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血依雪蹙了蹙眉,懒得搭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走向窗边。
“王妃莫不是不记得在下了?”
来人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无视不搭理,独自作乐道,“也对,在下连你的丫鬟都配不上,又怎么能入得了王妃的法眼呢。”
闻此,血依雪回头看了眼他,“裴二公子。”
“王妃好聪明,在下一说便知是谁造访。”
夜鸿宇总共才为秋霜指定了两个人,而能来参加祭祀的公子里面就只有宰相府的裴二公子,除了他,她不做它想。
“公子不去参加祭祀却来我这儿,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裴家今后该何去何从。”
血依雪闻言淡然一笑,“你爹是当朝宰相,这个问题还需要你来问吗?”
裴二公子摇了摇扇子,笑道:“现在大伙都知道,鬼王的身世可疑,可是陛下却不疑,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无可动摇,但鬼王现在要发兵攻打夏侯国,这可是劳民伤财的事,所以朝中大臣们猜疑无数,已经分成了两派……”
裴二公子未将后话说完,但是血依雪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局势的不稳加上身份可疑,很多人都怕夜绝殇假公济私,到时候大权在握的他想要拿下秦国轻而易举,所以现在大臣们都不知道该站到哪一方比较好。
血依雪拨弄着琴弦优雅的玩耍着,对他道:“本王妃只能告诉你,鬼王对这个天下没兴趣,这场仗也只不过是场游戏罢了。”
“战火硝烟只是游戏?王妃心情真是好,这般事也可说成笑话。”
“本王妃从不说笑话,这场游戏本王妃可不想看到有人不识趣的进来搅局,裴二公子是聪明人,相信此时内心已经有了一个明白的答案。”
得此一话,裴二公子确实有点惊讶,三国厮杀,竟然只是他们的一场游戏,她竟然把事情看得如此淡,他有怎能不知呢。
“裴家绝不做不识趣的人,是否可以明哲保身?”
“当然。”
“好,有王妃这句话,裴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王妃提醒。”
寺内的钟声响起,血依雪懒懒的看了一下窗外,道,“你最好快点走,免得宰相府和鬼王府真的结仇。”
裴二公子闻言怔愣一下,想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身离去,同来时一样,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果然,不消片刻,夜绝殇就回来了,可是并非他一人,后面还有夜鸿宇和很多大臣,前来祭祀的人基本上都在,血依雪柳眉微蹙,“什么风把你们大家都吹来了?”
“当然是王妃您这不知廉耻的风啦。”开口的是谢佳,就是她告诉大家血依雪和裴家二公子私下在厢房见面的事,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跟过来抓奸的。
“不知廉耻的风?这个罪名可真大呀。”血依雪眯沉了眼睛看着谢佳,看样子这女人是活的不耐烦了,“谢小姐什么意思?”
“我看见裴二公子刚才在王妃的厢房哟,不知他现在躲到哪里去了呢?”谢佳捂着嘴笑,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夜绝殇此时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大臣们都浑身发抖,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心里埋怨这个王妃居然在佛门圣地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和夜绝殇有仇和与宰相有仇的都官僚们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他们,要知道一个是冷漠无情的鬼、一个是正直不阿的宰相,要看他们出丑可是比登天还难呢,没想到今天一下两个都被他们碰上了,果然是天大的好事。
血依雪笑得云淡风轻,轻拨了一根琴弦,淡淡的问道,“王爷相信她说的话?”
“不信。”
“不信你那张臭脸是什么意思?”血依雪闻言抬头,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在想是杀了诋毁王妃的她,还是将她丢到军营当军妓。”
谢佳倒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身体瑟瑟的看着夜绝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要将她扔到军营去,这个男人好狠。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更为了不去军营,谢佳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夜鸿宇,“陛下,佳儿句句属实,不信可以派人将裴二公子抓来问问。”她就不信在圣上面前,那男人敢否认。
夜鸿宇点点头,吩咐身边的侍卫去找裴二公子,不一会儿,人就来了。
那裴家二公子一身青衣,走到夜鸿宇身前行礼道:“属下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起来吧。”夜鸿宇挥挥手,看着他道:“谢姑娘说你刚才在王妃房中,二人……咳咳。可有此事?”二人做了什么他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表明了,他和夜绝殇一样,不认为血依雪会作出这种事,血依雪身边的几个护法都比裴二公子强,怎么可能看的上他,但是相信是一回事,这事已经闹开了,还得照程序走一遍,当着众人的面还她一个公道,不然会有人说他们偏私的。以后血依雪的名声也不会好听。
裴二公子低头回道:“裴毅刚才确实见过王妃。”众人大吸一口气,那不是证明他们真的有染?
裴毅冷笑的瞥了众人一眼,继续道:“裴毅是听到王妃的琴声而来的,而且一直站在门外,未曾踏入门内,更不可能发生谢姑娘所说的事了,请陛下明察。”
夜鸿宇转头看向谢佳,“谢佳,裴毅说的可是实话?”
“他……他说谎。我刚才明明就看见他进了屋子,现在是怕你们怪罪所以才说没有的,陛下您要明察呀。”谢佳说完,咬着唇,一脸受伤的表情,眼泪不受控制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