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乔渠至此懒得理他,昂着头一瘸一拐的往屋子里走,等明天那个假道士来了一定要问清楚段明月跟乔渠有什么故事,一会很深情的望着自己,一会又嘴巴欠抽的摧残自己,像刚刚一会苦大仇深一会至贱无敌,这些间歇性的不统一总使她忍不住摸索手臂上不停活跃的疙瘩。
要是孟观澜在就好了,大事他总能给自己拿主意,更不会跟某人一样看戏般串掇自己不停的跳树。
对着某人的背影再次握拳皱脸,段渣渣你可别落在我手上,姐也是有脾气的。
段明月背后像长了眼睛般忽然回头一笑,乔渠也只能跟着呵呵假笑。“人在做天在看,你需要有一颗仁慈的心。”
乔渠再次在心里骂了一次段明月,无耻无极限,亏得她崇拜他那么久。
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她怎么又忘了他不是她认识的段明月呢?哎,她好希望回到原来的空间,虽然乔雨总是跟自己拌嘴,总比这厮可爱许多。
回去之后她要将婚期提前。想到孟观澜可能的反应她的脚步就轻盈起来,他一定会闪着亮光说“我都听你的”,然后她一定会趴在他耳边跟他告白,一定会对着全世界大声宣传乔渠爱孟观澜。
沉静在幻想中傻笑的乔渠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迅速回头找了一下段明月,确认他没见到自己的狼狈才捏着脚踝坐在台阶上。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能醒悟。
老天爷一定是看不惯自己对孟观澜的随意才惩罚自己,可老天爷啊。她学段明月样子45度仰望天空,你倒是让我回去啊,你随意错乱时空也是一种罪过知道吗?
忽然脚上一阵疼痛袭来她抽了下脸,近墨者黑一点都不假,她也学着段明月抽风了,都自虐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各位菩萨就可怜可怜我好不好,要是回不去她会死的。
说到死她又想到了孟观澜,当年她抑郁症严重的时候,他曾跟自己讲述过如何死。
割腕、上吊、跳楼、跳河,无论哪一种死法都很折磨人,就连吞安眠药也有可能在在等待死亡来临的某一瞬间忽然改变主意,更惨的是你得祈祷那是真的安眠药,没有过期没有掺假。
所以寻死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从那段日子出来了以后再也没想过死。
可既来之则安之又不现实,离家出走的还想家呢,她怎么可能不想念自己的家人朋友呢?她怎么可能将孟观澜抛之脑后呢?她不在了,他们要怎么办?
“凉拌呗。”被召唤过来的王重阳跟乔渠两人坐在地上畅饮。这几****闭门不出就在想这件事,世界无奇不有由不得他不信,譬如他这小三十年里绝不会猜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乔渠一起喝酒。“你得这么想,你到了这里,指不定有另一个乔渠过去了。”
“那你说。”乔渠灌了几口啤酒,她昨天也这么猜测过,可她不甘心。这里的父母她还没见到,可彼此习惯并喜欢的都是原装,还有孟观澜。她后来终于想明白段明月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分明是同情有木有,“去我那的乔渠是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什么意思?”王重阳好奇的眨巴眼睛,“你那边有什么宝贝?”
“哼,孟观澜那么聪明才不可能认不出来呢!”有另外一个自己过去她的确很开心,代替自己承欢膝下,可一想到孟观澜对另外一个女人好她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她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一个像他的人呢?
也许他还是会温暖的笑,也许还是默默守护着他爱的姑娘,但对象永远不会是她。
而这里的他结婚了,他竟然那么早就结婚了。其实也对,若是没有遇到她,他的确会与梅家的姑娘结婚。
昨晚好不容易才消化过来他已结婚的消息后,今天特地腆着脸问王重阳。
她的记忆里他二十三岁遇到十九的她,没了她这个业障的他二十四娶了梅家二小姐,二十六便有了一对双胞胎。段明月那个刻薄鬼说的没错,她就是个祸害,没有她人家幸福美满,有了她浪费光阴。
她应该开心的,至少在她下定决心嫁给他之前她一直这样期盼着,哪怕后来答应了他的求婚,她一直希望有人可以将他解救出她的漩涡,他的爱太深,而她太浅,浅的可以习惯依靠却感觉不到患得患失。
自己是他命运的转折,没有自己的他的生活是那么斑斓多彩的不一样。可没了他的自己,将如何在这里生存?
“如果你遇到我这种情况,你怎么办?”她如此问道士。
“我爱上有夫之妇?”王重阳认真思考一番,最后慎重的瞪她,“我的三观有那么不正吗?”
“最容易犯浑的不就是你们这些二代吗?”乔渠“切”了一声,“永远标榜真爱第一。”
“那不是我,我很专情的好不好?”王重阳鄙视了他一眼,“不过那有什么不好,人这一辈子得顺着心过。你看你家段明月,那叫做真爱长存天地间。”
“能不提他吗?”乔渠忍不住杀了他一记白光,“而且,我再次申明,他跟我没关系。”
“你真要我说?”王重阳见她点头双掌摩挲膝盖,“你在那边耗了八年一直没成眷侣,准备结婚时却来到这边。这只说明一个问题,你跟他有缘无份。你别瞪我,还要不要我说了啊?”
“你说,你说!”乔渠都能听到自己牙咯吱响,有缘无份?八年的不离不弃叫有缘无份?
“你们真要有缘有分,你能来这吗?这里的他可不等你。我虽说是个二代,可我最不屑的就是以爱之名行苟且之事。”王重阳一直自诩高风亮节。
“那你和段明月还能愉快的玩耍?”乔渠不信,如此三观端正怎么还会跟段明月勾搭上呢?
“我跟他本来就是泛泛之交,好吗?”她这话王重阳不爱听,一个鲤鱼打滚站了起来。“这话你应该问崔行去。”
“好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她拜地求饶,“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段白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王重阳傲娇的得瑟着,画面惨烈的他实在不愿意直视,他懒得管却又不得不管。“王叔叔这是要升天了。”
王重阳一回头看到冷着脸的段白露,心想坏了,每次这小子喊自己王叔叔的时候说明自己又得罪他了。一脸讨好的垂涎过去,“那什么白露啊,我跟你妈闹着玩呢。”