那一点点的缘分。却不知在万千人群当中如何再寻找到当初的那个人。妖也好,人也好,神灵也罢,一旦进入那轮回当中,除非再度脱出,要不然谁也不知道今世的缘分到了下一世会如何。

“你是否真的会再爱她?哪怕她变成山间的一块石头,哪怕她变成山林中的一头鹿?”玄翎说的是很简单的话语,曾经有约定三生三世的人都这么疑问过。

幽河的眼神变得冰冷,“告诉我。”

应天帝却在笑,只是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笑意,“哪怕她不再选择爱你?”

找到了又如何,你就真的知道她今生还会爱你?哪怕她前生付出所有爱。

没有谁能够承诺永远,世间的无常和变换永远是平衡的一种方式。玄翎正是因为清楚地明白这点,所以他不相信重华,不是被当做替身的痛恨,也不是被禁锢的怨恨,重华从来就不明白,玄翎不相信的,是他自己。

“她在人间。”玄翎闭上眼睛,他知道等他再度睁开的时候幽河早就不在眼前。

他会去找吧,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应该会从自己下界的时候关系里找起。只不过那也已经过了数千年了,几生几世的轮回,那人还会记得他吗?还会记得自己曾经差点成为碧落王朝开国皇帝的皇后吗?或许她还会记得当年跟在自己身后快要哭出来的兄长吗?会记得那曾经相守的承诺?记得自己拼死也要生出来的孩子。记得自己曾经付出的几乎所有力量的代价。

玄翎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旁观者。是什么时候开始用这样冷漠的心态去看待身边的人事变幻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一点地布局,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放置在了棋盘之上。

原来,自己也成为了自己的棋子……“也没什么不好的。”玄翎在这个问题上尤其想得开,“我好像还是少算了一件事。”

他没想到自己会有点留恋,对于重华肯留下一魂一魄跟着他去人间转生。水性属性的灵息似乎总是跟火性的灵息聚在一起。因为对方有他所没有的温度。

玄翎开始朝自己摇头。似乎自己都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想必是有很多人都在找他的。比如那些关于息壤即将崩溃的事情,比如前天帝帝喾陛下的复苏,再比如重华身上封印的消失。又或者自然界力量的变化。他却在青要山的山脚偷闲,就连共工都被他打发去看着不周山的封印了。那里曾经净化过来自于他自己的虚无的力量,即便不周山崩塌那个曾经用过的封印还是留在那里的,原先共工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做这样的安排,不过现在好像是明白过来了。至少他拖着相柳过去的时候那种眼神似乎怨念非常。

好像,是真的有很久的时间没有看到那些上古诸神了。上次姬轩辕和姜炎来倒发现他们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诡异的相处模式,也不知道两个家伙谁能先把谁气死。再想想玄冥最近一直在北冥不动弹,都让他觉得那个弟弟是不是在寒冷的北冥待的时间太长了想要冬眠了。

不周山和北冥,一为山,一为水。他们那个时候不是都在猜测他到底把归墟搬到哪里去了吗,大概还是没有想到会是在北冥的苦寒之地吧。

“两个顶级,也该差不多了。”稍微计算一下就能得出的结论。玄翎一直觉得自己的思想并不难猜,可惜能确切明白过来的人不多,还都被他以各种方式堵住了嘴边。飞廉和玄冥压根就站在他那一边,似乎也没有谁能阻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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