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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处置

玄翎一路走过去,正好能和站在边上的封昊相对一眼,就在那个时候封昊看到他眼中满是笑意。他愣了愣,为什么他还能笑成这样,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封昊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去,眼睛和嘴巴顿时张得大大的“队、队、队长?”怎么可能?难道他昨天晚上听到都不是真的?而且看队长的气色似乎比先前还要好。封昊都觉得自己脚下发飘好像是在做梦了。

“当然是我。你小子不在警察局待着在这里干什么?”慕容尤狠狠搓了一下封昊的脑袋,满意地看着原先就没有好好梳理过的头发变成了鸟窝。

“队长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封昊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玄翎不是那几件案子的幕后主使吗,所以我来抓人啊。”

这声说的有点大,封昊说完才发现那些仪仗队的人似乎都满含着怒火看了过来。

“叫你小子说那么大声。”慕容尤一巴掌拍过去,“想被围殴啊。”

封昊揉揉后脑勺,也就不敢说话了。

“事情是玄翎做的。”慕容尤压低了声音,“不过事情的真相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上面不会让你抓他的,你小子最近就给我安分地待着。千万不要再出乱子了。”

“那么队长你呢?”封昊脱口而出。

“我还有事要处理。”慕容尤的脸色变了变,在场的人们都听不见,现在的他却能听见。那是来自于九天之外的龙啸,明亮而清越。却预示着一切的开端。

风开始环绕着这里增大,等地面上的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天空上螺旋状的云层已经开始旋转了。

“天啊”

“出什么事了?”

“啊啊啊”

人群开始骚乱起来。整条古街都被带动起来。人们望着出现在天空中的异象说不出话来。那天那个时候气象局的电话几乎被打爆,所有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古街上唯一没有慌乱就是义济王府之内的祭祀队伍了,主祭的玄翎也好,仪仗队伍也罢,仍旧按部就班地来到了中央神殿的位置,玄翎站在中央,边上是飞廉和玄冥,眠沅湘则站在距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正在抬头看天。

“玄翎……”他正想要问他有没有看到天上的变化,再低头就看到了那双银色的眼瞳,这么近的距离,他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清冽的水的味道。眼前这个银色长发银色眼瞳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玄翎?就好像曾经的几千几万年相识一样,他似乎宁愿迷失在那双眼瞳深处,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思考……就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玄翎的手直直地插进了眠沅湘的胸口。那些不明所以的人都惊呆了,这算什么?当场杀人?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这是祭祀的一部分,他们还是记得似乎宣传上说红色的就是祭祀的主角了。

那种寒入骨髓的痛楚几乎瞬间就侵入了全身,眠沅湘说不出话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到过那双眼睛听到过那个声音。就在梦见苍蓝色火焰的那个梦境当中他清晰地听到了那一声重华。那之后的相识和相遇就好像千万年来的一次重逢。他终究是要回到他身边的……昆仑山西王母闭了闭眼,“他终于开始了。”

坐在她对面的东华帝君却好似还是在思考下一步棋该布在哪来,“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何况这个时候下手可要比以前重华聪明上好多。”

西王母杨回不觉失笑,“兄长说的对。”

“就不知道之后重华会如何选择。”东华帝君白皙的手指在棋盘上移动,九十九天之上也好,三十三天外也好,凡是顶尖的统治者都该能感受到那复苏的力量。

“上古诸神从未远离,不过是隐姓埋名而已。”东华帝君说出向来是天庭禁忌的话语,“所谓的天庭不过自欺欺人。”

“玄翎既然已经说过,那么今后也应该不会有纷争发生。”西王母杨回还是愿意相信玄翎的。她现在不光是曾经执掌昆仑的西王母,也是天庭中能够站立在昊天玉帝身边的神灵。

“那就是真的不会。”东华帝君弯了弯嘴角,“不过本来那些事情天帝又不管。我看帝喾醒过来要是发现有人把他本来应该管的事情都拿去管了巴不得呢。”

杨回无言,确实,本来的时候人间的事情天界也是不插手的,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山崩地裂的灾害了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乱世了。否则天界只要负责维持三界各域的平衡就可以了。帝喾不止一次半途开溜出去玩不管下界来的文书。所以也导致玄翎在幼小的年纪就要承担本来不应该属于他承担的责任。

“我看他顶多以后还是管管那些文书的处理。天庭的事情还是照原来的样子处置。”东华帝君说的在理。到底天庭现在的建制和先前的天界有很大的不同,以前会处理的事情现在基本上都处在停摆状态,而现在天庭在处理的事情也是以前天界所没有的。

“你觉不觉的他会再把事情丢给玄翎?”省去了天庭的麻烦,西王母觉得这个很有可能。

东华帝君呆了呆,好像是这样的,某位天帝的不良前例实在是太多了。

“那你觉得玄翎还会让他溜得那么快?”

“我们看戏。”东华帝君总结。

“对。”西王母也对帝喾没有丝毫的同情。

“喂”拖长了音调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那么没有同情心好不好。”

东华帝君和西王母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非常默契地当做没有看到。

“真过分。”那边的家伙抽泣着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果然是有了玄翎就忘了我了。”

东华帝君满脸的忍耐,重新拿了个碗过来倒上茶,“有了玄翎你还有时间晃出来。”这位八成因为封印要解开太兴奋了。居然丝毫不顾及现在封印的问题就化形出来了,知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可能会导致的后果啊。

“我无聊啊。”拿过茶喝了一口,来人却犹自在不满意,“要是有酒就好了。”

要是眠沅湘的父亲现在在的话,大概就会说这位就是他那位同时进入神墓顺便搞错时间的龙应龙同志了。

“还想喝酒?”西王母的眉头一竖,“帝喾你还想不想活了?”

这话可是一语双关,这位山海经记载的天帝忙不迭地摇头,“我不喝不喝就好,不许去告诉玄翎。”谁说家里是父亲照管儿子的,他家是倒过来的,老爸要听儿子的。

“谁让你那么不像样子。”东华帝君一点不同情他,“有那个闲逛的时间不如去看看玄翎。”

“看他做什么?”帝喾的自管自拿了筷子就去啃桌子上的花生米,“现在去看他还不被他念叨死。”

东华帝君和西王母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原来他也知道啊的信息。

“刚才。”东华帝君慢慢地开口,“玄翎应该是解开了眠沅湘身上的封印了。”那原本是借由玄翎的如意珠加诸在重华身上的封印。是借由至纯的水系力量克制火系力量的方法。但如意珠和重华本身同时就是大封印的钥匙。

“三界九子,八方六合,五行四海,双极归一,混沌虚无。”帝喾轻轻念了出来,“这就是当年玄翎设下法阵的全部,就连三界各域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大概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大的阵法了。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封印的解开不是按照顺序去循序渐进的,而是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破开就好,不用按顺序也就让封印本身变得难以捉摸。封印中的很多其实压根不用玄翎去解,在漫长的岁月当中那些被束缚在封印中的力量早就挣脱了。”

“所以那些等着玄翎开始按顺序解开封印的人是笨蛋。”东华帝君替他总结。

就比如天上那位,就比如现在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的妖王。

“封印解开之后大不了天上界的几个宫殿重新启用。与天庭的关系确实不大。”帝喾也证实了西王母的想法,“而且天庭和五方司职各有不同,压根就不会相互冲突。”

在大封印之中,或者说之前玄翎即位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那五方的职责。原先由帝喾一个承担的天帝之责由五个人分担,那么每一个分担的职责也就更加轻松一点。

“我一直都很奇怪当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西王母开口了,“按照先前的路子,不就是玄翎代替你成为天帝吗?为什么后来玄翎一定要完成五方诸神的分封。”

帝喾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是知道啊,可是这种事情要是我说出去玄翎会生气的。”

看来事情还是跟玄翎自身有关。

西王母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我是知道玄翎的力量有所不足,所以才会在后来多出这么多的事,可到底为什么力量不足?就算是重华的做法伤到了他也不至于如何。而且,好像在重华之前我也觉得玄翎不太对头。”

这点东华帝君也是同意的。他那时还是天庭的执掌者,和玄翎接触的时间还是很长的,可是那时候他就发现玄翎经常表现出不适的症状了。

眼看着那两对兄妹逼人的眼光看过来,帝喾连忙起身说是有事就告辞了。

剩下西王母和东华帝君相互看了一眼。

“又跑了。”东华无奈。

“哪次他不跑来着。”西王母轻笑,“就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跑掉。”

“肯定不能。”东华帝君做此判断,“你是不是觉得玄翎的问题和玄冥有关。”

西王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抿了一口茶水,“那是自然,帝喾说过玄翎是他嫡子,那么玄冥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能够了解到一星半点的聪明人都能觉得有问题。

“你也觉得当年是玄翎自己做的?”

“还能有谁。”东华帝君接着说道,“不过这事好像连玄冥自己也不知道。”

“肯定是不知道。”西王母觉得要是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去询问关于那两个兄弟之间的事,“我总觉得玄翎对玄冥的关心很多。”多到有些超过兄弟,更有点像是担心自己孩子的家长。

“不过”东华帝君抬头看天,“今天的天色不错啊。”

西方太阳落下之地红霞遍天,照得那附近的云彩一片通红,如同火烧一般。

从昆仑山出来的帝喾停留在一片池塘面前。有点意外地看着面前出现的九头巨蛇。

“相柳?”

不妙啊,如果相柳现在出现这里,那么就是说它的主人“许久不见,帝喾陛下。”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帝喾怀疑对方是不是会立刻叫相柳来把他分尸了。

“共工啊,伤好了?”

出现在那里的水神一窒,“比不上帝喾陛下会四处闲逛啊。”

“嘿嘿。”帝喾干笑了几声,这种时候还是想办法溜的比较好。

“应天帝陛下说了。”共工刻板地开始重复,“若是先前陛下搞错时间叫醒他令他的人类身份寿命不长也就算了……”

帝喾汗颜无比。

“若是前面不声不响替代息壤的力量导致自己沉睡也就算了……”

那边已经滴了冷汗下来了。

“若是再前面没有和他说明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让他见羲和陛下也就算了……”

冷汗如雨。

“行了行了。”帝喾怀疑自己再听下去就要脱水而亡了,“玄翎到底想怎么样就明说吧。”

“很好。”共工笑得露出白牙,就连在头顶上晃悠着九条细长脖颈的相柳也似乎很满意地在点头。

“那么就请陛下移驾竹林当中,在封印没有完全破解之前都不要随便化形出来。”

那边生怕他一部小心过度使用力量再度无法唤醒,他倒好,随随便便就化形出来浪费好不容易积淀下来的力量,他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知道了。”帝喾看起来沮丧无比,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从前坐镇天界的中央天帝的模样,还不如说是个被儿子教训得服服帖帖的不良父亲呢。共工在那边拼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面无表情。玄翎的差事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到底他要面对的是那个从来以不良记录称霸整个三界各域的前天帝陛下,会出现什么状况他是无法预测的。好在在搬出玄翎之后这位前天帝陛下立刻就投降了。

“我立刻就回去。”帝喾也不是真的想要对玄翎的计划有所影响,照他自己所说当然别的神灵听了之后会相信才怪他也是出来观察观察情况而已,像二十年前那种会做出来的乌龙事件他是绝对不会再犯了。

“帝喾陛下请。”共工让开了一条路,明摆着要“护送”他回去。

“不用了吧。”帝喾汗颜地想要拒绝,“我保证我会回去的。”他的保证什么时候这么没有效果了。

“应天帝陛下说了。”共工继续面无表情,“帝喾陛下的记性不太好,经常容易迷路。”

片刻的沉默之后,昆仑山脚下响起了前天帝陛下的哀号“玄翎,用不着把我的糗事这么到处宣扬吧”

远在云九市的玄翎当然是没有办法听到自家父亲的哀号的。他现在什么都听不到。没有声音也没有画面,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的痛楚。那种被火焰包围焚烧殆尽的痛苦几乎没有尽头。金红色的纹路在他的皮肤上攀爬,他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如何,他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将险些从自己身体里爆发出来的火焰之力传导过去。既然是你曾经给我的,今天就用它来揭开你的封印吧。

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停顿了一秒钟的时间,玄翎的左手刺进了眠沅湘的心口,而后在他们看不到的被袖子遮掩的皮肤上金红色的脉络将一直残留在玄翎身上的火焰刻印的力量传递了过去,有什么东西被填满,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内部剥落了下来。眠沅湘的眼睛里映着玄翎的眼睛,那双银色的瞳好像已经没有了焦距。

是他的错。

眠沅湘的内心苦涩就好似大海的波涛要将他淹没。

如果没有他的任意胡为,如果没有他想要束缚他的刻印,那么那火焰的力量也不会伤到玄翎的眼睛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也不会让玄翎没有力量对抗虚无的吞噬。

都是他的错,那么他是谁?

他是谁?宏大的声音在他的内心回荡。他是眠沅湘,是眠夜的儿子,是曾经的北荒王的儿子,眠城的继承人。也是也是那个曾经站立在世界顶端的火神。

玄翎的手慢慢地从紧闭双眼蹙着眉头的眠沅湘心脏里抽了出来,没有一点血迹,只有那金红色的纹路依旧攀附在他的皮肤上也攀附在他的骨血当中。即便还给他的再多也无法改变刻印最深处的性质。眼睛已经无法看到除了灵息的变化之外的东西。那几个站立在那边的神灵他却能清晰到头发丝都能看清。飞廉温和的笑容,玄冥担忧的神情,还有那些感觉到力量变化而围在这里附近的那些神灵们的眼神。他们在等待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金红色的衣着真正燃烧了起来,那冲天的光芒让猝不及防的人类惊呼着闭上了眼睛。

淡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额头上属于他的标记依旧是那么清晰,降临在此的神灵就好像集合了所有光明的综合体。

“重华。”那一声呼唤仿佛已经听过了很久,但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真的可以回到这里再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了。

张开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随着力量的复苏,火焰从他脚下放射出来,开放后的藤蔓花朵又在木柱上吐出了火焰的长龙,发出不属于凡间的长鸣。

就好似在回应他一般,火焰从火神的脚下蔓延出去。而那边的祭坛早就充斥了水族的气息。飞廉站在身边看着,丝丝微风拂过身边。

站在火神的身边,玄翎就好似是柔和的月华,透着冷冽的白色光华从他脚下蔓延出去,在祭坛上绕成了白金色的长龙。

随着那四种颜色力量的延伸,力量的机要终于在最大的祭坛中合并,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在每一个生灵耳边响起,四种力量在中央祭坛上方化作四色的光影盘绕着,而从中央祭坛上升起的金色光柱只达云霄。

组成这个世界的最基础的力量,那悚然而起的巨大撞击让无数冷眼自虚空中探看而来,那震动到达的地方从这里传遍三界各域。

然而那不过是进了第一道门。

玄翎握着的左手里逐渐迸发出了蓝色的光泽,柔和的,就好像是握着了一脉清泉一样。张开五指,那是一颗滚圆的珠子,大小大概有拇指盖大小。可就是一颗这么小的珠子,却让这充满了水灵力量的地脉涌动起来。无数水柱从义济王府的的水溏里奔涌了出来,在祭坛周围围成一个庞大的水环,透过那薄薄的水雾太阳的光华变成了七彩的颜色。一瞬间的迷离笼罩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那恍惚的眼神都不知道在看向哪个方向。

如意珠从手中升了起来,那边呼应着水色光芒的行雨令也慢慢从虚空中移到了玄翎的面前。随着玄翎力量的逐渐催生,行雨令和如意珠化作了两道流转着的光影,逐渐地融合在一起,化作金色和蓝色融汇的太极图案。

这个是最终能够揭开一切的钥匙,是足以震动三界各域的力量。

玄翎的双手一展,太极印的图案开始旋转,金色和蓝色在交替着,那力量的涟漪从这里出发,化作光和影扩散开来。

那是一道门,一道将这里和碧落相互联系在一起的门。

玄翎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到底在人间滞留二十年对他的影响依旧存在,缓慢的消耗还是让的力量不足以开启那扇能够消减息壤力量的门。

一双手覆盖在了那太极图案之上,玄翎觉察出了纯正的火之力量的介入。重华就站在他身后将力量一点一滴融合进去。

那边也有温和的力量介入了进来,玄翎抬头去看,飞廉温和的笑容一如既往。另外一边的玄冥却早就介入了进来,一脸的无奈。

“既然已有五方诸神之称,有什么事情自当一起承担。”重华轻声说。

站在祭坛外的人们这个时候神智已经完全被吸引住了,他们悄无声息地聚集在这里,眼中不知道看到的是什么景象。

慕容尤还是站在封昊的身边,沉默地看着那里的力量不断聚合,想想自己似乎也帮不上忙,就摸摸鼻子开始把逐渐倒下去的人们挨个挪出去。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什么时候都在充当苦力,不由又有点无奈。

连接的通道,打开之后那汇聚着他们的力量就冲破了空间的阻力直达门的那一端。那一边就是碧落,就是人间传说中于千年之前突然消失的碧落王朝。青要山隐约的山脚在虚空中浮现。那里就是天帝密都所在地方,也是帝喾神台的所在地。轰然的力量叩开了神台上方的禁制。也许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原来前天帝帝喾最后的力量是隐藏在那里的。那些最后的力量的帝喾沉睡之前就被玄翎凝聚在那里,经历千年的一点一滴重新汇聚起来化作金色的小球。四种力量同时汇聚了进去,由行雨令和如意珠构成的通道将他们和帝喾最后的力量融合在一起重铸这位前天帝陛下的灵识。

那金色在神台之上跳动了片刻,在最后的瞬间化作了一只金色的巨鸟从神台之上冲天飞起,直直没入到帝喾的竹林当中。

共工就守护在竹林边上,相柳在他身边盘着身子假寐,在那力量没入竹林的刹那他是看得很清楚的。

那才是帝喾的真身,足以遮蔽整个天空的巨鸟,虽然现在的力量要从头开始凝固,不过对于这位本来就承载着天地万物的天神来说那并非难事。何况还有这么三位在。随着力量的复苏,就连帝喾竹林中原本清脆的竹子也从根部焕发出了金色的光芒,竹叶的边缘凝聚出金色的露水,从竹叶的边缘上滴落到地面上,连带着地面也化出了金色的薄雾。在公共面前好像世界都变成了金色。那稀薄的雾气在虚空中逐渐旋转到了一起,一个人影在其中时隐时现共工正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了力量的波动,他回过头去,看到玄翎正站在那里。

一切都很顺利。从一开始蚩尤作为引子复活到现在神台的门被引导打开,再到力量的汇聚,只不过汇聚起来变得浓密的金色团雾中出现的不是他们熟悉的身影,而是一双怯生生的金色眼睛。

刚出生的小鸟貌似连毛都没有长齐,翅膀也是飞不起来肉嘟嘟的。金色的大眼睛倒是很漂亮,小小的鸟嘴嫩嫩的也不坚硬。它屁股下面甚至还有半拉没有褪干净的金色蛋壳。

共工朝天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玄翎在场,他用三根手指就掐死那个逃避现实的混账前天帝。

玄翎看起来好像也受了不少的打击,身形在那边摇摇欲坠。

共工赶忙上去扶着他,“没事吧。”

“没事。”玄翎摆了摆手,“刚才消耗太大了。”

共工嘴角抽筋的看过去,那边刚出生的小鸟正装作自己是鸵鸟地把脑袋埋到翅膀里面。这混蛋明显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玄翎点了点头,让共工把他扶到一块大石头上坐好。此刻竹林里已经恢复成了原先一派绿色的样子。金黄色的小鸟在待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声音之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共工在那边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玄翎坐在石头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得出神。

慢慢地,小鸟双脚蹦跳着走了过去,它好像对玄翎感到好奇,一个劲地想要跳到大石头上去,可无奈它的翅膀没办法着力脚也很短,怎么着也上不去。

玄翎好像对它的举动什么都没有看见。自顾自地看着虚无的地方。小鸟焦急地叫了起来,又猛然闭上了嘴巴。它看到玄翎眼中的血色蜿蜒而下,从颊边滴落。解开重华的封印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损伤,然而却还是无法停息,还有不周山的关键所在还有息壤的威胁。

玄翎站起来,径自向竹林外面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共工在看了傻站在那儿的小鸟一眼后带着相柳也跟了过去。

风吹过,竹林里的竹叶沙沙作响,却是什么都无法来代表帝喾这个时候的心情。

金色的光影从小鸟化作曾经的三界天帝,金色的法衣下摆在地面上摩擦着落地的竹叶。自己是真的无法说出口吗?还是从来都没有想要真正这样面对玄翎?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那孩子的所有他也看在眼里。却是终究要化作无奈吗?还是自己终究只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原来看着那背影的感觉是如此苦涩。

上古第一的天帝陛下站立在自己的竹林当中,无数的情绪纷扰在心中,最终也只能是化作一声叹息流转在风中。

“唉”

天上地下第一的天帝陛下大概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奈沮丧过。谁让他装无辜装得太过头,什么都不肯解释说明一下,玄翎不生气才怪。而且那孩子的眼睛恐怕是保不住了。帝喾在竹林里面的大石头上蹲着,看起来倒像是一只在上面发呆的傻鸟。他刚才看得很明白,玄翎的眼睛被火焰伤害到的地方比起以前更加糟糕。就好像这些年来根本就没有治疗过一样。不过那也是他的性格,怕是再怎么难受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不会去治疗了。因为那当初他就是这么顽固地认为那是他的错的。

“怎么就你一个?”金色的光芒在竹林边上一闪而过,帝喾不用眼睛去看就知道是重华来了。

“很奇怪吗?”面对昔日的好友,帝喾的白眼翻得很是勤快。

“也不是。”重华忍俊不禁,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他这个表情了,还真是怀念啊,“玄翎呢?”他还以为先过来的玄翎会跟在帝喾身边呢。

“走了。”帝喾托着脸颊在那边沮丧,“不理我了。”

重华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那孩子好像还是挺粘他老爹的吧,转念一想,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你不对。”

“咳咳。”帝喾险些呛死,两只眼睛瞪着重华,“我怎么记得我和你认识的时间要比你认识玄翎长啊?”到底谁先是谁的朋友来着,怎么一个一个都向着玄翎啊。

“你觉得你没错?”重华的神情似笑非笑,就凭着眼前这位几千年的习惯下来,他会没错才怪。

“错啊……”帝喾仰头看了看,竹林里有微风有水滴的声音,那轻轻的沙沙声就和几千年前一样,这里没有过变化,这里的主人也没有过变化。千万年来帝喾竹林在碧落王朝中飘忽不定,谁也不知道它会在哪里出现,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见到竹林的主人。

“这个碧落,是不是也要走到尽头了呢?”那孩子的力量已经要达到极限了吧。到底是不是当年他的错导致了现在的后果。

“玄翎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就算那只是一世,却是玄翎唯一真正成为人类的短短片刻,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上古诸神都聚集在这里,他是不会让碧落消失的。

“在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帝喾闭上了眼睛,“他总归会走上那一步的。”

前任天帝深黑色的眼瞳好似幽深到了极点,他看进重华的眼瞳中去,“你现在又怎么想?”

怎么想。重华的嘴里发苦。

“重华,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上古还有东西留下来。”帝喾的声音就好像是从远古中飘荡过来。

“五彩石吗?”重华是记得那件东西的,“现在已经被拆开来了。”变成了四海龙族和天后的信物。

“还有不周山中的虚无力量。”帝喾的神情好像有些悲哀,“还有能够进入天地尽头的能力,你能想到些什么?”

“那次是我带他进去的”重华的声音猛然顿住,他还记得那两次都是他带着玄翎进入天地尽头的,然而,后来他是怎么出来的?

“帝喾!”重华终于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天帝却在笑,“你还会害怕他身上有虚无的力量?”就因为他的私心,险些将玄翎葬送在虚无之中。

他说的对,重华颓然地在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已经过去了多久都不能完全相互信任。

“我知道,我知道。”重华看着自己的双手,正是借由这双手将刻印深深印入玄翎的魂魄里。他叹息着远离了帝喾的竹林。

现在,竹林里就又只剩下帝喾一个了。风抚摸着竹叶的表面,带来一种潮湿的清新。这里除了竹子没有其他的活物。这里是一个禁地,一个谁都可以来却谁都不愿意来的地方。即便能看到自己想要看的幻影又如何,离开这里还不是一场空白。那无异于饮鸩止渴毫无益处。

也只有这个时候,帝喾才能真的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个人。在天庭的时候那么多的神仙们环绕着他,在密都的时候那些络绎不绝的上古众神们经常会过来看他。还有昆仑山的西王母和东华帝君。对玄翎来说的千年万年,对他来说现在不过是片刻的沉眠。他早就应该猜到玄翎会这么做,也早就应该明白玄翎不会让就此消失在天地间。那个孩子其实从来都是害怕孤单的。要不然玄冥也不会出生了。

突然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帝喾莫名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

还记得那个时候玄翎才那么点大,还处在走路都有点走不稳的状态,小小的脑袋上却已经长了长长的头发了,银色的,很美丽的头发被女官精心梳理在头上,小礼服也很合身。让帝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羲和不在身边的女官还是能把玄翎照顾得很好的。

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很忙碌的。汗颜的前天帝陛下总算良心发现了一下,玄翎刚出生而羲和沉睡的时候确实是他罕见忙碌正事的时候。到后来飞廉成为东海青龙王和东方青龙王之前天界的事物居然还真的是由帝喾来处理的。这让后来发现这一事实的神仙也很傻眼,天庭居然还没有被这位天帝陛下玩塌。

“玄翎,今天看了什么书了?”那时候闲暇的时候帝喾就喜欢把自家孩子抱在怀里逗着玩,多可爱啊,精致漂亮得像个娃娃。

“这个。”小手把一大本厚厚的书放到了天帝面前。

“《山海经》?怎么玄翎想要四处去看看吗?”帝喾低笑,在玄翎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有种幼儿特有的奶香,挺好闻的。

玄翎银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帝喾,“我想要礼物。”

不说的话帝喾都快要忘记了,原来过个几天玄翎就要满一周岁。

“好好。”帝喾高兴地很,“玄翎想要什么?随便什么都可以。”

“弟弟。”很认真,很认真的眼神。

“呃”很汗颜,很汗颜的表情。

“父王说随便什么都可以的。”揪住原话。

“玄翎啊,你看父王还有那么多文书要处理呢。”开溜得非常快的天帝陛下立刻就把刚才还抱在怀里亲的儿子扔给了那边的女官,“带玄翎去玩吧。”

年纪很是幼小的天帝皇子倒也没有生气,已经是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在那边瞪了自家父王开溜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反正我已经有办法了。”

事后帝喾还是后悔了,要是那个时候他能弄明白玄翎想的是什么就好了。可惜时间不能倒流,发生的事情也可能会变回原状。

等到他终于明白玄翎做了什么的时候,玄翎已经牢牢抓着如意珠过了很久了。

“玄翎啊,你老是抱着如意珠是要干什么?”他就奇怪了,就算是力量的一部分和本体再亲近也用不着每时每刻抱着不放啊。

玄翎看了他一眼,把如意珠抱得更紧,“弟弟。”

“嗯?”弟弟?什么弟弟?

玄翎看他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就把如意珠递到了他面前,“弟弟。玄翎的。”

如意珠深蓝色的球体里面就好像是包裹着什么东西,发出一阵一阵的脉动。

“玄翎!”天帝的声音大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同玄翎一样的水灵的力量,同玄翎几乎如出一撤的灵息,那么答案似乎只有一个,玄翎割裂了自己的灵息。

被天帝的声音吓了一跳,玄翎赶忙抱紧了如意珠,“父王不给,我就自己做。”

天帝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羲和又不醒过来,他找谁给玄翎生弟弟去。

“玄翎乖,把如意珠给父王。”

“不给。”玄翎反而抱得更紧,“父王不喜欢弟弟。”

帝喾无语问苍天,到底玄翎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玄翎啊,那个不是你弟弟,是你割裂的一部分灵息,是会损害你身体的,要把它重新融合进你的力量里面去知道吗?”

玄翎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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