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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线索

“为什么?”他想问,却没有办法开口,只能张着眼睛看着他。

“你想要的不过是和你相反的灵息。”玄翎的声音无法从喉间发出。他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重华的容颜。在他的潜意识里感到那双眼睛里所炙烧的东西会毁了他。玄翎是愤怒的,也是无奈的,他的力量无法发挥出全部的。本身的能力就差了重华一截,玄翎更加无法和他对抗,只能被动地被他束缚。

玄翎把悬挂在腰间的玉佩握碎了,天帝给予了他保佑的力量,这力量让他暂时脱离了被束缚的状态,从重华身边逃走。

可是重华留在他身上的封印无法解除,火的燃烧没有一刻是停止的,只要他还存在,只要他的力量和灵魂还存在,燃烧着的火焰就不会熄灭,而那个人,就能循着这条线索找到他。

重华疯狂中的面容让他害怕,这位神灵真的已经疯了,在失去一半的魂魄之后。

雨越下越大,玄翎在雷电中露出的自嘲的笑容,不知道现在在天上行雨的,是哪一位族人呢。把幽劫交托给值得信任的人之后他就放开了速度在狂奔,这个世界那么大,不知道哪里能找到躲藏的地方。不知道天上的父亲是不是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了……就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天帝的身份要插手也很困难吧。毕竟,重华是拥有和天帝同等力量的神灵。

父王会为难吗?玄翎有些气恼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是不是会让父王为难,是不是连他自己都不关心自己的处境呢?

细密的雨丝不停地敲击在身上,在这无边的世界里真的有他可以躲藏的地方吗?

玄翎蜷缩在了墙角,在被封印之后,他好像就有了人类一样的感觉,感觉到冷,感觉到累,原来该是最让他觉得舒服的雨,现在也能伴随着寒意侵蚀他的身体了。摸摸额头,自己好像和人类一样病了呢,也是,谁让他在风雨中狂奔呢。天地尽头无知无觉的沉眠终于让被他称为重华的重华明白再这样下去他就要重蹈他父王的覆辙,他也终于趁着在眠城放松的时候溜了出来……到了这里,是不是就能躲开那个人了呢,这么多天的奔逃,让他的疲劳到了极致。一次又一次重华加强他的封印,玄翎怀疑自己会被那些封印给压死。

“你在这里?”噩梦中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耳边。玄翎吃力地抬起头,泛着不正常的红潮的面容看起来艳丽无比,尽管带着的是一种病态。深蓝色的眼睛没有什么焦距。

“快跟我回去。”这么温柔的声音。

玄翎苦笑。

有一天,他是不是会因为虚弱而死去呢,重新回到虚无的怀抱里沉睡。

“你不会好了……”

“什么?”

“你疯了,疯了……”

“你”重华失神了。而且那双眼睛里所喷发出来的怒火牢牢地抓住了他。

玄翎要的,就是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对不起……”他的指甲刺破了火神的肌肤,一点殷红的血滴落下来,玄翎所注入的,是他在那个时候能够动用的所有……那力量化作封印,环绕着重华,他的力量和他的神志都逐渐从这世界上消失了。如果不是那彻底的失神,如果不是失去了一半平稳之力之后的力量衰减,如果发出袭击的那个不是眼前的玄翎……玄翎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听见他说什么,那位同他父王同辈的神灵就回到了虚无的境地沉眠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玄翎的泪水落了下来,重华最后给他的那个笑容,就好像还是那个在人间陪着他,教导他的朋友。

“不要哭……”怀念的声音和温暖的怀抱告诉他,背后把他拥入怀中的,是他的父王。

天帝轻轻地拥着这个受伤的孩子,帮他整理着弄乱的衣物,“他最后说的是,不怪你……”

不管是谁的错误,都结束了。玄翎的封印并不完整,火神的力量不过一半被封印了起来。那么你或许还会回到这个世界。天帝担心的皱着眉,他可能是看不到那个时候了。可是玄翎,还能承受那样的伤害吗?火神所造成的伤害依旧在他身体里,就算贵为天帝,他也没有办法治愈那些烙印在魂魄里的火焰……要不是他进入了沉睡中,是不是这些就不会发生了,他给了玄翎的护身符最后还是没有如他所愿地不起作用,先前已经有所预知,醒来后却发现事情发展得比他想象得更加糟糕。

玄翎啊,千年之后,当我不在这个世界,你能自己面对吗?

天帝的担忧随着他的叹息无声地环绕在这个世界,没有落入他孩子的耳中……后来……后来自散魂魄稳固天地的玄翎甚至不得不依靠重华残留在眠城的力量保护自己,不得不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几乎没有去完成他的大局……千岁之后……“玄翎?”

看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开的时候眠沅湘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却不知道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嗷”

飞廉的嘴角和眼角都在轻微地抽筋,他是故意的,某位现在其实神志不怎么清楚的年轻天帝看来好多了在眠沅湘捂着眼眶倒飞出去之后。

玄翎气得双颊通红。

本来想要大声抗议的眠沅湘猛然间回想起自己在北琉列代帝王的排位面前的作为,捂着嘴巴和眼眶就要往外面溜“去哪儿?眠大人”这个声调和玄翎极其相近,但是如眠沅湘还是能分辨出它们之间的细微差别的。

玄冥并没有戴着他的面具,实际上这位现在统领着所有北琉水师的将军这两天都有点魂不守舍。让眠沅湘经常发笑的就是那群忠心的下属们在看到他们上司和玄翎一摸一样的面容的时候那表情扭曲得就像是最好的笑料。

烦……玄冥眯了眯眼睛,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是怎么了,好像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还经常性遗忘自己向来觉得重要的面具。不过他也觉得下属那几张颤抖着眼神和嘴角的脸很有趣。他和玄翎几乎没有区别,除了他侧面额角上一小片烧伤的痕迹以外不再去管黑了一个眼眶的眠沅湘,玄冥径自走到了房间里面。他们刚登基的陛下在登基之后就病了的传言很是糟糕,北琉上层人心惶惶。而知道问题真相的他更是郁闷,这家伙的灵息越来越弱了吗?居然连这么小的符咒都挺不过去。还是先前在妖王那里受的伤太重了?

“我没事。”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玄翎眨了眨眼睛,“那只是先前的布置。”他和幽河还有花百里的布置,尽管后者顺便拿走了他的一点血。

鬼才相信他真的没事。玄冥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恼火地蹙起眉头,他们之间的纽带向来比其他人紧密,感应也要紧密很多。若不是玄翎现在力量的缺失,他大概也不会这么轻易能接触到一些东西。

“玄冥?”在病床上躺着的玄翎看起来还是脸色苍白,不过联想到外面那个家伙的黑眼眶,玄冥的嘴角同样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我先去处理公务。”飞廉想到自己书桌上的那堆东西就头痛。朱笔改他的蓝笔已经持续了几天,他连晚上睡眠的时间都贡献出来了。

等他离开之后房间内就剩下外貌一样的兄弟两人了。西海的白龙王和北海的黑龙王,他们坐在一起的样子就像是相互之间在照镜子。

“你做噩梦了。”玄冥不客气地指出实际情况,“我记得你和梦魔的关系不错。”

玄翎扯出一个苦笑,“是不错,不过这不能阻止心魔乱来。”那只魔到底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如果他的力量突然陷入暴乱当中……“你觉得他会顾忌?”玄冥挑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兄长这么“幼稚”。

玄翎苍白的唇角微弯,“或许现在不会,不过今后就不肯定了。”

他说得是如此意有所指,让玄冥感到背后的汗毛竖立了起来,“你在梦境里看到什么了?”他就想,这个兄长要是不能在被别人袭击的时候讨点便宜回来就不是他父王的儿子了。

“很久远的过去……还有一些未来……”玄翎说得有些含糊。那些曾纪死去过的,还有出现在眼前的……那清冷的眼中到底流转着什么样的光芒,微带着点蓝色的眼角深处又酝酿着什么,并没有被谁猜测到过……听他这么说的玄冥就转悠了一个念头悬坛宗衣你自求多福吧……黑色的发,黑色的眼睛,那是北海的玄冥,是掌控北海的龙王,也是玄翎的弟弟,表字玄冥的北琉四皇子。就在椅子上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

担忧?还是讽刺?玄翎发现自己分不出玄冥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什么时候明白的?”玄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他们曾经彼此绝无隐瞒,可是“不久之前。”玄冥身上穿着他喜欢的黑色外袍,就连中衣和内衣都是黑色的,他白色的肌肤在此相衬托下显得尤其苍白,“你该知道你的力量和我的力量之间的联系。玄翎陛下是不是忘记了,我死的时候……”

“别说了!”断然开口打断了玄冥的话语,玄翎大概没有如此地想要让玄冥忘记什么事情,但唯独那一件,玄冥不可能会忘记。

任何生灵,不管是人类也好神灵也好,对死亡的记忆都是深刻到永久的。玄翎曾经封印玄冥的记忆,曾经希望他永远不再响起,可惜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天魔劫……玄翎怎么也想不到正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让原本该发生在他身上的劫难转嫁到了玄冥身上,也没有想到本就神魂不齐的玄冥险些化作劫灰四散而去。要不是后来以北冥所有的灵息作为代价……一个黑色,一个白色,他们两个无论是容貌还是身形都是一摸一样,除了眼睛的颜色,除了的身影中长发的颜色。白龙王,黑龙王。前代天帝陛下的双生子。

他们都是那么说的,也都是那么认为的。玄冥的眼中闪过一道微光,也不再谈起当年的事。反而把话题绕到了现在的问题上。

“心魔跑得可够快的。”玄冥站起来走到窗边,这里有细心的宫人种下的花,娇嫩的新叶刚刚生长出来,露出一点点的绿意,他心不在焉地用指尖接触着那种脆弱,“还是说你有故意放他一码呢?”

玄翎有些高兴能把话题转到这个上,他耸耸肩,“你知道就算我想也不可能把心魔从人间界抹杀掉。”

心魔是人心中最阴暗的部分,或许他在人短短的一生中永远都不出现,也可能会伴随某个不幸的人度过很多年的岁月。只要人类还存在一天,心魔就会存在。

“魔会变化吗?”玄冥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玄翎深蓝色的瞳。

“会。”玄翎的嘴角牵起了微笑,“世界在变,我们都在变。”

玄冥垂在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看了玄翎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哎呀呀”一个声音在半空中出现,然后一个穿着艳丽长裙的少女的影像出现在了那里,“许久不见,黑龙王的性格还是那么不招人喜欢。”

半坐在卧榻上的玄翎丝毫没有感到惊讶,“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得承认自己是在内心里觉得高兴的,玄冥没有变正是他希望的事。就算是经历了长久的岁月,就算是转生成人类,玄冥自始至终都是玄冥。

少女听到这个论调甜甜地笑了起来,“看来确实如此,那么,我们的应陛下呢?您变了吗?”

玄翎却只是微笑,好似少女的问题压根不需要他回答。

玄冥明确地知道,玄翎在改变,在一点一点地改变这个世界也被这个世界改变。他该明白那是肯定的,玄翎和他不一样,他只要当好的北海龙王就足够了。何况龙族中有飞廉,本族的事物不用他担心,或许他就只需要在玄翎身边担心他的安全就可以了。然而从哪个时候开始的呢,小时候经常变化成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发色去找那个神仙们认,或者是在西王母的宴会上捣乱让神灵们分不出他们谁是谁。又或者是他出生之后看到的第一眼。玄翎就那么从他熟悉的双生兄弟变成了应陛下。继承帝喾帝位的应天帝陛下。也许是他的错,他不想要改变,他也不想玄翎有所改变,但他只能掌控自己。

玄冥无比后悔那个时候没有前世记忆的他居然会认为玄翎是引起他宫殿大火的元凶。前世的记忆深刻无比地告诉他,如果玄翎想要谋划某件事某个人,那肯定会让对方死得连渣都不剩。比如说,眼前的某个家伙眠沅湘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玄冥,这位北琉的皇子向来不待见他。

“呃去看过玄翎了?”纯属没话找话。

玄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很好,一点也找不到前世的影子,而且似乎笨了不少。

眠沅湘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毕竟对方的容貌是他很熟悉的,除了额角那一点不明显的伤痕。当然,还有眼睛,玄冥的眼睛幽深得仿佛深潭,一眼望不到底。玄翎的眼睛是深蓝色,却有着惊人的剔透感。

随着玄冥的目光眠沅湘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啊。

“赤璋在你那里。”玄冥扔下一句莫名的话就走了,留下完全找不到北的眠沅湘郁结不已。

玄冥回到自己的房间,无论如何都有点压不住自己的脾气。飞廉居然把赤璋令交给了眠沅湘,他应该知道那是意味着什么的。

南海的红龙王在龙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前天帝陛下在保留了这个职位,只暧昧不明的说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后来玄翎登基为应天帝,却也就说过南海的龙王就是对应着的南方天帝,玄冥却不知道原来居然是“他”。

玄冥讨厌他不是没有理由的,很多的缘由都牵扯到他的身上,更不要说玄翎那种不明不白的态度了。他是不怎么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但是对自己这般威胁的人从来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可是玄翎不同,凡是没有必要的地方他都不会做坚决的判断。再简单一点说,玄翎容易心软。

“那个笨蛋。”玄冥忍不住低声地骂他,“就不会让事情简单一点吗?”他不怎么喜欢动脑子,尤其是他的兄长就在身边的时候,他更喜欢由他兄长做主,他直接进行行动就好。

然而那天晚上玄冥没有睡安慰,相反,还睡得咬牙切齿“唉?黑色的眼睛?”

那好像是最初听到的第一句话,然后他就觉得身体轻盈得不像话。

“果然还是这样最可爱了。”稚嫩的嗓音显得有些圆润,他认出那是玄翎的声音,而且还是幼年玄翎的声音。

玄冥突然明白他陷入了什么了,他陷入了自己的梦境和回忆当中,联想起先前玄翎长达一个月的昏睡,他的牙龈咬紧了。

“混账!”在骂出来的时候那个小时候的世界就崩塌了,玄冥不怎么相信地看着眼前出现的虚无的境界,颇有些无言地体会到玄翎现在的情况不好。这么简单就能破碎的幻境他居然足足被困了一个月。

“玄冥殿下好久不见。”那个出现在玄翎房间里的身影容貌未变,就简单地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少年,“我这厢有礼了。”

玄冥冷笑,“魔域的是不是都喜欢来找麻烦?”来个心魔还不够,居然连幻魔也来凑热闹,等等,光是幻魔是无法在梦境中持久的,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梦魔也在这里。

“错错错。”幻魔摇摇头,“我们可是应陛下请来的。”

玄冥无言,他那兄长做事从来都是这么莫名其妙。

“随便你们。”他可不想和他们搅在一起。随着他的身影从梦境当中消失,代表着他已经苏醒了。

幻魔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里的光芒似乎在说他非常感兴趣。

“这样不好。”另外一个声音出现在这里,周围的环境立刻开始变化,光影不断流转着,幻魔知道那是这附近的人的梦境,通过那些光影之间的连接梦魔可以从一个梦境来到另外一个梦境。

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穿着很普通的衣服,眉宇间淡淡地有一点疲劳。

“辛苦你了。”幻魔的表情依旧嘻嘻哈哈,“要知道控制应陛下的梦境还真是个累活。”

“这样不好。”梦魔依旧是皱着眉头不肯放松,“虽然我知道他是谁,可是”

他们当然不会去主动招惹那位陛下,就算他们是魔域中的顶尖高手,面对这个名义上的三界之主还是要退让的,只不过这次“你必须保守秘密。”幻魔在嘴巴前面竖起一根手指,“我想你应该明白他和应陛下的关系其实不是外界传说的那么敌对。这次他是找了我们来‘报复’,可是其中到底有什么含义别告诉我你猜不到。”

梦魔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报复?帮忙还差不多,真不知道那位妖域的首领是怎么想的。

“悬坛宗衣现在不知去向。”他们在玄翎身边守候了一个月得出的结论应该是正确的,玄翎的身边有这么多的魔息环绕,心魔居然会放弃这个机会。他是还不知道玄翎的身份还是另有打算?

“你知道悬坛的想法我们从来猜不到。”所谓心魔要是能让他们猜到心思那真是白混了。

梦魔摆了个赞同的表情。

“两位”

光影化作了撕裂的力量,梦魔的脸色骤然一变。

“在找我吗?”悬坛宗衣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毫无保留的力量瞬间吞没了梦境中的虚无要怎么说呢,梦魔和幻魔都对战斗很陌生,他们往往是在悄无声息中靠近取得他们想要的东西,要和在三界内能排上名的心魔比战斗技巧那是想也不要想。而且力量一旦对撞实力对比一目了然。

“走!”幻魔一把扯了梦魔就离开了梦境。幸好是在梦境当中,梦魔能够和他顺利逃逸到任何一个梦境当中。

不过“怎么又是你们?”玄冥的脸色不比他们好看,他好不容易再次躺下休息,一闭上眼睛这两个家伙就又出现了。

幻魔和梦魔此时的情况看上去相当不妙,梦魔好像浑身被烧过一样乱七八糟,幻魔的一条手臂已经消失。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前门有狼后门有虎,不过幻魔自有想法,他猛一拉还在呆愣状态的梦魔就缩到了玄冥背后,而此时心魔正从那边冒出头来。

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的玄冥几乎是立刻冲了过去,闪电在四周环绕,幻魔惊叹地打量着对面的战斗,真的和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

庞大的力量撕裂了梦境,梦魔受到的影响最大,不由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快放开禁制!”幻魔尖叫起来,梦魔的力量在防止这里发生的冲突播散到人间界,但那样的后果是他直接承担了所有四溢出来的战斗力量。两个庞大力量的对拼不会在乎对周边的破坏,而这两个力量的爆发都在梦魔的实力至上,幻魔毛骨悚然地看到梦魔的额头撕裂开来,鲜红的鲜血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就在幻魔想要不管不顾地把梦魔的禁制解开的时候,一道清凉的感觉袭上了他的身体,就好像在狂乱当中宁静降临了。他能感觉到自己消失的手臂渐渐恢复了原状。抬头看梦魔,那平凡的面容闭上了眼睛,急促的喘息平静了不少。

“还好吗?”玄翎的声音来自他们背后。幻魔回过头就看到了他。

眨了眨眼睛,幻魔觉得有点胸闷。

银色的长发披散到了腰间,额头上银丝和美丽的贝母盘结成的发冠,白色的法衣在边角的地方用深蓝色的锦线绣上了云纹,还有那双银色的瞳,精致绝伦的容颜,高挑的身材。这才是真实的玄翎,是三界各域之尊,帝喾的继承人。现任的天帝陛下。

“所以说”幻魔的声音拖得很长,“您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什么力量虚弱,什么受了重伤。统统都是假象。

“很抱歉,因为怕走漏消息,所以开始就没有告诉你。”玄翎的道歉很有诚意,幻魔在其中听出了问题。

“你?”不是你们,而是你,那意味着什么?他恼怒地看向身边用歉意的目光看着他的梦魔。

“校芳一直是知道的。”天帝陛下叫出了梦魔在人间界的名字,“梦境无法完全欺瞒。”

“你们欠我一个情。”幻魔的头扬了起来,他不是笨蛋,生气只在一刹那,为自己争取点好处比较实际。

梦魔的眼神不太赞同,不过玄翎点了点头。

玄冥的剑法很直接,就是为了他的目的去杀伤敌人,几乎都没有可以称得上花式的东西。心魔的身形则显得诡异,往往是让玄冥抓不住他的方向。一时之间他们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玄翎似乎也不想上前帮忙,就在边上仔细地看着。

“我的应天帝陛下。”幻魔看他动也不动的样子有点来气,“您到底想干什么?”起先的时候他以为是玄翎和妖域的王者有预谋,然后觉得是玄翎想要抓住在人间界乱来的心魔,但是现在又似乎“悬坛先生在人间界的过得太舒服点了。”玄翎的声线让那边的幻魔微微抖了抖,“我不过是想提醒一下悬坛先生这里是人间界不是魔域。”他划分三界多域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各自的地盘里安分点不要干涉其他界的平稳吗。目前世界的构架无法稳定下来,又有息壤的问题摆在那里,他哪里还有时间去管那些捞过界的家伙。

感觉悬坛宗衣就是个闯进别人领地的白痴。愣头愣脑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毛了此地的主人。

“我记得人间界的那个是”梦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那个是谁来着,玄翎父亲的养子之一?还被谣传是前天帝私生子的那一个。

“如果他在,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玄翎基本上等于回答了梦魔的问题。

那个被赋予负责人间界的人不在,所以玄翎需要自己动手去提醒一下悬坛宗衣。

分不出胜负不代表着没有其他行动,悬坛宗衣早就发现了玄翎的出现,不过一直都在装着专注于目前的战斗。而就在他们两个稍微退开一点拉开距离之后,悬坛宗衣的位置改变了梦魔和幻魔都没能反映过来,一旦介入这种实打实的战斗他们就变得很无奈。

心魔诧异于自己居然毫无阻拦地到了玄翎跟前。他在一瞬的诧异之后就不客气地扼住玄翎的咽喉把他拖到了自己前面。

梦魔和幻魔在后面倒抽一口冷气。

玄冥则险险地停住了自己的剑,恨恨地看着躲在玄翎身后的心魔,“你到底想干什么?”

心魔的表情变得狰狞,刻意紧了紧自己的手,满意地看到玄翎难受的神情,“我想和玄翎陛下谈谈我们的交易”

随着那句话结束,他和玄翎都从原地消失了。或者说,是从玄冥的梦境中消失。

“现在怎么办?”梦魔和幻魔面面相觑,天帝陛下就在他们眼前被心魔劫走了?玄翎怎么都是三界之主,是他们名义上的陛下,就这么让心魔那个混账白痴劫走了?

“凉拌。”玄冥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也在原地消失了。

“我想。”梦魔慢慢地说了出来,“我们是不是去找劫魔比价好。”

在他们还没有遇到那位妖域的主人的时候,他们就是来人间找劫魔的,那个家伙不知道是迷路还是被心魔骗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从人间界回来让他们很担心。魔域中按照实力来排名没错,但迄今为止十大高手的位置并没有动过。他们也不希望在心魔出现问题的时候连累到整个魔域。先找回劫魔应该是首要选择,仍旧留在魔域的几个恐怕也不可能隐瞒所有的消息。心魔有意反乱天庭,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对。”幻魔僵着脸赞成,“我们什么样的家伙都没遇到。”

那边的玄冥比他们更生气,从自己床上跳起来后也不管自己的衣扣是不是扣整齐了,拉开房门就直冲玄翎的寝宫。身边有什么阻拦的声音他都当没听到,然后在飞廉诧异的表情下一把掀开了玄翎床边的帷幔。

非常好玄冥觉得自己的牙痒到一定程度了某个家伙依旧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天塌不惊……“怎么了?”飞廉奇怪地问,先前他在处理完事情之后就来这里守着玄翎,玄冥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地闯进来。

玄冥也不说话,上前就去揪玄翎的衣襟,“你到底要干什么?”

让他这么一揪,睡得正香的玄翎张开了眼睛,“怎么了?”

“怎么了?”玄冥咬牙切齿,“那个是怎么回事?幻影吗?”

不、不是幻影,玄冥能感觉到力量和灵息,那就是玄翎。

玄翎一怔,然后笑了起来,“原来是那个,你觉得那会是什么?”

玄冥的脸色突然发白了,他明白那是什么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他看向自己的兄长,“那可是被心魔带走了。”

“我当然知道了。”玄翎说话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但是你以为他的力量足够撕裂我的魂魄吗?”

玄冥无言地看着自己兄长,头一次为心魔觉得悲哀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

其实心魔不是不知道其中有问题,但是玄翎给他的路就算他不情愿也要钻进去,玄冥就在边上虎视眈眈,那边的梦魔和幻魔就算战斗实力不高也可能在暗地里给他下绊子。而他知道那个自己劫回来的玄翎有问题几乎是立刻。

没有灵息的波动,也没有任何的力量的出现,就好像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幻影。

心魔冷笑,“没想到天帝陛下也喜欢这种幻影的把戏。”

玄翎就坐在一边,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瀑布,水流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玄翎看了它好一会儿,直到心魔说话才回过神来。

“不是幻影。”玄翎微笑,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悬坛宗衣这个“敌人”,“玄翎只有一个。”

心魔的瞳孔收缩了,他想明白了一些事,“魂魄,当初玄翎散入人间界的魂魄。”

那是属于当代天帝的魂魄,就算是被自愿撕碎后散入人间界以支撑人间界的平稳也会相互凝聚。人有三魂七魄,玄翎化身人类的时候同样有,不同的是在很久以前他就撕裂了自己的魂魄来稳定三界的平衡。如今的那位北琉皇帝,当代天帝就剩下了一魂一魄,而在悬坛宗衣面前的是曾经破碎的一魂。所以他会以最真实的状态出现在梦境里,所以看起来身形微微有些透明。但这些都不能改变他就是玄翎的事实。

一只身上缠了花藤的小山猫从树丛里钻了出来,毫不犹豫地抓着衣摆爬到了玄翎的怀里,撒娇一般地在玄翎的怀里拱来拱去,玄翎连忙用一只手抓稳了他,然后用另一手给它梳理皮毛。小东西显然很享受,在他怀里安静地趴了下来。

悬坛宗衣觉得下一步还真不好办。这里的是玄翎的魂魄之一,他不可能对这种状态的魂魄做任何损害,不过那不代表世界上没有东西能对玄翎造成损害。

心魔的笑阴冷起来,打量玄翎的目光越来越放肆,而那边的玄翎似乎没有丝毫的察觉,只顾着逗自己怀里的小山猫……东洲的人都在等待,弥漫开来的那种不安和紧张是从高层开始的。北琉也好南秦也好,都在感觉到隐隐的改变。北琉的太子即位,这位在外界看来异常年轻的皇帝自即位的第三日就宣布立其兄长之子为皇太子,秦悦还是秦悦,并没有因为这个改名为琉悦。更是宣告天下其亲生母亲为秦氏第二女。言中之意直指南秦氏。南秦的缄默似乎让南边生活的人们更加不安起来。到底是要发生什么呢?

南国的天下,北国的天下,却在不知不觉当中变成了一个。终究是一个皇权的世界,终究还是一个正统的世界。平民百姓比起那些更关心这改变是不是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影响。百姓要的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上位者才去思考他们的利益得失。

不是没有反对的声浪,不是没有不满的声音。

然而北琉应羽帝元年,皇四子琉翳出访南秦。

“许久不见。”接待使者的南秦氏长女在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压低的声音让周围的人听不到,“灵泽王殿下。”

“真的是许久不见,少司命大人。”玄冥真诚地回礼,“不知您是否知道大司命现在何处?”他的目的就是找到这两个。

“那您来得可不巧。”现世名秦瑜的少司命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这一个月来大司命都没有消息传过来。”其实她也很清楚,自从上次在三合镇意外遇到了玄翎之后这位在前天帝还在位的时候还担任名义上的少帝师的家伙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果然躲起来了。”玄冥眉头一挑。

“殿下还真是一语中的。”秦瑜跟了一句,她向来有些无奈自己身为少司命的事实,某位懒散的大司命的差事其实一直是她在做。在前天帝陛下还在位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天庭玉帝那边的事情也是她来完成,她都不想再去和那帮凡人变成的神仙啰嗦,可是前有天帝的嘱托,后有大事要办,她不得不应付一些她讨厌的神仙和场面。

南秦的宫殿比起北琉更显小巧精致,内在里透露出一种婉约细碎的柔情,琉璃水榭也好,亭台楼阁也好,让玄冥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不论是在北琉自己的宫殿还是龙族水晶宫中自己的地盘他都是喜欢那种简单明了的布置,哪里像这里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就绕出了十几个弯。而且前面带路的宫人还在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各种美景。

“你们先退下吧。”秦瑜看出了龙王的烦躁,挥挥手让众人都先行退下。

说到底,他们现在的重心都已不在南秦北琉上。与之相比,他们更想知道的玄翎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还有“玄翎的一魂被心魔带走。”玄冥冷着脸,那个不知好歹的天帝,“但他好似无意收回。”魂魄不齐对凡人意味着什么他们不是不知道,魂飞魄散的可能性有多高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偏偏当事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陛下当初散尽两魂六魄不是没有道理。”秦瑜也在暗地里咬牙,她看着长大的天帝陛下啊,有时候就是固执得不去听别人的担忧,“其中六魄已彻底散入三界之中无法寻找,但是另外两魂肯定是会重新凝聚成形的。陛下该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她还能说什么,天帝的事情她无法反对。

“或许”玄冥拉长了音调,“我不放心。”

秦瑜突然发现玄冥黑色的眼里是她看不明白的情愫,这位北海的黑龙王以前的表现似乎都是长不大让人担忧的那种。可是现在他却会用这种语调说出他的想法了。

“殿下是个不会隐瞒自己情绪的人。”秦瑜突然笑了,“我会尽量帮殿下的忙的。”

北海那个张扬而任性的龙王,或者是涿鹿之野中那个坚持不站在自己兄长阵营的雨师。还是披着漫天雷电在高空之上穿行的远古神族。就如玄翎所说的,其实玄冥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

“当年的事确实牵涉到封神大战甚多。”在玄冥问起那场殷商末年的众神大战时秦瑜微微侧目,“不知道殿下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的。”

涿鹿之野战后玄冥正式执掌龙族北海,之后玄翎命他在自己领地内修习,封神之战他有所耳闻,却始终未曾亲身参与。

“当年玄翎坚持不让我参加。”玄冥对此一直有疑惑。毕竟殷商部族是同天帝一脉有密切关联的,为什么玄翎不让上古众神参与,又为什么在后来默认周朝的统治。他记得也是在那个时候玄翎宣告天下他不再以天帝的身份掌管人间界。那时三界所有有关联的都以为天帝为稳定三界耗尽魂魄进入了休眠阶段。但是他知道玄翎并没有休眠,甚至在那时候他并不觉得玄翎的力量衰减了多少,那到底是为什么。玄冥得承认一旦细细去想玄翎的所作所为就会有很多疑问冒出来。比如涿鹿之野为什么一定要斩杀蚩尤,封神之战为什么坚持不让他和上古众神出战,甚至为什么他在先前封印火神,他们真的是意见不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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