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天游皱着眉头担忧的表情,君垣植心头一丝暖流缓缓流过。“当然不会。”顿了一会又问:“在你心里,珑儿和紫夜,谁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
“啊?”云天游显然没想到君垣植会问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不由得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我当然两个都是真心地喜欢着的啊!”
喜欢云懵懂那句霸气无比的话:我当然两个都是真心地喜欢着的啊!
“啊?”云天游显然没想到君垣植会问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不由得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我当然两个都是真心地喜欢着的啊!”
“……”君垣植无力地笑了笑,心知云天游心智未完全开启,在情事方面懵懂无知,尚分不清对珑儿和紫夜感情的不同之处,也不再多问。看了眼他的左耳:“你先前的耳环呢?可还在?”
“在的,你去伊云的时候,月珑帮我把它取下来了。”说着从怀里取出那耳环,将它放至桌上。“我一直将它带在身上呢。”
君垣植将它拿过来,放至手心端详了许久,是只殷红如血的素面耳环,艳丽妖冶,虽款式简单,却是光华流转,光亮如镜,硬逾铁石。半响,才问云天游:“你可想知道关于你母亲的事?”
“我娘?当然想知道!”
“天游,以耳环作为男子成年的标志,据我所知,有三个族落有这样的习俗,但以单左耳的族群,却惟独南召星罗族有此习俗。星罗普通族人的耳环都为褐色,少数身份尊贵的为碧绿色,而这殷红耳环,则只有星罗族族长一人可佩带。”
云天游的脸色不见任何变化,对于君垣植的这番话,他一时还未反应来,待得终于明白君垣植所说,他摇摇头:“怎么可能,我爹爹并不是星罗族的人,他和衣伯伯一同长大的。”
君垣植撑着头,拿云天游没办法,那耳环明明是他娘亲的遗物,他怎地想到他爹爹身上去了?“你爹爹不是星罗族人,你娘却是星罗族前任族长,也是星罗族中唯一一位女族长。”
云天游睁大了眼睛:“我娘?星罗族?”
星罗族这个词云天游并不陌生,上次在建州之时,君垣植为救凌月珑和衣紫夜种了星罗族人的蛊毒,他因此受月珑影响,对星罗族人全无好感,在残雾谷中见识了他们的杀人不眨眼的残忍手段后,更是最星罗族人心存厌恶,如今听到娘亲竟是星罗族前任族长,他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该要说些什么。想起他爹爹不喜欢娘亲的事实,不由得一阵难过:“我娘亲,是不是不好?”
是不是她比较坏,是不是她不好,所以爹爹才不喜欢她的?
君垣植未曾想到他居然如此在意这件事,摇摇头:“不,你娘她很好,聪慧善良不失果敢绝决,是个女中豪杰。”
云天游眼神一亮:“真的?”
“是的,据我所知,星罗的宸月族长儿时受尽欺凌,历经各种艰难困苦,却终不失其善良仁慈的本性,即位星罗族长后为了亦为族人鞠躬尽瘁,遗憾的是,关于你娘亲最后那一年多时光世上却无人知晓,只知她在十六年前香消玉殒了。世人之所以不知你娘亲最后那年的事迹,想来是因为她早随你父亲隐居太华峰了。”
“我娘亲……”
当云天游还在太华峰时,他虽受到凌月珑的极力劝说,却终究是不敢违背父训下山的。而后之所以随两人下山,是因为他想见识太华峰以外的世界,想知道父母亲的事,想知道,爹爹眼中为何总会流露出那般神情,想知道,为何爹爹会撇下他忽然离去。他曾以为爹爹口中常提起的她是母亲,可是现在他知道,爹爹心心念念的从来都是另一名女子。
还来不及多想,又听君垣植接着道:“在太华峰时,我曾拜读过云伯父生前写下的诗文,那些诗文很少,多是写给你娘亲的,其中情意,非一言两语可以言明的。我不知为何衣伯父会那般说,但从那诗文看来,你父亲与你娘亲,确实是情真意切。”
“啊?”云天游讶异地骚着后脑,那些书,原来是爹爹写给娘亲的?君垣植说那些诗文少,是因为他平日为生活方便,将书当柴火烧了。爹爹去得早,还来不及教会他识得所有字,那些书中的字他很多不认得,于他来说,爹娘留下的书还不如一把火烧了来得实在有用。
这些话,在那次烤鱼事后经凌月珑提醒,他再不敢跟他说起了。
君垣植似是没瞧见云天游的心虚,道:“原本这些,是想等到时机成熟再告诉你,只是,眼下却有件事要你帮忙。”
“我帮忙?什么事情?”
“矢罗是星罗历代族长魂归之所,是以那里毒瘴弥漫,蛊虫遍布,稍不留神便万劫不复。紫夜受我皇叔所托,去了那地,你……”
“那地方真有那么危险?不行,她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我要去找她!”君垣植话还未说完,便被云天游匆匆打断,他是听说衣紫夜去南召了,却没想到会是君垣植口中那么危险的一个地方,心中不由得急躁起来,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行,紫夜她早去了,我这就出发,日夜兼程或许还可以赶上她!”
君垣植拉住站起来就要离开的云天游:“先别急,我还没说完。我虽不知皇叔为何会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但我确定的是,他都是为了我。我不能责怪皇叔,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身赴险境而置之不理。皇叔也料想到若我知道此事,定会前去南召,所以他在我知道一切前便令我做了前往边境的承诺。你身为宸月之后,此番前去星罗帮她却也是最适合的。拿不拿得到想要的倒在其次,紫夜的安危最重要。所以一旦遇到任何危险,便不许再硬闯!”
云天游凝重地点点头。
“矢罗墓穴的最后一道门,我和易叔他们曾极尽办法都没能打开,最后只得无功而返。第一眼见到你这耳环时,我便心生怀疑,后来又遣人到矢罗那道门前查探一番,证实那道门的开门机关,便是你这耳环。那机关在门左下方,比较隐蔽,你仔细寻,应该找得到。还有一件事你也该知道,切莫要对星罗现任族长透露了你的身份,据我所知,他和你娘亲一直不太和的。我会派百来位天罹军中好手暗中祝你一臂之力,你若遇上什么事,只管找他们。”
在得知衣紫夜去南召竟是为了替自己寻解药时,感动之余,却是阵阵怒意犯上心头。他恼怒自己这身子竟是要皇叔操劳地为他千般算计,暗恨自己明知一切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只身赴险,恼恨为了他竟让两个关心自己的人隔阂至此却无能为力。
“嗯,好,那我现在便出发去追她!”
君垣植再次拉住他,正要说话,凌月珑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也去!”
两人转头,凌月珑推开门走进来,却是来此有段时间,也不知她站在门外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