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喂的什么药?”衣紫夜好奇。
君垣植耸耸肩:“让人昏睡两天的迷药,比你的灵梦来得安全可靠些!”
衣紫夜望着他的背影无语。
两人身轻如燕地飞近文星楼,楼前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树林,两人藏在这树丛之间,整个大厅一览无遗。地上睡倒了十来人,但尚有八个星罗高手和四个残雾谷高手持剑对峙着。主座上的壮年男子被一白衣男子挟持着,头发凌乱,点点胡渣现其颓败之色,然而虽然略显狼狈却不失威仪,其身旁站着一位浓眉黑眼的高大汉子,手握一把粗大锋锐的斧头,想必是残雾谷家臣关息。
冷冷的语气从大厅飘来:“再说一遍,那东西在哪?”
“候风!”君垣植忽然低声说。
衣紫夜顺着他的眼光看向去,见大厅的主座上,那位中年男子持剑指着座上壮年的脖子,目光冷冽无情。
“你便是杀了我,我的回答还是一样,你们要的东西早已不在我们手中了。”
“好!那你说,你把东西交给谁了?”
“……”座上的壮年男子的目光在大厅中来回扫了一遍,然后停在了楼外某处,一脸屈服的模样,“早给了林中那两位少侠了!”
中年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注意到了暗藏在林丛中上偷看的两人,两人自知暴露身份,于是大大方方地一跃而出,落在门口。君垣植一脸镇定地走进大厅,盯着主座上的男子奇道:“不知阁下何时交给在下什么东西了?”
对方答得一本正经,煞有其事:“少侠忘了,本谷主曾把它与阑络子一起交付给少侠你了!”
衣紫夜皱了皱眉,从刚才那简短的对话不难听出,这群人的出现意在他们口中的地图,然而林铭柏却撒谎撒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把危险就这么扔给了他们两人,然而偏偏他们却不能否认!
君垣植看了他一眼,似在努力回想,不一会拍了拍脑袋:“哦,是,在下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谷主曾把什么东西与阑络子一起交给我了。”
那中年男子仍然冷冷地指着谷主林铭柏:“休想转移视线!”
“你怎知我没有真把它交给那位少侠?毕竟那羊皮地图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林铭柏回道。
君垣植状似努力回想,恍然大悟:“哦,你们说的可是一张背面画有一条大肥虫,正面四角印有红色菱形标记的地图?”
“什么肥虫,那是我族圣物赤饫。”一人气愤地纠正道。
“我看那明明就是条虫!”衣紫夜冲君垣植一笑,开口帮腔。赤饫,她听过,从那老先生的口中,那东西似乎在当今皇上手中?如此,她也就不奇怪他会知道那地图张什么样了。
她的话一说完,立刻便有四人挥剑指向两人:“休要侮辱我族圣物!快把东西交出来!”
“可是怎么办,我们并不知道它的重要之处,把它随手扔了!”衣紫夜两手一摊,苦恼道。其实在她想来,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南召星罗族人,那么她就不必担心他的安危,毕竟那位老先生的先例在,他们为了星罗族族长之命,是不敢轻易妄动他的。
“你!你这小女娃可别不知好歹!”话音一落,一位大虬髯便把剑架在了衣紫夜的脖子上。
君垣植见状,手一挥,落在她脖子上的剑便被震开,力劲之大,使得大虬髯连退几步,握着的佩剑也掉了下来。
“这位少侠好功夫!”中年男子见状赞道。
“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地杀入残雾谷,不知那地图有何珍贵之处?”君垣植向那中年男子略以点头,问道。
“不想死得太惨,就别多问……”大虬髯厉喝,在看到君垣植扫来的目光时,语气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不问也没什么,只是我和我的朋友记忆不太好,一向只在意那些名贵的东西,至于那些不甚名贵的,我们是怎么也记不住的。”衣紫夜看向大虬髯,挑衅道。
“……说给你们听也没什么。”那中年男子忽然轻笑道,“那是一张藏宝图,藏着关系我族兴衰的圣物赤饫。”
“哦,原来只是张藏宝图!”衣紫夜淡淡一笑,看向君垣植。
君垣植会意:“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把那张图扔在了杏头山,你们要那地图,找杏头山寨主李昊要吧!”
衣紫夜闻言瞥了他一眼,杏头山?李昊那个小小的山寨抵挡的住这样一批人马?
“你小子说得好不轻松,我们怎知你的话是真是假?”大虬髯吹胡子瞪眼。
“信不信由你。”君垣植很是恭谦地一笑。
“你!”大虬髯气愤不已,正待动手,中年男子挥挥手:“魏梵,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先生!”
中年男子无视他的不甘,再次挥了挥手,大虬髯魏梵只得不平地退下。
“我是星罗候风,不知两位如何称呼?”中年男子终于移开搁在林铭柏脖子上的剑,问道。
闻言,衣紫夜见君垣植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转头看了看候风,这才注意到他有双炯炯有神令人看了心升寒意的眼睛。当年星罗族不仅被谷焕之冠以妖族之名,惨遭灭族之痛,更在其后的数百年以妖族之名屡遭南召朝廷的打压,而这两百多年来星罗族也一直隐居深山,甚为低调,是以世人对星罗族鲜有耳闻。而她会知道星罗族,乃是因着这位候风的缘故。
传闻这位候风是星罗族百年难遇的奇才,只是天生煞气太重,一直被族中人打压着,但他却还是炼成了族中最为神秘的蛊毒之术,从此傲视整个星罗族,随心所欲。受害的人多了,于是便有人对他追本溯源,才知道世人以为早已灭族的星罗族仍然在南召的某个地方存在着。
她听得君垣植介绍:“在下木晙元,这位是衣紫夜。”
“木少侠,衣姑娘!两位好胆识,敢孤身前来!”
“诸位只身潜入我国不算,还胆敢攻入天梭闻名遐迩的残雾谷,胆识不是更甚?”
“不知木少侠如何才能把那地图交给我等?”
君垣植笑,“阁下不相信在下方才的话?”
“既然图不在木少侠手中,就休怪候风不客气了!”说完候风眼神一沉,便出手向君垣植攻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武力才是说话的保证。
君垣植看了眼衣紫夜,叮嘱:“他们用蛊于无形,你千万小心!”说完纵身一跃,迎战候风。
衣紫夜虽然在昨夜见过梧桐庙中的高手过招,见识过他们的缭眼的速度与强厚的内力,可还是被眼前这样的情景震惊住了。她看不清两人的招数,只觉得数道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两人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强盛的气场,近者即伤,众人全都在远离两人的地方静静观战。大厅的家具几乎全被两人交手时产生的气流给震碎,那些昏睡在地的人也被重创而再度昏迷。
“木少侠果然武功了得,不愧是那人的儿子!”不知何时,林铭柏已经走到了衣紫夜身边,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