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认识他的父亲?”衣紫夜的眼光紧紧盯着气场中心的人影。
林铭柏摇摇头,“认识他的娘亲。”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把危险推给他?”衣紫夜心口一紧,君垣植似乎慢了半招,让候风占了上风。
林铭柏笑,“他有这个能力不是吗!而且我也没冤枉他,地图确实给他叔叔拿走了,他替我解这燃眉之急也是应该!”
衣紫夜看着缠斗的两人,有些不悦,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一谷之主,居然算计故人之子?
“……若是残雾谷有能力,我也不想你们掺和进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本命寒冰去谷外拦住你们不让你们进谷,甚至还下了夏茯砂止住你们进来,却没想到你们还是来了。”
衣紫夜转头看他,原来那夏茯砂的毒是他让寒冰下的?“夏茯砂!谷主虽是好意,只是,这毒谷主不觉得太歹毒了些?”
“若你们连这毒也对付不了,进来不一样地送死!”
“……”衣紫夜沉默,诚然,他是一片好心。
“衣姑娘你放心,木少侠能击退这群贼人最好,若不能,我拼尽全谷之力也会让你们安然离开。”
“你……”她讶异,这是什么道理?
“我还记得那年她和一鼎进谷时,谷里的紫阑华开得正好!”林铭柏想起了往日时光,微笑道,“我也一直记得我欠她一条命,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会护她儿子周全。”
“穆一鼎?”衣紫夜的眼光再次从那道白色身影上移开,他的母亲谷念歆与穆一鼎?
林铭柏点头:“嗯,那时的他们结伴闯荡江湖,云游天下,来到这里也不是奇事。”
“原来他们认识!”
“是啊,而且感情似乎不错。也是在这里,他们结识了同样来这里赏花的君家兄弟。”
衣紫夜心情一黯,一段缘分的开始,伴随着另一段缘的结束。穆一鼎终身未娶,视他如亲子,会不会是因为谷念歆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样的一段情也着实孤独伤痛,其中滋味,自不是她这个外人可以体会。
“你说你欠他母亲一条命,是怎么回事?”衣紫夜见君垣植已经不再处于下风了,缠斗中的两人似乎没那么容易分出胜负,放心不少。
“其实很简单,两年后再见她时,我身受重伤,性命垂危。那时的她已是天梭太子妃,何等尊贵,却屈身在荒郊野外照顾了我一天一夜,见我实在严重,于是回府求君祁连请救了我。我也是在后来君祁连过来向我道谢时才明白,那时她是打定主意离家出走再不回那太子府的。”
“离家出走?”
“君祁连虽然感激我,却也因她对我的关心对我冷淡之至,所以我的伤一有好转就被他送走了,所以他们之间的问题我并不清楚。”
衣紫夜还想再问,却忽然觉得兴味索然。这么好奇做什么,知道了又怎样?她和他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她不问,林铭柏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听得他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把那份恩情还给她。但我只是一谷之主,便连她的消息都只是听说,所以只能在听闻她的死讯时暗自伤怀。她甚至都不知道有个人为了要报她的救命之恩而苦恼了半生……”
衣紫夜轻轻一叹,或许每个人的生命中总开有一朵不可触及的彼岸花,芳菲绚烂,美艳动人,带着无奈的忧伤在岁月中慢慢沉淀,演化成生命里不可取代的绝对,哪怕原来模样早已淡去,却在记忆里固执地瓣瓣芳香。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她这么美丽大方的女子……”
好一会,衣紫夜才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脸不由得绯红,虽然他是透过她想着另外的人,但被一个长辈这么深情地赞美,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她窘在原地不知作何答。
“从方才你们的言行举止,看得出你们心意相通,他对你也甚为关心,如此良缘难求,你们当……”
衣紫夜知道打断别人的话很不礼貌,只是她还是很有礼貌地打断了林铭柏的话:“谷主您多心了,我们是朋友,自然关心彼此安危!”
“……看到与她如此相似的眉眼,又知道她的儿子如此出色,我一时激动,多说了几句,还请姑娘见谅!”
衣紫夜看着他满身的落寞,轻叹了声,如果爱情让人如此悲伤孤独,她宁可在这之前抽身离去!
“你也别太担心,相信他的能力!”林铭柏无力地一叹,是不是在爱情里面,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衣紫夜这才明白林铭柏和她说这么多的真正原因。他是看刚刚自己过于紧张,想要安慰自己却不得其门,所以才说些与他有关的事来转移自己的视听吧!想到这,心情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胜负已分!”林铭柏忽然说道。
衣紫夜这才明白林铭柏和她说这么多的真正原因。他是看刚刚自己过于紧张,想要安慰自己却不得其门,所以才说些与他有关的事来转移自己的视听吧!想到这,心情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胜负已分!”林铭柏忽然说道。
衣紫夜猛地抬头,见两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大厅里。候风的剑不停地滴着鲜血,而君垣植则反手把剑放至身后,臂膀上一片鲜红。她大骇,觉得自己一颗心立时提至嗓子口,就要跳出来。她急忙跑到他身边,双手抚上他受伤的手臂:“你怎么样了?”
君垣植笑着摇头,“放心,这不是我的血。”
衣紫夜闻言,仔细看了眼他的手臂,衣裳好好地并没有被割坏,转眼看候风,之间不断有血顺着他的手从剑上流下,心中一喜:“真的不是你的血!”
大虬髯魏梵见状挥剑指向衣紫夜:“大伙一起上!”说完其余六人齐齐拔剑,关息等残雾谷三人立即迈步挡在了衣紫夜,君垣植和林铭柏三人前面。
衣紫夜看了看林铭柏:“你的伤怎么样了?”
林铭柏摇摇头:“不碍事!”
她见对方人多势众,也不多想,握住林铭柏的手为他疗伤。
“姑娘你……”林铭柏只感觉阵阵暖流从她的手心传来,自己的伤口慢慢愈合,内力也渐渐恢复,不由得惊讶地看着衣紫夜。
她放开手,对于林铭柏探寻的目光只是笑而不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能。眼看着关息等三人渐渐被逼至绝境,她拿出玉箫,毫不犹豫地吹出紫冥无相。星罗六人渐渐破绽百出,终至吐出血来。
“紫霄玄吟!”候风迅速用石子弹向衣紫夜,君垣植眼明手快地打落三粒,只是却没止住最后一粒向她飞去。
衣紫夜只觉得右手腕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玉箫差点离手,曲子也就此中断。她抬眼看向候风,如果他在石头上稍稍注入内力,那么此刻她的右手便废了,只是他为什么手下留情?
君垣植见她脸色微白,有些担心:“你怎么样了?”
衣紫夜摇摇头,每次替人疗伤后便会觉得身体里少了什么,觉得异常疲乏,不过休息一会精神便会恢复了。“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箫声一断,众人也不再纠缠,纷纷退了回去。
“好一曲口人心扉的箫声!”候风笑着赞道。
衣紫夜直觉对他毫无好感,直说道:“如果你们还寄望于其他星罗族人,那么不妨直说,在我们进来时,他的赤霄卫队已经把你们的人制伏了,所以是走是留,你们可要仔细掂量!”她与君垣植在那湖边也耽误不少时间,以赤霄卫队的能力,她足以相信他们此刻定然避过了路上的重重机关顺利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